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雲龍一點兒也不擔心攻占俄軍司令部能有什麽問題,相對於一個磚石結構的古代土圍子,坦克的火力無庸置疑。在他的麵前,正排列著三十幾門野戰大炮, 剛才還猛烈地向著城市隨便亂開,炮彈一度讓栗雲龍非常緊張。
十八門加農炮,十幾門榴彈炮,整整齊齊地擺在寬闊的廣場上,確實昂首挺胸,威風凜凜,讓人感慨,拆毀了周圍數十幢院落以後才形成的炮兵陣地,雖然設計的位置非常好,可以隨時支援全城的戰鬥,可是,看著遠處那一地殘骸的破爛房屋,就能想象這群外國毛子在強製拆遷方麵,比激情燃燒的中國城管們做得有過之而無不及。
炮兵陣地上,一片狼籍,戰鬥後的慘烈觸目驚心,大約二百多名俄軍炮兵在這裏堅守,並且毫無意義地朝著城市亂轟濫炸,他們攻擊的不是敵人,而是發泄心中的怨恨和恐懼更準確理解些。
作為對他們犯罪行為的懲罰,坦克小分隊毫不留情地用炮射霰彈對他們覆蓋轟炸,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屍體,還有三分之一的傷兵在痛苦中掙紮哀號。能夠逃出打擊範圍的比較聰明的俄軍隻有二三十個。
栗雲龍在炮塔上觀察著戰地,沒有下令去救治俄軍傷兵,曾經有士兵提出了建議,要用人道主義精神來感化一些俄國人,將來可以發揮很大用處,被他嚴詞拒絕:“你太鄉願了!典型的羊性。”
“軍長,難道我們就看著他們白白地死去嗎?”那個從城市裏生長發育,又從思想上得到了良好現代熏陶的好青年有些義憤填膺:“我們愛自己的國家,愛自己的人民,也要愛別人。”
“你是吃飽了撐的!”栗雲龍嗤之以鼻:“別人打你的左臉,你就拿出右臉,是不是?這可是標準的西方基督教精神,可是,你什麽時候見過西方的鳥人們自己實行過?好,就算有,那也是非常時期!是犀利哥,芙蓉姐姐的把戲,做秀!愚弄老實人啊,在戰爭年代,你簡直是,好,不說了,你可以出去,但是,我敢立即宣布,你違反了戰場的紀律!”
“軍長?我?”違反了戰場紀律的後果大家都清楚,可以隨時隨地執行槍決!
另外一個士兵急忙牽扯了一下那名被洋墨水灌迷糊了的小青年。
“我們沒有醫療條件,怎麽救治他們?”栗雲龍緩和了情緒,“現在中國的許多人就是這樣,對自己人,傲慢淡漠,對外國人,看得比爺還高。崇洋媚外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長此以往,還怎麽得了?”
“軍長!我!”
“不說了!”
十二輛坦克車將俄軍炮兵陣地占領以後,留下三輛,其餘的則依照俘虜的交代,向俄軍最近的一個軍營撲去。
整個俄羅斯軍隊,在沈陽城內外,駐紮了兩個師團,四萬左右,城內駐有一個師團,分成幾個部分。其中,老清國將軍衙門一帶駐紮了半個旅團,東門附近駐紮了一個團,其他每一個重要的城門都駐紮著相應的兵力,成集團建製囤積的還有兩個團,其餘都散布在城市居民的院落裏,在俄羅斯士兵的嘴裏,簡單地稱之為東門軍營,將軍衙門軍營,北軍營,南軍營。現在,栗雲龍率領的九輛坦克就直撲敵人的北軍營。
俄國俘虜在路上就不行了,沒有辦法,栗雲龍隻好將他從坦克車上扔下去,再抓,好在大街上俄國毛子的官兵到處都是,一個個象打了雞血一樣端著槍或者什麽武器也不拿,到處亂竄,用坦克的速度追上幾個不成問題,其實,坦克在大街上出現以後,不少俄國兵就暈頭轉向,更加混亂,他們不知道怎麽辦了,因為開槍射擊全然無效,一旦被坦克追趕,就隻有雙手抱著腦袋哭著喊著哀求那個不知道躲在哪裏快活的聖母瑪麗亞了。
不過,俄國人的體格確實不錯,看起來很壯實,很美,奔跑的速度堪比非洲駝鳥,當然也包括他們的抵抗方法。輕而易舉就抓到了幾個戰俘,在他們的指引下,坦克小分隊迅速向那裏挺進。
路上,栗雲龍聯係了其他幾組坦克分隊,得知他們也在攻擊敵人的軍營,就做了適當的安排和分工。
坦克分隊自愛隆隆的發動機轟鳴聲中,飛一樣軋過青條石和黃泥土攙雜的街道,向著目標迅速推進。但是,在路上,他們遭遇了許多的俄國敗兵,他們亂作一團,東奔西走,好象沒頭的蒼蠅一樣,兵找不著官,官找不著兵,建製顯然亂套了,這就說明,龍飛占領敵軍司令部的戰果得到了輻射性顯示。整個敵軍指揮係統都崩潰癱瘓了。等栗雲龍的坦克分隊來到那個敵人軍營時驚訝地發現,敵軍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此起彼伏的火焰夾雜著滾滾的黑煙在燃燒。
