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官服的男人,從門外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這男人,手拿折扇掩住半邊臉,隻剩下一雙烏黑狹長眼睛,飽含春水般的笑意看著我:“好一個席夢思!哈哈哈。”說完大笑三聲。
大宮女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看來是對他有意見,但還是上前一步行一禮:“侍郎大人。”
大宮女口中的侍郎大人合起折扇示對著大宮女婉約一笑說:“大宮女不用詫異,我也不想來公主宮中,是皇上命我來帶公主過去禦花園賞花的。”
這個男人,前兩天還是白麵書生公子哥,今天怎麽就變成侍郎大人?像嘴吧那麽毒的男人應該上前線打戰,俗話說,唇槍舌箭。
皇上讓我去?怎麽就派了這個人來接我?但是不管真與假,既然是說出了是皇上,大宮女就得讓我走。
這時,大宮女一臉孤疑說:“奴回隨公主一道去。”
“不用,不用……兩個小宮女,陪我去就好。”我從凳子上蹦起來,冒著冷汗說。要是大宮女陪我出去,我還有得溜?
白麵書生淺笑說:“大宮女,為了公主晚上能睡個安穩覺,你還是趕快去問問有沒有席夢思床墊這東西吧。”說完就轉身欲向門外走去……
我看看大宮女瞪著眼睛看著白麵書生的背影,心地竊喜,跳下椅子就隨著白麵書生走去。
………
禦花園裏,落櫻紛紛,像牡丹一樣的美男子手端折扇,靜止在在花雨中,媚眼迷離看著落在白色扇子上的粉紅。在上輩子的世界美男特別多,但是我敢打包票,像白麵公子如此詩情畫意的媚男一定沒有。可惜了我現在不是傾國傾城的美女,又不然…
我支開兩個小宮女,獨自走到白麵書生旁邊,看來並不是皇上召見我,而是美男寂寞要美女陪,暫且就把自己想像成傾國傾城的美女吧……嘎嘎。
“良國竟然也有如此美麗的櫻花。”記得上輩子和老媽還特意跑到日本北海道賞櫻花,真的是很美,很夢幻。但是再美再夢幻也沒有眼前這美男賞櫻圖來得迷人。
白麵書生微微扭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這些櫻樹是先皇為了討委妃開心,特意從委國移植來的。”
說到平底鍋皇帝,我不由心頭一顫。果然,我還是心虛。
“先皇真疼愛娘娘啊!嗬嗬……”我尷尬地笑著。
白麵書生輕蔑一笑,把散落在扇子上麵的粉紅撒落到地上。“先皇到下位都不知道他輸在哪。”
啊?難道他知道是太子威脅先皇讓位的?這個人高深莫測呢……
“先皇輸在哪?”我小心翼翼地問。
白麵書生合起折扇對著我的頭一敲說:“沉緬酒色,全良國人都知道。”
“啊!痛!”我抱著頭抗議。還好他不知道……
“在我的國家,有律法規定,一個男人隻能有一個老婆,皇帝也不例外。”白麵書生,走到石凳前,掃去凳子上的落櫻,一坐,含笑地看著我。這笑,有些意味深長,有些深不可測……
“啊!原來白麵書生是外國人。”我驚訝地看著他。
“白麵書生?哈哈哈!”白麵書生“嘩”一聲打開折扇,溫文爾雅地扇起了風。“我叫李孟然。不叫白麵書生。”
我臉一熱,不好意思地說:“原來李孟然大人是外國人。”
“如果是歸根結底的話,我就不是良國人……但是根據別人的算法,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良國人。”白麵書生,眉目含笑,如沐春風。
“有點深奧……”我費解地皺了皺眉。“那麽你為什麽要來良國呢?”
