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是他們提前預訂好的海邊賓館了。
這個賓館建在一個小海灣處,擁有自己獨立的海濱浴場,遊泳的人不多,到處都很幹淨、很舒適,來度假的也多半是情侶。房間是大床的,屋內處處纖塵不染、潔淨異常,落地窗推開,站在陽台上,腳下便是滔滔的海水,竟像是直接將自己置身於海上一般。那絲絲縷縷的晚霞映透藍天,上下飛舞的俏皮的白色鳥兒是多麽的歡快、自由啊!
唐朝洋猛地從身後緊緊擁住夏珺,他的動作是那麽的突然,夏珺還真是被他嚇了一大跳。唐朝洋的聲音是那麽的細而纏綿,“我愛你,夏珺,我愛你”。
夏珺扭轉過身,迎上唐朝洋深深的擁吻,愛這個東西,真的是誰都說不清楚的,它可以讓人沒有年齡差距、沒有地位懸殊、沒有地理遙遠、沒有修為觀念不同,隻要一對男女擁有了它,便可以深深的拴牢在一起,所有世上用來對人進行區分的評價標準在它的麵前通通不管用了。
愛上一個人,也許需要一年兩年,也許隻要一分鍾,甚至隻一秒鍾就夠了,那一刻的感覺對了,心便被融化了,便愛了。
但夏珺對這三個字卻是十分的吝嗇,這當然不隻是針對唐朝洋,而是匆匆走過的這人生將近二十八年的歲月裏,真的是沒有遇到一個能夠讓她真心交予的男人。
唐朝洋麵對永遠不會回應“我愛你”這三個字的夏珺,也隻是無奈的歎氣出聲。
他有時覺得自己簡直像個小醜,任憑自己怎樣的溫情密語、癡癡纏纏,都換不來夏珺任何的積極互動,自己上竄下跳的,拚命的用盡各種各樣的方式展示自己給夏珺觀看,卻連一聲“喝彩”都聽不到。
唐朝洋怒火加**在心中燃燒,他攔腰抱起夏珺,扔到床上,兩眼冒著紅光,像餓極了的野獸似的,一下便撲了上去,兩人瘋狂的纏綿在一起。說起來人在本質上還是動物,在這種美好的自然環境當中,荷爾蒙被激發到了極點,唐朝洋似乎又找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感覺,他這樣凶悍強勁的方式,不但沒有讓夏珺感到憤怒,反倒使她變得異常的亢奮。自從那次她看到唐朝洋為了那事兒吃藥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對他再也沒提起過興致來了,今天終於又……
夏珺微紅著臉,調皮的趴在唐朝洋汗涔涔的胸脯上,不時地用舌尖輕觸著他的唇,他的唇是潮濕的,好像也出汗了似的。唐朝洋微合著雙目,粗聲的喘息著,眼角帶著明顯的笑紋,似乎還陶醉在剛剛二人的瘋狂當中,不能自拔。
夏珺看著他那可愛的樣子,也笑了,她頭舉的累了,便向下挨靠在他的身上,額頭正好抵在他那布滿硬硬胡茬的下巴上,困意突然襲來,迷迷朦朦的便閉了眼。
半睡半醒之間,忽然聽到唐朝洋發出的一聲長長的歎息聲,夏珺猛地激靈了一下,那聲音、那情景怎會是如此的熟悉呢?仿佛不久以前,自己還經曆過同樣的……
同樣是在盛夏過後的海邊,同樣是和一個男人在一家賓館裏,同樣是激情過後,又同樣是累倦了的自己,貪戀的枕靠在他的身上,同樣是硬硬的胡茬紮的自己生疼……該死,自己真的是該死,怎麽又會不知不覺地就想起他來了呢?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的不爭氣,難道,他對自己傷害得還不夠麽?他對自己折磨得還不夠麽?
該死的耿立明,他還真的是陰魂不散呢,難道,真的是像別人說的那樣,女人一生中的第一個男人,是怎麽忘也忘不掉的麽?
夏珺再也睡不下去了,她奮力起身,穿上衣服,站在陽台上,任憑涼涼的海風吹得她直哆嗦,也不肯移步。因為,隻有這樣,隻有讓自己吃到一點點苦頭,才能讓自己的大腦清醒一些,才能夠暫時地將耿立明從大腦中剪掉。
唐朝洋並沒有睡著,他也起身下床,拿了自己的外衣,走到夏珺的身邊,為她裹上,又充滿濃情蜜意的纏在她的身上,語聲溫柔和緩,“怎麽了?為什麽不睡一會兒,想什麽呢?”
夏珺此刻懶懶的,根本不想說話,可又覺得有點兒對不起唐朝洋,畢竟自己的過去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沒有理由,更沒有必要讓他知道自己因為什麽而不愉快,於是,忙假意托辭,“我們出去走走吧,我實在是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