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會有生命危險。"謝青走到於駿身邊說了句就走開了。
陳海龍看向眉頭緊皺的於駿,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迎麵而來,連他心中都微微覺得吃驚。
"學院的領導還沒過來嗎?"於駿瞧了眼手腕上的國產電子表,已經過去了十分鍾。自來雲科大讀書後,百達翡翠和卡西歐都留在了家中。
"陳大隊長。"一個結實的中年人走過來,從他身上的製服能瞧出是學校保衛處的人。
"劉處長,"陳海龍打過招呼後,沒有將於駿介紹給他,反而問道,"係裏和學院裏的人都沒來,學校裏就你一個人過來?"
劉處長搖搖頭:"馮校長在後麵,"說著,他看著被抬上救護車的新生,擔憂道,"不會死人吧?"
"難說,"陳海龍輕歎了聲,"這次事情有些鬧過頭了。"
劉處長苦笑無語,雲科大光學生人數都上萬了,每年打架鬥毆不知有多少回,可死人的事還是極為罕見。
於駿瞟向正在做筆錄的常坤等人,他們受的傷倒是不重,謝青等人下手還是有分數的,隻求製服,不求一擊斃命。
常坤抱著被打傷的手臂對警察說:"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打成一團了,我原想製止的,誰知道一衝上來,就被人打倒在地……"
"是誰動的手?"警察問道。
"喏,站在那個警察旁邊的人,他叫於駿,是大一的新生,是個刺頭,我找他單獨談過幾次話,他都不沒有理會,今天是他帶著校外的人來鬧事的,"常坤見警察沒有反應,就說:"你們怎麽不把他抓起來?"
"抓誰不抓誰,是你能管的嗎?"警察冷冷的說道。
常坤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繼爾說:"那當然,喏,那幾把刀和鐵棍都是他叫來的人帶來的……"
"是不是像你說的一樣,我們會比對指紋,就不用你操心幫警方設想了。"警察說著,揮手叫過同事,"把他拷上帶回局裏,油嘴滑舌的,瞧著就不是個好東西。"
於駿冷眼旁觀,注意到學校主管內務的馮副校長走過來,就主動的走開了。
馮副校長和陳海龍寒暄了兩句後,瞥了一眼於駿,心中有些納悶,卻不方便說什麽,和劉處長說著話了解情況。
於駿在陳海龍開來的三菱獵豹車後座上拿下張折疊椅子,正準備打開,突然在黑暗中瞧見個熟悉的身影快步跑過來,忙把椅子拉到一旁燈光照不見的地方。
隻見溫榕焦急的走到常坤的身邊,伸出手掌扶著他的手臂問道:"是誰打的?"
"於駿,"常坤咬著牙說,"他帶著人一上來就把我打倒在地。"
"他還講不講理啊?"溫榕氣惱的說。
"我沒吃什麽虧,沒事。"常坤安慰道。
"你是他什麽人?"去取了手銬回來的警察,見溫榕一副要跳腳的神情就問道。
"我是他朋友……"溫榕說著往警察手中的手銬一指,"你不去抓打人的人,怎麽抓他?"
"打人?"警察冷笑一聲,"被打的人已經被救護車送去了,活不活得下來還是一回事。"
"什麽?"溫榕驚道,"於駿還打了別人嗎?"
"是學院裏的新生,估計是拌了幾句嘴,就打起來了,"常坤苦笑說,"我們上來勸架,也被他給打傷了……"
"他這不是強盜嗎?"溫榕咬牙切齒的道。
"沒事,大概就去做做筆錄,晚些我就回來。"常坤柔聲道。
"那你小心一些。"溫榕擔心的扶著常坤的胳膊說著,聽到手機響,她瞧了眼號碼,緊張的說,"我去接個電話。"
隻見溫榕走到旁邊的空地上接起電話說:"浩偉?嗯,我回雲師大了,我想早點休息,不出去了,你們要吃宵夜的話,就自己去吧,好的,拜……"
"精彩,精彩!"於駿拍著手麵帶微笑從黑暗中走出來。
溫榕臉色一變,手不禁抖了下,手機頓時從手中跌落地麵。
"我原本還是懷疑,現在幾乎能確認了,你和姓常的小子背著褚浩偉勾搭在一起……"
"你別血口噴人,你有證據嗎?"溫榕雙眼殷紅直視著於駿說。
"那個電話是我讓浩偉打的,"於駿晃了晃手中的手機,"你不該騙他,而你和常坤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晚上回來陪你,陪你做什麽?還要我說出來嗎?褚雲博要知道他兒子被人玩弄,會怎麽想?溫啟良呢?他教出的女兒,白天睡在一張床上,晚上又睡在另一張床上,嘖嘖,溫老板怕是心中會有疙瘩的呢。"
溫榕渾身顫抖,突然往前一衝,想要去打於駿,隨時在旁待命的謝青,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
"就是他,打人的就是他,"常坤指著謝青狂吼道,"那些新生也是他動手打傷的,我是見義勇為……"
馮副校長、劉處長和陳海龍都瞧了過來,就見於駿一聲冷笑,上前一巴掌煽在常坤的臉上:"死不悔改這四個字簡直是為你量身訂做,溫榕,你也相信他說的話?"
