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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猜疑挑撥

這已經是離開愛櫻城的第八天了,艾瑪婭的身後總是有半人高灰塵被揚起,和趙炎一樣,路途中她並沒有合上眼睛。

在許多人眼裏,艾瑪婭是一個脾氣暴躁的惡婆娘,但卻很少有人發現,在她內心深處的那股責任和堅強。

盡管沒有任何坐騎,但身為盜賊的艾瑪婭並不比趙炎遜色,盡管在上次前往愛櫻城的路程上和趙炎比試時輸掉了,那也是因為體力實在不支的原因。但此時的情況實在特殊,艾瑪婭不敢有一絲鬆懈,在精神上也繃的非常緊。這對於艾瑪婭來說,這不僅僅是幫助趙炎,幫助愛櫻城,更是和自己的國家有相當幹係的大事。

踏入悔宿林,也意味著離雲天村沒多遠了,來到這裏,艾瑪婭千頭百緒,無比苦澀。一是為終於要到目的地了而感到開心,二是想起與趙炎在這裏的那一夜……

艾瑪婭搖搖頭,頓時清醒了許多,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能想這些事情呢!

望著天上那剛剛升起的太陽,艾瑪婭在心裏默默的祈禱,祈禱著愛櫻城堡能守住,等待大軍的到來。

同時在心裏盤算,一定要讓將軍認同這個計劃。

炎,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不經意間,艾瑪婭心裏湧現出這樣的想法,這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

緣分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艾瑪婭!”

艾瑪婭猛的一驚,回過頭去,竟是紫俊從後麵出現。

艾瑪婭驚道:“俊,你怎麽會在這裏?”

“將軍有一個行動,昨天已經帶兵出發了,我現在正準備追去呢!”

“行動?”艾瑪婭疑問道:“將軍帶了多少人馬?”

“六千。”

艾瑪婭一喜,急忙轉過身,向回跑去,道:“快,你帶路,我有急事找將軍!”

……

黑暗中,一道燃燒的光火閃過,讓這無盡的黑暗生出了一絲光明。

“怎麽會這樣?”

跪在地上的男人微微哆嗦,他能感受到神皇的怒意,“這個我也不清楚,總之名盜大人突然間就叛變了。”

“鐵魔呢?”

“鐵魔大人犧牲了。”

一片死寂,那唯一的光火似乎快要被黑暗吞噬。

“這家夥,太戀戰了,我想,殺死他的一定是他的老朋友吧!”

“神皇大人,現在怎麽辦?我們要增兵嗎?”

“不!”

“可我們的主力叛變,沒法向梅大日交代啊!”

“交代?哼!”神皇沉沉的笑了兩聲,道:“他梅大日還沒有需要我和他交代的資格!”

“是……”男人又是一陣哆嗦。

“波克。”

頓了許久,從黑暗處漸漸的滲出一對閃爍著藍光的眼睛。

“在。”

“你去接替鐵魔的位置,前往愛櫻城。”

“是!”

“你記住,不要死戰,我不要再聽見我們的人犧牲的消息,你監視好梅大日的行動就可以了!”

“是!”

……

愛櫻城,大雪。

依然是那片灰蒙蒙的蒼穹,仿佛天空中彌漫讓人窒息的灰霧,無數的鵝毛飄落下來,才打破了這種要命的尷尬。

地,一片雪白。白茫茫的植被上,不規則的點綴著鮮紅的腳印和紅的發烏的淤痕。與其說是一片雪白,不如說是一片血白。

由於天氣寒冷,溫度很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那些睡在雪地上或被大雪掩埋在雪地裏的屍體並沒有腐爛。半空之中,緊張和壓抑依然壓製住了血腥和腐臭。

叫喊聲,咆哮聲,依舊是愛櫻城堡周圍永不間斷的程序。

愛櫻城堡的牆壁著實堅硬,這些天在梅軍中出現了許多不要命的死士,以血肉之軀去抵擋魔法塔的轟炸,好讓己方的攻城車鑽開城堡的大門。他們的想法很偉大,但結局均很淒慘,不但沒為組織立功,反而還讓組織又損失了一員不要命的猛將。

