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長得極為討喜,好眉好眼的,家世學曆都能配上陶眉,說話又惹人喜歡,一席話下來說得晉婉婷都不停的誇讚,於駿倒沒心思去把自己和江家的過節抖落出來,陶眉要往火坑裏跳,他樂得旁觀都來不及。
晉婉婷像是打量未來女婿似的看著江總,不停的點頭。
陶炬咂巴著嘴,越瞅江總就越討厭,他把酒杯往桌上一頓就走過去,於駿想拉都沒能拉住,林子軒嘿笑道:“讓他去鬧,我看那小子也不順眼。”
“家父說要去香港拜會晉阿姨,可一直都沒空,現在恰好阿姨在雲廣,明天就是集團工廠開工儀式,家父托我邀請阿姨去觀禮。”江總溫文儒雅的說。
晉婉婷溫和的笑道:“我還要在雲廣留幾天,去看看也行。”
說完她就看到陶炬沉著聲走過來,剛想介紹他,就看他冷笑道:“你過來做什麽?我記得浩偉哥的客人名單上沒寫你的名字?”
晉婉婷一愕,她渾然不知陶炬和江總有什麽過節,扭頭帶著疑問去看陶眉,卻見女兒眼睛眨眨,閃動著怪異的狡黠。
“是眉眉帶我來的。”江總說著,順著陶炬站著的地方看過去,恰好對上於駿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裏頭一顫,忙說:“我還有事要辦,眉眉,等晚些你再給我打電話吧,晉阿姨,我先告辭了。”
江總說完就灰溜溜的走了。
陶炬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什麽玩意!”
晉婉婷皺眉拉著陶炬和陶眉去到一旁問道:“江總這小孩我看著挺好的,你和他之間是有什麽誤會嗎?”
“誤會?”陶炬冷笑聲,“他還能說好?”
陶炬把於駿和陶炬之間發生的事全都抖落了出來,聽得晉婉婷目瞪口呆。
“他在大街上打人,他爸也不管?”晉婉婷吃驚道。
陶眉起先隻是聽到些風聲,現在聽陶炬這樣說,沒等他回答就搶先道:“你怎麽知道是真的?不是於駿在誣陷江總?”
“都這樣說,你真的看上那小子了?連你哥你也頂撞!?”陶炬怒道。
陶眉哼了聲沒說話,兩人年紀相差不大,陶炬原先也是個沒正形的,想讓端起大哥的架子,這招在陶眉這裏可吃不香。
晉婉婷卻是清楚於駿不是胡亂動手的人,事情八成像陶炬說的那樣,可江晉榮眼睜睜的看著江總行凶,卻不製止,這聽著也不太像是做父親的人能做出來的事。
左思右想,心裏還是有點拿不準,但為女兒著想,她還是叮囑說:“眉眉,你以後別和那個江總來往了……”
“你也信大哥的話?”陶眉氣道,“你怎麽就不信我說的?”
晉婉婷左右為難,苦笑了下,想把孩子中間這一碗水端平,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這飯我不吃了。”陶眉抓起放在一旁桌上的挎包,搭在手上就往外走。
“眉眉……”
晉婉婷喊了聲,看陶眉連聽都不回,輕歎了下,回頭又看陶炬臉上還掛著那種忿忿然的表情,就沒好氣的說:“把你妹妹氣走了,你還不滿意?”
陶炬這下撓撓頭,大步走開了。
於駿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輕笑了聲,對林子軒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打算隻生一個還是兩個?”
弄個多生的指標,或是認繳罰款對林子軒和王靜香而言都不是什麽難事,就看兩人怎麽想了。
“靜香想要生兩個,我的意思是順其自然。”林子軒笑道。
王靜香還在安胎,第一胎都還沒生,就想第二胎的事,確實是有點遠了。
“順其自然的意思就是某天要是忘記拿保險套的話,要是中了,那就生下來?”於駿促狹的笑道。
“你嘴裏就沒好話,”林子軒把放在桌上的煙和火機拿起來放口袋裏一塞,“我去找葉霆說會兒話,晚上要去冰馨,你別缺席了。”
“明白!”於駿揚了揚手,就看王冰滿臉嘻笑走過來。
“你完了,阿妤把捧花接到了,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麽想的嗎?我想你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去弄個沙特的國籍?來個一夫多妻?這樣不定除了雨朦和阿妤外,你還能把秦雪,洛媛她們給收攏了。”王冰嬉皮笑臉的說。
“狗日的,這事你怎麽不去做?還有啊,別把洛媛給稍帶上,我和她是純潔的男女關係,唔,還有更純潔的上下級關係。”於駿笑罵道。
跟王冰在一起,總能讓他輕鬆下來。
“我做不了啊,”王冰愁眉苦臉的說,“你不知道嗎?我姐把子軒哥管得那樣嚴,現在報應到我身上了,我現在就差被可馨用手銬銬住了。”
於駿噗嗤一笑:“銬在床上嗎?你倆情趣還挺高雅的,都快趕上法國鬼子了。”
“得了吧,你就奚落我,等雨朦從洛杉磯回來,我看你怎麽辦?讓阿妤搬出去?阿妤還不得恨死你啊?”王冰笑話了句,就說,“我跟你說洛媛是有原因的,你不知道嗎?她最近交了個男朋友。”
“啊?”於駿不知為何心裏有些失落,盡力的掩飾了下,笑道:“你在上海的消息比我還靈通?”
