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起床了......”夏珺穿戴整齊的站在唐朝洋的身邊大呼小叫。
他們倆在外麵瘋玩兒了半宿才回到賓館,回來後又因為興奮過度,看了會兒電視,到現在,唐朝洋還覺得渾身酸痛的利害,全身上下像抽幹淨了骨頭似的,軟啪啪的躺在床上,一下都懶得動。
夏珺使勁兒的扒拉著他,“起來啊,不是說好了去看日出的麽?快起來......”
“唉呀,”唐朝洋厭煩的用手掌捂住了耳朵,“叫什麽叫啊,剛躺下就叫,煩死了,連覺都不讓人睡”。
“說好了去看日出的,你說話不算數的啊?”她又狠狠的擰了唐朝洋一把,“快點兒啊,再睡,太陽就出來了,看日出就泡湯了……”
唐朝洋迷迷糊糊的眯著眼笑,“嗬嗬,泡湯就泡湯,日出有什麽好看的,反正它天天出來,明天再看還不是一樣的”。
夏珺越看越氣,但一轉念便想出了對付他的計策,隱隱含笑的悄悄走進洗手間。
唐朝洋還以為夏珺已經放棄“鬥爭”了,便又將頭深深陷入枕頭中,呼呼大睡了起來。沒過兩秒鍾的時間,意識便又開始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像坐船似的來回搖晃著,忽悠忽悠的就要睡熟了,突然,他感覺自己正躺著的好像不是床,而是一條船,船在水上劇烈的搖晃著,一個大浪翻將過來,便將自己身下的小船掀翻了,自己頓時跌入了冰凍刺骨的河水中。天哪,怎麽會這麽冰,寒冬臘月掉進冰窟窿裏的那種感覺,唐朝洋激靈一下睜開了眼,卻迎上了開心大笑的夏珺。
“哈哈……看你起不起床,我就不信你還睡得著,”隻見夏珺一手叉腰,另一隻手上高舉著一條水淋淋的冰毛巾,那副得意忘形的樣子,還真是可恨。
別說,這招兒還真是靈驗,唐朝洋倒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的,卻再也睡不著了,也罷,幹脆起來陪她去看日出算了。
兩人步行至鴿子窩。
太陽還未曾顯露真麵目,天地間卻已被炫紅、盈紫染成了個魅惑的世界,立於高處,極目遠眺,感受著天地所創造出來的一種奇偉雋景,不得不慨歎大自然的無限魅力,不得不為著眼前這一份美妙景象而激動。
慢慢的,太陽在海平麵上露出了一小點,它天生便不是安分的,才剛露臉,便又帶出了周身氤氳放射的亮金,天海間的景致,便開始了一場不尋常,無論是先前的滿天炫紅,還是無邊海麵的盈紫,此刻,都齊齊的變成了配角,襯托著一點紅日所賦予這個世界的那無與倫比的亮金。
太陽像個害羞的孩子似的,一點一點地慢慢爬升,一點點白變成了半月芽兒的鵝黃,半月芽兒的鵝黃又變成了半圓的金,半圓的金最終又變成了囫圇一輪燦爛圓日。
自此,天海間萬事萬物皆已盡失顏色,再無出挑的地方,目光被那一輪新生的圓日吸引過去,無法錯目。
也許,日子也像這觀日出的心情一樣,雖是每日皆如常,卻又日日如新,日日不同。明明知道太陽每天都會照常升起,天每天都會亮起來,可是,就是有這麽多的人對觀看日出趨之若鶩,真的是為了親眼證明前人所說的“紅日浴海”的盛景麽?
倒也未必,恐怕糾其根本原因,是人們心底裏的那一份渴盼,那一份對新生、對嶄新的渴盼,對重新開始的渴盼,對未來會比現在更美好的渴盼……
寄希望於未來,還是比停滯不前、抱怨現在來得更好。
往回走的時候,就連心情也好了不少,仿佛那顆被社會腐蝕的早已是千瘡百孔的心,也在這“紅日浴海”的過程中,一起被洗滌幹淨了,純淨快活的猶如初生。
他們倆手指輕牽,漫步在依舊還是綠意盎然的海邊小路上,盡情享受著這難得的一份清閑。
這時,一對情侶模樣的年輕男女騎著雙人自行車倏然而過,兩人那笑聲像風一樣凝滯在空氣中綿綿不肯退卻,夏珺停住腳步望著他們的背影,眼神中布滿了向往。
唐朝洋會意一笑,“我們也去租一輛來騎,怎麽樣?”
“呃......”夏珺的神情怪怪的,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麽表情,嘴角笑得很難看,“還是算了吧,我們......”
唐朝洋倒是來了興奮勁兒,抓著夏珺的手就往前跑去,“這有什麽?我們就去租一輛,我陪你玩得高興,走,現在就去”。
夏珺原本站立不動的身子,被他這麽猛的一拉,慣性的向前歪去,跌跌撞撞的就跟著他向前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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