愛櫻城堡的防禦能力讓梅軍焦頭爛額,當他們成功的進入愛櫻城後,原以為這場勝利是如此的輕而易舉,但沒想到要真正的拿下這座城池卻是如此的艱難。這前後的反差仿佛讓他們從天堂和地獄來回走了一遭。他們討厭這樣的戰爭,更討厭這樣的等待。

愛櫻城的軍事力量已經完全退入愛櫻城堡,在一麵堅硬的城牆後麵是由愛櫻戰士堆成的幾層人牆,這其中並不缺乏魔法師和牧師。當然,在人牆的後方,更有讓梅軍望而止步的魔法塔和毒箭塔。

梅軍的魔法師沒用,投石車也沒用,那中級魔法和腦袋大的石頭打在愛櫻城堡的牆壁上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梅軍首領傻眼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堅硬的城牆,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這些人要豁出命的往這座城堡中跑了。

梅軍首領望望天空,又望望愛櫻城堡的最高處,心想自己的士兵要是能飛在空中,然後從城堡上空空降下去就好了。幾片大雪落在首領的臉上,讓他一陣冰涼,這才將他從美夢中拉醒。

這個思維從趙炎的腦海裏出現算不了什麽,趙炎那隻是硬搬罷了,但從梅軍首領的腦海裏出現,絕對說明了這是一個前衛的軍事人才。

其實這也並不是不可,要是騎上飛龍還是可以做到的,但我的乖乖,去哪找那麽多飛龍去?

要知道,飛龍可不是能隨隨便便給人起的,一般也知道龍騎士才有這個資格。就連以前的七賢者,也隻能乘騎到飛龍中的低等雙足飛龍罷了。

首領不想讓自己再繼續做夢下去,按了按太陽穴,繼續望著這座傷腦筋的城池。在梅國,他可是被梅國人稱為軍神“哈特”的高級軍官,近年來大小戰役打了五十幾起,從未有過一次失敗,他的戰績使他在梅國的軍事地位一步一步的提高起來。

所謂站的越高,摔的越重,現在的他,已經不允許自己失敗了。他想過再打幾場勝仗就退役,找梅大日混一個公爵過過魚肉百姓的日子,免的一戰敗了,將以前的戰功全給衝洗,那自己可真是白忙活了一輩子。

畢竟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自己帶兵而行,帶論個人的戰鬥實力,也就一個S級而已,算不上武林高手。

經過半個月的消耗,梅軍已經損失了二千多人,損失已經超過了愛櫻軍了。這並不是在進入愛櫻城時的傷亡,而恰恰是在這圍城的半個月間所造成的。這些天,隻要梅軍靠近愛櫻城堡試圖攻城,便會有無數的人倒下,而愛櫻軍,則不會出現多少傷亡。

戰士們已經很倦了,圍城的乏味,氣氛的緊張對他們的精神是相當強烈的考慮。最要命的是,愛櫻城的空虛幾乎讓他們憋出病來。

他們抓破腦袋也想不通,這座城市的人逃跑怎麽這麽在行?那僅僅落單的幾十個女人根本無法滿足幾千大軍的需求。僅僅折磨了半天,這些女人便自殺的自殺,被弄死的被弄死。

哈特很清楚戰士們的感受,他有些慌了。

“哈特大人,今天還攻城嗎?”三軍長滿臉灰塵,湊到哈特胯下的馬頭邊,問道。梅軍分為四個軍,分別進攻愛櫻城的四個城門,哈特為萬人軍長,下麵另設四個千人軍長。

哈特凝視著愛櫻城堡,眼睛一眨不眨,淡道:“不攻了,這樣強攻不行。”

“不知大人有什麽妙計。”

“妙計算不上……”哈特眼珠在眼眶中轉動,揮揮馬鞭,道:“跟我來,勸降!”

