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謝雯的大腦都不能閑下來,一旦手頭的工作做完,大腦有了空閑的時間,就會莫名的感到悲涼,她有個很不好的預感,就是自己和張兆生之間的事,早晚會被男友知道,她和她心愛的,同樣也是深愛著她的男友,早晚會分開。
她每天下班都像逃難似的奔回男友的家中,尋覓著那個溫暖的懷抱,一下子將頭紮進去,再也不願起來,有時兩個人手捧香茗,就那樣靜靜的偎依在一起坐著,好久好久。
她夜裏常常會做噩夢,半夜醒來冷汗涔涔的,睜眼看到男友還在身邊熟睡著,便一下子靠過去,緊緊地擁著他,再也不想鬆手。
時間一天一天挨著度過,每過一天,看到一次新的黎明,她都希望聽到男友開口提出結婚的事情,隻有這件事才會讓她覺得開心一點。可是麵對男友的緘默,她又一次一次的陷入到失望當中。
她恨男友的麻木,難道自己那難以掩飾的渴望婚姻的眼神,他真的是看不到麽?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的時候,就會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問,“親愛的,我們到底什麽時候結婚?你......為什麽還不向我求婚呢?”
她的口氣聽起來當然是渴望的,這一點,他也肯定是感受得到的,“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麽?況且我們都還那麽年輕,工作是最重要的,我還沒有在工作上……”
“好什麽好啊?”謝雯胡攪蠻纏的打斷他的話,因為後麵的有關事業未定,大丈夫應該先立業後成家之類的話,她是早就聽夠了的,她甚至可以一字不漏的把他的話背出來,“我就是想問你,你到底準備什麽時候娶我?”
男友怔在那裏,將手上的東西放下,麵色陰沉著,“你是不相信我麽?難道我們這麽多年在一起的感情,不足以讓你相信我麽?不管我們什麽時候結婚,我對你的承諾不會變,我對你的感情不會變,我對你的那顆始終如一的心不會變,我……隻是需要一段功成名就的時間,我想讓你風風光光的嫁給我,我也是個男人,別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也能做到”。
謝雯啞口,她知道,男友是一個非常堅定的人,他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不是那麽容易就會改變的,自己再怎麽苦苦的哀求,也是毫無意義的。
接下來的那些日子,她甚至開始憎惡,為什麽時間不會因著她焦急的心情而過得快一點,為什麽男友在事業上的辛苦努力總是沒有突飛猛進的成效。盡管兩個人現在每天生活在一起,但她就是會覺得不安,就是會覺得眼下的這種平靜安逸的生活像浮雲一樣,雖然能看見,卻很縹緲,稍縱即逝,怎麽抓也抓不住。
謝雯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俗人,並非婚姻至上的碌碌之輩,但此刻不知道是怎麽搞的,好像一個人掉進海裏,馬上就要被淹死了,就是拚命地想要搭上婚姻的那條船,因為,那是救命船。
張兆生倒是對她越來越好了,加薪、獎金一個都不能少,而且參加什麽活動都願意帶上她,甚至會手把手的教她打高爾夫,主動為她慶祝生日什麽的,她像影子一樣,每天跟在老板的身後,形影不離。
公司裏的流言蜚語盛了起來,就算她裝聾作啞不想去理,那些聲音還是會一個勁兒的往耳朵裏冒。大家都說怪不得張兆生沒有把老婆從老家接過來,原來是方便在這邊找小的。還有的人說根本就是謝雯主動去勾引老板的,與其在事業的道路上慢慢行進,還不如踏上高速,縮短奮鬥的曆程。更有甚者,說謝雯本來就是老板包養的交際花,是在關鍵時刻,用身體來完成工作的人。
那些話越傳越難聽,越傳越誇張。
可當她繼續去征求男友有關結婚的事情的時候,得到的答案卻總是否定的。她心灰了,她覺得男人都是一樣的,什麽許諾終身,現在這個社會,誰又能保證誰的終生,不行就算了,就這樣過日子也不是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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