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助雲廣市府各部委的曆史可以上溯到西嶺的發展史上,從最初的幾百萬、幾千萬,到現在每年上百億,幾乎是隨著西嶺的發展而擴大。市局、消防隊是關鍵,其中也有文靜、韓躍的有關係在。
最主要的讚助方向是各個居委會,這些地方大部分的資金都不足,倒不像是經濟大發展後的雲廣市政府那樣有錢了。
而就算是雲廣市府也不會不把這110億放在眼裏,於駿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曲敏這位女市委書記都想罵娘了。
這些基層工作人員,其實收入大半都很低,何況,國家剛加過一次薪,但還不是國家屢次對公務員加薪的時間段。
或許直到現在,曲敏才感覺到於駿在對於雲廣的莫大影響力,這絕非是她這個空降來雲廣的市委書記能比得上的。
於駿是不想過多的參加到政治方麵的事,要是他真要使力的話,這雲廣市常委有幾個敢不賣他麵子?而他連不需要再用威脅雲電搬遷的問題,曲敏真要是影響到西嶺的存在,那走人的有絕大可能是這位市委書記。
想清楚後曲敏手都覺得有些發冷,抓起電話就要給杜青湖打。
她的秘書好死不死就在這時推開門進來,想要匯報工作,被她虎著臉低吼道:“你先進去,我這裏還有事,沒點樣子。”
秘書嚇了一跳,曲敏的威權是強,但她來這雲廣之後,無論遇到怎樣的麻煩都不會這樣對自己說話,看到她的臉色都能猜出事情極為嚴重。
倒不知關上門時於駿跟她說了什麽?
“我知道了。”杜青湖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掛斷電話,臉色頓時陰下來,坐在對麵的杜靖問道:“是曲姐的電話?她說什麽?”
“於駿要挾說是要她膽敢將雲廣的8萬越南工人全都趕出城,他就要收回對於雲廣各部委、係統內的110億的資助費用……”杜青湖禁不住驚歎道,“110億,光是讚助就有110億,西嶺每年的利潤能有多高?”
杜靖皺眉說:“從雷霆、金山、金蝶、風雲這四大上市公司來看,每年的利潤就超過2000億了,但能拿出110億的手筆,他的氣魄倒是令人心折……”
“那也沒用,你跟他們在對和平的事情上的合作已經告一段落了,你該想想杜楓的事了,”杜青湖掏出煙點燃後深吸了口,“從大的方麵上來說,西嶺是動不得的,驅逐越南工人,倒是一步一石數鳥的好棋,最終也未必需要將越工全都趕回越南,卻能讓那些和各個公司的老板認識一下誰才是嶺西的一把手。”
杜靖瞧著權欲熾熱的杜青湖說道:“這樣做在民間,在官場上確實能得到不少的籌碼,可是,要引得那些代工廠業主的反感,也不是一件美事。”
新青蓮現在是做房地產的,有銀河網的資產,但在代工方麵早就完全的退出了,杜青湖的文件對新青蓮一點影響都沒有。
雖明知杜青湖這步是一步險棋,但杜靖也沒阻止,讓杜靖心絞痛的是於駿光是對雲廣的讚助都有110億,這還是以年計的,雲科大那裏還有100億,光是這兩項支出,就遠遠將新青蓮拋在腦後了。
“我在想,他是否對省裏的廳局會有讚助?”杜靖突然說道,“別的不說,文靜掌權的公安廳……”
“讚助是可以,但是各項讚助都有明確的規定,公安廳會拿多少錢?”杜青湖皺眉道,“我讓人問一問。”
連雲廣市局都是15億,那省廳少說也會有30億吧?要是30億的話就算是違規了,他會這樣笨?
“5億?剛好是最大額?”杜青湖搖頭苦笑,“他倒是研究得透徹。”
“卻也不是他研究的,雲科大那樣多的學者、教授都在幫著他做研究,西嶺的經濟研究中心囊括了好幾十位全球的頂尖經濟師,他們做出的報告,連薑總理都會看。”杜青抿了抿嘴說,“整個西嶺的研究員早就超過3萬人了吧?要是算上各類工程師的話,但不有20多萬人?”
