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帝

第八章 身世之謎

趙炎自以為自己有夠聰明，但當他遇見耶羅爾後，他卻發現，這個世界上比他聰明的人多的是，至少耶羅爾就算一個。

他相比那個外表比他聰明百倍的弟弟，要聰明的多。

灰蒙思佳真的很可悲啊！在眾人且仰慕且奉承的目光下，他天真的以為自己是多麽的有智慧。其實，他才是真正的傻瓜。

趙炎不由得的佩服起這個大王子來，他的外表雖然忠厚老實，但內心，卻是浩瀚的星空。

耶羅爾道：“炎城主，如果你把我也當朋友的話，我們就回去說話吧！”

趙炎當然不會拒絕，他已經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事情雖然看上去很糟糕，但實質上卻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趙炎點點頭，道：“行！那我和夫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

耶羅爾道：“我想你的這位‘夫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娜曼姿女俠盜吧？”

趙炎點點頭，他並不對耶羅爾知道娜曼姿的身份而吃驚。麵對這個王子，他突然間產生了一股很無奈的感覺。

突然，耶羅爾轉過身，朝門口望了一眼，道：“朋友，幹嘛急著走啊？”

聞言，那剛邁出門口的人停下了腳步，趙炎朝那人望去，正是那像乞丐一樣的破爛男子。

耶羅爾繼續道：“你不是知道很多有趣的傳聞嗎？來，給我說一個聽聽。”

破爛男子立馬轉過身，跪在耶羅爾麵前拉著他的褲腳，道：“王子殿下，我……我是胡說八道的，你大人有大量，饒過小人吧！”

趙炎在心裏盤旋一陣，仿佛在計劃著什麽，湊進耶羅爾，耳語了一番。

耶羅爾轉身離開酒館，趙炎和娜曼姿便把那男人給扣上了。

天城城堡，耶羅爾住宅處。

趙炎道：“大王子，你真是爽快之人，竟把我帶到城堡來了，難道你就不怕我現在製服你，去找那個老東西算賬嗎？”

耶羅爾很坦然的笑道“如果炎城主非要如此，我也無能為力，但我卻見炎城主並非這種出賣朋友的人。”

趙炎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耶羅爾站起來，在趙炎麵前輕輕走了一圈，道：“我想知道你來的目的。”

聞言，趙炎陷入深深的困惑。他明白，從表麵上看去，這既是一個機會，也是一個陷阱。

但究竟是什麽，他無從得知。

趙炎要做出決定的，是該不該試試。

頓了許久，趙炎道：“我為見哈坦迪思而來。”

“是為了戰爭嗎？”

“當然。準確的說，是為了結束這場戰爭。”

“難道炎城主親自趕來，是為了求和的嗎？”

趙炎很坦然的說道：“不是求和，而是勸降。”

耶羅爾笑道：“炎城主未免也太自大了一些，你認為天城會接受你們的勸降嗎？”

會！

趙炎堅定的答道：“隻要見到哈坦迪思城主，我相信他一定會的。”

耶羅爾深深的看了趙炎一眼，道：“這種事也用不著城主你親自來吧？派使臣不就行了？”

趙炎輕輕一笑，道：“令弟太過於勇猛，有他在，使臣就算能來到天城，也必然已是一具屍體。”

哎！

耶羅爾深深的歎了口氣，沉默不語。

趙炎抓住這個機會，道：“說到令弟，好像大王子興致全無？”

耶羅爾揮揮手，他們家族的事情又豈能讓外人看笑話。

頓了許久，耶羅爾方才說道：“炎城主，如果你能有足夠的信心說服父親，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趙炎喜出望外，驚道：“真的？那謝謝大王子了。“

“不過……”耶羅爾淡道：“但你要想清楚，如果你說不動他，你的下場恐怕很難看啊！”

趙炎早已想到了這點，從出來時他就曾想過，自己本次的任務本來就是係在生死線上的。

趙炎道：“如果真有什麽不辛，隻希望大王子能顧念朋友之情，為我們夫婦算個好地方埋了！”

趙炎朝娜曼姿看了一眼，娜曼姿同樣是滿臉堅定。

哈哈哈哈哈！

耶羅爾笑道：“都言愛櫻城炎城主性情開闊，為人豪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趙炎早已對這種馬屁免疫，笑道：“希望大王子也能真誠相對！”

耶羅爾道：“我厭倦這種無畏的戰爭，戰爭的持久隻是加大對人民的傷亡，並無他處。”

趙炎道：“但令弟似乎很好戰。”

耶羅爾眼裏綻放出一絲憂傷，道：“他這是拿整個天城開玩笑。”

“耶羅爾，我能這樣叫你嗎？”

耶羅爾稍微有些驚訝，道：“可……可以。”

趙炎點點頭，道：“其實我發動戰爭，也是不想更多的人受到傷害啊！”

不顧耶羅爾詫異的目光，趙炎又道：“我知道令尊的身體狀況，如果他死後由令弟擔任城主，這對於整個艾雅大陸來說都將是一場災難。”

耶羅爾道：“沒這麽嚴重吧？”

