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戒Q傳

第27章 除惡(11)

　　“咦？妖精怎麽不見了？”他疑惑道，“它怎麽不追了？”。他一邊惶恐不安地猜測著，一邊戰戰兢兢地往回挪。

　　“你怎麽啦？”他看見小八戒趴在地上，便不安地問道。

　　“妖精把我的腳纏住了。”小八戒哀叫道。

　　“妖精？”豬八戒一哆嗦，“在哪裏？”

　　“在腳跟後麵！”

　　豬八戒抬眼看去。“沒有呀！”他茫然道。

　　“有！在腳腕上。”小八戒哭道。

　　豬八戒靠近一看，“嗨！什麽妖精，是一根藤，後麵還掛著一根樹枝，虛驚一場。”他嚷道，並鬆了口氣。

　　“什麽？藤！？”小八戒扭頭一看，可不！正是一根藤蔓纏住了他的腳，後麵還帶了根樹枝。

　　“原來是你們在搗鬼啊！我還以為是蛤蟆精呢？”他噓了口氣，擼下藤兒，一甩手就把它扔得遠遠的。

　　“還說降妖除魔呢！膽子這麽小！”豬八戒嘲笑道。

　　“誰膽子小了！”小八戒不甘示弱，“是誰先跑的？哼！還天篷元帥呢！”

　　“嗬！居然敢教訓起老爹了！”豬八戒叉著腰瞪著眼吼道，“看我不教訓教訓你這個小兔崽子！”說著，便揚起了手掌。

　　“你打！你打！”小八戒索性把身子湊過去，“回去我告訴娘。”

　　豬八戒舉著的手正準備落下去，一聽他提到高夫人，不禁一愣，那隻手便停在了空中。他想了想，隻好作罷，拍拍P股，轉身就走。

　　“哼！要不是你，我早就找到妖精了！”小八戒跟在後麵不斷地埋怨。

　　“別吹牛了，一根野藤纏住腳就把你的魂給嚇跑了，還說除妖呢！我都替你害臊……”豬八戒反唇相譏。

　　“你才是膽小鬼，一路上疑神疑鬼，把樹枝當作妖精，讓人笑掉大牙！”

　　“你才是呢！你不知道你剛才的狼狽相，趴在地上又哭又喊，連狗看了都會笑破肚皮。”

　　……

　　他們父子倆就這樣一路吵吵嚷嚷地回了家。

　　五

　　第二天，他們又去那兒尋找蛤蟆精。可是翻遍了周圍所有的地方，結果連蛤蟆精的屁影子也沒見著。

　　“歇會兒吧。”豬八戒拭了拭額頭上的汗珠，往草地上一躺，噓了口氣道，“累死我了。”

　　“這隻臭蛤蟆，到底死哪去了？”小八戒氣咻咻地罵道。

　　“我可不找了。”豬八戒翻了個身，咂咂嘴道，“我得好好睡一覺。”

　　小八戒抬頭看了看炙熱的太陽，便盯著遠處的叢林發呆。

　　突然，他發現前方不遠處的草叢裏有兩隻野兔，清一色的白毛，圓滾滾的身子，可愛極了。他急忙去推豬八戒。

　　“幹什麽？別吵我。”豬八戒不耐煩道。

　　“爹，快起來！那裏有兩隻野兔。”他壓低嗓門說道。

　　“兔子？”豬八戒立刻坐了起來，“在哪？”

　　“喏！”小八戒指了指前麵。豬八戒定睛一看，馬上兩眼放光：“哇！好肥的兔子，肉味一定不錯。”

　　“就是想著吃。”小八戒白了他一眼。

　　豬八戒跳了起來，伸長脖子左右觀察一番，然後吩咐小八戒：“你躲在這個草叢後麵，我悄悄繞到那一邊，把它們往這邊趕。等到它們竄到這兒，你猛地衝出來，它們準會往前麵這個石崖跳下去……”他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身後的草叢，又用指頭點了點前麵的石崖。

