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你看。”警衛小王從坦克的炮塔上抽出身來,緊張地指著前麵人群湧動處。
隻見一群百姓正包圍著一條線上被大螞蚱似的捆綁起來的日軍戰俘進行毆打,百姓們有的用土塊扔,有的揮舞棍棒打,有的用新繳獲的槍杆子捅,還有的人在邊上咒罵,把那十個日本人打得哭爹喊媽般地哀痛不已。
盡管戰場上要密切配合,戰後也要發揮集體領導處理善後,中國新軍的軍官層還是進行了嚴密的分工協作。政委負責的主要是戰俘的集中和管理。
政委本來以為是件相對輕鬆的工作,想不到,其實成了此戰以後最難辦的事情。他是負責正麵進攻的,在栗雲龍來之前,就在戰場上巡視督導。為了加快工作進度,提高效率,同時保障安全,在戰士們地一再要求下,乘坐了一輛輕型坦克。在日軍最後被圍殲的地點上,他上來就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當然,也是非常令人痛恨的一
政委命令坦克靠前衝上去,來到了正混亂不堪的事發現場,大聲地製止:“立即停止,”說完,拔出手槍對天鳴示。
可能人太多了,根本沒有人聽,其實也許是戰場上還有零星的槍聲,混亂的奔跑聲,前沿的步兵還在追蹤捕獲日軍的殘餘分子。
警衛員小王大為生氣,掏到了他們的跟前開槍警告:“喂,停下,停下,你們要幹什麽?他們是我們的俘虜,不能打的,我們要對他們講人道,不能違犯了國際法。”
人群靜了下來,大家都直徑地看著新來的坦克和上麵威風凜凜的軍官,立刻,有人認出了政委,大家紛紛揚揚地包圍過來,萬分景仰地歡呼:“政委來了政委來了!讓他來主持公道!”
政委為了大家都能看到他,就站在坦克上,確實顯得非常威武,加上他英俊的外表,非常的氣質,成為人們注視的中心是必然的。
“諸位鄉親,諸位官兵,我們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需要認真地,人道地對待俘虜,他們已經放下了武器,就是丈夫,沒有命令,誰也不許隨便虐待,誰虐待了戰俘,他就是違反了軍紀,是要受到懲罰的!”
“啊?”三十多個士兵和百姓們都傻了眼兒。
“立刻將他們捆綁好,迅速追趕上隊伍,押解到北京城的戰俘管理中心。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本來事情已經結束,可是,突然從這邊又衝出來兩個百姓模樣的人,一個五十歲的,身材瘦弱的男人,一個滿頭亂發的婦女,一麵跑一麵哭喊著:“官長,官長,給我們的女兒報仇啊!”
原來是附近的一個村莊的村民,包圍圈裏的日軍眼看陷入了絕境,就大發野蠻,將他們所占據的村子全部燒殺毀滅。這老兩口子因為潛伏在家裏的紅薯窖裏才勉強逃脫了性命,可是,他們的唯一一根獨苗的女兒已經被日軍禍害了。他們在中國新軍第三團士兵的營救下,才從地窖裏出來,一個村子裏全成了廢墟,剛才政委就覺得奇怪,怎麽日軍在焚燒自己的臨時營寨?還是焚燒機密文件?可是又不象,因為黑煙太多,想不到他們在禍害村民。
政委在百姓的帶領下來到了兩裏外的村莊,其實,這一帶的村莊有三個被毀滅了,政委在村莊裏看到了遍地地屍體,而且身體上殘缺了很多,是被日軍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折磨致死的。
村莊被燒得麵目全非。
政委是個曆史通,知道在八國聯軍侵華的時候,日本軍隊還是比較注意紀律的,所以,在戰前的會議上,要求將所有的戰俘同樣對待,不允許虐待。但是想不到他們在最後的瘋狂的時候,這麽殘忍。
這個村子還有十幾個人得意幸免,看見了政委帶著的大隊人馬趕來,這些死裏逃生的百姓立刻圍上來,要求給他們一個公道。
警衛員小王眼睛血紅,強烈要求政委下令懲辦那些殺人的魔鬼。
政委犀利的目光盯著小王:“你知道是哪一支部隊犯下的罪行嗎?還是要將全部的戰俘都處死?”
小嗓不吭聲了。不過,官兵們和鄉親們的情緒都激發起來。
政委麵臨著兩難的境地。是要遵守戰前的軍官會議紀律還是要滿足百姓們的憤怒要求?
“什麽人道?他們還是人嗎?”一個老頭子一邊哭一邊責問。
“是人不是人自然可以知道,關鍵是,我們不能大規模地幹呀!你們有證據嗎?”另一個警衛小李理智地說。
“呸!他們是禽獸!”又有幾個百姓狠狠地咒罵。
麵對群情振奮的百姓和官兵,政委艱難在紀律和士氣之間做出了抉擇:“好了我知道了大家的意思!我們中國新軍出生入死,勇敢犧牲為的什麽?就是為了咱老百姓們能過上安生的日子!我要告訴大家,我們的軍人最高的理想是什麽?是捍衛祖國的榮譽!捍衛百姓們的利益!所以,我們一定要嚴懲作惡多端的侵略軍!”政委立即下令,“來,鄉親們都來認識認識,看這些俘虜裏麵還有幾個禍害過你們!”
不久,百姓就指認了三個。
其實,政委也知道,在混亂之中,誰能分辨那麽清楚呢?可是,為了滿足官兵們百姓們的要求,隻能對原則有所犧牲了。“來呀!把這些家夥就地槍決!以平民憤!”
