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夢浩安排在機場裏的暗線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於駿的灣流G550讓他極為惱火,等到李在禪的電話打過來,才讓他猛然醒悟,於駿不但再度來了漢城,而且他的目的是三井花子。
第一時間將親信找來,並讓他當著他的麵掛通了在仁川的那位韓醫的電話。
"沒有問題,我配製的毒藥,絕不可能有人能解得了,何況,這都過去快1個月的時間,藥都散到了經脈中,哪裏還有可能救得活,就是送到美國最好的醫院裏,都沒有任何的辦法。"這位連李在禪都沒能找到,叫到漢城來的漏網之魚,信之鑿鑿的說。
鄭夢浩的心稍微的放鬆了些,但還是帶著親信,趕到了李在禪約定的會所中。
若是於駿在的話,他能看到李在禪明顯比上回見到時,消瘦了大半,現在整個人幾近骷髏狀了,那種沉鬱的氣質,愈加的明顯真就像是死了老媽,跑了老婆那樣。
頭發都白了好些,鬢角上帶著霜白,而在腦後還掉了不少的頭發。
這大半都是勞累弄成,積勞成疾也有這樣一說,李健熙都讓他不要太把三井花子的事放在心上,一切隨緣就好。但哪裏能夠做到,雖說情感不像兩情相悅那樣的深刻。
但接二連三在漢城出事,更多讓李在禪恨意濃的是,這像是一記記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這位三星未來的繼承人,臉上無光。
而針對這些事件的調查卻到現在還像是泥牛入潭,絲毫線索都沒有。他的神經已繃得極緊,等聽到於駿要安排中醫給三井花子醫病,他差點就要罵娘了。
要是醫不好還好說,他自然不會放過冷嘲熱諷的機會,要是醫好了,這不締又是一記耳光狠狠的搧在他的耳朵上。
要知韓醫可是被韓國政府拿來申報非物質世界遺產的項目,被認定是發展在韓國能與西醫相媲美的東西,現在韓國能擺得上台麵的韓醫全都在漢城,美國、歐洲好些腦外科、腦神經內科醫生全都過來了。
這些享譽韓國、世界的醫生全都束手無策,要讓一個中醫冶好三井花子,那麵子上怎麽可能過得去。
雖說李在禪真的極想三井花子能複原,能從她的嘴裏聽到主使者是誰,他好將那個人,或是那些人碎屍萬段。
以李家的勢力在韓國無聲無息的殺個把人,那還不跟玩一樣。
可就算是這樣,這個功勞也萬萬不能給那個家夥拿去。
鄭夢浩跟李在禪走得最近,他自是想要谘詢他的意見。
在鄭夢浩來之前,李在禪僅是一個人坐在包間裏喝著悶酒,這半年來,他喝悶酒的時間比以前要多得多,這消瘦的現狀倒有大半都是喝悶酒醉出來的。
腦子不大清醒的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突然想到雲電最近說是要和亞馬遜推出一款電紙書,不禁握住酒杯的手緊了一下。
不知不覺間,雲電的步伐越來越快,快到了一種讓人傻眼的地步,每年一項創造性產品的推出,讓全球都對這家消費性電子企業充滿了期待。
現在光是上網本和Mp3的出貨量都沒人能比得上了吧?同甲骨文收款蘋果後,在高檔時尚電腦方麵,除去Dino又擁有蘋果作為主力在進攻,對於三星的家用PC的衝擊是巨大的。
雖說在傾銷方麵的罰款基本已確定,現在隻是在對整體的罰款和反傾銷稅方麵還在拉扯之中,但這對於整個金山和雲電來說,已不算是什麽了。
十數億美元的罰款,對於整個西嶺來說更是九牛一毛而已。
這款電紙書雖說不知是什麽玩意,但光聽名字就讓李在禪有種不妙的預感。
"嘎!"