三軍長一愣,率一支百人軍隊跟著哈特去了。

盡管是勸降而來,但哈特等人還是和愛櫻城堡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們已經親眼目睹了愛櫻城堡的特色魔法塔的威力,不敢到達他的射程。

哈特牽著馬頭,在城下左右轉了兩圈,用魔力音道:“怎麽,你們能說話的人都沒有嗎?愛櫻騰呢?不敢出來嗎?”

愛櫻城堡內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逐漸的,梅軍仿佛聽到了“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的聲音由低到高,由慢到快的向哈特傳來。

“可惡!”三軍長怒了,道:“大人,我們全軍出擊,就不信破不了這狗娘養的城堡。”

愛櫻軍的吆喝聲突然停下,城堡閣樓上,一黑色大衣人漸漸的現出身影,他雙手向下微壓,製住了那些嘈雜的聲音。

哈特道:“你是誰?”

“愛櫻城近衛軍第一軍軍長喬爾!”

“噢?那看你除了愛櫻騰以外,就是你最大咯?”

喬爾沒有回答,算作默認。

哈特扯著馬頭,移動中打量著喬爾,頓了一會,道:“既然你是個能做主的,我就和你說明吧!我們的後援部隊馬上就要來了,攻下這座小城堡隻是遲早的事。為了避免雙方的傷亡,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你們乖乖投降,就能免掉一死,否則,一旦我們攻下愛櫻城堡,一個也不會放過!”

哈特這是**裸的威脅,喬爾臉上平靜無比,仿佛當哈特在說笑話一般。頓了一會,喬爾故意裝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道:“你們的後援部隊就要來了?真不巧,我們的援軍也馬上就要到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遇上啊!”

“哼!你們有援軍?你就嚇唬人吧!實話告訴你,我們竟然敢發起這場戰爭就是因為我們對你們了如指掌。你們在外麵,已經沒有任何兵力了!不要再逞強了!”

頓了一下,哈特又道:“就算我們雙方都沒有援軍,你們也耗不過我們。哼!現在全城的人幾乎都擠在城堡裏麵,你們吃的夠嗎?喝的夠嗎?你們還能撐多久?哈哈哈……”

說到這裏,三軍長帶頭,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喬爾臉上一陣冷笑,道:“我看……真正撐不了多久的是你吧。”

哈特一愣,呆滯的看著喬爾。

喬爾又道:“愛櫻城堡既是愛櫻城的中心機構,又是城主的住宅,你認為這裏的補給會少嗎?就算我們的補給不夠,在城堡內也有很多烹飪師和煉金術師,他們就算臨時趕造,也能讓我們多撐一段時間。而你們就不同了,你們萬人不遠千裏,辛辛苦苦從梅國趕來,路上消耗了多少?這半個月又消耗了多少?據我估計,你們來之前從未想過這場仗要打這麽久嗎?既然這樣,你們的糧食恐怕很吃緊了。”

喬爾臉上露出一副失落的樣子,仿佛在為哈特感傷,道:“我在想,你們拿不下愛櫻城堡,恐怕連滾回家的糧食都要沒有咯。”

哈哈哈哈哈!

喬爾說完後,愛櫻城堡內爆發出一片驚天動地的笑聲。

你……

哈特啞口無言,喬爾說的的確沒錯,而且一針見血,這也正是讓哈特擔憂的問題。

自從進入愛櫻城後,哈特並沒有讓戰士們瘋狂掠奪,而是兵貴神速的攻擊愛櫻城中心,直到雙方兵力僵持在愛櫻城後,哈特的軍事經驗便告訴他這場戰不是一會的功夫能打完了。

於是哈特下令,那些瘋狂的戰士們便開始在愛櫻城肆無忌憚的掠奪起來。但另哈特鬱悶的是,這愛櫻城怎麽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富有呢?

許多店鋪,商鋪空空如也,仿佛已經被別人掠奪過一樣。難道他們早就事先轉移了?這不可能,難道他們還能未卜先知,知道我們要來攻城不成?

