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戒Q傳

第33章 除惡(17)

　　鸚鵡正飛著，突然聽見身子下麵傳來喊話聲：“喂！你的P股流血了。”

　　“天啊！”它差點嚇昏過去，也顧不上細看了，拚命扇動翅膀往前飛去。不一會兒，就飛到了石洞前。它驚恐地朝身後望了望，沒有看見什麽可疑的東西，就放心地鑽了進去。

　　小八戒見它進去了，便恢複了原樣。他走上前去，忽然發現洞口上方有一樣東西在晃來晃去。定睛一看，不禁驚叫起來：“哎呀！怎麽是紅頭蝦？”

　　他立刻把紅頭蝦救下來，捧在手中。

　　“喂！紅頭蝦，紅頭蝦，你醒醒！我是小八戒呀！”

　　但是紅頭蝦已全身僵硬，無聲無息了。

　　他又連聲呼喚，結果還是一樣。

　　“嗚嗚……你怎麽死啦！你不要死啊！嗚嗚……”他放聲大哭。“是我不好……都怨我……嗚嗚……”他不斷地埋怨自己，還用拳頭捶自己的腦袋。

　　“是誰害死你的？”突然，他憤怒地吼道。接著朝那個石洞瞪了一眼，咬牙切齒道：“一定是這隻該死的鸚鵡！我非把它剁成肉醬不可！”

　　說著，他就從地上揀了塊石頭使勁地朝那個石洞砸去。

　　“該死的臭鳥，你給我滾出來，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鸚鵡蜷縮在角落裏一動也不敢動。它知道自己惹下了殺身之禍，害怕極了。

　　“你不出來？……不出來是嗎？好！我砸爛你這個破洞，看你出來不出來！”小八戒瞪著兩隻發紅的眼睛吼道。他把手中那塊石頭扔掉，扭頭朝遠處望了望，接著把手一抬，一塊巨石就飛了過來。

　　鸚鵡在洞裏看到了這一切，它驚恐萬狀，失聲喊道：“別！別！不要！不要……我不是故意害死它的……”

　　“放狗屁！”小八戒怒吼道，那塊巨石便“呼！”的一聲砸了過去。

　　“不……”鸚鵡還未喊出“要”字，隻聽見“轟！”的一聲巨響，整個石洞塌了下來。

　　一塊石頭正好砸到它的頭上，它立刻昏了過去……

　　小八戒從塌了的石洞裏找到了那隻躺在角落裏的鸚鵡，把它提了起來，抖了抖，它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死了？”他心有不甘，“太便宜你了！”正想把它扔掉，突然它的頭晃了晃，醒了過來。

　　“嘿！原來你還沒死。”他驚喜地叫道，轉而恨恨地說：“我要把你抓回去，讓你嚐嚐苦頭。”

　　“放狗屁！”鸚鵡張嘴罵道。

　　小八戒愣了一下，惱怒道：“死到臨頭還嘴硬！”

　　“放狗屁！”鸚鵡又喊道。

　　“還罵！還罵！”小八戒被激怒了，對著它的頭狠狠地就是一拳。

　　“放狗屁！放狗屁……”鸚鵡的嘴角裏滲出了血，可它叫得更大聲了。

　　“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小八戒一把掐住它的脖子。

　　“放狗屁！放狗屁……”雖然它被掐得喘不過氣來，但仍然重複著這句話。

　　小八戒瞪著它，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他發現它的兩個眼珠子木然不動，既看不出憤怒也看不到驚恐。隻有那張嘴在機械地喊著：“放狗屁，放狗屁……”

　　“原來是腦袋出問題了，變成一隻呆鳥了！”他恍然大悟。“算了！算了！”他把它往地上一扔，撇撇嘴道，“饒你一命吧！反正你這個樣子比死好不到哪去。”然後，轉身就走。

　　“放狗屁，放狗屁……”身後又傳來了鸚鵡的叫聲，他忍不住轉過身去看。

　　鸚鵡呆呆地站在原地，朝著遠方不住地喊。他頓生憐憫之心。

　　“如果把它扔在這兒，它會餓死的，要不也會被野獸吃掉。”他想，“算了，還是把它帶回家吧！好歹不會讓它餓死。”

　　於是，便返回去，抓起它駕著雲回高老莊去了。

　　八

　　王母娘娘悄悄地離開了天宮，駕著雲來到了高老莊。為了不驚動村子裏的人，她變成了一個老太太。

　　高夫人從菜地裏回來，看見有人在她家門口探頭探腦的，就走上前去問道：“喂！你看什麽呢？”

　　那個人嚇了一跳，馬上轉過身來――原來是個老太太。

　　高夫人溫和地問道：“大娘，您站在我家門口看什麽呢？”老太太猶豫了一下，便說明來意：“我是來找小八戒的。”