　　“那它們不就得摔下去，一命嗚呼？”小八戒撇撇嘴道。

　　“對！到時我們繞到下麵揀現成的。”豬八戒得意道。

　　“我不幹！”

　　“為什麽？”

　　“太殘忍了。”

　　“你不想吃兔肉了？”

　　“我寧可不吃！”

　　“不吃也得幹，這事由不得你。”豬八戒繃著臉威嚇道，“要不我扒了你的皮，聽見沒有？”

　　“哼！……”小八戒把頭扭到一邊，不再作聲。

　　豬八戒便悄悄地繞了過去。小八戒慢吞吞地挪到了草叢後麵，蹲了下來。

　　“唧唧。”草叢裏傳出了幾聲蟲鳴。“咦？這兒有蟋蟀。”他眼睛一亮，便輕輕地扒開草叢。一隻大蟋蟀受到了驚嚇，從草叢裏跳了出來。

　　他連忙撲去，雙手一罩，可是沒有扣到。那蟋蟀倉皇地往前蹦幾下，鑽到了一個石縫裏。他爬過去，把手指伸進去摳。可是石縫很深，他沒摳著。他左右看了看，便找了根草稈，伸進石縫裏去撥弄。

　　搗弄了一陣子，終於把蟋蟀逼了出來。他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它扣住了。

　　“哈哈！可把你逮住了。”他抓著它左看右看，高興極了。

　　不知什麽時候，豬八戒站在了他身後。他兩手叉著腰，滿臉怒氣。

　　小八戒卻沒有注意到。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發現豬八戒站在眼前，便把抓住蟋蟀的那隻手舉到了他眼前：“爹，你看這隻蟋蟀好大！”

　　“大個屁！”豬八戒怒吼一聲，猶如晴天霹靂，把他嚇了一大跳。接著，豬八戒猛地一揮手，把他手中的那隻蟋蟀打飛了。

　　“哇――！你幹嗎打掉我的蟋蟀呀！”他哭喊道。

　　“我還想揍你呢！我忙活了一陣子，結果連根兔毛都沒撈著，你還敢跟我嚷嚷？嗯――！說！打什麽地方？”豬八戒氣得臉都歪了。

　　小八戒立刻沒了聲，垂下頭，兩隻手使勁地搓著衣角，又偷偷抬起眼瞥了豬八戒一眼。

　　豬八戒喘著粗氣，正想著如何教訓他的時候，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這裏居然還有兩個大活人，嘿嘿！我可以美餐一頓了。”

　　他打了個寒戰，連忙轉過身去。在他身後十幾步遠的地方，立著一隻大蛤蟆，它足有一隻貓那麽大。

　　“嗬！原來是隻癩蛤蟆，”豬八戒不屑道，“個頭是挺大的，不過說話口氣太粗了！”

　　“它……它就是那隻蛤蟆精。”小八戒驚叫了起來，手腳微微顫抖。

　　“蛤……蛤蟆精？”豬八戒驚疑道，“就它那樣？”

　　“他會變……變大的？”小八戒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

　　“不……不會吧！”豬八戒兩腿開始發抖。

　　“嘿嘿！那就讓你開開眼界吧！”那隻蛤蟆獰笑道。說著，把身子一抖，隻見眼前一晃，定睛看時，它就變得像頭大水牛那樣粗壯。

　　“啊――！”豬八戒嚇得魂飛魄散。

　　“快逃呀！”他尖叫一聲，拽起小八戒竄了出去。蛤蟆精立刻化成一團白霧緊追不舍。豬八戒心慌意亂，隻顧逃命，沒留心腳下，還沒跑出一段，就被一塊石頭絆倒了，兩個人壓在一起，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哎喲！”“嗷嗚――”……

　　過了一會兒，豬八戒終於滾到了一個小山穀裏。

　　“哎喲！我的腰斷了，我的手，還有我的腿呀！哎喲！哎喲！”他摔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大呼小叫。

