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凡布文揮出一擊,喬爾的身影卻早已消失不見,隻在空氣中餘下一道弧形的血光。
眾人頓時退後幾步,遠離這道血光。
凡布文淡道:“好險,這是血神契約。剛才如果被他抓到,現在就變成幹屍了。”
趙炎點點頭,他知道喬爾的這個絕技。
朝遠處望了一眼,喬爾的身影隻有小黑點般的大小了。趙炎知道他是去劍則了,當下也不遲疑,立馬率軍進入天城城堡。
短暫的一個早晨,古老的天城便換了主人。不過趙炎並沒有沉醉在勝利的喜悅當中,畢竟他深深的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勝利而已。
占領天城隻是一個開始,真正的主力都在劍則,如果把劍則拿了下來,那才是真正的勝利了。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趙炎下達了數百計的命令。其中自然有釋放耶羅爾,依莎和娜曼姿等命令。
當看見娜曼姿完好無損後,趙炎算是鬆了一口大氣。
命查克斯留下二百必勝軍留守天城後,趙炎便帶著修哲、娜曼姿和凡布文進攻劍則了。
麵對集聚在劍則的天軍,八百兵力算不上什麽,但和劍則河對岸的愛櫻炎字軍聯合起來,將對劍則造成難以想像的威脅了。
就算不打速戰,占領了天城,切斷了劍則的糧食輜重線,就算耗也能將他們給活活耗死。
但趙炎不想冒險,如果灰蒙思佳派出一半兵力回功天城,以他那一千兵力是斷然守不住的。
這場戰,打的是奇,那麽就一定要快!
在敵人還沒反應過來還沒做住決定的時候,將劍刺進他們的喉嚨!
嗚嗚!嗚嗚嗚……
遠處傳來一陣陣哭泣聲,趙炎放眼望去,幾名女子正互相抱在一起抽泣。
趙炎朝身邊的人道:“去看看,怎麽回事。”那人朝趙炎點點頭,便跑過去詢問了。
頓了許久,他才回來,剛準備向趙炎匯報的時候,目光落在了趙炎後麵的凡布文上,打了個頓。
趙炎道:“這裏都不是外人,有話直說。”
聞言,那人才敢說道:“那幾名女子,被我們的人給……”
混帳!
還沒等那人說完,趙炎怒道:“去把那幾個混蛋給我抓過來!快點!”
“是。”
趙炎轉過身,尷尬的朝凡布文看了一眼,苦笑道:“都怪我行軍前沒有對下麵的人強調,這才會讓他們打擾到天城的居民,都怪我啊!”
凡布文平靜如水,道:“炎城主,這不怪你,能做到你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
趙炎搖搖頭,想了一會,對修哲道:“軍隊暫時停下,召集天城居民來這裏,我要當眾宰了那幾個混蛋!”
凡布文何等聰明,發生這種事情,他的身份最為敏感,在很多時間趙炎都要做出一些事情給他看。
他決定給趙炎台階下,微笑道:“炎城主,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這事沒必要鬧的這麽嚴重,我看就算了吧!”
“不行!”出乎意料的,趙炎十分堅決,凡布文的求情沒有絲毫作用。
凡布文繼續道:“現在軍務緊急,我們要趕快攻打劍則才對,沒多餘的時間來處理這些事啊!”
趙炎搖搖頭,道:“攻打劍則固然重要,但整頓軍紀更為重要。我絕對不能允許我的軍隊成為人民心目中的惡夢,如果天城在我的治理下還比不上從前,那我還不如早些回去算了。”
倆人談話間,修哲率領一隊士兵將那三人抓了過來。
三人滿臉的詫異,被士兵們強行著扣押過來。一路上不停的掙紮,見是趙炎,才安靜的跪了下來。
趙炎朝三人靠近,道:“你們知罪嗎?”
三人麵麵相覷,頓了一會,中間那褐發男人道:“城主,我們不明白你的意思。”
趙炎朝那幾個哭泣的女子指去,又問道:“你們對那三個女人做了什麽?”
