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一聲,門被打開。
我和白麵書生齊齊看向打開的門外。一個嫵媚少婦人,手上端著托盤出現在我們眼前。一盅酒,兩白玉杯。依然j嬌媚的容顏上,胭脂淡紅,恍若桃花。人是沒有改變多少,隻是渾然間已多了許些少婦的風韻。
“丞相大人!”翠管事上前幾步,拿著托盤對著白麵書生躬身行一禮。
娘!我心裏低喚了一聲。
“丞相大人,今天怎麽有空來我豔花樓啊!”說著上前,擺上酒杯,傾斜酒盅,佳釀入杯,香氣四溢。
我還記得當時,初遇白麵書生,翠管事也是拿著那麽一盅酒。
“前些日子我到弄灣,回來的時候遇到一個自稱是你的故人的人,托我帶了一封信來給你。”白麵書生平和地說著,沒有什麽官腔,但是卻有種脫世俗外般的天籟感。我的爹!快要升天了。
“故人?”翠管事低吟了一聲。
我趕緊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遞到翠管事麵前,眼睛怔怔地看著她。心裏的歐歐和豔小花在打賭,十年後的今天翠管事會不會認出我來。
翠管事接過我手中的信,對我微微一笑,風情萬種。
翠管事對著信封上的字跡端詳了一會,再看看我說:“這的確是我的故人寫來的信。謝謝!”
額?我又一怔,趕緊搖搖頭說:“不客氣。”
“翠管事!”
“在!丞相大人。”
白麵書生細聞杯中的清酒,淡淡地說:“今,你還有一位古人來找你,不知你能不能認出她來。”
翠管事微微一笑看了我一眼說:“丞相時說這位小爺嗎?”
我猛點著頭。心裏疾呼,是我啊!娘親!我回來了。
翠管事沒有再看我第二眼就說了一句:“不認識!”
瞬間心中一陣失落。我把臉湊近翠管事讓她看得更清楚說:“你再看清楚點!你真的忘記我了嗎?”再站起身轉了個圈,扭扭P股給翠管事看。十年!十年雖然把我改變了很多,但是就憑女人的第六靈感,和母子磁場翠管事一定能把我認出來的。我可是長得很像你年輕的時候啊!(小編問:小花童鞋,母子磁場是什麽? 小花:滾!沒文化,就是母子相吸啊。 哦!小編恍然大悟。)
白麵書生冷眼看著翠管事冷淡的表情,一陣沉默。
翠管事搖搖頭:“我不記得有你這樣的故人。”
頓時,一陣酸楚湧上心頭,還真的不記得我了。
“額……你真的不記得我了!”說著一股鼻涕和淚水竟然禁不住的往外流出。真的不記得我?我可是很想你啊!
翠管事看著我小臉淚奔的模樣,臉上一陣不忍,咬住唇。
“娘親!嗚嗚嗚……”我扁著嘴,可憐兮兮地看著翠管事。就這摸樣,我是和亞契同學那裏學的,他一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就會於心不忍。
翠管事看了看我,咬著的唇逐漸變成淡紫色。
“娘親!我回來了。”我“嘭”地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腳一把鼻涕一把淚。難道讓你認我是件那麽難的事?
這時,翠管事櫻唇微吐,歎息了一聲:“你為什麽還要回來呢?”
啊?我蒙住了。翠管事此話怎講?難道知道我這十年去哪裏了不成?
這時白麵書生低頭看著杯中酒漣漪陣陣一怔,自言自語自問自答地說了句:“莫非是獵人?不是!隻是一個一般青樓女子罷了。”
“娘認我了?”
“嗯!娘認出你了。”說著,伸手摸摸我的小臉,擦去我臉上的淚水。
“翠管事!能不能告訴我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白麵書生突然抬起頭,緊繃著臉,眼睛放射出異常的冷光看著翠管事說。
翠管不慌不亂地說:“與其讓她在伴君如伴虎地生活在皇宮裏,還不如讓我的女兒失蹤後在別的地方平平淡淡地過了這一生。”說完,隻見翠管事哀傷地搖搖頭。
原來翠管事一直以為我是失蹤了?畢竟屍體找不到。寧可相信女兒失蹤,也不相信女兒死了,寧可女兒失蹤也不願意女兒繼續呆在皇宮裏。這樣的說法也勉強說得過去,但是她和大魔王的關係也不禁讓我懷疑,翠管事……到底有什麽秘密?回想起來,我對我的娘完全不了解。
“原來是這樣……”白麵書生緊繃的表情,逐漸放鬆。
“娘是怎麽認出我的?我可是男扮女裝哦。”
“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麽會不認識呢?”
“娘還記得以前嗎?以前我們常常……
我扶著翠管事到椅子上坐下,拉著她的手高興地和她敘舊著,隻有我知道的一些問題,她和大魔王是什麽關係?她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曾經討論到白麵書生時為什麽都是僵硬的表情?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好多為什麽……
眼前這個人,謎團太多了,翻騰鋪地卷席而來的謎團把所有母子相認的喜悅和感動都衝淡了。感情豐富的“親娘”兩個字,霎間被衝得淡得泛白。
我拉著她的手,臉部帶著激動的笑容,覺得……自己那麽虛假……
……
……
回丞相府的路上,伸手摸摸酸痛的臉部肌肉,苦悶地搖搖頭。
“滿足了吧?”白麵書生看著我,有點幸災樂禍的口吻。
我抬起頭看看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又低下頭無奈地長歎了一聲。
“為什麽不問清楚?”白麵書生問道。
我搖搖頭。問了又怎麽樣,若要繼續隱瞞呢?如我……我也是對你隱瞞著很多事情。
“啊!我好鬱悶啊!”我仰頭長呼,引來了街上不少人異樣的眼神,然後又低頭一個一個地瞪回去。
我是不是經過了歐媽那事後,就老是不相信人了?不!不止歐媽媽……還有他……曜炎……他也教會了我,不要輕易地去相信一個人……身邊的人隨時會背叛……。白麵書生,也是一個被謎團包圍中的人,他也有著什麽樣的秘密?我該完全相信他嗎?
“爹對我有什麽樣的秘密?”我低著頭,垂著眼簾問。
“我承認,我有秘密,但是這些秘密對你來說,希望永遠都是秘密,。”
心地抓狂,表麵壓抑著,看起來像是隨時要爆發的炸彈般。
“不要想太多了,我倒是希望你不要知道那麽多,能活得自由自在些,這樣最好不過了。”白麵書生微微一笑說。
這是為我好嗎?但是我總覺得不把所有的東西挑明了,人永遠沒有辦法活在光明中,黑暗的世界裏看不到周圍的一切。
找不到突破的出口,壓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