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旅程就這樣結束了,她們老老實實地坐在回程的飛機上,各自懷揣著不一樣的心事。
夏珺碰了一下林曦蘭的手,小聲說道,“哎,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在郝清晨的攝像機裏到底看見什麽了?把你嚇成那樣……”
林曦蘭不好意思的蹙了蹙眉,好像是不想說,可依夏珺那八卦婆的性格,如果不告訴她的話,她恐怕會一直問下去的,“唉呀,有什麽好知道的?”
“少廢話,快說,”夏珺越等越著急。
“就是,”林曦蘭靠近夏珺耳邊用手擋著說道,“兩個外國女人裸泳”。
“嗨,我以為是什麽呢?”夏珺一副大呼上當的意思,“虧得我還當成什麽新鮮事兒了?”
“啊?這還不算是新鮮事兒?”林曦蘭嘴張得老大。
“現在國外的人度假講究回歸自然,據說裸泳真的會感覺很舒服的,而且對健康很有好處,隻不過,中國人一時半會兒還接受不了”。
“反正,我就是接受不了的那個......”
謝雯聽到她們兩個嘀嘀咕咕的聲音,淺笑了一下。
困意無可阻擋的襲了過來,她將靠背調得更舒服一些,頭向後仰去,便不知不覺地昏昏睡去了。
迷蒙中,仿佛回到了從前,自己還是那個高梳翹馬尾的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女孩兒。臉上成天掛著笑——很單純、很純粹的笑,心裏麵什麽事兒也不裝。
她和男友一起,手拉著手的去一家外企麵試,她應聘總裁秘書,被人一眼看中;他應聘大客戶銷售,卻被人委婉的通知回去等消息。
於是,她剛一畢業便成了知名外企的小白領,而他,在經曆了多次坎坷之後,終於被一家IT公司錄用為一名普通的銷售。
謝雯是那種大咧咧出離社會俗套的女人,她自然不會計較這些,何況無論在公司裏做什麽工作,不過都是給別人打工賺錢的工具罷了,唯一的區別,便是薪水的多少。
謝雯的外形、談吐自然沒的說,人又活潑開朗,喜歡交朋友,善於應酬,更難得的是還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總裁對她自然是如獲至寶,走到哪裏都帶著她。她也像個忠實的跟班一樣,總裁出現在哪裏,她就跟到哪裏。
總裁叫張兆生,母親是南方人,父親是北方人,在他身上,兼具了南方人的精明強幹和北方人的豁達魁梧,簡直就是個南北方人優良人種的混合體。
張兆生雖然已經是45歲的人了,但由於長期保養的好,再加上男人本來就不怎麽顯老,猛一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頭的樣子,風流倜儻、才華橫溢、英俊瀟灑、睿智果敢,好像一切美讚男人的詞語,都能妥貼的用到他的身上。
謝雯每天按時上下班,隻要一有時間,便急急忙忙的往男朋友那裏跑,這樣一來,兩個人的感情反而越發地炙烈了,每一次的相聚都是百媚嬌生,每一次的分離都似肝腸寸斷,就連每天早上分頭去上班,都覺得難受得要命。
那天,謝雯下班後,照例是風風火火的往男朋友家中衝了回去,猛扣開門,一下子鑽進了他的懷抱,粘粘膩膩的不肯分開。
男友愛憐的撫弄著她的長發,頭向下傾,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輕柔出聲,“雯雯,我們結婚吧?我再也受不了每天和你的離別了,我想每天一覺醒來,都能看到你安安穩穩的睡在我的身邊,隻要我一伸手,便能找到你”。
謝雯抬頭,貪戀的看著男友那一雙脈脈溫情的大眼,心底裏似是有什麽東西,由堅硬變得綿軟,帶著心也一點一點地融化了開來,“是啊,”她指尖在男友那堅硬的胸肌上停留,“我也離不開你,也想每天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能見到你,一伸手,便可以抓到你”。
男友滿意地笑了,將臉深深的埋在她的發絲之間,深嗅一下發香,嗬嗬的傻笑了起來,“你說,等我們人到中年,一群小兒女承歡膝下的時候,我們每天都要為他們奔波勞累的時候,還會不會有現在這樣對婚姻的衝動?還會不會這樣急切的想要每天生活在一起”。
謝雯用力一推他,轉身起來,“去你的,誰要給你生一群兒女,我呀,不過就是喜歡和你在一起,喜歡我們兩個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喜歡我們兩個在的地方,一室清涼……”
但這一切的美好,全都在那個罪惡的晚上,付諸東流了。
謝雯陪同張兆生一起去上海開會。
會後,張兆生為了拉住一單大生意,不可避免的在飯桌上喝多了,他努力硬撐著讓自己的意識保持清醒,但還是在踏入酒店豪華商務房大門的一刻,意識完全崩潰了,陷入到醉酒的狀態。
謝雯好不容易把老板架到房間之後,便轉身想要回到自己的單人間,不想,卻被張兆生一把拉住,他剛一張口,空氣中便彌漫上了濃濃的酒味兒,“你......別走,”他伸手,在脖子上尋了兩遍,才準確地抓到了領帶結,用力的向下一拽,大力的呼出了一口氣,仿佛之前被勒得始終沒有好好的喘氣似的,“我,我喝多了,你幫我放好洗澡水再走好麽?”
其實,謝雯也喝了不少,早就想回自己房間裏,好好的睡上一覺了,可好在她的意識還算清醒,看到老板那欲死不能的醉酒的樣子,也不好就這麽甩手離去,隻好硬著頭皮,幫他去洗手間裏放洗澡水。
老板訂的這間豪華商務房裏的洗手間頗大,裏麵裝了一個三角式的雙人衝浪浴缸和一個獨立的淋浴房之外,還餘下一大塊地方。謝雯的腦袋也開始有點昏昏的,裂開似的疼,眼皮沉的就要自動閉合了,她實在是沒有精力去欣賞一下這洗手間的豪華,隻悻悻的走了過去,將浴缸底部漏水孔堵好,打開熱水的水龍頭,開始放水。
誰知被這一室的氤氳水汽一熏蒸,原本那不怎麽嚴重的醉意,竟一重一重的向頭頂襲來,睡意愈發的濃烈了起來,意識漸漸的開始不受控製。好不容易捱到了放滿水,她撐起身子,走到客廳,提醒老板可以去洗澡了。
張兆生卻反手一把抓住了她,一臉的醉意,嘴裏含糊不清,“扶,扶我,扶我過去……”
謝雯冥冥中是感覺到了什麽,但還是努力將老板從沙發上扶起來,一步一跌的向浴室走去……
張兆生此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眼神變得迷離鬼魅,看著謝雯,像是看著一隻到手的獵物,她的瘦小嫵媚,激發起了他無窮的**,他終於主動衝破了那道防線。而謝雯,在半醉半醒之間,竟然興奮的迎合著。這一切的發生,是那麽的自然,那麽的平常,似乎在彼此心底裏,都對對方懷揣過這樣的思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