趙炎淡然一笑，道：“看來你還有很多事情並不知道。”

趙炎朝娜曼姿使了個眼色，她便把那破爛男子帶了上來，趙炎很柔和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出乎意料的，男人有些呆滯，盯了趙炎許久，才緩緩的說道：“我……我叫……別人都叫我小商。”

“恩，好，小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趙炎道。

小商的目光穿過趙炎，朝耶羅爾看了一眼，隨即恐懼起來，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趙炎安慰道：“你放心，你知道什麽就說出來，沒有人會怪你。不但不會怪你，還會給你金幣，金光閃閃的金幣，能買食物的金幣。”

趙炎以為傻乎乎的小商聽到這話會冷靜下來，但並非他想的那樣，他拚命的掙紮著，要不是有娜曼姿在旁邊架著他，恐怕早就慌忙的跑出去了。

耶羅爾走了過來，道：“炎城主，你究竟想知道什麽？”

趙炎道：“看來你們家族的秘密，我比你更清楚。”

“家族的秘密？炎城主，我真的不明白，難道我們家族有什麽秘密我還會不知道嗎？”

趙炎並沒有理會耶羅爾，繼續詢問小商，道：“小商，我對你很客氣了，你說出來了有賞。但如果不說，哼哼！也有得你受的。”

小商看起來傻，但豈是真傻？

聞言，小商拚命的向後退著，在趙炎的緊逼之下，喊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

趙炎道：“那你為何在酒館的時候要說出那樣的話？你可不要告訴我這是你瞎編的，我可不會相信。”

“這……這的確不是我瞎編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實情啊！這些……我都是聽我娘親說的！”

“你娘親？”趙炎偏過頭，和娜曼姿對視一眼，又問道：“你娘親在哪裏？”

小商道：“就住在天城裏麵，你們把我抓過來，她已經有一天沒吃飯了。”

趙炎回過頭，朝耶羅爾道：“耶羅爾，你如果想知道事情真相的話，就和我去一趟吧！”

耶羅爾想了一會，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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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東段的平民住宅區中，一座十幾平方的破屋在戰火中搖搖欲墜。

趙炎，娜曼姿和耶羅爾依莎還有依莎的侍婢僅僅幾人待在屋裏也顯得十分擁擠。

侍婢菲拉站在床邊，給床上的老婦人喂著稀粥。由於餓的太久，也隻能先用點稀食。

趙炎其實也隻是碰碰運氣，但沒想到被他撞到了個正著，據這個老婦人所說，她以前居然是天城城堡內的侍婢。

商母最先看見耶羅爾後，止不住的一陣激動，直喊著大王子。但耶羅爾根本就認不出她是誰，這也難怪，相當年她還在城堡的時候，耶羅爾才多大一點啊！

肚裏吃下了東西，商母的臉色明顯還要多了。

這時，趙炎才湊上前問道：“商媽媽，請你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們吧！這關乎到天城的命運。”

趙炎開門見山，頓時讓商母吃了一驚。

商母嘀咕道：“天……天城的命運？”

趙炎道：“對，你沒有聽錯，的確是關於天城的命運。現在天城二王子灰蒙思佳孤注一擲，舉兵南下，欲和愛櫻軍拚個你死我活，他這種做法除了不明智外，想必還有其他的用途。”

商母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偷偷的看了耶羅爾一眼，道：“我隻是一皆平民婦女，我又能知道什麽？”

趙炎知道她顧忌什麽，道：“現在不是個人感情用事的時候，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大王子是個明事理的人，無論你說什麽，他都不會怪罪於你的。”

“你兒子已經為我們說明了一些了，現在我們隻是想從你這裏得到更多的信息。”

盡管如此，商母依然魂不守舍，十分為難。

趙炎突然道：“你不必隱瞞，我們想要知道的就是灰蒙思佳的生事，我們已經知道，灰蒙思佳並不是城主的親生兒子了。”

轟！

不隻商母，耶羅爾和依莎都猛的一驚。趙炎急忙偏過頭，給耶羅爾使了個眼色，耶羅爾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再看商母時，她臉色已經完全大變。

頓了許久，商母才緩緩的說道：“這事終究還是瞞不住啊！”

趙炎微微一笑，道：“為了你兒子的前程，為了天城的命運，你又何必守著這個秘密不放呢？”

商母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驚道：“你是說……”

趙炎道：“對！你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你就是對天城有功之人，你的兒子自然會受到我們的栽培。”

商母心動不已，思索了很久，終究點了點頭。

於是在趙炎和耶羅爾等人詫異的目光下，商母回憶起來。

啊！呀！噢！

天城城堡內，每天夜裏又斷絕不了這種淫穢的叫喊。

“夫人！夫人！城主來了！”守在門外的侍婢朝房間內喊道。

聞言，房間內一陣騷動，但很快便安靜下來。哈坦迪思緩緩的走進房間，頓了許久，又是一陣陣呻吟傳了出來。

翌日，瑪露蓮朝為自己梳妝的侍婢看了一眼，甚是滿意，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我給你許個人家嫁了吧！”

