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就是女人,都是用騎的,"於駿看著王冰跳上馬背,就跟他說,"也跟女人,你得先給女人甜頭,她才會給你騎。這馬要先跟它說話,要交流,你得先跟它做朋友,黑電,你說對嗎?"
被王冰騎著的馬,打了兩個響鼻表示同意。這馬通體黝黑,就陶鑄鈞說它的父母都是冠軍馬生出來這馬血統純正,要是放到市麵上賣的話,少說得30萬美元起跳。
於駿這裏養著的幾十匹馬中也就它和他的脾氣,讓它往左它鐵定往左不往右,也不是都說聽話的馬就不好,暴躁的馬就好,那全都是扯淡。
真正的好馬,智商不會低,跟它交流好的話,把它當成朋友,它絕對比那種一拉過來,就整個馬廄的馬不理它的那種馬要好,那根本就是沒馬緣啊。
希蕾聽著於駿將她說的要跟馬拉好關係的話,給個性化了這樣說給王冰聽,真有點哭笑不得。
王冰撫著黑電的脖頸,就跟摸著唐可馨的脖頸一樣,輕聲細語的說著話。
於駿笑著跳到圍欄外的椅子上坐下,拿著一杯澄汁,抿了口對希蕾說:"他要是摔下來的話,你別救他。"
希蕾對這位老板真是無語,明明王冰是他最好的朋友,他還偏偏要說這種話。
王冰身旁也有騎師和馬夫陪著,這馬場裏少說有20多人成天在打理,要不然於駿不在的話,這馬總不可能沒人管,也需要常常拉出來遛,不然長得一身贅肉,那再好的血統都沒用。
王冰慢慢的踱著馬,於駿就看徐道乾和秦海桐說著話從遠處走過來。
"剛收到個消息,力拓的中國區總裁胡仕泰可能跟一些中小鋼廠的人有金錢往來,涉及的金額很高……"秦海桐說著壓低聲音道,"胡仕泰是澳大利亞籍華人,應該是力拓安排在國內的眼線。"
"國內的鋼廠要與力拓簽訂長約的話,需要經過胡仕泰,去年才是第一次的長約談判,有人懷疑可能有人將中鋼協和主要的鋼廠的心理價位告訴了力拓和必和必拓,才會讓談判很背動。"徐道乾說著往馬圈裏看了眼,見王冰在努力的控製著黑電,身子一顫一顫的,像是隨時要被黑電給甩下馬來似的,就憋著笑轉到一邊。
跟馬談戀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比跟女人談戀愛難多了,雖說黑電是一匹母馬,可母馬的性子很倔這是公認的,公馬看到母馬的時候,發情的時候那是另外一回事。
母馬護犢子的時候,又是另一說。
但就平常而言,母馬要比公馬要倔,這黑電又是純種馬,就更難搞了。這就像是泡普通老百姓馬子,還是泡公主馬子的難易度來說是一樣的。
自然是公主要難一些。
王冰說了半天的話,這黑電也不大搭理他,想要一加速,黑電就想將他從背上給甩下來。
於駿看得嗬嗬一笑,就說:"你要是騎不穩的話,就回家去騎自家女人去。"
王冰滿頭黑線,現在是騎馬難下啊,這黑電還在跳騰著呢。
於駿再轉頭對徐道乾說:"胡仕泰的事,你跟上海那邊說一聲,看能不能以受賄罪直接抓起來,一定要抓起來。"
"胡仕泰在中國也沒多久的時間,涉案金額就能用巨大來說,這鋼鐵進出口可是個大買賣。"秦海桐感慨道。
"這批人大半都是原來倒賣進出口指標的紅三代,也不能犯了眾怒了,道乾,你就算是跟上海那邊打招呼,也要惦量著點做,唔,這樣吧。海桐,你讓上海那裏的商調部的人配合一下,先行將胡仕泰的受賄事實掌握在手,再跟政府打招呼。"於駿笑道,"力拓想要阻止柳稀收購鐵礦,那也要讓他有些難過才是。"
胡仕泰持的是澳大利來的護照,回國卻來幫力拓做臥底,還要收受賄賂,這種海歸並不少見,在他們的眼中,國內的法律極為寬鬆,而犯罪成本也極低,遠遠比國外賺錢要來得容易,連腦子都不用動,再根據他們在留學工作時,在國外打下的社會關係網。
回來就變成了外商,借著國家創匯,拉著外國人的虎皮胡作非為,壓榨國內的老百姓,替國外的主子賣力,這都在所多見了。
這樣的人在西嶺是沒有任何的位置的,西嶺近十萬的外國籍員工,大半都是真心想要為國家做事,做貢獻的。
倒不是說什麽奉獻精神,光提精神有個屁用,西嶺也給了他們合適的發揮環境和充足的物質回報,這才能提到貢獻。
沒錢沒舒適的生活,老提貢獻,鬼才相信能夠持久。
就像是上世紀五六七十年代一樣,到得後來還是要打破閉關自守的大門才能做得到,隻不過這門打得太開了些罷了。