“她男友是上海人啊,做房地產的,公司挺大的,當然,比起新鼎泰還差得遠了。”王冰笑道,“不知怎等,我每回看到她都會想起在皇後的包廂裏,你把她抱在懷裏,把手伸到人家大腿裏的場景。”
於駿一愕:“你當時不是喝醉了嗎?”
“那時喝醉之前的事了,你丫才喝醉了,連這個都想不起來。”王冰笑罵了句,往斜前方一抬手,“喏,她在那裏呢。”
於駿看過去,就見穿著深綠色絲綢晚禮服的洛緩在微笑的和客人打著招呼,傲人的酥胸裸露出了大半在外頭,高挺的臀部在裙下極為的亮眼,長發盤在腦後,還帶著閃亮的水鑽首飾。
“看有個球用,就我感覺,你要是肯招手的話,她鐵定立馬的爬到你床上,連磕絆都不打一下,嘖嘖,不過她那男友就要戴綠帽了。”王冰嘿嘿的笑著。
於駿感覺複雜的笑了笑:“其實我挺高興的,她能找到屬於她的那份幸福……”
“夠了,打住,再往下說就要酸了,”王冰製止道,“我是沒機會了,我就隻能看著你借我把我的那份都做完。”
於駿哭笑不得的瞟了他眼:“合著你就帶著這份心思跑過來的?”
“那倒不是,”王冰眨了眨眼說,“現在我那裏缺錢,你什麽時候再給弄些過來?”
風投永遠都是缺錢的,雷雨基金要不缺錢那才奇怪了,於駿對於資金的使用有大概的想法,要等和董事商議後,再做出詳細的決定。
“你著什麽急?等過幾天董事會上討論過後再說。”於駿笑道。
“嗯,你這樣說我心裏就有數,現在好的項目太多,錢不夠用的話,怎麽和國外的風投打這一仗?”王冰嘿笑道,“不過,現在全球性的互聯網股災,對雷雨基金倒是個機會。”
為了回救國內的損失,許多的風投都在將股份打折出售,可見風投和對衝基金在華爾街不算是一個圈子裏的人,要不然,衝對基金的獲利足夠讓他們在全世界扛過危機。
“項目還是要仔細著瞧,國人的心態還是太浮躁了。”於駿說道,“以為靠著風投,上市的路線,就能一夜暴富,拿著那狗屁不通的策劃案過來的人不少吧?你和明耀要懂得分析,把芝麻當西瓜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能保障每個投資項目都能得到超額的利潤,但也不能拿錢往水裏砸吧。
合理的篩選需要狠毒的眼光,好在納斯達克這一垮,那國外風投公司裏的華人經理、高級合夥人失業的不在少數,雷雨基金這半年內還能快速的擴容。
要光靠著易明耀和王冰,再加上丁芹吧,這也忙不過來。
“我心裏有數。”王冰淺淺一笑,他也不是吳下阿蒙了,說著,他瞧見換上便裝的吳妤走過來,就起身說:“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九點鍾我在冰馨等你。”
王冰把酒杯衝吳妤舉了下,就走向遠處的唐可馨。
“為了慶祝你將捧花接到手,走,我們去看場電影。”於駿拉著吳妤柔軟的小手,一下將她要說的話全都給堵住。
吳妤咬著嘴唇哀怨的掐了下他的手指,跟著他去了停車場。
轉出科技城,來到西城區的光明電影院,於駿剛想把車倒到空著的停車位裏,就看到旁邊的高級西餐廳裏走出來兩個人,卻是江總和陶眉。
陶眉像是喝得多了些,臉頰紅得像個富士大蘋果,走路直打趔趄,江總將她扶著送到GT跑車裏,往四周看了兩眼,眼裏閃過幾分狡猾,把車門關上,就發動汽車開上了車道。
“你猜這家夥會把陶眉帶到哪裏?”於駿摸著下巴問。
“我哪知道,你們男人全都沒個好東西。”吳妤咬牙道。
“哼,這小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還能有什麽好事?要不咱們去救救她?要被江總把身子占了,在晉婉婷那裏不好交代。”於駿問道。
吳妤眼波流轉,什麽都沒說,她還在想著捧花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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