穿越到青樓之花樓公主

105、肝腸寸斷

我轉過臉看著剛才那沉悶響聲的來源，哪裏躺著一具身體，月光下，煞白的臉上，額頭上一個黑漆漆的洞，不斷地往外冒著血。

我眉頭微微顫抖著，竟然是花盈宮的宮女。

在這一刻，我多麽希望女人那槍裏真的隻有一發子彈，但是……也許這隻是奢望。因為小嘿妹妹手上的那槍還對著我們，不肯放下。

“說吧，隻有一個能死，誰死？”小嘿妹妹冷冷地說。

“我決定，我要死……”要在小白臉那麽帥氣的臉上開一個洞多麽可惜啊，還是我死吧。

“你的意思呢？”女人拿槍對著白麵書生。

白麵書生低頭沉思了一下說：“好吧……她死。”

我驚愕，心底的所存不多的一點僥幸在著一刻全都化為泡影。其實……我想的是能不能一起死。

“確定讓她死？”女人問。

“是的！我得活著。”白麵書生，輕輕地分開我，眼中竟然是堅定。

好吧，我死吧。

我掙開他還拉著我的手，悲哀地底下頭。好吧！說不定死了還能再穿來。

白麵書生，擋到我前麵，看著女人說：“你要對準，不要傷到我。”

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

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

我會像那宮女一樣頭上開個洞……不斷地冒出血來。

原來……白麵書生和曜炎和歐媽媽一樣都是背叛……

………………



站在樹下，我抬絕望地看著那黑漆漆的槍口，那槍口準確無誤地對著我。看著白麵書生的狠心的背影，我搖搖頭說：：“小嘿妹，你開槍吧。”

背叛……背叛……你們就等著吧。老娘能再穿到中國的，老娘沒那麽容易死。想著眼裏卻不自覺地流出來。

“人性的自私，人類你死後好好反省去吧。”小嘿妹的槍口一動不動地對著我說。

“少廢話，開吧。”我抬頭，堅強地迎上那槍口。

“哼！”小黑妹冷笑一聲扣動扣板。

“砰。”一聲。

這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聲音在森林深處響起，驚動了森林裏的小鳥，驚醒在沉睡中的小獸，可能還把還在後麵窮追不舍的人給吸引了過來吧。

子彈是一種高速度的東西，我不可能在那一刻看到它在空氣中魔鬼般的穿透。我隻看見，小嘿妹對著輕扣扣板鉤時沒有移動的槍口和……在那一刻移動了的小白。

砰然的一聲，我驚呆住……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小嘿妹拿著槍的手慢慢放下，不可思議地看著已經癱倒在地上的我，和……緩緩倒地的小白。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不是我去死？為什麽不背叛我？

“小白，乖乖……你也沒事是吧？”我快速地爬到白麵書生身邊，聲音顫抖地叫喚著。

“我沒事……咳咳。”小白躺在地上，頭掙紮著要抬起來看我，但是又無力地垂下。嘴角淌下一絲紅得嬌豔的血……

“我知道你會沒事的。”我伸出顫抖的手，慌亂地幫白麵書生拭去嘴角的血。但是……又一絲血流出來。

為什麽……為什麽……我剛才還在想著背叛，為什麽你現在就要替我檔去那一槍呢？本來死的人可以是我。

“愚蠢的人類。”樹上的人冷冷地說道，轉身欲走。

“等一下。”我抬起頭，堅定地看著他。

小嘿妹轉過頭冷漠地看著我。

我伸手捂住白麵書生留血不止的胸口，堅定地看著小嘿妹說：“麻煩你……也給我一槍。”

“你有病啊。”白麵書生猛然狠狠抓住我的手，咆哮著說。

“你以為我想和你殉情啊，我是怕一個人太孤單了。”我忍住要湧出的眼淚生氣地說。

“你們都……有病。”小嘿妹聲音有些異樣。

“你才是有病，心理變態，你們才應該去死。”我望著她咬牙切齒地怒吼著。

對，應該她們去死，他們憑什麽要我們的命，就算我們是穿越來的，難道我們就不是人嗎？我們不該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嗎？

樹上的小嘿妹不屑地看了我們一眼轉身一躍，跳到樹高處，消失在夜色中。

跑了？跑了？怎麽不給我一槍？你不是要我們都死不是嗎？怎麽開了一槍就跑了，心虛嗎？這個結果是不是你意料不到的？我望著天，心中痛得說不出話，喊不出聲，哭不出來。

“小花……快走吧。要不然曜炎……追來了，你一個人……跑不了。”小白躺在地上，越來越虛弱的聲音。、

現在還在擔心我，難道不會擔心下自己麽？

“你不會死的，我帶你去醫院。”我沾滿他的血的手反握住他，咬咬牙，鎮定著卻聲音顫抖。

“他的槍隻打到你的胸口，不是打到你的頭，你不會死的。”我抓緊他的手給他力量。我是這樣安慰自己的，這一槍本來是對著我的額頭的，白麵書生那麽一擋子彈就剛好穿進他胸口。