門突然被緩緩推開,李在禪的思路被打斷,他抬頭看向門口,進來的是鄭夢浩,他的親信留在了門外,跟李在禪的秘書、保鏢在一起。
"李大哥。"鄭夢浩恭敬的說。
比起日本來,韓國對於輩份的講究更到了能用階級來說的地步。適當的尊敬是可以的,過度的講究尊卑,那就是對於年輕人一種變向的壓製了。
日本的創新能力都受到極的自我限製,這在堀江貴文的事上就能看出,而韓國想必在不久的將來,十年,二十年過後,自我造成的限製會更加的嚴重。
這是能夠看得到的未來。
"坐吧,夢浩。"李在禪拿起桌上的白蘭地,倒了一杯,將酒杯推到了坐在斜對麵的鄭夢浩身前。
"好酒。"鄭夢浩抿了一口,大讚道。
這種酒他不是沒有喝過,隻是話題不該由他來打開,他也隻能說些這種場麵話。
"按你說的,真不能讓那小子來給花子冶病嗎?"李在禪問道。
他的目光斜瞥著鄭夢浩,他是清楚這小子沒能將三井花子破瓜,而那種對三井花子的打罵,在韓國人眼裏是很正常的事,他自己很能理解。
所以才能毫無芥蒂,再說,三井花子要是不靠鄭夢浩的話,還找不到她在哪裏。
現在有可能還被那綁架著將她給軟禁在小黑屋中,說到底李在禪對鄭夢浩還是很感激的。甚至幫他在想辦法取得現代汽車的控製權,這對於三星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三星不涉及到汽車業,但現代汽車是韓國在汽車業中最重要的砝碼,要是能是自己的人控製住,那自然再好不過。
鄭夢九可不是自己,可也不是想幫鄭夢浩就能解決的。
鄭夢九背後站著那個人,也擁有充足的資金量,想要依靠增資擴股來獲得控製權,難度不小。
但不能不辦,李在禪現在想著別的辦法來幫鄭夢浩。
"當然不能,這算是李大哥你和三井家族的內務事,怎麽可能由著一個外人,一個中國人來幹涉,再說,"鄭夢浩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要是他蓄意做些什麽出格的事怎麽辦?要是將三井小姐醫死了,他隻用一句醫療事故就能蓋過去了。將那個什麽哈爾濱的中醫拿出來頂缸,這就算了?"
李在禪心裏一震,這方麵的事他倒是沒有考慮過,隻是,那家夥跟三井花子的關係這樣好,不至於殺了她,再說,殺了她對於他又有什麽好處?
"我大伯的意思是想讓他試一試。"李在禪試圖找個原因來說服鄭夢浩,同時也是說服自己。
"李社長考慮問題全麵一些,但是在這件事上,我覺得大哥你還是要堅持。"鄭夢浩強打著精神,他的防線已因為李在禪提到李健熙而潰敗。
李健熙可說是現在韓國商界第一人,他說的話,不單在三星裏有著一言九鼎的作用,就算是在所有的家族中,甚至是韓國政府中,也不會有人輕忽。
"我考慮考慮吧,事情不急,我們喝兩杯再說。"
李在禪苦笑了下,習慣性的逃避,這些事讓他的頭很痛,比那種喝多了酒,第二日起床後的頭疼欲裂的感覺還要難受百倍。
鄭夢浩看他不想立刻做決定,也放下了些心,拿起酒杯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大哥不用想太多了。"
李在禪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
於駿用望遠鏡瞧著對麵的韓國仁壽醫院,樓下就開式有著穿著黑西服的人在走來走去,到七樓三井花子所在的那一層,到處都是黑衣人。
這間醫院的大門極小,四周又有著監視器,想要翻牆進去都不大可能。
"除非能將這些黑衣人全都放倒,但要是放倒的話,就會引起旁人的注意。"謝青說道。
除他和保鏢之外,還有四名血十字的雇傭兵,正摩拳擦掌將在背後,他們都是手裏不知有多少人命的的家夥,個個嗜血為生,在發達國家執行任務,給他們在非洲和中東待慣了的人一種很另類的感覺。
於駿站在這種人身前,都有一種不自在感。
"或許能夠在放飯的間隙衝進去,但不會有超過1分鍾的時間。"謝青轉頭瞧著一臉坦然的柳老,老人家是經曆過抗日戰爭的,這點小場麵算什麽。
"不要弄出人命,"於駿說道,"你們去吧。"
等謝青等人帶著柳老走後,希蕾忍不住說:"可以再跟三井堅或是李健熙聯係看看吧?"
三井堅因為西澳的事,電話打到他那裏後,直接一口的回決了,倒是李健熙態度曖昧,但柳老在聽過三井花子的病情的簡述後,就斷定要是再拖一周的話,三井花子可能命都不保了。
唯今之計隻能讓謝青帶著人偷偷摸摸的到醫院裏,柳老是中醫,不像西醫要做什麽各種各樣的檢查。
隻需要把把脈,看看三井花子的氣色,就足夠做出判斷。
也是沒辦法,才會走這一步,要不然於駿也不會走這步險棋。
要是惹得李家和三井家不快的話,那三井花子這條小命就算是交代了。
真不知李在禪怎樣想的,到這種時候,也不想要用中醫來試試嗎?
難道就真的糾結著中醫、韓醫的事?還是有什麽別的原因?
難道三井花子的命不重要一些嗎?要是於駿的放,別說韓醫了,就算是非洲土醫他都會試一試。
"現在再打電話也來不及了,"於駿瞟了希蕾一眼說,"等到把人救活再說吧。"
"你就那樣相信柳醫生的本事嗎?"希蕾撇了下嘴說。
於駿聳肩道:"不是我相信,而是現在不能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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