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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救哪個?

剛才慘烈的戰鬥使不少人失去了朝夕相處的戰友,血淋淋的遺體還躺在四周,目睹如此慘狀,周圍圍觀的戰士們沒有一人出聲勸降,即使是一些衝殺到近前的低級軍官,心裏也沒有活捉一個鬼子高級軍官以作為戰功的表示。



每個人都做好了一旦自己人吃虧,就衝上前去將這個鬼子高級軍官亂刃分屍的準備。



一性急的戰士甚至出言催促提著東洋刀的長臉漢子,“卓力格圖,行不行?不行我來幫你!”



叫卓力格圖的漢子似乎聽到了別人的催促,眼神不離宇津的臉孔,不悅的將戰友的催促頂了回去,“別插手!我要親自宰了這家夥。”



卓力格圖的一個要好的夥伴剛剛陣亡,他認準了是宇津幹的,執意要親自拿下這個“吃那”(狼)。



決心頑抗到底的宇津趁卓力格圖說話的空擋,“呀”的一聲向前助跑兩步,身體一躍騰空而起,雙手握住刀柄,高舉過頭猛然向下一揮。



“嘡”的一聲響亮的金鐵交鳴聲,卓力格圖亦是雙手緊握刀柄,刀身由下而上狠狠向上一撩,架住宇津的刀身並猛一發力將宇津頂的倒退了兩步,一P股坐在了雪地上。



宇津P股剛一落地,就像安了彈簧似地蹦的一下又彈了起來,低吼著將倭刀左劈右劈力求動作利落姿勢優美。



圍觀的一戰士問,“吆幹嘛呢?跳大神啊?打不過就抹脖子啊,跳來跳去裝神弄鬼的。”



有明白人插話解釋:“別瞎說,誰家跳大神的像他跳的那樣難看?我看八成是什麽劍道這玩意。”



“賤……道?”問話的戰士困惑的搖了搖頭,鬼子名堂還挺多的,這道那道的有俅用!



卓力格圖在宇津表演的時刻,拋下手中的倭刀,接過了旁邊陰沉臉同伴的兩把蒙古彎刀,長刀在手,卓力格圖心中大定,剛才用雙手握把的倭刀實在是太別扭了,沒有蒙古彎刀使著趁手。



“快點快點!我可看見周政委往這邊跑呢,這老鬼子見了周政委萬一再投降咋辦?快把他辦了!”外圍的一個戰士擠不進來看不到熱鬧就四處看,正巧看到百米外周玉成一群人正急步向這裏趕,慌忙低聲提醒裏麵快著點。



誰不知道周政委憋著勁要捉一個大佐呢,去年在烏拉嘎附近捉到的那個今村大佐,還沒走到地方呢就掛了,周政委早就放話,要再捉一個活的。



卓力格圖聽音急了,嗖的一聲迎著左右亂蹦的宇津跨前幾大步,左手刀脫手而出投向宇津,右手刀直接捅了過去,噗的刺進了宇津的肚子。



慌忙格擋“飛刀”的宇津來不及招架卓力格圖的右手刀。



“我讓你蹦!”卓力格圖一邊用力送刀,一邊盯著宇津痛的變了形的臉孔恨恨的罵了一句。



“嗷!”的一聲,周圍圍觀的戰士們歡呼聲四起,夾雜著一個嘲笑的聲音,“小鬼子賤道?不咋樣嘛!”



解決了宇津,戰士們默契的拉起卓力格圖四散走開打掃戰場去了。



趕到現場的周玉成盯了一眼宇津的領章,忽的跳起腳來氣的大叫:“誰幹的?誰他娘幹的?氣死我了!我要處分他!”



這個大佐還在翻著白眼,肚腹之間鮮血在汩汩冒著,還沒死透。不用說剛剛被捅啊!



已經四散走開的戰士看到周玉成在那裏跳腳大吼,都互相傳遞著得意的眼神,加緊賣力氣打掃戰場。



馬遷安隨後趕到,看了看周邊裝著沒事兒人似的戰士們,若有所思。



這幫小子!馬遷安搖了搖頭,拉了一把惋惜的要命的周玉成勸道:“行啦老周,肯定是不投降,殺了就殺了吧!”



周玉成恨恨的踢了一腳腳下的一頂鋼盔,將鋼盔踢出老遠,“這些混球兒,隨隨便便就殺鬼子高級軍官,我要活的也是為了審出點情報來,都讓他們毀了。”



“算啦!這麽頑固的家夥也難整,沒個一年半載的審不出啥東西來。”馬遷安有一搭無一搭沒有絲毫熱情的勸了一句。



戰場上滿是黃顏色軍服的日軍屍體和身穿白色偽裝服的抗聯戰士遺體,善後工作馬上展開了。俘虜敵軍失去再戰勇氣的傷兵,掩埋自己戰友的屍體,搜集散落在戰場上的槍支彈藥。



俘虜漸漸集中,大約有百餘人,大多數身帶輕傷。



打掃戰場的工作也不是好幹的,戰士們首先協助醫務兵救治包紮自己的傷兵,並優先將他們送到各個流動野戰醫院進行緊急治療。但對於遍布戰場上的已經不能行動的鬼子傷兵,抗聯戰士們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標準,對於重傷未死失去活動能力的鬼子,抗聯戰士們態度不一致,有的對這些鬼子傷兵不加理睬,任其死亡,有的則給這些鬼子包紮傷口。