這……
朝那幾個女人望去,三人頓時啞口了,可是褐發男人還是不明白,繼續道:“城主,我們是在戰爭結束後才對她們那個的,我們絕對沒有影響到戰鬥啊!這一仗,我殺了三個敵人呢!”
趙炎暗歎頭痛,看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還以為攻城搶劫奸淫是天經地義的事。
看來是該給他們洗洗腦了。
在文明的查克斯手下的兵都是這個樣子,還能指望狂龍和裏郝帥手下的兵能好到哪裏去嗎?
趙炎冷冷道:“誰允許你們這麽幹了?”
褐發男人小聲道:“以前都是這樣的啊……”
啪!
趙炎伸出手,狠狠一耳光打了過去。此刻周圍已被逐漸湧上來的天城居民給圍滿,趙炎向四周望了幾眼,道:“我愛櫻炎字軍無論在戰爭中多勇猛,多凶殘,多狂暴,那也隻是戰場上的事,絕對不能帶到人民的生活當中來!”
趙炎朝那幾個女子指去,道:“兄弟們冒著生死來攻打天城為的是什麽?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們多糟蹋幾個這裏的女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不是禽獸嗎?”
“你說你以前是這個樣子,那我不怪你,但我告訴你,在我愛櫻炎字軍中,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們三人的行為,和禽獸有什麽分別?修哲!把他們砍了!”
嘩!
趙炎的決定頓時在周圍掀起了一股騷動,所有人都驚訝的望著他,或驚恐或彷徨的張大了嘴巴。
在最開始的時候,天城居民們還以為天城馬上就要變成了惡魔居住的煉獄,但沒有想到這個發起戰爭的惡魔居然是個如此為人民著想的人。他的心,根本就沒有傳聞的那樣壞嘛!
但盡管如此,從這個年輕小夥子的身體上,卻又不斷的向外擴散著一股威壓。
這種感覺,讓愛櫻炎字軍的任何一人都在不經意間打了個哆嗦。
他們從沒有見過,趙炎會如此發怒,而且是對自己的人。
修哲甚至沒回過神來,趙炎便對他重複了自己的命令,道:“修哲,殺了他們!違反軍紀的人,絕不姑息!”
修哲點點頭,但眼角還殘留著不解的詫異。
“不行!你不能殺我!”聽到趙炎的命令,褐發男人身旁的倆個男人幾乎暈了過去,而他卻怒氣騰騰的瞪著趙炎,試圖站起身來。
趙炎沒有回答他,而是向修哲揮了揮手,緩緩的轉過身去。
褐發男人依然左右掙紮著身體,道:“以前跟著裏將軍的時候,就是這樣,你不能隨便殺人!”
趙炎停下腳步,愕然的轉過身,又慢慢的向褐發男人湊了過去,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以前是和裏將軍一起跟著我的?”
褐發男人點點頭,見趙炎突然如此親切,他的聲音也柔和了一些,道:“是的,在炎城的時候我就跟著老大你了。”
“你叫什麽名字?”
褐發男人眨眨眼睛,道:“我叫凱偌。”
“凱偌,恩……”趙炎的表情有些憂傷,淡道:“你跟著我這麽久,我會記住你的名字,也會照顧好你的家人,你放心的去吧。”
什麽!
凱偌猛的一愣,最初見趙炎詳細的問自己的情況還以為趙炎會放過他,但沒想到,趙炎還是要殺他。
凱偌有些不知所措了,道:“你還是要殺我?”
趙炎的表情很淡,淡的讓人覺得他沒有呼吸一樣,“是的,凱偌,我要殺了你。你違反了軍紀,一定要死。”
凱偌蒙了,蒙的讓他忍不住發笑。
“我要死?我一定要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凱偌掙紮著,趙炎向抓住他的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倆個士兵才將他鬆開。他小退了幾步,呆呆的望著趙炎,道:“當初在炎城的時候你說什麽?你還記得嗎?你說我們是你的兄弟!而現在,你……你卻要殺了你的兄弟?哈哈!哈哈哈!這不是笑話嗎?”