整個愛櫻城,隻有三分之一的店鋪商鋪內有貨物,而且都是些高貴物品之類的,糧食藥水這些東西非常少。

他們怎麽會知道,在謝爾瑪這個默默無聞的平民商人的領導下,愛櫻城三分之二的商人以及他們的貨物早已經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潛入愛櫻城的地底了。

而這些沒轉移的貴族商鋪,賣糧食的可就太少了。愛櫻城的貴族們,一般是不做這種低收益的生意的。

哈特覺得莫名其妙,難道愛櫻城的糧食都是從外地買進來的,就沒什麽人做糧食生意?

哈特覺得,如果沒有這次的戰爭的話,他還真想來愛櫻城開一家大型米店。

突然之間,哈特有種暈暈的感覺。他怕失敗,他太怕失敗了!

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說話聲更加有底氣一些,“你的意思是沒打算投降咯?”哈特冷冷的盯著喬爾。

哼!

喬爾麵色猙獰,狠狠的瞪了哈特一眼,大衣一甩,轉過身去。

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

下一刻,愛櫻城堡又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呐喊聲。

可惡!

三軍長怒氣騰騰的喝道:“我們拚了!”

哈特急忙按住他的肩膀,道:“不要衝動。”

“大人!那狗娘養的說的很對,我們的糧食的確不多了,再這樣耗下去,我們會餓死的。與其餓死,還不如轟轟烈烈的和他們一戰,成敗就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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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哈特靜靜的沉了下去,過了許久,方才說道:“讓我想想,讓我再想想。”

看著哈特大人逐漸遠去的背影,三軍長搖了搖頭,在心裏默默的歎氣。

哈特大人已經不是從前的“軍神”了,他沒有了那種果斷,自信,反而還變得猶豫不決起來。

這位跟了哈特好幾年的軍官根本就不了解,哈特心裏考慮的並不完全是這一戰的勝利,更是自己的利益。

雖然哈特號稱梅國“軍神”,但不說明他在梅國的軍事地位就無人能及了。相反,作為戰爭之國的梅國,像他這樣的將軍其實是不缺乏的,可謂是競爭激烈,舉步艱難。

這仗如果敗了,他的地位自然會一落千丈。但就算按照三軍長的建議和他們拚了也不行,這一萬人是哈特的家底,就算這場仗贏了,但自己的人卻死的差不多了,那在往後的日子裏,哈特又憑什麽和其他的將軍們競爭?

各種頭緒在哈特腦海裏盤旋,不想出一個妙計他絕不會輕易出手。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在戰爭上隻想著奮勇殺敵的年輕人了。

到現在為止,愛櫻城堡的堅守很順利,誰也沒有想到,在很大程度上造成這種局麵的竟然是哈特的內心世界。

“小姐,城主怎麽樣了?”

喬爾恭身站在門邊,詢問床前的愛櫻莎。

愛櫻莎朝床上看了一眼,偏過頭,淡道:“還行,這些天沒有咳嗽,現在在睡覺。”

喬爾抬起頭,向前走去,道:“我來看看他吧。”

“噢……不了。”愛櫻莎有些慌張,道:“父親剛剛才睡著,喬爾叔叔就不要打擾他了吧。”

喬爾停了一下,但還是想看個究竟,“我就在旁邊看看他。”

“公主的命令難道你沒聽到嗎?”

愛櫻莎的旁邊,紅發男子握著刀柄,攔在了前麵。

夢啦夢站在愛櫻莎的後麵,淡道:“以喬爾大人的身份恐怕還不能違抗公主的命令吧?”

喬爾停止腳步,抬起頭朝狂龍和夢啦夢看了一眼,臉上陰沉無比。

他並沒有對狂龍等人說什麽,隻是投向了一個惡毒的眼神。

“好,那我就不打擾城主休息了。”

轉過身走了幾步,喬爾又停了下來,淡道:“其實我來找城主是想說我們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梅軍的糧食很快就會耗盡,到那個時候,他們便會狗急跳牆,很有可能會大幾千人強攻。這樣的話,我們恐怕是守不住的。”

愛櫻莎道:“你想說什麽,我轉達給父親。”

“我想說,都半個月了,我們的愛櫻近衛軍第二軍軍長炎大人他在哪裏呢?哼!我想他恐怕早就瀟灑的跑了吧!”

