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圍坐在咖啡店裏,所有的客人都被清空了,靳飄零一個人在旁邊的桌子吃著冰淇淋,五個大男人則在沙發座上聊天。
說是聊天,李海冬卻一言不發,四公子喜笑顏開的說著舊事,其實也都心不在焉。
“海冬啊,這兩位你都認識了吧?”寒暄了半天,沐滄海才忽然想起來似的,抓著李海冬的手,指著宋子觀和李峻遠道。
宋子觀和李峻遠臉上掛不住,都嘿嘿笑起來:“自然是認識的。”
“海冬可是修真界的後起之秀啊,現在風頭正盛,看到海冬,我就覺得愧對四公子的名號。”沐滄海道。
宋子觀一旁道:“說的是,我看不如就請李先生也加入進來,咱們改名叫五公子得了。”
李海冬臉頓時青了,這麽土氣橫秋的稱號,說出去都寒磣,誰稀罕啊。忙連連擺手道:“我對修真界的事情不感興趣,請不用多費心了。”
看李海冬拚命推辭,幾人便也沒強求,大概是覺得這個稱號彌足珍貴,送給一個剛躥起來的暴發戶有點墮了名頭,殊不知李海冬也是一般的心思,談話就在這種互相看不起對方的氛圍中繼續著,不鹹不淡,無聊透頂。
沐滄海的話裏話外都在暗示他和李海冬是同生共死的朋友,李海冬也懶得反駁。宋子觀和李峻遠聽得麵色發藍,白靖雲則在一旁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說諸位,我還有事,要回家了,你們先聊著吧。”以李海冬愛憎分明的脾氣終於受不了這種虛情假意的氣氛了,也不再給沐滄海麵子,站起身就要走。
一直沉默的白靖雲起身道:“明日的典禮還請一定過來,我妹妹很想念你。”
說這話的時候還特地瞥了沐滄海一眼,顯然是對他方才那些話的回應。
匆匆拉著靳飄零出了咖啡店,李海冬才長出一口氣,嘟囔道:“原來受歡迎的滋味這麽不好受。”
“為什麽不好受?”靳飄零奇怪的問道。
“你還太小了,不懂。”
靳飄零一挺胸脯,氣乎乎的道:“我不小了。”
從胸部的輪廓弧度來看,她的確不小了……李海冬立刻把四公子忘到九霄雲外了,腦子裏都在縈繞著靳飄零的話。
不小了,的確不小了,桃子熟了,應該摘了。
充斥這些古怪荒唐的念頭,李海冬似乎又充滿了幹勁,一路和靳飄零說說笑笑的回到了家。
一打開房門,一股輕微的真氣波動出現在神識之中,李海冬臉上一寒。
居然有人藏在家裏,真是不要命了。
“你在門口等我一下。”李海冬攔住急著回去試衣服的靳飄零,“家裏有客人。”
走進房中,一個男子正坐在沙發上,見李海冬進來,起身道:“你就是李海冬嗎?”語氣桀驁不馴,讓李海冬很是不舒服。
“你是什麽人,難道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嗎?如果你不趕緊滾蛋,我就報警了。”
男子一怔,沒料到李海冬居然扯出了警察,要知道修真界的衝突可是從來不牽扯人間的。可惜李海冬似乎是專門為了破壞規矩而生的,真的開始撥起號碼來。
男子惱火的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李海冬歪過脖子來看了看他。這人人高馬大,一臉橫肉,顯然是個脾氣暴躁魯莽的角色,這種智商不高的人總以為天老大他老二,不教訓一下從來不知道悔改,看來不用打擾警察們了。
看到李海冬放下了電話,男子咧開大嘴道:“聽話才好,不然有你好受。我說小子,我聽說你的胳膊能變成一柄長刀,變出來給我看看。”
李海冬又好氣又好笑:“我不是變戲法的。”
“你娘的,老子說要你變你就變。”男子惡狠狠的道,“我薛西奎說的話,還沒有人敢不聽呢。”
門在身後砰的打開了,靳飄零走了進來,躲在李海冬的身後小聲道:“哥哥,他是薛西奎,你要小心點。”
看到靳飄零小臉發白,很為自己擔心,李海冬心裏快活的不得了,笑道:“你放心吧,管他東南西北,我都給他打成中發白。”
薛西奎將這嘲諷的話聽在耳中,勃然大怒道:“小子,你找死。”
李海冬雖然想對他不客氣,可是心疼家裏的東西,一指外麵道:“找個僻靜的地方如何?”
“隨便你。”薛西奎道。
李海冬在前,薛西奎在後,下了樓來,這時是傍晚時分,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有很多,哪裏有僻靜的地方。
薛西奎不耐煩的道:“到底要去哪裏?”
