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厚重的鋼鐵大門無聲無息合攏了,眾人快速找到自己座位坐了下來,安靜的看著走上主席台的五人。黝黑色的牆壁上突然泛起一層朦朧的藍芒,然後一道全息立體式圖像,在主席台前浮現了出來。
坐在正當中的身著軍服,卻沒有肩章的白發老者沉聲道:“今天參加會議的各位,有內務府的前輩,也有各個機密機構的重要領導人。大家時間都很緊張,那麽我也不說廢話了。今日內會的主要內容是,A3監獄越獄事件。”
說著,一道道藍光從天花板射了下來,在每個人麵前組成了一道屏幕。屏幕上清晰顯示著這次會議資料。
白發老者伸手示意了一下,頓時主席台前的全息立體式圖像活動了起來。看樣子這應該是A3監獄監控錄像,隻見一名罪犯輕鬆殺死了一名守衛,然後通道內的玻璃瞬間化作了碎片。所有罪犯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聞訊而來的守衛在他們麵前根本就不堪一擊。
雖然沒有聲音,但是那守衛臨死前恐懼痛苦的表情,顯示了這批罪犯的實力。第一批逃脫的罪犯打開了其他牢房的大門,更多的罪犯衝了出來。五名身著黑色製服的高級軍官,手持著武器,牢牢站在監牢區通往外麵的唯一出入口。
然而罪犯實在是太多了,十幾名罪犯同時一伸手,頓時那五名軍官化作了漫天血雨。
A3監獄中堅力量特種大隊全軍覆沒,其他殘存的普通守衛更不是這些罪犯的對手。他們輕鬆衝入了監控室,打開了監獄飛機出入通道。
一道碩大的黑色兩翼飛機從天而降,所有罪犯飛快的衝入機艙內,然後飛機發出巨大的咆哮著,衝天而起,瞬間消失於茫茫天際。
圖像到這裏就結束了,白發老者幹咳幾聲,敲著桌麵道:“整個越獄時間沒有超過一個小時,就有二十三名罪犯成功逃脫。這說明這次越獄事件,是有預謀,策劃很久了。從有人成功黑掉了監獄異能隔絕係統,到最後接應來看,不排除我們內部有暗鬼存在的可能性。”
坐在老者右手旁的將軍沉聲道:“根據多方情報顯示,這次事件幕後主使極有可能是孽龍。特勤局主要負責消滅孽龍等恐怖組織,出現這樣的事件,他們必須要負玩忽職守的責任。”
“我抗議!”鮑不平冷冰冰道:“吳上將這種指控完全就是無理取鬧。我們特勤局將近十年沒有擴編成員,提升武器裝備標準。但是孽龍在這十年卻是越發壯大。還有,特勤局任務並不是針對孽龍,還有其他恐怖組織也要提防,本身人手就嚴重不足。再說了,A3監獄是獨立係統,和特勤局八竿子打不到的關係,憑什麽要把責任按到我們腦袋上。”
吳上將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鮑局長,注意你說話的口氣。我隻是就事論事,難道特勤局的任務不是打擊孽龍等恐怖組織嗎?出現了問題,豈能拿人手不足等為理由。再說了,最近特勤局不就擴編了嘛。”
鮑不平冷笑一聲:“吳上將,我也就事論事。特勤局的擴編是遭到毀滅打擊之後,才重新組建,已經是亡羊補牢了。我再強調一遍,A3監獄是獨立係統,情報防衛皆靠自己提供。將責任按到其他部門,是不責任,也是在推卸責任的。”
吳上將臉蛋漲的通紅,一拍桌子大吼道:“鮑不平,別忘了, 上次你特勤局發生動亂,大部分行動隊員都是孽龍的臥底。這就說明你們係統出現了很大的漏洞,搞不好這次越獄事件的內應就是你們。”
“吳財,你少血口噴人。”鮑不平同樣一拍桌子,毫不示弱的站起身吼道:“上次動亂事件我們是靠自己力量鎮壓了下去,並且將情況詳細匯報給了高層。高層也肯定了我們及時的反應,以及事後的處理。但是這次越獄事件你說我們是內應,有什麽證據?你要在敢胡說八道,我就申請內務府和軍部聯合調查,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漢奸,內鬼。”
吳財被鮑不平頂的差點吐血,鮑不平心裏卻十分清楚。吳財身為A3監獄情報係統負責人,出現這樣的事情,他的責任肯定是跑不了了。所以他現在就是在拉其他人下水,好陪著他一塊抗這頂大帽子。
媽的, A3監獄越獄這麽大的事情,傻逼才會陪著你呢。拚著得罪你身後的靠山,也休想讓爺爺替你背黑鍋。
白發老者敲了敲桌麵,麵色不善的看了吳財一眼,道:“鮑局長說的沒錯,A3監獄與特勤局是各自獨立係統,這次越獄事件他們沒有任何責任。吳上將,你身為A3監獄情報負責人,出現這種重大的問題,不先從自己身上找責任,反而亂咬其他人。我看這次會議,你還是不用參加了。”
吳財臉色瞬間白了,白的如同冬天的冰塊一般,甚至魁梧的身軀都瑟瑟發抖。看著衝進來的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看著被士兵如同拖死狗一般,拖出去的吳財,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白發老者再次敲了敲桌麵,揚聲道:“看到了吧,這次上麵對越獄事件十分重視。甚至大領導都在辦公室衝著軍部負責人破口大罵,說這次是號稱世界防守最嚴密的A3監獄出事,那麽下次是不是就輪到中南海了呢。”
“軍部和內務處負責人已經立下了軍令狀,限期破案,捉拿所有越獄罪犯。”白發老者輕輕伸出食指指著下麵人,冷聲道,“這次不管是誰,不管你們身手的靠山是誰。隻要發現和此案有牽連,定斬不饒。當然了,如果主動自首,還可以考慮網開一麵。”
所有人臉色都嚴肅起來,斷承天這次開口道:“白將軍,我可否問幾個問題?”