胡仕泰要落馬,那對整個力拓都是一場地震,也點醒了那些想要在中國搞潛規劃的人。
"查理和安德森親自出馬去給那些礦主說,有什麽效果嗎?"於駿問道。
"沒有任何的效果,當初這西澳的鐵礦基本上都是那些礦主的,結果力拓和必和必拓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強買強賣,搶了不少,弄得好多家庭家破人亡,這些仇大家都記得。"徐道乾說,"就算是那些得到了幾十萬美元,上百萬美元的家庭,現在也早就坐吃山空了,他們跟這些礦主可都有些親戚關係,這西澳本來就不大,他們對力拓和必和必拓可有著深深的怨恨的。"
用這種行政似的強硬手段來奪得暴利,力拓他們當年可是滾瓜爛熟,但為了不讓後來的人將他們的果實奪走,又玩起了民主這種虛活,現在卻被他們弄出來的民主給套住了。
於駿在跟珀斯的市長秘密會談的時候,他提到在波士頓修建的中國文化樂園的事,於駿心裏有數,這個樂園要是算上的話,那在珀斯的投資總額不會增加多少,但就業崗位幾乎會翻一倍,這對這位市長而言絕對是件大政績。
政績本來是中性詞,隻是國內的許多低水平的官員和國外的官員對政績的理解不同。
"談是由得他們談的了,能不能談下來,卻是另一回事。"於駿抿了抿嘴,說,"實在不行,還可以將收購價格上浮兩成,總價在70億美元上下。"
徐道乾看於駿一點都不在意虧本,雖說從長遠來看,真要是像於駿說的那樣,那後期的收入會很高,可現在也不能一直虧著啊,真填湖呢。
"我擔心的是霍華德,這老小子占著澳大利亞總理的位子也有很長的時間了,去年又連任成功,倒是要到2007年才有可能下台,自由黨雖說是一向都是對市場幹涉不多,不像是工黨,但是力拓和必和必拓的影響力也要有著充分的預估,還有三井堅,"於駿朝秦海桐看去,"他跟霍華德的交流結果如何?"
"他從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跟進去的時候臉色一樣死板,沒有任何的變化,霍華德和他關著門在談,談完了後,又沒有任何的動作,無法做出正確的估算。"秦海桐說道。
三井堅跟霍華德說的話,自然是針對柳稀在澳大利亞的收購行為,但他說了什麽,對柳稀有怎樣的影響現在還不好判斷。
商業調查部也不是無孔不入的。
於駿瞥了他眼,就接過希蕾遞上來的電話,聽到對麵是洛媛,就笑著站起身往樹林裏走。
秦海桐和徐道乾交換了個眼色,相視一笑,留在原地。
於駿靠在一棵樹旁,笑道:"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要不你來珀斯吧?我這裏準備建一座別墅,給你留了房間。"
洛媛春意盎然的媚笑:"我才不去,省得你晚上睡不好。"
於駿心癢癢的用掏出煙點燃了說:"我現在就能睡好嗎?我都吃齋念佛好長一段時間了。"
"你不是有希蕾在身邊嗎?"洛媛咯咯的笑。
"她?我對她可不感興趣,再說,她要是發火的話,用拳頭就能打死我。"於駿笑道。
洛媛陪著笑了兩聲就不笑了:"我收到了下麵部門的一個建議,提出收購日本的活力門。"
活力門?於駿怔了下才想到這家在日本不多的網絡企業裏排名前三的巨頭。
除了韓裔的孫正義外,日本基本上在網絡創新時代失語了,而孫正義依靠的是資本的力量,並非來自創新,雖說他對於網站的判斷很準確。
但網絡泡沫化將他的神光也擠去了不少,現在孫正義隻怕連全球前十的富豪都排不上了。
他最輝煌的時候,可是被稱為世界首富的,現在他卻連亞洲首富的頭銜都沒能保住。
"我海桐去找一下活力門的資料,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他的創始人堀江貴文是靠做網站起家的吧?現在才31歲?活力門是東京證券交易所的上市公司對吧?"
洛媛愣了一下,於駿的腦子能裝的東西可真夠多的。
"嗯,他被稱為日本的比爾·蓋茨……"
"哼,他比蓋茨可差遠了!"被洛媛這一提,於駿記憶裏的東西也竄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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