沒有辦法,他們隻好轉回來,在街道上追捕了幾十名俄軍官兵,迫使他們轉回去救火,可是,他們找不到更多的人手,俄軍非常賊,一見坦克奔來,除了將槍支彈藥隨意大小便以外,還抱著腦袋就往附近的居民家分散隱藏,好象淤泥裏活躍著的泥鰍,滑得令人發指。
其他幾組報告,分別擊潰了敵人的幾個軍營,繳獲了不少的武器彈藥,還抓了數量不少的戰俘,栗雲龍指示他們鞏固所得戰果,分別屯紮在那些軍營裏,並且派出適當的人員,去動員城市居民。
栗雲龍就是這樣做的,既然戰俘太少,他親自帶著幾個士兵趕到了一戶人家裏,那家的門是緊閉的,不過,似乎剛才還見幾個俄國老毛子閃進了裏麵,門自然是打不開的,但是,用突擊步槍逼迫下的俄國戰俘是很好的人肉盾牌,那家夥是個英俊的小夥子,俄語說得賊流利,就是漢語也能說個三四分,他用力地拍打著老鄉的門,用俄語警告裏麵的俄國人不要開槍,否則,清國人的汽車大炮就不客氣了。
大門不開,最後被年輕的俄國熊撞開了,在院落裏,隻見到兩個戰戰兢兢的中國老百姓,見了進來的俄國兵,又見了更加奇怪,但是顯然是黃種人的坦克兵,兩個上了年紀的清國老百姓才將抱在頭上的手放開,雙膝一軟就跪下了。
栗雲龍把他們攙扶起來,先告訴他們自己是大清國的軍官,是來解救他們的,然後詢問他們,。有沒有俄兵騷擾。
倆老百姓都在五十歲上下,是一隊老夫妻,男的大辮子已經雜白,一明白栗雲龍等人的身份,就上前牽扯住他的衣服嚎啕大哭,緊接著,他連眼淚也不抹,就指示了俄國毛子隱藏的地方。
在突擊步槍的威逼下,十八個俄國士兵分別從這戶人家的門後,床底下,以及一些桌子底下等可以隱藏人的一切地方戰戰兢兢地爬了出來,完了栗雲龍才驚奇地在院落的另外一端角落裏發現了一匹純種的,身材高大健壯的俄國馬:“大爺,這馬就是您的啦!”
“啊?”
“它給您!”
“我?不不不!我不能要,這是將軍們的戰功啊。將來靠著它們才能領皇上的賞呢!”老頭子是滿人,但是,栗雲龍一點兒也看不到二百六七十年前,那些意氣風發,野蠻殺戮,能耗開創局麵的滿族勇士了,他盤扭的辮子象小蛇一樣萎靡。和平,都是和平生活的驕奢淫逸造成的,好戰雖惡,忘戰必危啊!栗雲龍的心裏很想說:現在你們的熊樣兒?要是能拿出當年努爾哈赤們的一半能耐,你們大清國也就不會被人這樣作踐了!
在栗雲龍等人的勸慰下,老人迅速地恢複了精神頭兒,立刻自告奮勇地跑去附近動員百姓參加整治秩序的鬥爭。
不大會兒的功夫,就見一群群沈陽市民從家裏出來,他們的手裏抱著俄國人的步槍,用雪亮的刺刀逼迫著俄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老老實實地走路,其中,一個小腳板兒的老太太居然倒拿著步槍就抓獲了三個俄國兵。她走路的樣子實在好看。而倒拿步槍的難度係數極大的動作也讓人歎為觀止。
其實今天是栗雲龍第一次認真地觀察清國女人的小腳,本來是漢族婦女的專利,後來在滿族入關以後,也被學習和流行去了。
沈陽市民們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活洗禮,先是亂七八糟的槍炮聲,把他們嚇得半死,然後是俄國毛子滿大街亂竄,找到人家的房屋就鑽,讓他們莫名其妙,再然後就是有人沿著街道高呼大清帝國的鐵騎兵回來了,俄國毛子打敗仗了。然後,大街小巷都是喧囂的市民們,受到他們的感染,院落裏還在顫抖的市民們也試探著去詢問正在房屋裏躲貓貓的俄國大哥,結果,後者把雙手一舉,哭了。
一個小時以後,取得了武器的沈陽市民們控製了整個城市,並且押解著俄國戰俘,把很多地方的火焰撲滅。
一個小組不無遺憾地報告,東城門附近隻咬住了敵人的一個營的一部分,其餘的大部隊都飛得無影無蹤。
栗雲龍沒有絲毫地責怪:“行了,俄國人都是草上飛。要不怎麽叫毛子呢?”
十輛坦克組成的攻擊分隊在俘虜的指引下,向城外的俄羅斯軍營第二十二巴庫步騎兵師團發動了進攻,但是,他們隻抓獲了敵人的一個尾巴,人家鞋底抹油,溜之乎也了。
遠程奔襲沈陽,黑虎掏心的斬首行動算是基本成功,如果要是活捉敵人敵軍司令長官的話,控製他操縱整個俄軍才是上上之選。
龍飛聽著滿大街粗獷的東北話,正想找個人聊聊這些天的東北情況,基裏米奇參謀次官忽然把耳朵一豎,帶著欣賞的神情,歡快地眨巴著眼睛。
“喂,你怎麽了?”因為他的表現實在大相徑庭,龍飛忍不住問。
“二人轉!二人轉!他們在表演二人轉!”參謀次官激動地說。
“好看嗎?”
“好看!”
“怎麽好看?”
“嗯,二人轉就是大清帝國遠東地區的《天鵝湖》。”
龍飛往外走出,心裏一麵回味:這廝,作戰指揮能力不敢恭維,藝術鑒賞能力還真他母親地不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