白發老者眼看是斷承天,臉色也稍緩,點頭道:“斷閣老,請說。”
“據內務府了解,A3監獄標準守衛配置應該是,三個特種大隊,五千名士兵。可是在越獄事件發生時,監獄內隻有半支特種大隊,一千名士兵。我想了解一下,其餘守衛都被調到哪裏去了?”斷承天眯著眼睛道。
白發老者心髒驟然加速了幾分,沉吟了片刻,沉聲道:“斷老,因為特勤局擴編,有人做了手腳,將A3監獄的守衛調了出來。”
台下有人吸了口涼氣,斷承天冷笑道:“能調動A3監獄的人,權力可是不小啊。難道白將軍對於這一方麵,就沒有仔細調查嗎?”
白發老者額頭滲出一顆顆冷汗,為難道:“斷老,我們正在調查這件事的來源。可是根據目前證據顯示,這一切都是已經戰死在A3監獄的王上將自作主張。”
“哪個王上將?就是剛剛調到A3監獄的小王嗎?哼,他就是一個虛銜,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他能有這麽大的膽子?”斷承天兩眼一睜,陰森森笑道,“不會是白將軍怕了,不敢查了吧?”
白發老者臉頰抽動了幾下,一字一句道:“斷老,這件事情我們還在調查之中,請內務府稍安勿躁。”
李珂眼看著一頭冷汗的白發老者,低聲問鮑不平道:“老頭,老局長怎麽一改昔日性格,今日氣勢咄咄逼人啊。這不像是內務府的風格啊?”
鮑不平沉聲道:“這次A3監獄留守的五名軍官,全是內務府成員的直係子孫,並且還是子孫中的精英分子,這些老家夥當然要發火了。你看著吧,十三年前的權利鬥爭,又快要開始了。”
“這些老家夥,整天勾心鬥角,也夠無聊的。”李珂隱蔽的打了個哈欠,低聲問道,“那麽咱們特勤局怎麽辦?又跟十三年前,學縮頭烏龜嗎?”
“少廢話,當年若不是咱們韜光養晦,這十年咱們特勤局早就被取消了。”鮑不平咬牙切齒道,“我告訴你,中國自古權利鬥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想活得久一點,就要低調。”
話音未落,台上的白發老者沉聲道:“這次因為此案牽扯重大,所以上麵決定,由特勤局全力追捕在逃罪犯。而其他部門則是組成聯合調查小組,調查此案內部情況。諸位可有異議?”
鮑不平長大了嘴巴,猛的站起身道:“白將軍,剛剛調入我們特勤局的高手,在今日上午又被紛紛調出。目前我們特勤局實力大減,人手真的是不足啊。”
白發老者無奈道:“那些人原本就是A3監獄的守衛,現在A3監獄出現這種情況,當然要緊急回防了。鮑局長,你不必著急,其他機構會調撥人手補充進特勤局的。”
“A3監獄都跑的沒人了,還派這麽多高手幹嘛。”李珂撇了撇嘴巴。當然,這些話他沒敢說出口。
見無人提出異議後,白發老者敲了下木槌,道:“那麽散會,請斷閣老以及鮑局長,李副局長先留下來。”
等其他人漸漸離開後,白發老者苦笑道:“斷老,您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吧。我也就是一個傳令兵,您何苦針對我呢。”
斷承天笑道:“白將軍,我可不是針對你啊,我是針對站在你身後的那個人啊。有些事情做了也無所謂,但是有些事情都鵬都不能碰的啊。一旦碰了,那麽就會發現,原本聚在一起的石頭就會炸飛的。”
白將軍幹笑道:“多謝斷老教誨。其實請三位留下來,就是想詳細了解一下,當年‘黑白子’的計劃。”
斷承天臉色黯淡下來,低聲道:“當年具體情況不已經詳細匯報上去了嗎?過了這麽多年,為何又要重提此事?”
“上麵想知道,當年吳剛死後,孽龍第二任大當家劉風,他為何如此仇視政府?”白將軍皺眉道,“吳剛死後三年,孽龍雖然和政府斷絕了關係,但並非由劇烈摩擦。三年之後,劉風突然宣布成為新一任大當家,將中國作為了他主要目標。這其中的緣由是什麽?”
斷承天看了鮑不平一眼,鮑不平無奈道:“事後我們也進行了調查,發現劉風和劉易的父親是十五年前的,中山市副市長劉子山。當年中山市發生了重大責任事故,根據調查顯示,劉子山接受賄賂挪用公款1.5億,所以被判處了死刑。”
斷承天接口道:“可是此案有蹊蹺,經過各方麵資料顯示,劉子山雖然也涉案,也不是主要負責人。他隻不過是一個可憐的替死鬼罷了。”
“因為如此,劉風才這樣大動幹戈的嗎?”白發老者皺眉道。
“我想這個事情,白將軍你回去自己調查一下,應該會比我們更清楚。因為當年中山市市長,就是現在的上海市市長。”斷承天慢悠悠道。
白發老者臉色一變,歎了口氣,無力地站起身道:“多謝三位,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