李海冬淡淡的道:“你急著送死嗎,東邊十裏外有個廢棄的工廠,你可敢去那裏?”
“有什麽不敢!”薛西奎傲然道。
“那就走吧。”李海冬看到四周路人不注意,身子一縱,拔足狂奔出去,一路上施展了幾個障眼法,路人隻覺得一陣風從身邊掠過,卻什麽都看不到。
片刻之後,李海冬已經來到了廢棄的工廠之中,這裏荒廢多時,堆滿了如山的垃圾,一片荒涼落魄的景象。
李海冬駐足等了一會,薛西奎才衝了進來,一看到李海冬,臉上陰晴不定。
“小子,你跑的倒快。”薛西奎哼哼著道,上下打量著李海冬,不再像方才一樣的狂妄。
“廢話少說。”李海冬不願意浪費時間,金之靈隨著意動,右臂立刻化為閃閃長刀。
薛西奎瞪大眼睛看著李海冬的長刀,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這……這怎麽可能,你難道真的是我們兵家的人?”薛西奎道。
“兵家?”李海冬從羅天口中聽過這個詞,當初他和羅天作戰亮出長刀時,羅天也是這麽問的。眼前這個薛西奎知道自己有變出長刀的能力,難道也是羅天告訴的?
薛西奎喝問道:“小子你說,你是不是兵家流落在外的子弟?”
“我不知道什麽是兵家,我隻知道你是個很討厭的人。”李海冬冷冷的道,“拿出你的真本事來,不然會死的很慘的。”
薛西奎暴喝一聲:“既然你不是兵家的人,怎麽用兵家的法術!”說話間,他本來就高大的身體似乎又長大了一些,骨骼劈啪做響,手臂上的骨頭似乎在做著新的排列組合嚐試,皮膚上隆起無數的疙瘩,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什麽招數?”李海冬吃了一驚。
轉眼之間,薛西奎的變化完畢了,本來正常的兩隻胳膊居然和李海冬能夠驅使金之靈隨意變化一樣,化成了一麵巨盾和一支長刀。
“你是兵家的人?”李海冬看到他的變化,總算有些明白過來。
“正是。”薛西奎刀盾一撞,發出金鐵之聲。
植入體內的金之靈所帶來的變化的確和兵家的這種法術有些類似,至少外表上看起來如出一轍,難怪羅天和薛西奎會誤會了。
“小子,既然你不承認你是兵家的人,我就要你見識見識兵家的神兵附體!”薛西奎拉開架勢,橫刀在盾前。
李海冬懶得跟他廢話,對薛西奎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來說,道理是永遠講不通的,必須要做點什麽才能叫他們明白過來。
“蹬蹬蹬”薛西奎腳步飛快,猛的衝了過來,他身高力壯,這一衝過來,連地麵都震的顫抖起來。
“像隻野豬……”李海冬笑了,長刀劃過,真氣一吐,業火彌漫上長刀的刀鋒。
“受死!”薛西奎猛的躍起來,淩空一擊,大刀斬落,有無盡的聲威。
李海冬的業火魔刀一抖,刀鋒撕裂了空氣,正撞上薛西奎的刀。
“噗”一聲,鮮血橫飛。薛西奎的刀被斬斷,飛出數丈,斷口處,血光噴濺,薛西奎慘叫一聲,頹然倒地,口中呻吟不止。
“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李海冬一擊得手,覺得十分無趣。
“你……你用的是什麽妖術。”薛西奎嚎叫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李海冬收回了金之靈,右臂恢複了原狀,來到薛西奎的麵前,一腳將他的下巴踢的粉碎,免得再聽他的嘮叨。
“井底之蛙怎麽還有那麽多的廢話?”李海冬不耐煩的道,“你們那個破兵家的神兵附體我還不稀罕,滾回你的地盤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以後別來煩我,不然把你斬成一百八十段喂狗!”
薛西奎已經疼的昏迷過去了,李海冬才不管他的死活呢,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地的血泊和奄奄一息的薛西奎。
回到家裏,靳飄零正在焦急的等待,見李海冬安然無恙,頓時笑逐顏開。李海冬一看到靳飄零心情就好了很多。
“那個人呢?”靳飄零怯生生的看著門外問道。
李海冬輕描淡寫的道:“打發掉了。”
靳飄零露出崇拜的目光來:“那個人是兵家的高手,很厲害的。”
“兵家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李海冬好奇的問。
“你不知道?”靳飄零一臉驚訝。
李海冬尷尬的道:“我也不可能什麽都知道啊,你快給我講講。”
靳飄零道:“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不過我知道天下修真之人中,除了信奉道家的之外,還有其他六家。”
李海冬想起那日羅天問他是墨家還是兵家,頓時明白過來,看來這個流派之分是從春秋戰國時期諸子百家興起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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