"我不信他,我信你嗎?你這個王八蛋!"溫榕雙手被製,掙紮著想要脫出謝青的控製,整個人被吊在半空中,雙腿狠命的想踢謝青,都被他躲開了。
"要人證嗎?"於駿眯著眼,用力使勁的拍打著常坤的臉頰,"吳妤、丁芹、閔柔、倪冰和季維都在趕過來,她們可是親眼瞧見了你和這些所謂的學院精英,學生會幹部在做什麽……"
"你別血口噴人!"常坤瘋狂的吼道。
"要物證嗎?"於駿聳了聳肩,"我相信扔在地上的凶器上絕不會缺少你們的指紋……"
"那上麵同樣有那幾個人的指紋。"常坤猙獰著臉,低吼道。
於駿微微一愣,想到謝青等人奪下鐵棍、砍刀時肯定會觸碰到它們,就笑了:"別忘了被你們打的那三個人,可不是人人都有生命危險的,我相信他們的證詞,會證明一切的。"
說完,於駿轉身看著直**的溫榕:"你看錯了人,常坤是個人渣,沒你想象的那麽好。"
鐵證如山,溫榕瞧著還想爭辯的常坤,捂著臉大聲哭著跑走了。
女人啊,於駿歎息著搖頭,就見吳妤、丁芹等人趕了過來。
"妤姐、芹姐,做個筆錄,證明一下他們幹的好事。"於駿說道。
"你是怎麽脫身的?"吳妤離開後就去報了警,一直擔心於駿出事,瞧他安然無恙,這才長出了口氣。
"我是靠這三寸不爛之舌,將他們說服了。"於駿笑嘻嘻的說
吳妤心頭還有疑惑,聽到警察在召喚,就和丁芹她們走了過去。
忙了大半個晚上,回到別墅,於駿身子都快脫力了,被人圍著的感覺可真不好受,要是謝青晚一步,那受些皮肉之苦就免不了了。
洗過澡,於駿站在走廊上,瞧著捧著全家桶在看電視的閔柔,整間別墅裏,最沒心沒肺的就屬她了,別的人還輪著問候了他兩句,隻有閔柔大咧咧的說:"他麵相好,命裏有福星,沒事。"
得,她還會算命了。
不過站在走廊上往下瞧,閔柔弓著身子正好露出大半片嫩黃的胸部,隱約還能瞧到些粉紅的東西,但距離有點遠,看不真切。
閔柔的胸部不大不小,以目測來瞧應當是碗狀的,手測的機會暫時沒有,不知觸感如何。
胡思亂想間接到陳海龍的電話,案情在到了分局後,漸漸明朗。
那些在佳園打人的新生處分在昨天就下來了,記大過,但學生會的人猶不解氣,還想要報複,而常坤在凝香居被折了麵子,就想找人出氣,學生會的人一攛掇,他就跟著去了。
"慢一些,陳哥,你的意思是他沒有動手?"
於駿頗感意外,以他的觀察來看,常坤在這件事中占主導地位才是。
"他確實沒有動手,通過比對指紋、傷口能查探出來。對了,幾個新生都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受的傷不輕,估計要在醫院裏躺個半年以上了。主要鬧事的人已經認罪了,而且……"
"還有事?"於駿皺眉問道。
"有人要保他。"陳海龍苦澀的說,"要關起來的話,最多判他個從犯,判不了多久。"
"是誰要保他?"於駿琢磨著常坤的背景應當沒這麽大的能量才是。
"是溫啟良,電話直接打到了局長的辦公室裏,我這邊壓力很大。"陳海龍無奈的說。
溫啟良?溫榕還不死心嗎?本來沒將褚浩偉叫來對質,就給她留了些情麵在。
"實在不行的話,就放了他吧。"於駿歎氣道。
結束通話不久,於駿剛想轉身回房內,手機又響了,他看了眼,是個陌生的號碼。
"哪位?"
"我是溫啟良,能不能和駿少聊一聊?"電話裏是個低沉的聲音。
於駿抓著手機思考了幾秒鍾後,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興趣。"
電話那頭明顯遲疑了會兒才說:"那太可惜了。"
瞧著傳出忙音的電話,於駿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