凱偌加大了音量,試圖讓周圍所有人都聽見。凱偌是有目的的,畢竟必勝軍中也有不少從炎城出來的兄弟。
趙炎雙目緊緊的鎖著他,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委屈?”
凱偌沒有說話。
趙炎又道:“如果你說是,我會覺得你很無知;如果你說不是,我會覺得你很虛偽。你委屈,能委屈的過那被你糟蹋的女人嗎?你委屈,能委屈的過因為戰爭還受到牽連的人民嗎?”
“我承認,我在炎城的時候的確說過那樣的話,而且這句話一直都留在我的心中。正因為如此,我才不得不殺了你!”
凱偌怒了,吼道:“你撒謊!你既然把我當兄弟,那為什麽還要殺了我!為什麽!”
趙炎臉色沉了下來,那些望向他的人,會從他的眸中感受到一股寒冷。
“如果你不死,我就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如果你不死,我就對不起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你不死,隻會讓更多的兄弟犧牲!一個軍紀不嚴的軍隊,無論多麽勇猛,多麽凶狠,終究會被曆史的車輪給壓的粉碎!”
“今天不殺你!明天就會有第二個你出現!甚至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通通都會冒出來。到時候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受苦,會有多少可憐的人被你們侮辱、掠奪?你既然是從炎城出來的兄弟,你就應該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多慘?是什麽原因讓你跟著裏郝帥淪為山賊?是什麽原因讓你的兄弟們成為奴隸?因為戰爭!因為迫害!因為這個現實的黑暗!”
“難道現在,我們要將現實的黑暗重演嗎?難道我們走出了奴隸的陰影,就要成為把別人迫害成奴隸的惡魔嗎?”
趙炎展開雙臂,望向自己的士兵們,大聲道:“我們不能這樣,我們也不要做這樣的人!我們發動戰爭,是為了讓我們的親人過上更好的生活;我們發動戰爭,是為了讓更少的人受苦;我們發動戰爭,是為了永久的和平!”
轟!嘩嘩……
趙炎長長的高音結尾,換來的是天城無數人異口同聲的喧嘩和歡呼。
許多人的眼中,都泛起了淚花。
那些從炎城出來的兄弟們,有許多已經抱頭大哭起來。
凡布文望著趙炎的背影,換了另一種眼神。
凱偌癱軟的倒在地上,已再沒有話語可反駁。
在天城人們的歡呼聲下,修哲緩緩的舉起屠刀,伸向了凱偌等人的脖子。
“我來!”
趙炎快步走了過去,抽出寶劍,大喝道:“我的人,我來殺!”
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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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偷襲!快!敵人偷襲!”
深夜,在愛櫻炎字軍的營中,馬蹄聲、火焰在空氣中的呼嘯聲大作,許多在緊張睡眠下入睡的人都隨著一聲聲異樣的聲響驚醒過來。
“快集合,敵人偷襲了!”
狂龍本就沒睡,受到斥候的緊急軍情,立馬和同樣未眠的杉科,凡迪科匯合。事情的突然出乎他們的預料,他們沒有想到天軍居然主動從易守難攻的劍則出來,選擇黑夜進行突襲。
這究竟是怎麽了?是誰把他們給逼急了?
狂龍等人來不及思索敵人進攻的原因,畢竟他們的人已經過河了。狂龍和杉科帶著集合完畢的兄弟趕上前去,凡迪科則組織從睡夢中蘇醒的戰士進入戰鬥。
狂龍等人雖然苦惱,但馬上便意識到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果他們一直守在劍則,那還真拿他們沒辦法,但現在他們出來了,不正好合我們意嗎?
天軍雖然選擇在深夜突襲,但對於愛櫻軍來說問題並不大。他們那門路頗多的城主為他們配製的附魔裝備都是夾帶了照明效果的,這已經成為了趙炎的習慣。所以在夜間戰鬥,對愛櫻軍人的視線來說是沒有多少影響的。
愛櫻軍從驚恐到鎮定,又漸漸的生起了興奮。
敵人已經按耐不住了,抓住這個機會,結束這糟糕的戰爭吧!
