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點,西單路口。
林曦蘭用左手挽著夏珺的右臂,她們倆總是這樣,因為夏珺習慣左肩挎包,而林曦蘭則習慣右側,兩人這樣挽著臂膀走路,既顯得親切,又不會互相妨礙。
林曦蘭忽然止住笑,想起了什麽似的,說到,“珺姐,昨天有關雲溪的事你還沒說完呢,我一直想著、惦記著,想的我一宿都沒睡好”。
夏珺輕刮了一下林曦蘭細嫩幼滑的高鼻梁,打趣的說道,“哦,小姑娘怎麽開始關心起男人的事情來了,是不是對他……”
“哎呀,”林曦蘭用力的推了她一把,“你明明知道,還這樣說我幹嗎?”
“是啊,我就知道你有這個毛病,未來的小八卦婆,”夏珺的臉上盡是燦爛的笑容。
“雲溪今年已經37歲了,事業有成,有車有房,家裏又很有錢,可是身邊卻一直沒有女人,你知道為什麽嗎?”夏珺和緩的看著林曦蘭。
“不知道啊,快說啊,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林曦蘭急的拚命的搖晃夏珺的身體。
夏珺故意頓了又頓,才接著說,“他在年輕的時候有一個很漂亮的女朋友,真的是很漂亮很漂亮的那種,有點像現在的韓國明星,有著嬌小可人的麵容,完美精巧的身材,真像是一件精雕細琢的工藝品。更難能可貴的是,還多才多藝,琴棋書畫、吹拉彈唱無所不能。
當然了,雲溪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白馬王子級的人物,隨便走在街上,就能生風的那種,這一點,從他現在依然出眾的外表也能看的出來。
雲溪又是個特別重感情的男人,兩人很快墜入情網,確定了關係,他對那女孩兒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女孩兒也非常的愛他。
本以為事情便會就此圓滿下去,可誰知真是事事難料。
後來他們結婚了,雲溪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小家當中,說了你可能都不信,他像溺愛孩子一樣,溺愛著他的妻子,那種全情投入的情感,投入到都有點不太像現實,”夏珺又停下了,若有所思的樣子。
剛說到關鍵時刻,卻又不說了,林曦蘭急的直跺腳,“你怎麽總這樣啊,倒是快說啊?後來呢?後來呢?”
“哎呀,我想喝口水”。
“不行,不行,說完再喝,”林曦蘭故意將水瓶藏在了身後。
夏珺無法,隻得繼續說下去,“他承擔了家裏一切的工作,他洗衣服,每天把衣服熨得平平整整,並且還給他老婆洗內衣。
他做飯,收拾屋子,他老婆吃水果他還要給切成小塊兒。不過,他在做這些本不應該都是男人做的工作的時候,不但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情願,反倒覺得那是一種快樂,是為自己深愛的人做事的一種由衷的快樂”。
“那不是把老婆捧上天了?”林曦蘭瞪大了眼睛問。
“誰說不是呢?
他從來不讓他老婆出去工作,他說那樣太辛苦,會讓他老婆受氣的。他甚至都很少讓他老婆出門,就叫她整天在家裏優哉遊哉的,活像是一個公主”。
“恩,好幸福哦!”
夏珺的眼神變得淩厲,“幸福?你覺得那是幸福?”
“是啊!”
“哼……”
“也是,他們倆整天在家裏摽在一起,時間一長,也是會煩哈……那他們倆吃什麽啊?”
“雲溪的家裏很有錢,不過,即便不靠著家裏,他們也照樣會過得很好。他很會賺錢,又很會理財投資,生活很是富裕。”
林曦蘭又插嘴,“到底有多有錢啊?”
“據說一兩千萬吧,他爸爸是幹部,媽媽開了個公司,賺了不少的錢,公司至少也有一千萬的價值,他又是獨子,還不由著他花。
最誇張的是他每天還給他老婆梳頭發,為她選擇穿哪件衣服,配哪雙鞋子。
甚至,甚至是為她安排好每天吃什麽,出去的時候做什麽,他老婆生活中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要在他的安排下度過”。
“那這樣不是把老婆當成芭比娃娃來擺弄了,”林曦蘭很詫異。
夏珺點了點頭,“可不是麽,就算他認為這樣才算是真正愛她,這樣的表達方式才能讓他盡情的釋放他的情感,可是,人又不是動物,人總是會有自己的思想的呀,怎麽能夠任人擺布到如此地步,如果換作是我,恨不能死了算了”。
林曦蘭眼珠兒一轉,笑眯眯的,“珺姐,你難道是嫉妒了?”
“去你的,”夏珺輕推了林曦蘭一把,“別胡說”。
“再後來,他們就這樣過了兩年,他老婆實在忍受不了了,采取了比較過激的方法,一走了之,不告而別,從此再無一點音訊”。
“那雲溪怎樣,肯定崩潰了”,林曦蘭迫切的追問。
“當然深受打擊啊!
他怎麽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把心都掏出來了,為了她,他可謂是不惜任何代價的,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對方用消失來報複他。
他因此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什麽都不做,自暴自棄,生活沒有方向,他認為沒有了她,他這輩子都完了。
再後來,他遇到了咱們的吳總,吳總認為他是個人才,說什麽也不能這樣白白的讓他把自己給毀了,於是,想了很多方法,終於讓他將注意力再次轉移到事業上了,他們倆在事業上合作得很默契,就到現在了”。
林曦蘭歎了口氣,“這樣啊,還真是人人都有自己的無奈啊,生活中總有一樣是不完美的,上天對人也算公平的了,他長得好,出身好,就會讓他愛情不順。”
聽了這話,夏珺不免有些悲涼,“是啊,雲溪在那之後,再也沒有勇氣和任何女人談論情感了。現在社會,擁有完美愛情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了,起初,我看雲溪遲遲沒有女朋友,還認為他是個花花公子呢,直到後來才知道是這樣。好了,不說這個了”。
“嗯”,林曦蘭會意,也不再說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