　　小八戒在半途中被一根樹枝給掛住了。那根樹枝在他後背衣服上戳了個窟窿，把他挑在空中晃蕩。

　　“救命！救命啊！”他驚恐地喊著。

　　“這回誰也救不了你的命了。”不知什麽時候，那隻蛤蟆精飛到了他麵前，惡狠狠地說道，“上次讓你逃掉，我就發誓一定要找到你，把你開膛剖肚，慢慢吃掉……”

　　“你……你別過來……不要吃我……不要……”小八戒驚恐地叫著，拚命地掙紮。

　　“讓我先聞聞你的肉味。”蛤蟆精獰笑道。說著，便吐出長長的紅舌頭，在空中繞了兩圈，就“嗖！”的一聲從他的領口鑽了進去。他立刻感覺到一條冰冷，光滑的東西在他的身上遊走，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啊――！不要……不要啊！”他號叫道。

　　“嗯！好香的肉啊！”蛤蟆精美滋滋地說。

　　小八戒拚命地掙紮。“哢嚓！”，那根樹枝突然斷了，他像塊石頭一樣落了下去。他連驚叫都還未喊出來，人就已經重重地砸在了一塊軟軟的東西上麵――原來那是豬八戒的肚子。

　　“嗷！”豬八戒狂叫一聲，立刻從地上彈坐起來，兩眼一翻，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小八戒從他身上爬起來，抓住他的胳膊使勁地搖：“爹，爹，你醒醒！”

　　“嘿嘿！你逃不了啦！”蛤蟆精又跟了下來。它張著大嘴，吐著舌頭，一股腥臭味撲麵而來，嗆得小八戒一陣惡心，差點嘔吐。他嚇得直往後退，可身後是堅硬陡峭的石壁，他根本無處可逃。

　　蛤蟆精眼露凶光，一步步靠了上來。

　　小八戒兩隻手在身後的石壁上一陣亂抓，被他抓到了一塊石頭。他右手攥著那塊石頭，準備在蛤蟆精撲上來時狠狠地給它一擊。

　　手腕上的金輪映入眼簾。

　　“哎呀！”他猛地清醒了過來，懊惱道，“我怎麽老是在關鍵時候忘了自己是有本領的人呢？？！？！”他一邊埋怨著自己，一邊氣惱地用那塊石頭敲自己的腦袋。

　　“自殺也沒有用，反正要被我吃掉。”蛤蟆精得意道。

　　“那你就試試看！”小八戒一改剛才恐懼的模樣，變得精神抖擻。

　　“你――？”蛤蟆精愕然。

　　“大蛇來也！”小八戒厲喝一聲，立刻變成了一條模樣恐怖，劇毒無比的怪蟒――它有七個蛇頭，十四隻眼睛。

　　“啊！”蛤蟆精嚇呆了。

　　大蟒蛇張開血盆大口，“呼！”的一聲就撲了過去。蛤蟆精慌不迭地往後退。當它退到石壁下時，知道無路可逃了，便橫下心來準備做殊死一搏。

　　隻見它腮幫子一鼓，大嘴一張，一團白氣直向大蟒蛇飛去。大蟒蛇卻不慌不忙地張開大嘴，把那團劇毒無比的毒氣吸了進去。

　　“味道不太好。”它伸了伸脖子，咂咂嘴說道。

　　蛤蟆精驚得目瞪口呆，嚇得渾身發抖。眼看著大蟒蛇已逼到跟前了，它孤注一擲，硬起頭皮使出全身的力氣向大蟒蛇撞去。大蟒蛇猝不及防，被它撞個正著，一下子翻倒在地。

　　蛤蟆精趁機化作一團白煙向穀口逃去。大蟒蛇則變成一團烈焰直追而去。

　　蛤蟆精慌不擇路，它一會兒穿進樹林，一會兒飛到山頂，一會兒鑽進石洞……。最後，它鑽到一個狹長幽深的石澗裏藏了起來。

　　小八戒在石澗外麵徘徊著，不敢貿然進去。

　　“你藏在裏麵也沒用。”他在外麵吆喝道，“你再不出來，我就用煙熏死你。……”