這……

瑪露蓮又道：“你為人精明，又善解人意。其實我也舍不得你，但正因為你對我好，我也不能一直讓你陪在我身邊不是？你放心吧，我會和城主說說，讓他把你許配給貴族的少爺們。”

侍婢搖頭道：“不！我要跟著小姐！就算是一輩子服侍小姐我也願意。”

透過鏡子，瑪露蓮的臉上掠過一絲落寞，道：“服侍我一輩子……嗬嗬，這隻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啊！”

嘔……

瑪露蓮身體突然向前仰去，張開大嘴卻吐不出來什麽。

侍婢急忙輕拍著瑪露蓮的背，道：“小姐，你怎麽了？”

瑪露蓮眉頭一皺，道：“沒……沒事。”

頓了一下，瑪露蓮又道：“我很感激你為我保守秘密，但我現在是在玩火你知道嗎？我有預感，我不會有好下場的。”

“小姐，你不要這樣說，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你不也是一樣嗎？”

瑪露蓮搖搖頭，道：“其實有時候，我真想和你們一樣，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啊！”

見主人如此看重自己，侍婢心一橫，大膽的問道：“小姐，難道你不喜歡城主嗎？”

瑪露蓮並沒有怪罪侍婢，而是笑道：“換作是你，你會喜歡這樣一個好色的老頭嗎？”

這……

侍婢啞口無言，她萬萬沒想到瑪露蓮會回答的如此直截了當。

政治婚姻，亦是如此的無奈。

侍婢望著鏡子中的瑪露蓮，她雙眼有神，緊緊的盯著鏡子中的自己。但她知道，她的心早已不在這裏，而是飛到了天城外，他心愛男子的身邊。

而就在此時，侍婢下定決心，要為小姐一世保守著這個秘密。不為別的，隻為了真摯的愛情。

但那一天，小姐離開了她。而殺害小姐的，竟然是她所心愛的人。

侍婢萬念俱灰，辭去了在城堡的工作，帶著這個秘密，離開了城堡，從此過著寧靜的生活。

但在夢中，她會經常夢見那個對自己如親姐姐般的小姐，她還是那樣的漂亮，還是那樣的迷人。

聽到這裏，趙炎深深的吐出口氣，而耶羅爾的臉色也連續發生了無數次變化。

耶羅爾依然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說，瑪露蓮的兒子，不是父親大人的？”耶羅爾問的順暢，但胸口卻是莫名的壓抑，無比疼痛。

商母點點頭，將耶羅爾的心推向了冰點。

趙炎在耶羅爾肩上輕輕一拍，已表安慰。

耶羅爾怪異的看著趙炎，道：“你怎麽知道的？”

趙炎道：“半年前，灰蒙思佳是不是帶兵出城過？”

耶羅爾很果斷的答道：“對！”他當然記得，那一次他還和灰蒙思佳吵了一架。

趙炎淡道：“他那次帶兵出城，就是為了趕到愛櫻城去救他的親生父親。”

“親生父親？”耶羅爾驚道：“他的父親……是誰？”

趙炎道：“耶羅爾是大才，應該知道半年前愛櫻城發生了什麽事吧？”

紅色愛櫻日，整個艾雅大陸的人都記得。

耶羅爾無比驚訝，道：“難道……他的父親是……是……是愛櫻城的叛賊喬爾？”

趙炎點點頭。

娜曼姿插話道：“喬爾其實就是二十年前的暗黑魔盜。”

耶羅爾如被晴天霹靂砸下，恍恍惚惚的退後幾步，仿佛活在夢中一般。深深的出了幾口氣，這才回過神來。

趙炎道：“耶羅爾，你現在明白這場戰爭的原因了吧？”

耶羅爾道：“你是說？你是為了灰蒙思佳而來？”

趙炎點頭道：“對！天城絕對不能落在喬爾父子手中，想想當初愛櫻城在喬爾手中的時候，幾乎和人間煉獄一般。天城和愛櫻城一樣，原都本屬於莫洛國，我絕對不能讓這種曆史再重演！”

耶羅爾不可思議的看著趙炎，仿佛在重新審視他一般。

趙炎笑道：“你一定以為，我是如傳聞一般的那種好戰的惡魔吧？”

耶羅爾有些尷尬，道：“不不不！從我第一眼見到你之後，便知道你不是黑暗中的惡魔。”

趙炎道：“但我也不是天使。”

娜曼姿和依莎“撲哧”一聲笑了。

趙炎道：“耶羅爾，你現在能放下心，讓我去見城主了吧？”

耶羅爾想了一會，朝商母看了一眼，道：“父親年輕大了，而且我知道，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便是瑪露蓮。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和父親提及此事。”

趙炎點點頭，道：“我明白，如果我提了，搞不好你父親顧及臉麵把我給殺了也說不定。”

耶羅爾一笑，這個炎還真是直接啊！

“耶羅爾你放心吧！你現在隻需要好好的保住自己的命，你是哈坦迪思唯一的兒子，這個城主的位置遲早是你的。”

耶羅爾道：“炎城主！你不要誤會，說實話，我對城主的位置沒興趣。”

趙炎嘟起嘴，似笑非笑的看著耶羅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