“不會的,他會帶兵來救我們的。”愛櫻莎道。

喬爾雖然背對著愛櫻莎等人,但他們卻仿佛看見了喬爾臉上的冷笑。

“帶兵?小姐,你真是太天真了,你還真的認為他有什麽兵嗎?他連貴族都不是,就更別說有什麽封地和軍隊了。我查過他的資料,他自己也沒有任何公會和盜賊團,就連冒險者都算不上,他哪來的兵?”

“你放屁!你知道個什麽!我老大會來的。”狂龍喝道。

“老大?可笑。”喬爾搖搖頭,道:“你把他當老大,他把你當兄弟了嗎?他把你留在這裏做人質,自己卻帶著心愛的美人離開了,恐怕現在,他和他的美人正在幸福的遊山玩水呢!”

“小姐,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呀!”

愛櫻莎一臉錯愣,想起趙炎和艾瑪婭,心裏不是個滋味,竟也沒有開口反駁喬爾。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的現實。”喬爾加油添醋的說道。

夢啦夢知道愛櫻莎不好受,急忙湊了過去,從背後抱住愛櫻莎的雙臂,道:“公主,你別聽他的,我們要相信炎,炎不是那種人。”

“就是!”狂龍惡狠狠的瞪了喬爾一眼,道:“老大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才不是他說的那樣。”

哼!

喬爾冷哼一聲,便向門口走去了。

消失在眾人視線內的同時,還不忘丟了一句:“那你們就等著吧,我還不信他真敢來。”

喬爾的話裏,似乎蘊涵了更深層的意思。

喬爾離開後,整個房間內安靜下來,過了許久,床上傳來了愛櫻騰的聲音,“小莎……”

聞言,愛櫻莎等人急忙朝床上望去,見父親望著自己,愛櫻莎急忙撲了上去。

半個月了,愛櫻騰更加的消瘦了,和半個月前的他比起來,完全判若兩人。臉上的骨骼分明,那抓住愛櫻莎的手,也和皮包骨差不多。

雖然每天都和父親在一起,對於他的變化並不是非常詫異,但每每看見父親,愛櫻莎的身體內就會升起一股揪心的痛。

“父親……”

愛櫻騰的聲音已不如往日的雄壯,反而十分的低沉,一種無力的沙啞,“小莎,如果你真的喜歡炎,你就要相信他。”

愛櫻莎點點頭,她又何嚐不相信炎,隻是喬爾的話說在了她的心坎上,她的心裏哪會好受。其她女人也許不覺得,但身為公主的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別的女人來分享一個男人。

想起趙炎身邊的艾瑪婭,拉丹奴,她的心裏就不是滋味。她又怎麽會知道,除了這倆個女子以外,趙炎身邊還有其她。

“父親,你好些了嗎?”愛櫻莎焦急的問道。

愛櫻騰緊緊的抓住愛櫻莎的手,向狂龍和夢啦夢也掃了一眼,淡道:“父親不想瞞你,我是什麽樣子也瞞不了你們,但你們記住,千萬不能讓喬爾知道我的身體狀況。”

愛櫻莎眼裏又泛起了淚水,淡道:“父親,我明白。”

“一旦知道了我快死了,我不敢想像他會做出什麽事來。隻要我還撐住,他就不敢貿然行動。”

愛櫻莎推了推父親的胳膊,道:“父親,你不會死的,不會的。”

夢啦夢也道:“對啊城主,等戰爭結束趕走喬爾了,公主會請到最好的牧師來救你的,你不會有事的。而且炎的大哥就是曼城最好的牧師輝明多斯,他知道你的情況後,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呼……

愛櫻騰長長的出了口氣,淡道:“沒辦法的,這種慢性毒藥已經腐蝕到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了,現在我停止繼續服用他,便會更加的難受。”

“父親,與其這樣,我去找喬爾叔叔要來點吧!”

“不!我不能再受到他的威脅了,反正都是死,父親要死的有骨氣點。”

父親……

愛櫻莎滿臉淚水,一頭栽進了愛櫻騰的懷裏。

如果趙炎在這,一定會說,毒品真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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