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李鳳山威風凜凜一聲大吼。這群王八犢子傻了吧唧的衝什麽衝?以前老子拿步槍的時候,你衝過來拚刺刀可以,我打不過你,現在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打!”隨著李鳳山一聲大喝,十幾條火蛇噴湧而出。
暴露在抗聯戰士們麵前的鬼子兵頓時血肉橫飛,死傷狼藉,衝在最前麵的一個鬼子被三支槍照顧,竟然被密集的子彈強大的衝擊力打的倒飛回去,重重砸在後麵的鬼子刺刀尖上。
鬼子小隊長沒料到對方竟有如此強大的火力,這哪裏是槍啊?這簡直是機關炮!他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隻記住了對方身前身後那漫天飛舞拋飛的子彈殼,就像……就像老家櫻花樹下那飄舞而下的櫻花一樣……爛漫……痛!
正中間的鬼子衝鋒集團被一掃而空,衝在邊緣的鬼子借著樹木的遮擋,哇哇吼著衝上前來,挺槍突刺。抗聯戰士的衝鋒槍沒有刺刀,就算有刺刀這種槍也不是這麽用的。戰士們飛快的後退,盡量躲避這幾個紅了眼拚死向前的鬼子,拉開距離開槍掃射。一時間,子彈亂飛,慘叫聲不斷。
過了一會兒,僅存的兩個鬼子停止了追擊,他們發現自己身邊已經沒有自己人了,隻剩下慢慢圍攏過來的穿著破爛的抗聯。
兩個鬼子緊緊靠在一起,絕望的抖著大槍虛刺,口中亂叫。李鳳山的戰士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兩個不肯投降的鬼子,慢慢聚成一個半圓。
李鳳山冷著臉吐出一句生硬的日語:“投降!”
麵對著李鳳山的鬼子急怒交加,吼著不成調的語句突上前來狠狠地向刺向李鳳山,“苦太次,八嘎!”
李鳳山一個短點射,打在鬼子胸腹之處,餘勢未歇的幾顆子彈穿透這個挺槍突刺的鬼子又打在另一個鬼子身上,兩個人軟倒在地。
“我讓你罵!我讓你裝犢子!”李鳳山憤憤的衝兩個鬼子屍體唾了一口,“呸!勸他們投降真他媽的對牛彈琴。”
“大哥,他罵的啥?”一個戰士沒聽懂,好奇的指著躺在地上的鬼子屍體。
李鳳山心情不爽,臨行前馬遷安囑咐他抓一個俘虜,想不到鬼子如此頑抗,使他希望落空。“誰他媽的知道啥意思?你想知道回去問那個老日本仔。”
豐田看不到他前方兩邊山林裏的人影,但他一直注意傾聽兩邊的動靜,當密集的槍聲響起來的時候,豐田立刻意識到出事了,這種槍聲如此陌生,而且如此密集,絕對不是他熟悉的三八槍,豐田豐富的戰鬥經驗告訴他,中埋伏了,要馬上跑,晚了就來不及了。
豐田急促的給正在與馬遷安對射的十幾個鬼子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也不管地上的幾個傷兵還在哀嚎,不顧形象率先貓著腰左躲右閃向來路飛跑而去。
一個軍曹愣了半天才明白豐田剛才說的什麽意思,心中頓時升起一種荒唐的感覺。堂堂的大RB帝國軍人,中尉隊長豐田君竟然被對麵的幾個支那人嚇破了膽,拋下傷兵“轉進”了!這什麽事兒嘛?還要不要臉了?
十幾個鬼子兵耳中聽到撤退命令,眼中看到豐田逃跑的“英勇身姿”,雖不知道為什麽,但聽長官的話是沒錯的,況且這十幾分鍾的戰鬥眼見著自己身邊的戰友一個個見了“大神”,說不害怕是假的,長官一逃,使他們徹底拋棄了“武士道”,紛紛爬起,一窩蜂似地跟在後麵追趕豐田一同“轉進”。
馬遷安的壓力忽然全部解除,鬼子扭著P股逃走了,大出他的意外。按他的估計,銳氣正勝的關東軍是不可能在不利環境下逃跑的,今天遇到的這個鬼子指揮官腦筋還真靈活,見勢不妙,寧可日後受處分也絕不在戰場上捐軀,真有“性格”。
另一側山林裏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抗聯8個人對日軍16個人,絲毫不落下風,將鬼子打的連滾帶爬,隻剩下5、6個人狼狽的逃出了林子,順著山坡嘰裏咕嚕的滾下來。非不戰,是不能戰!抗聯的火力太恐怖了,高射速的子彈仿佛無窮無盡一樣潑灑過來,你開一槍,他對著你就是一頓突突,回敬你幾十顆子彈,比機槍都厲害。好多“勇士”連開第二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打成了馬蜂窩。
李鳳山的人馬大呼小叫著從樹林裏衝出來,追著鬼子好一頓打,從來沒這麽過癮過,原先經常是被敵人追,今天反過來,怎麽能不興奮。
馬遷安領著福間一夫、李德章、穆哈諾夫、牛大炮及彈藥手組成的小小“國際縱隊”也殺出了阻擊陣地向鬼子逃走方向追擊。
追到了豐田原先的陣地,隻見李鳳山已經率隊將四個鬼子傷兵包圍起來,虎視眈眈的拿槍指著他們。
四個鬼子艱難的湊在一處,四顆腦袋緊挨著輕輕吟唱著一曲哀傷的歌謠,一個年輕的鬼子手中舉著一顆手雷,隨時準備弄響它。幾個鬼子竟然絲毫無視身邊不遠處抗聯的槍口。
看到馬遷安追過來,李鳳山瞪著牛眼問道:“馬隊長,這幾個家夥還要麽?我看走不了兩步就死球了,幹脆給他們來個痛快的算了!“
這小鬼子還真是頑固,馬遷安心中罵了一句,轉頭問福間一夫,“老福,他們唱的什麽?”
福間一夫用複雜的眼神盯著幾個同胞看,回了馬遷安一句:“唉!都是苦命人,思念親人的鄉謠。”
“哎?你翻譯一下這句。”馬遷安忽然說道,“你告訴他們,你媽媽想你們,你們都是好孩子,不要上了倭皇的當,他是人,不是神,他沒有權力驅使你們去殺人。”
馬遷安知道這些RB士兵臨死前喊得最多的不是“天皇萬歲!”那是喊給別人聽的,沒人的情況下,他們喊得最多的是“媽媽。”
啥?包括福間一夫和李鳳山在內全被馬遷安弄得愣住了。
“這成嗎?什麽意思?”福間一夫小心翼翼的問道。
“別廢話,讓你說你就說,我還想要情報呢,不想要他們命。”馬遷安催促了福間一夫一句,“快點,等他們唱完歌就來不及了。”
福間一夫衝幾個傷兵做了一個RB人的手勢,阻止了他們的“悲傷鄉謠”,然後清晰地,小心的用溫柔的口吻對他們說道:“想想你們的媽媽,你死了誰養活她?是那些大資本家,還是軍部那些老爺們?誰會管你們這些炮灰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