杜青湖歎氣道:“以前在嶺東的時候有人跟我說西嶺一家的研究經費能抵得上國內民企之合,我還當他們是在吹牛皮,現在來看,倒有七八分是真的了。”
“我看他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就立刻乘飛機回國,對這件事還是比較看重的,西嶺的影響力也不能不考慮,是不是先緩一緩?再說,越南那方麵也要跟我們接觸,越南駐華大使都找到外交部抗議了,蕭有倫又有京裏……”
“不急,要是現在緩的話,我們會顯得太沒有主見,威望也會不單沒有提高,而且會有些影響,我看還是等等京裏的消息,這些越工全都送到邊境裏去……”
“書記,杜總,這是臨港的消息,臨港市委市政府拒不執行省委的文件,臨港50萬越工將繼續留在本地工作,還有柳水的消息,柳水市委市政府也是一個意見。”秘書說完瞧著杜青湖的臉色一變,忙退了出去。
“於成河、魯逸伯……”杜青湖咬牙道,“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連省裏的文件都敢不執行。”
杜靖靜靜的瞧著他,杜靖倒是早有料到有這個可能性,別看在別的省份這各地區的市長都把省委省府當成是太上老君,這嶺西,於成河是臨港市長、魯逸伯是柳水市長,是從雲廣走出來的,鐵打的跟於駿是一條心。
莊敬元、戴儒均這兩個市委書記也是要大力依靠西嶺來發展當地經濟的,又是寧泊遠親自提拔的幹部,想也能想得到人家是吃的什麽飯。
嶺西四大重要城市,除去藍江控製在杜青湖的手裏,雲廣還有個曲敏在,柳水和臨港可絕非是杜青湖的命令能通行的地方。
何況,蕭有倫還在京裏,天曉得上麵會是怎樣的說法,人家在等著上麵的消息呢。
“光是藍江這40萬越工,就算是清退也會有些執行得不倫不類的,大伯,要不還是等等吧?”杜靖勸道,這是他最後的嚐試,要是杜青湖還要執意而為,他也隻能坐在一旁看著這險棋到底能不能走得穩了。
“我再考慮考慮。”杜青湖擺擺手說。
在杜青湖這伯侄在閉門商量的時候,於駿已坐著私人飛機趕到了京城,緊緊抱著趕來接機的孫雨朦親吻了下,摟著她的棉腰上了車就對謝青說:“先去國資委,我跟林伯伯打聲招呼。”
車緩緩開動同,孫雨朦躺在他的懷抱裏,用力嗅了下說:“沒有別的女孩的味道……”
“怎麽可能會有,”於駿苦笑道,“我在美國就是在吃齋念佛,修身養性的,每天除了處理一些公司上的事務,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快成小媳婦了。”
孫雨朦嬌媚的一笑說:“晚上回別墅住?”
“當然。”於駿壞笑了下,手摸到她的翹臀上掐了下把。
林薄陽凝視著靜謐的窗外,隔音做得好,外頭雖說看上去車水馬龍,想來響動也不少,但在他的耳裏,卻安靜的像是深山老林。
寬敞的辦公桌後插著杆國旗,林薄陽拉起來瞟了眼,就笑著將它放下,坐回到辦公椅上。
於駿讓孫雨朦和謝青在車裏等他,獨自一人走到了七樓的主任辦公室外,輕敲了幾下大門,聽到裏麵傳來林薄陽渾厚的聲音:“請進。”
“嘎,”於駿將門推開,笑著問了聲好,就指著大門說,“這門的合頁有問題吧?聲音挺大,要不要打些油?還是幹脆換個好了。”
林薄陽一笑,指著站在對麵的秘書說:“周枋,你聽到了嗎?讓你換門,你有錢嗎?沒有吧?去食堂弄一杯油過來擦一下。”
周枋笑笑,跟於駿打個招呼就走了。
“國資委一個錢一個坑,還沒嶺東有錢吧?”於駿笑了笑說,“要不我讓人過來弄弄?”
“再沒錢,這些錢還是有的,不過,能省一個是一個,現在央企的情況也不算好,”林薄陽走過來要去給於駿倒水,於駿忙說,“林伯伯,你是想讓我被子軒哥罵死吧?您幫我倒水?”
搶過茶杯就先給林薄陽加滿水,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林薄陽瞧著這個越來越有錢的家夥,笑吟吟的接過鋼化杯,指著沙發讓他坐下,才說:“你過來是想了解越工的事吧?”
“嗯,不知蕭叔來京裏有個什麽結果了沒有。”於駿捧著茶杯說,“這件事的影響太廣,也不光是西嶺的事,雲電雖說會受些影響,但這些影響都能吃下來。”
“先不說這個,你在雲廣威脅曲敏,這位女書記都打電話告到京裏來了,說你是雲廣的土霸王,要挾市委市政府,目無法紀法規。”
於駿啞然失笑:“帽子大了些吧?我這頭可不一定能戴得下,我想,這個頭銜,邢叔是不會認可的。”
“小邢是一回事,但要是市裏麵扯皮也總不是件事好,放心吧,這件事,上麵心裏有數。”林薄陽微笑寬慰道,“還是跟你談談西嶺跟央企合作的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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