話音剛落,周圍的百姓們就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歡呼聲,隨即,幾個軍人就上前,把那幾個幹了壞事的家夥單獨抓過來,捆到一邊,準備槍斃。不料百姓們不願意,都嫌棄開槍太快,他們死得太舒服,那個被奸了老婆還被砍傷了一條胳膊的中年男子衝過來,一腳就踢到了那個壞家夥的檔下,踢得他嗷地一聲叫就翻了白眼。
“踢得好!”百姓們大聲叫喊。
幹脆,栗團長把這些禍害了百姓的俘虜就交給百姓們來處置。
立刻,那些俘虜就被滔天而來的打擊淹沒了。當他們終於出了氣離開時,政委尷尬地發現,那幾個鬼子兵的屍體已經被拉扯成幾塊,慘不忍睹。那個死了女兒的老爹嘴裏一直咀嚼著一個鬼子的大耳朵。
因為炮射霰彈的威力過於巨大,日軍的屍體甚多,拖拽和掩埋的工作很艱巨,許多百姓不允許這些外國的鬼子埋在自己家田裏,沒有辦法,隻能采取了變通的辦法,架上了柴草進行點火焚燒。戰場上彌漫著濃鬱的惡臭味道。更多的鬼子屍體則拖拉到幾個廢棄的枯井裏,幾片荒蕪的大土坑裏,填滿裝埋。之後,在上麵壘起高土,號稱鬼坑。
在北京城東,本來就有六處亂墳崗子,這下子幾乎被填滿了。到最後清點,發現建立了三十幾處新的亂墳崗子。
政委下令,凡是百姓們能當場指認犯罪的日軍官兵的,不論情況怎樣,可以當場處死。這樣,在半個小時裏,就有五百多鬼子的戰俘被打成了西紅柿。
鬼子的傷員兵很多,霰彈的打擊麵太廣了。彈丸穿破了身體的日軍紛紛喪失了戰鬥力和活動能力,失血過多造成的死亡很多,凡是沒有被指認的敵人官兵則受到了很克製的待遇,他們被中國新軍的官兵以及附屬作戰的民兵,村民,市民們用繩子捆綁起來,再用一些大樹連接,牢牢地控製著向城裏押解。
政委簡單視察了東部的戰場以後就繼續向東北地區視察,因為,那裏還發生著一些戰鬥。
擊潰了俄羅斯軍隊的主力並且殲滅其大部以後,左翼的中國軍團就該向東部出擊去包圍日本軍隊主力,這樣,使俄羅斯軍隊得以逃脫不少。許多騎兵趁機奔逃,許多被俘的步兵和其他兵種的人也趁機擺脫了極少量的中國百姓的看守,逃跑了,於是,在解決了東線的戰役問題以後,坦克營調集了十輛坦克對敵進行追擊。
伊萬諾夫中將屬於福將,他在後麵督戰,親眼看著前線部隊在中國軍隊的打擊下迅速崩潰瓦解的悲慘局麵,於是,他含著熱淚帶領近衛隊逃跑了。在狂奔出三十多裏以後,他命令部下休整,並返回來派出部隊,去收容部隊,去招集失散的官兵,他的決定是一個勇敢的決定。而且,收效明顯,不多時,他們的隊伍就從四百多增加到七百人。
“高爾察克少校為什麽還沒有來?拉脫維亞步兵旅的少將旅長巴普洛夫為什麽還不到?”中將憂心忡忡地問。
沒有人回答他,驚慌失措的官兵們根本不理睬他。
於是,他們就將一古腦的怨恨撒到了周圍的中國人百姓身上了。他們開始搶劫,開始殺人,也自然開始了搶劫良家的婦女,將附近三個村莊的男人殺了個精光,將那些女人都集中到一個村子裏施加暴力。
中國新軍坦克營在四個小時以後到達,他們的人太少,根本談不上包圍,可是,還是將俄羅斯軍隊都驚嚇地雞飛狗跳,有的潛伏起來,有地騎上戰馬就跑,凡是逃跑的俄軍,都被霰彈擱到了野地上。
半個小時以後,配屬北線集團的數百名騎兵追上來,將村子裏的俄軍包圍,之後,將殘餘的三百多名俄軍全部抓獲,他們得到了政委以及師長的命令,凡是有犯罪記錄的戰俘將以犯罪分子處理。於是,憤怒的官兵們將膽戰心驚的俄軍抓獲起來,有的就地槍決,有的用馬刀砍死,有的被捆綁在馬尾巴上拖死。總之,是不得好死。
俄羅斯遠征特遣騎兵師團就這樣卑鄙地覆沒了。隻有它的指揮官伊萬諾夫中將因為一身的金質勳章被抓獲,捆住了雙臂,扔在馬背上,馱到了京城接受審判。
中國新軍處理戰俘的新原則極大的鼓舞了官兵和百姓的士氣。也得到了更為嚴重廣泛的支持。
中國軍人們一個個喜氣洋洋,興高采烈,他們把敵人的槍支拿到手上,得意地比劃著,那些得到了槍隻的民軍更加高興,因為,有了槍,他們就可以成為正式的軍人。
西園寺內大將的屍體被裝載起來,連同一些將官的屍體,團裏組織了人手,把戰死的,還能找到了日本軍官全部集中起來統一處理,因為團長還想拿這些鬼子的骨頭去要挾和訛詐日本政府,日本人不是特別重視屍體嗎?好,想要的話拿錢來!
等把戰場基本打掃趕緊以後,師裏專門給出三天時間,將戰俘們晾在城中給百姓們辨別,凡是做過了壞事的俘虜,立即就給受害者家屬或者鄰居村人來處理,要堅決地為百姓們討還公道,這樣,在幾天裏,先後有九百多日本戰俘被憤怒的中國受害者家屬用棍棒等物打成了軟體動物。這也是後來日本軍隊要和中國人死磕,在東海上決一死戰的原因。而且,也是在一戰結束以後,日本人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