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駿鬆了口氣,看著在跟從警車裏下來的警官介紹情況的吳妤,丁芹憤怒的在指手劃腳的說著話,想必就是些要消聲的話都不停的往外蹦了,但等他眼神瞟過駱少看他眼裏流露著的輕鬆之意,眉頭卻是一皺,對謝青喊道:“注意些,別讓這些混帳小子鑽了空子了。”
謝青的注意力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但別的保鏢卻聽著警笛聲有些鬆懈,就看那持著開山刀的少年突然衝上來一刀砍在一名保鏢的胳膊上,手裏的電擊棒咣當落下,那保鏢轉身拿著甩棍猛地一揮,打得那少年上半身飛起,再落在地上時,已是人事不知了。
“有事嗎?”於駿看到那保鏢的衣袖都破了,半晌才瞧見大股的血往外湧,整隻手臂都在不停的發抖。
“可能砍下去有兩三公分深,砍中了血管。”那保鏢咬牙忍痛道。
這狗日的出手也太狠了,而那些110警官竟然還在巷口沒走過來。
“小毛!”駱少一陣心悸的喊道。他看在眼裏,那保鏢反手一甩棍,打在他小弟的下巴上,雖說沒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響,可也心知不妙。
這時那些警官才快步的趕了過來,領頭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警官,他一上來就指著於駿這些人吼:“幹什麽?想要殺人嗎?都給我把電擊棒和甩棍扔了!”
於駿一使眼色,所有的保鏢把東西都扔在地上。
“不知道電擊棒是違禁品嗎?你們哪裏買來的?這有這些地上的人,是不是你們打的?”青年警官厲聲問道。
“人都是我們打的,但事情不是我們挑起的……”於駿說了半句。
青年警官聲色俱厲的打斷道:“夠了,全都帶回去,小馮,給分局打個電話,讓人多派一輛警車過來。”
於駿冷冷的瞧著他:“這些人把我的車砸了的事怎麽算?”
“車砸了?”青年警官這時才看到停在牆邊變成一團稀泥似的邁巴赫62,他自是不認得這個牌子,卻還是一副公正的模樣,“誰砸的?他們砸的?”
青年警官伸手往駱少那些街痞那一指,問道。
“我們冤枉啊!”駱少叫屈道,“我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不信你去問純色的老板。”
青年警官點點頭,轉頭向純色的老板瞧去,看到滿地的砸玻璃,而這時純色應該正是進入高潮的時候,卻隻有還在膽顫心驚的服務生,以及麵沉如水的雷少和中年男,跟他倆的四位女性朋友。
倒是有個青年男子站在門口處,卻瞧不出什麽不同來。
這種情況讓青年警官一怔,就問老板:“事情是怎樣的?你說說。”
老板瞥了眼神陰寒的駱少一眼,苦笑道:“有輛拉磚塊的車路過的時候,跌落了幾十塊磚,把那朋友的車砸成了這樣,我的玻璃幕牆也遭了殃。”
“你瞧清那貨車的車牌了嗎?”青年警官一臉讚許的問道。
“沒瞧清,警官,您也知道這裏黑燈瞎火的,這門口的路麵也不平,唉,就算我倒黴了吧。”老板愁眉苦臉的說。
“嗯,我知道了,”青年警官轉回頭衝於駿說,“這些都是你的人?那你也跟著我走一趟吧。”說著,他一揮手,衝上來兩個警察就要拷於駿。
“等等,我朋友被他們砍傷了,需要叫救護車。”於駿指著那手臂受傷的保鏢說。
青年警官瞥了眼,冷笑道:“沒事,先到警局錄完口供再說。”
一直在冷眼旁觀的王冰終於暴走了。
“這三四十個小流氓砸車傷人,你們就這樣管?這臨港公安係統的警察本事可大得很。”王冰含諷道。
在他眼中掛著二級警司的副科級警官算個球?在上海就是副處級都未必能讓他放在眼裏。
“你說什麽!”青年警官勃然色變,原先那種溫和的處理案件的表情悄然消失,一臉陰冷的盯著王冰。
於駿原說姓駱的少年能把那**未遂的少年撈出來,是個別現象,現在看他在這臨港倒是誰都不怕的架式,連出警的110都無聲無息的偏幫他。
看到王冰要發飆,於駿笑著拉了他下說:“我這朋友性子暴躁了些,剛才他也沒動手,要不你問問那個人到處是怎麽回事?”