對於剛剛經曆慘烈戰鬥的抗聯普通一兵來說,能夠遵守不殺俘虜的紀律已經是對鬼子的最大仁慈了,至於抗聯決定不帶走的數百鬼子傷兵是否能活下來,沒有人願意想這點。抗聯部隊必須快打快撤,抗聯自己的傷員就夠多的了,沒有理由拖帶行動不便的鬼子傷員。



十支隊的野戰醫院裏,十幾個醫生已經接連做了幾十個大手術,槍聲雖然停歇下來但重傷員依然有很多。



有限的醫療資源,眾多的傷者,總有救治不及時的傷員逝去,醫院帳篷外不時傳出來激烈的爭吵,傷員的戰友們為了給自己熟識的同伴爭得優先手術的權利,甚至動起了拳腳。



周玉成又馬不停蹄趕到醫院解決問題,這種大批量重傷員等待手術的情況,就連周玉成也沒有經曆過,以前在老區戰鬥,沒有醫生也就沒有這種爭醫生的情況發生。



“吵什麽?”周玉成虎著臉對著爭吵的戰士們生氣的訓斥,“排隊來”。



“政委!”一個中隊長帶著哭腔喊,“這不公平!我的這個是戰鬥英雄!打了很多硬仗,這次也是衝鋒在前,和他們的傷員一同到的這裏,憑什麽不讓我們先動手術?”



另一夥戰士不幹了,紅著眼睛也吼著叫嚷,“誰不是戰鬥英雄?你打的仗多,俺們打的就少嗎?政委你看,這是刺刀傷,在不快點手術就不行了啊!政委求求你讓我們先上手術台。”



帳篷內又一台手術結束了,一個傷員躺在擔架上被抬往其他的帳篷暫時休息。醫生助手探出腦袋對著外麵吼了一嗓子,“吵完沒?快抬進來一個,剛空出一個位!警告你們不準打架,誰打架誰給我出去!”



醫生助手火氣恁大!這些平時友善相處的戰友今天都火氣四冒,誰都不肯相讓,萬幸還沒有動槍。



聚在帳篷外的兩夥人眼巴巴的望著周玉成,渴望著周玉成伸手指向自己抬著的傷員。戰士們吵歸吵,但心裏也不願讓另一撥戰友抬著的傷員死掉,心裏矛盾極了,隻能將矛盾上交,盼望周玉成肩負這個責任。



周玉成麵帶痛苦,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就是狠不下心來伸手指人,指到的那個就可以先手術,活下來的希望就大,後麵的那個活下來的希望就小,眾人的心裏都知道這點。大家緊張的看著周玉成的手指頭。



天哪!周玉成心中歎了口氣,怎麽總是讓我忍受這種煎熬?該死的小曰本子,為什麽跑來中國殺人放火?



時間不等人,雖忍受煎熬,周玉成也不得不斷這個“官司”,他抬起了右手……。



唰!帳篷簾被挑開,一個醫生與一個助手抬著一個擔架氣衝衝出來,一出帳篷門,兩人看也不看喊了個號子一二三將擔架上的傷員扔了下去。



“噗通!”一聲傷員跌落在地,哼都沒哼一聲暈過去了。



周玉成與一大群戰士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他們認識這個朱醫生,這是從勞工裏解救出來的反日分子,平時對大家異常和善,沒見過他發這麽大脾氣,而且還是拒絕救治抗聯傷員,還把傷員摔出來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不是謀殺嗎?



醒過味來的周玉成大怒,剛要發問就聽醫生對著他們喊,來來!我這也空出一個位,再來一個!



“你這是幹什麽?”周玉成指著地上昏迷過去的抗聯傷員。



醫生一愣,麵對著殺氣騰騰的周玉成忽然醒悟過來,難得的伴了個鬼臉辯解道:“政委啊別誤會!這人他不是咱的人,是一個冒充抗聯的小鬼子,哎不多說了,趕緊的把你們的傷員抬進來。”



疑惑著的眾人先不管其他,正好空出兩手術台,兩夥人也不爭了,周玉成也不再為難。



眾人七手八腳將兩傷員抬進去後又出來觀察那個躺在雪地裏的“抗聯傷員”。



“抗聯傷員”昏迷中吐出一串日語。眾人麵麵相覷,難不成醫生說得對?這是小鬼子?戰場上也確有此種情況發生,敵軍俘虜我軍或搶得屍體後扒下衣服換行頭,為的是混入我軍搞刺殺或者就是為了逃跑。



在抗聯強大攻勢下,有一些日本兵動了這樣的逃跑手段有可能!但是為什麽朱醫生這麽篤定判斷這家夥是假抗聯?難道不是反戰同盟的戰友嗎?



帳篷內,朱醫生一邊做著手術前的準備工作一邊對跟進來的周玉成解釋:“我怎麽看那家夥怎麽不對勁,昏迷中喊日語,我是懂日語的,他把自己番號都喊出來了,所以不會錯的,錯了我願意給他抵命!啊還有,這家夥內衣還沒換成咱們的,穿兜襠布,兜襠布上還縫著千人針,日期都是剛縫製不久的。咱抗聯的那些反戰同盟,哪有穿兜襠布的?全都是四角褲衩,我給他們做過體檢的知不知道?再者說我也認識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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