愛櫻軍的戰鬥力讓天軍大為驚歎,原本他們以為這支士氣低落到穀地的軍隊已沒有什麽戰鬥力了。但沒想到他們根本就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加上他們的裝備是精良,實在是讓人頭痛。
天軍又何嚐想出劍則來主動進攻,隻是從喬爾大人從天城過來,向城主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城主便連夜開會,立馬下達了攻擊的命令。真不知道天城究竟發生了什麽。
灰蒙思佳當然不會把天城淪陷的情況告訴底下的人,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親人和家園都落到了愛櫻軍的手中,那整個軍隊還不亂套?
當從喬爾嘴中得知了這個消息,灰蒙思佳幾乎暈了過去,要不是喬爾沉得住氣,天軍早就散了。
事情到了這個樣子,以喬爾和灰蒙思佳的性格又絕對不會為了保住兄弟們的性命而放棄戰鬥。最終,他們是寧可多犧牲點人換取最後的希望也要搏一搏了。
現在的局勢全軍繼續守在劍則是不行的,那隻是坐以待斃罷了。如果派軍回天城,又怕劍則那邊的愛櫻軍會趁機全力進攻。失去了劍則,那便什麽防線都沒有了。
經過灰蒙思佳和喬爾的商議,最終決定利用深夜直接偷襲愛櫻軍的主力,隻要把他們這兩支主力軍消滅了,到時候再全軍返回,趙炎那一千人還能跑的出去?
灰蒙思佳很有自信,這段時間對愛櫻軍精神上的折磨已經讓他們軍心散漫,士氣大降了。如果自己SSS級的父親親自出馬,他們還不兵敗如山倒?
所以,在這個血色的深夜,殺戮展開了。
當狂龍和杉科帶著人去前線迎接天軍的偷襲部隊的時候,才愕然發現,還沒看見人的時候,就有一陣陣的飛鏢雨射過來了。
在白白犧牲了不少兄弟後,撲麵而來的又是一陣飛鏢雨。
杉科改變戰略,派盾牌兵上前,調射手進入第二線,與敵人對射,這才稍許穩定了局勢。
而此刻,狂龍和杉科才驚奇的發現,領導這幾百盜賊前來的偷襲部隊,為首人居然是喬爾和四大名盜。
“怪不得飛鏢雨如此強勁了。”狂龍驚愕的想道。
咚!
狂龍剛想到這裏,又有幾個盾牌兵倒了下去,從喬爾和四大名盜手中射出的飛鏢不但射穿了他們的盾牌,還穿透了他們的身體。
那可不是普通的飛鏢,愛櫻軍的盾牌雖然不是便宜貨,但要擋住那飛鏢的攻擊卻是決計不可能的。
兩軍相持已不到三百米,喬爾進進退退,很明顯是想先用遠程的力量將愛櫻軍的近戰部隊消磨光,然後再近身一網打盡。
盜賊邊打邊射,後退速度自然比不上一直向前衝的戰士和射手們。
但事實上,很多愛櫻軍已經停下了腳步,不敢用性命去試探喬爾等人手中飛鏢的鋒刃程度。
愛櫻軍行動越加的緩慢,許多戰士已經打了退堂鼓。他們越猶豫,倒下的人便越多。而對手,似乎也越加的凶狠起來。
看著紛紛倒下去的同伴,那些被踐踏的不成形狀的戰友屍體,狂龍的雙眼頓時變得血紅。
他惡狠狠的朝遠處的喬爾瞪了一眼,突然跳下戰馬,拾起一蓋在屍體上的大盾,將自己藏在後方,舉起盾牌狂湧的向前方衝了過去。
他嘴中大喝道:“是個男人的就和我一起衝!有城主在,請放心家中老小!”
不顧是否有人回應,狂龍冒著飛鏢雨,依舊向前方衝去。
杉科急拉馬韁,瘋狂的喊道:“老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