　　但是，無論他怎麽恐嚇，那蛤蟆精死活都不肯出來。他怒從心起，隻見他深吸一口氣，張開嘴，對準石洞猛地吐起了烈火。烈火伴隨著濃煙向石澗深處不斷延伸。不一會兒，裏麵傳出了蛤蟆精劇烈的咳嗽聲。

　　突然，一股猛烈的風從石澗裏湧出，把火焰和濃煙頂了出來。

　　小八戒大怒，他將右手一圈，山澗口立刻罩上了一個透明的氣罩，它把從澗裏吹出來的風給擋了回去。烈火和濃煙又迅速地湧入石縫裏。

　　“哈哈哈！你死定了。”他一邊噴著火一邊高興地叫道。

　　“吱咯！”、“吱咯！”，突然他腳下的山石動了起來。“怎麽回事？”他有些納悶，低下頭一看，立刻驚叫起來：“哇！下麵的石壁怎麽裂開了？怎麽還向上翻？不好！地麵都冒白氣了……”

　　他急忙衝到半空中。

　　“轟隆！”下麵傳來一聲巨響，石屑紛飛，煙塵滾滾。

　　待濃煙散去，他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天啊！下麵的石澗早已不翼而飛，那座山峰也塌了半邊。蛤蟆精趴在下麵，全身漲得圓鼓鼓的，像是吹足了氣似的，而且身體又漲大了百十倍，像一座小土包那麽大。它身上的那些肉疙瘩也一個個漲得像小皮球一樣，又圓又亮，還“噝噝”地往外噴著白氣。

　　原來是它把這座山峰給頂翻了。“哇！力氣可真不小！”小八戒咋舌道。

　　那蛤蟆精翻了翻綠眼，後腿一蹬，“咕”的一聲，閃電般躥到空中，張開鮮紅大嘴，直朝小八戒撲去。小八戒猝不及防，等到他明白過來時，蛤蟆精那細長的舌頭已飛到麵前。他還未叫出聲來，就被它捆住了。

　　“哎呀！”他驚叫起來。

　　蛤蟆精沒容他緩過勁來，就使勁地把他往嘴裏拽，想一口吞了他。

　　“哼！讓你吃！”小八戒急中生智，立刻變成了一隻大刺蝟順勢滾進了它的嘴裏。蛤蟆精沒看清他變成了啥模樣，隻覺得一團東西進了嘴巴，便毫不猶豫地合上了嘴，並使勁吞咽。

　　“咕――嗷！”突然，它的身子一陣痙攣，從喉嚨裏發出一陣低沉的聲音。接著，嘴角兩邊便滲出血來，它疼得直掉眼淚。

　　過了一會兒，隻見它猛地一張嘴，向外吐出一團血淋淋的東西。那東西飛出一段，便變成了一個人――小八戒。

　　小八戒在空中翻了幾個筋鬥，又穩當地站在了雲端。蛤蟆精從空中滾落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嘻嘻。”小八戒咧著嘴，得意地望著它。蛤蟆精抬起眼，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砸死你！”小八戒叫道。他雙手朝前一伸，一吸氣，一塊巨石便從地上飛到了半空中。

　　“去！”他把雙手朝下一抖，巨石挾著“呼呼”的風聲迅速地向下砸去，正好落在蛤蟆精身上。

　　“砰！”的一聲響，那塊巨石竟然被彈了出去，撞在山崖上，碎成十幾塊。蛤蟆精卻安然無恙，它得意地發出“咕”的一聲響。

　　“咦？”小八戒感到很意外，但他不甘心，又搬起了一塊更大的石頭。

　　蛤蟆精抬頭看著天上落下的巨石，不避不躲，隻將腮幫子一鼓，身子漲得圓圓的，等著那巨石的撞擊。

　　“砰！”巨石再次被彈出，撞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