　　“我兒子？”高夫人感到很意外。她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老太太，疑惑道：“你怎麽認識我兒子？你找他有什麽事？”

　　“你就是小……小八戒的娘？”老太太有些驚喜，走上前上下打量了高夫人一番，嘖嘖讚道：“不錯！真不錯！”

　　高夫人滿頭霧水，不知這個老太太葫蘆裏賣的是啥藥。

　　“你……”她遲疑道。

　　“哦！”老太太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便收回目光，正色道：“我找他有……要事。”

　　“要事？”高夫人皺了皺眉頭道，“他根本不認識你，你們之間能有什麽事情？”

　　“我和你說不清，還是直接找他說吧！”老太太避開話題，轉身就往院子裏走。

　　“等等。”高夫人連忙攔住她，“你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進去。”

　　“我……我不能告訴你。”老太太遲疑了一下，接著堅持道，“我必須見到他！”

　　“沒說清楚就不許進去，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高夫人伸出手攔在院門前。

　　“你――！”老太太僵在那兒進退兩難。

　　“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訴你吧！”他終於妥協，“不過，我要先讓你知道我是誰！”話音剛落，隻見紅光一閃，突然不見了她的蹤影。

　　“咦？”高夫人頗感驚訝。

　　“我在這裏！”背後突然傳來了說話聲。她嚇了一跳，連忙轉身。

　　“啊――！”忽然，她驚叫了起來。

　　一位身披霓彩霞衣，七彩霞光護體，儀態端莊，尊貴無比的貴婦人正站在院子中間。

　　“你……你……”高夫人哆哆嗦嗦道，“您……您是……王母娘娘！”

　　貴婦人沒有說話，隻是含笑著點了點頭。

　　高夫人一看，隻覺腦袋“轟！”的一聲響，差點暈過去。她定了定神，“咚！”的一聲就跪了下去，磕頭如搗蒜：“小婦人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起來吧！”王母娘娘溫和地說道，“不知者不為罪。”但是高夫人還是不停地磕頭。

　　“起來吧！起來吧！”王母娘娘提高嗓門道。

　　高夫人這才哆哆嗦嗦地站起來，躬著身子，誠惶誠恐地站在一旁，不敢抬頭看她。

　　“你不用怕，我不會為難你的。”王母娘娘靠近她說，“我來你家是為了讓你兒子把……把二郎神的魂魄還給我。”

　　“什麽？！二……二郎神的魂魄？”高夫人全身一顫，感到無比的震驚。

　　“對！你兒子把二郎神給殺了，還收了他的魂魄。”

　　“啊――！他……他殺了二郎神……不……不會的，他不可能殺……殺二郎神，您……您一定是弄錯了。”高夫人結結巴巴說道，內心驚駭到了極點。

　　王母娘娘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便冷冷地說道：“你兒子本事不小，二郎神確實是他殺的。不過，你不必驚慌，隻要他將二郎神的魂魄放了，我就不與你們計較。你還是好好地勸他吧！”

　　高夫人渾身像篩糠似的瑟瑟發抖。“是，是。”她唯唯諾諾，“我一定讓他放人，保證放了二郎神。”接著，又乞求道：“請娘娘看在他年幼無知的分上，饒他一命吧！”

　　“好吧！不過他一定得把二郎神的魂魄放了。”王母娘娘嚴厲地說道。

　　“一定！一定！”高夫人連連鞠躬，稍稍鬆了口氣。

　　“嗯――！”王母娘娘滿意地笑了。

　　“娘！娘！我回來了。”門外傳來了小八戒的叫嚷聲。

　　王母娘娘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的神色，她怕見到小八戒。“待會兒你跟他說吧！我……我回避一下。”她對高夫人說道。

　　“是，我一定對他說。”高夫人連連點頭。王母娘娘便躲到內屋裏。高夫人定了定神就走出院門。

　　“嘭！”她和對麵跑來的小八戒撞了個滿懷。

　　“哎呀！你這孩子，跑瘋了似的，也不長眼睛。”她一把捧住小八戒的頭，用食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

　　“娘，我把蛤蟆精除掉了！這回咱們不用搬家了。”小八戒興奮地叫道。

　　“你出門也不告訴娘一聲，自己一個人去多危險啊！萬一有個好歹，那怎麽辦？”高夫人心疼道。

　　“我不會有事的。”小八戒脆聲道，然後把右手一舉，一隻鸚鵡便出現在她眼前。她嚇了一跳，皺著眉頭道：“你怎麽弄一隻鸚鵡回來呀？多髒呀！把它扔了。”

　　小八戒把鸚鵡往身後一藏，嚷道：“不能扔，否則它會死掉的。”

　　“你這孩子……”高夫人正想責罵他幾句，忽然想起了王母娘娘交代的事。於是，便轉了話頭問道：“娘問你一件事，你得老實回答，不許撒謊！”