於駿往門口的葉霆那一指,駱少就說:“那人跟他們是一夥的,口供做不得準。”
青年警官微微點頭,衝著帶來的警察說:“把他也帶走。”
“要帶我走?”葉霆笑吟吟的從門口走上來,在上衣口袋裏掏出工作證遞了上去。
青年警官一臉孤疑的拉過,剛想打開,突然巷口傳過一輛貨車擠壓著路麵的聲音,他臉上一怔,到得近了才看清是警備司令部的運兵車,深綠色的塗裝,白底紅字的車牌,實在是在熟悉不過了。
就看那輛車後還跟著一輛豐田轎車,等兩輛車一停下,從運兵車裏跳下數十個扣著腰帶、軍服齊整的士兵,那輛豐田轎車裏卻是走下個掛著中校軍銜的中年軍官。
整個臨港除去駐港艦隊有個少將外,最高的軍銜不過大校,而這人青年警官是在某些場合裏見過的,是警備司令部的某團副團長,姓郝。
“郝團長,你這是?”青年警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著這殺氣騰騰的士兵,問道。
“曾幹事。”郝團長根本不搭理他,衝著純色裏就喊。
不多時就看曾幹事笑著走到他身旁握手道:“郝團長,好久不見了。”
“前兩天林司令來警備區時,我還遠遠的看過你,好了,是哪些沒眼力的家夥想找你的麻煩?”郝團長笑著說了句,就冷著臉轉頭看向青年警官和駱少那幫人。
“不是我,”曾幹事小聲在他耳畔說了兩句,於駿就走上來笑道,“郝團長好。”
“你啊!”郝團長拍著於駿的胳膊說,“聽林司令提過你兩句,你跟子軒老哥關係挺好?”
“嗯,還算不錯,他回京城去了,靜香姐快生了,到月底我也要去京城一趟,順便看望林老。”於駿小聲道。
郝團長肅然起敬:“替我向首長問好。”
“嗯,”於駿微笑著橫了曾幹事一眼,多大點的事,連部隊都拉過來了,曾幹事笑笑,小聲說,“我怕你出事,到時不好跟司令交代。”
“沒事了,郝團,請你先帶人回去吧,明天我去警備區司令部找你喝酒。”於駿笑道。
郝團長打量了在場的人一圈,點點頭,留下個參謀官,帶著一車人走了。
他沒特意點明他帶來的這個排是尖刀排,掃平這些人也就是兩三分鍾的事。
曾幹事和參謀官在說說笑笑,那青年警官卻覺得嘴裏特別的苦澀,翻開手裏的工作證一看,眉頭就一通狂跳,忙笑著把工作證還給葉霆:“葉秘書,這,這是您的朋友?”
葉霆微點了下頭,卻是冷著臉沒說話。
本來葉霆就算是京城市長的秘書都管不到這臨港這一攤,但聽那曾幹事和郝團長的對話,加上葉霆的身份,軍政都一起出力的話,說不得臨港市府就要扔出個頂缸的來,除了他還能是誰?
雷少在純色的大堂裏把過程都看清了,心裏大感驚駭,那個模樣瞧起來才二十出頭的少年到底是什麽人?
駱少內心更是驚濤駭浪,跟著政府裏的關係比雷少要深的他心知葉霆、曾幹事背後的林海潮的份量,怕是到時扔出青年警官頂缸都是不夠的了。
這時,呼嘯著的急救車開了過來,自不是青年警官帶來的警察報的,而是葉霆打的急救電話,從車裏跳下個俏麗護士和中年醫生,把受傷最重的保鏢和被保鏢打得人事不醒的少年抬上了車。
青年警官叮囑了兩句一定要好生救治,才轉頭一臉尷尬的對葉霆說:“葉秘,你看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你們平常是怎樣做事的就怎樣處理。”葉霆冷著臉說。
青年警官臉上一訕,有些惱羞成怒,剛想帶隊回去,就當這一切沒發生過好了,就看那兩個嬌滴滴的女孩快步跑過來,微顫的胸部異常誘人,情不自禁的咽了口水。
“沒事了吧?”吳妤按著胸口喘息著問道。
“沒事。”於駿摟著她,毫無掩飾的在她的臉頰上親吻了下。
丁芹瞧得使勁刮臉,嘲笑這倆不要臉的東西,再看著王冰問道:“剛接到可馨的電話,問你怎麽還沒死?”
王冰臉皮沒於駿的厚,嘿笑一聲想要帶過話題,卻是想不到好詞,隻得撓頭:“我晚些給她打電話。”
“嗯。”丁芹這才滿意的點頭,她是唐可馨的釘子,唐可馨不在的時候,可要負責盯著王冰,讓他不要亂來。
“我的要求不高,喏,那兩個**未遂的帶回去過,怎地放出來了?”於駿突然開口道,“還有,我的車得原價賠一輛,這些人都抓回去關起來。”
前兩條都好辦,最後一條卻有些難為,這青年警官不想好好辦案嗎?
實在是那駱少他惹不起,才會想要偏幫著他,誰知會踩到地雷?
駱少冷笑道:“你這車值幾個錢?”
“不過,購置稅七七八八的算起來,六百多萬吧。”於駿微微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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