“嗯！我不會死的。”白麵書生說著，血不斷流出的嘴角淡淡一笑。竟然有一點小孩子的欣慰。

“嗯！你不會死的。”我故作鎮定地重複著那句話。

“嗯！不會死的。”白麵書生虛弱地伸起手，撫摸著我的臉，在我臉上留些一觸目驚心的血印。

我起身手拽住白麵書生的肩膀，費解地往森林深處拖著。

白麵書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嘴角一抹無力的笑。

為什麽要往森林深處拖去？我茫然著，也許那裏有醫院，有救護車在那裏等著，也許有我們地小別墅，在山間清泉流水，淡淡的花香。

“小花老婆，你要拖我去哪？我好累啊。”白麵書生眼簾低垂。

老婆？我苦澀地一笑。

“小白老公，我想帶你去醫院，那裏有最好的醫生，最強的醫療設備。”我自己幻想著，幻想那森林深處有那麽一些穿白衣的人，突然發現我們然後推著平車迅速地趕過來。白色書生會被他們推進手術室，在關門前眼睛溫柔似水，淡然一笑說，我會平安出來的。

“嗯！醫生說，我這樣最好停下來止住血先。”

止血？我望向剛才走來的一路，月光下隱隱約約的一地血跡。深深地懊惱著，對！我該為他止血。

“嘶”在平靜了的夜，刺耳的撕裂聲，刺激著我疼痛得窒息的心。這樣的感覺比被拋到井裏麵對死亡還痛苦，比看著曜炎要殺我還難受，比知道歐媽媽背叛還悲傷，我想大哭……但所有眼淚被堵在心坎上般。哼……這就是悲到極點，淚卻流不出吧。

我撕下一快裙袂，小心翼翼地按在他的傷口處，看著那粉紅色的綢緞一下子就被血滲透了，我仍然楊起一地虛弱無力的微笑對白麵書生說：“小白老公，這樣會不會比較不疼。”

“嗯！”白麵書生虛弱地點點頭。

“乖乖，我想睡一覺。”

“你不能睡。”我慌張地叫了出聲。

白麵書生無力地笑著說：“沒事的，等一下救護車就會來的。先讓我睡一覺。”

我按在白麵書生胸前的手開始劇烈地抖著，誰告訴你這裏會有醫生，會有護士，會有救護車的。我憋在心裏的淚水開始泛濫……模糊了眼前一切。

“啪……”我丟下手中已經被血滲紅了的裙角，站起身大聲地叫道:：“來人……來人啊……嗚嗚嗚嗚”人呢？人呢？曜炎的人呢？不是有跟來嗎？人呢……

朦朧的月光……

幽暗的森林……

淒涼割心的叫聲……

我站在樹林深處對著天叫著，有如午夜癡情女鬼的哭泣，肝腸寸斷，悲涼割心。

“醫生……你來啦。”眼簾低垂著的白麵書生突然扯開一抹童真的笑，高興地說著。

哪裏有醫生？我怔怔地看著白麵書生。

“小花，醫生要帶走我了。”

“哪有醫生？”我抱住白麵書生越來越冰冷的身體，想要給他點溫暖。

“小花，這輩子能打著傘走在你身旁，我已近死而無憾。”白麵書生喃喃地說著。

我想起了再弄灣那場雨，白麵書生打著傘，我就走在他身旁。多麽美好的畫麵……

“若我能死在你身旁，也不枉來這人世走一趟。”白麵書生聲音虛弱地念叨著……

“噗……”我破涕笑了出來說：“你這是念著胡彥斌的歌詞啊。”

白麵書生努力睜了睜眼睛看我，眼中這時依然平和說：“胡彥斌……《訣別詩》。”

“什麽訣別詩，你不會死的。”我握著他的手放在臉上撫摸著。

“但是……”白麵書生無力地說：“醫生已經來接我了。”說著眼地漸漸被淚模糊。

醫生？我的身體一涼，抬頭看著黑暗的地方，害怕得聲音顫抖著說：“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白無常你們給我滾開。滾……”

慌亂……無助……惶恐著……我對著空氣大聲地叫嚷著。但是我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阻止不……了……白麵書生深深地看著我，瞳孔裏我的影子逐漸消逝……一滴淚水在他眼角滑落，他眼底最後隻剩下散大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