“那麽小花為什麽要來良國呢?”白麵書生反問。
“我生在良國啊!你呢?你呢?”我應該是稀裏糊塗地來到這的。
白麵書生抿嘴一笑:“我年少癡狂,不滿足於一生隻能一個紅顏,所以來到這。來到這後……風流成性,整日沉陷於美人懷中,直到有一天覺得這樣頹廢的日子並不是我想要的,一生有一個真愛相伴才是人生完美的知足。我想回家,但是已經沒有後悔路可以退了……”白麵書生望著落櫻,雙眼覆上一層薄薄的霧起,嘴角仍然淺笑,慢慢地講述著,像是在講一講很遠很遠的……很久很久前的事情。
果然,這白麵書生不是雌的,還是風流成性的呢。
“什麽叫……沒有後悔路可以退?”
“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白麵書生無奈地搖搖頭。
“啊!好可憐啊!”古代交通就是不發達,如果有飛機的話,有錢了,想怎麽回就怎麽回。
“不要悲傷,在這裏也能找到你的真愛紅顏的。”不知他會不會因為,我是五歲的小孩說那麽成熟的話而感到奇怪,我自己就感覺挺奇怪的。
“哈哈哈”白麵書生大笑三聲,笑完立即嚴肅地繃起臉,折扇對我當頭一敲,認真地說:“等小花長大了娶小花……
白麵書生說完,眼神灼熱,深深地、深深地看著我,仿佛他看到的不是他眼前的這個小孩,而是躲在軀殼裏的靈魂。
在這一刻,我錯覺我不是豔小花而是軀殼裏的歐歐。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
“小花,你接近皇家的目的是什麽。”白麵書生那雙春水蕩漾的眼睛透露出細沙般柔細的悲傷。
“我……”我接近皇家?我哪有?是皇家的人老接進我,我躲都躲不過。
“不知道,小花的目的是不是我猜的那樣。如果是……”白麵書生深情款款地說:“我一定會為了小花的目的,而不斷努力,這將是我未來人生的目標。”
“啊?”我瞬間一頭霧水。誰來告訴我他在說什麽?
“那個……請問……哥哥你幾歲?”突然好想知道這個問題。如果他不是智障,那就是有戀童癖。
白麵書生嘴角略彎……淺笑,眼睛裏泛著像狐狸一樣狡詐的光:“小生四十有五。”說完探扇掩唇,嗝嗝直笑。
“啊?那麽老了,都可以當我爺爺,還要我嫁你。”喔!竟然耍我,剛才我竟然還當真了。看來他不止是智障而且還有戀童癖。
“哪有,我才二十五啦。”白麵書聲幸災樂禍地笑著。
“二十五用“才”?二十五就可以當我爹了,翠管事也就二十六,說不定我還是你哪天不小心留在翠管事那裏的一隻蝌蚪。”其實算起來,我也是二十五歲。
“蝌蚪?蝌蚪?哈哈哈……”白麵說生哈哈大笑三聲後折扇合起,又是對著我的頭一敲,臉色一轉,變得相當嚴肅說:“在這裏,要注意隱藏自己,盡量保持低調,要不然連“蝌蚪”都可以引發血案的。”
“蝌蚪引發血案?”我湊到白麵書生身邊,雙眼崇拜地盯著他說:“爹爹是在教育女兒怎麽在皇家裏生存嗎?”
“額?”白麵書生好看的眉毛出現劇烈抽搐現象:“你不是我的女兒……。”
“但是,我曾經有可能是你的蝌蚪……”我厥著嘴,耍賴著說。翠管事啊!女兒說不定哪天就一命嗚呼,在死之前給你找個伴吧。
“不要亂說,翠管事從來都沒有給我暖過床……”白麵書生無奈地推開粘在他身上的我。
“說不定,我是你哪天喝醉了,不小心就……
“胡說,我還要等你長大娶你。”又是當頭一敲,這會真敲痛了腦袋。
我伸手,痛心地摸著頭上的痛楚不滿地瞪著他:“爹好狠……。”
“咚”又是一敲。
“爹爹好狠……”痛得眼淚都快滴出來。
“咚”這回打在手背上。我幹脆學起小孩大聲地哭,毫無顧忌地大哭……
“噓!”有人來。白麵書生輕輕捂住我的嘴巴,示意我不要說話。柔滑細膩的掌心碰觸著我兩片唇。我……好像很久沒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