　　“什麽事？”小八戒驚訝道。

　　“我問你，”高夫人嚴肅道，“你是不是殺了二郎神，還收了人家的魂魄？”

　　“是的。咦――！你怎麽知道這件事？”

　　“啊――！”雖然高夫人事先已從王母娘娘那兒得知此事，但是當這話從小八戒嘴裏說出時，她還是吃驚不小。接著，他驀地沉下臉，責罵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你闖下大禍了知不知道？你是在找死啊！”說著，還揚起巴掌狠狠地朝他頭上拍去。

　　小八戒連忙躲閃，嘴裏卻叫嚷著：“我才不怕呢！二郎神算什麽，我還不是叫他完蛋。什麽天界第一勇士，呸！屍從包蛋一個。”

　　“你還強嘴，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高夫人見他還頂嘴，愈加生氣，便追著打他。

　　小八戒繞著院子跑來跑去，嘻嘻哈哈的，一點兒也不害怕。不一會兒，高夫人便氣喘籲籲，兩腿發軟了。她停了下來，倚靠在杏樹下衝著小八戒直瞪眼。

　　“嘻！娘，你怎麽不追了？”小八戒站在碾盤上，嬉皮笑臉道。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這件事了。”高夫人又把話題轉到王母娘娘交代的事情上，“但是有件事你必須聽娘的，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不要你這個兒子。”

　　“不要我？！”小八戒愣了一下，但馬上恢複了原樣，“你騙人！”

　　“在這件事上，我說到做到！”高夫人正色道。

　　“到底什麽事？”小八戒跳下碾盤，走了過去。

　　高夫人拉過他，兩眼盯著他的臉，一字一板道：“你把二郎神的魂魄放了！”

　　“這不行！”小八戒激動地叫了起來，“他幹了那麽多壞事，應該讓他形神俱滅。”

　　“你已經把人家殺死了，難道連人家的魂魄也不放過？”高夫人生氣道，“人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天神，還是玉皇大帝的親外甥。你殺了人家，玉皇大帝不跟你計較已是萬幸，可你卻那麽不識抬舉，難道想與天庭對抗不成？”

　　小八戒怔怔地看著他娘，欲言又止。

　　高夫人咽了咽口水，接著道：“如果你還執迷不悟，遲早會激怒玉帝的。到時他派天兵天將來對付我們，那可怎麽辦？你雖有本事，可也難敵他們那麽多人，最終還不是死路一條？爹娘把你拉扯這麽大，容易嗎？難道你就舍得丟下爹娘白白送死……”

　　“我……我……”小八戒張口結舌，不知說什麽才好。

　　“還是放了人家吧！娘求求你了。”高夫人哽咽道。

　　“好吧！”小八戒眨眨眼說道，“我放了他。”

　　“真的！太好了，真是我的乖兒子。”高夫人破涕為笑。

　　“可是，這魂魄必須放到陰間或天庭去。如果在這裏放出去，被太陽一曬，就會灰飛煙滅的。”小八戒故作認真道。

　　“這不用你操心，”高夫人說道，“天庭自有人來帶走他的。”

　　“什麽？哦――！我明白了，一定是玉帝派了人來威脅你，是不是？那個王八蛋在哪裏？叫他滾出來！”小八戒如夢初醒，顯得非常不高興。

　　“你別瞎嚷嚷！告訴你，那人就是王母娘娘。”高夫人不安地朝內屋瞥了一眼，把嘴巴湊近他的耳朵，壓低嗓門說道。

　　“王母娘娘？”小八戒驚叫起來，“怎麽會是她？”

　　“你小聲點行不行？真是要命啊！”高夫人用手捂住他的嘴，惶恐不安地朝內屋看了又看。

　　“她藏在屋裏？”小八戒已有察覺，便甩開高夫人，舉步朝內屋走去。

　　“別……”高夫人急忙扯住他的衣襟。

　　“不必找了，我在這呢！”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

　　小八戒轉過身來，仔細地打量起了眼前這個光彩照人的貴婦人，並大聲質問：“你就是王母娘娘？你憑什麽要我放了二郎神？”

　　“我……”王母娘娘一時語塞。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怎麽敢這樣跟王母娘娘說話呢！”高夫人驚恐萬狀。她狠狠地瞪了小八戒一眼，又朝王母娘娘連連作揖求饒：“這孩子瘋癲病又犯了，請娘娘不要跟他計較。”

　　“哼！”王母娘娘陰沉著臉，顯得很生氣。

　　高夫人見情勢不妙，連忙轉過身，揚起巴掌朝小八戒臉上重重地摑下去，聲色俱厲道：“你……你這個小畜生，你在找死啊！還不趕快放人。”

　　小八戒愣住了，他沒想到他娘這一巴掌打得那麽重。他用手捂著發疼的臉頰，委屈地望著他娘。

　　高夫人神色有些不安，她避開小八戒的目光，囁嚅著：“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