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戒Q傳

第18章 除惡(2)

　　“我是你爺爺，叫你們這幫龜孫子住手！”小八戒氣得兩眼發紅。

　　“媽的！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給我上，把他的手腳卸下來。”一個雙眼暴突的刀削臉尖叫道，那群惡棍便如狼似虎一般撲了上來。

　　小八戒鼻孔裏哼了一聲，抱著胸站在原地不動。那幾個惡棍撲上來抓的抓，打的打，踢的踢，推的推，拽的拽……，什麽招兒都用上了，可小八戒卻紋絲未動，像鐵鑄的一般，倒是他們把自己的手腳弄疼了。

　　“這小子有功夫，弟兄們，操家夥。”一個紅鼻頭的家夥抱著生疼的腳喊道。其他幾個聞言立刻從腰間拔出刀來，把小八戒團團圍住。

　　“小子，看看是你的皮堅，還是大爺的刀快！”那個刀削臉狂叫道。

　　“那你們就試試吧！”小八戒輕蔑地說。

　　“上！”

　　“當！”“當！”“當！”

　　“啊――！”“哎喲！”“媽呀！”

　　一陣火星亂濺，伴隨著幾聲鬼哭狼嚎，那些惡棍手中的刀不是缺了口，就是卷了刃。他們個個嚇得屁滾尿流，拔腿就跑。小八戒大喝一聲：“往哪裏跑！”將手一招，就見那些家夥倒著奔了回來，好像被人用力拽著拖回來一樣。

　　“今天我非好好地收拾收拾你們這幫害人精不可！”他揪住刀削臉並把他提了起來。

　　“你打敗我們算什麽，有本事你去跟我們金大爺比試比試！”刀削臉尖叫道。

　　“金大爺？好！我放你回去，把你那個什麽金大爺的叫來？”小八戒把他扔到地上。

　　刀削臉連滾帶爬地逃了開去，其他的幾個也狼狽而去。

　　“兄弟，那個金太歲你惹不起，還是趕快走吧！”幾個好心的圍觀者勸小八戒道。

　　“他有什麽本事？你們這麽怕他？”小八戒不解道。

　　一個擺豆腐攤的老漢擠上前道：“小哥，你是外地來的吧！你不知道那金大爺的厲害。他身高一丈五六，眼似銅鈴，體如黑塔，天生一股神力，誰都惹不起他，連官家都怕他，你還是趕快逃吧！”

　　小八戒卻笑了：“哦――！原來不過如此，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樣！”說著，他雙臂抱胸，氣定神閑地立於街邊。

　　那些好心的圍觀者紛紛勸說，有的甚至上前來推他、拽他走。可是，他已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會會那個金太歲不可。

　　正拉拉扯扯的時候，街上忽然一陣騷亂，有人高喊：“金太歲來了！快跑啊！”聽到喊聲，街上的行人頓時四散而逃，小商小販忙不迭地收拾貨物，商鋪急忙關門。

　　那些勸小八戒的人也迅速逃走了，有幾個膽大的也隻是躲在遠處的牆角後窺視。

　　“怎麽一聽說金太歲來了，人們都嚇成這樣？看來那金太歲是有些來頭。”小八戒暗自想道。

　　不一會兒，街道上傳來了“咚！”、“咚！”的沉重腳步聲，地麵似乎都在顫抖。

　　“那個不怕死的家夥在哪裏？”一聲巨吼，震得人耳膜嗡嗡響，一個鐵塔般的巨人站在了小八戒的麵前。

　　“就是他！”刀削臉指著小八戒神氣地叫道。

　　“他？哼！”那個巨人低下頭來看了看小八戒，從鼻子裏發出不屑的聲音。

　　“哼什麽哼！你這個黑鬼就是什麽金太歲？”小八戒冷冷道，麵無懼色。

　　那金太歲見他鎮定自若的樣子，感到有些吃驚：“爺爺我就是金太歲。臭小子，你竟敢到本太歲頭上動土，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說！你想怎麽個死法！”

　　“死？你有那個本事嗎？”小八戒輕蔑地說。

　　“哈哈哈……”金太歲狂笑起來。然後，沉下臉來，陰森森地說道：“讓你見識見識。”說罷，便朝右側的一幢酒樓一揮手，隻聽“哢嚓！”一聲巨響，底層的一根柱子被他拍成了兩截，“轟隆！”一聲，那幢酒樓塌了半邊。

　　接著，他又抬起一隻腳，狠狠地往地上一跺，“叭！”的一聲，腳下的那塊青石板立刻粉碎，而且地麵還深深地陷下去一個坑。這還不夠，隻見他又走到一戶宅院大門外，把門前一對幾千斤重的石獅輕輕抓起，用力一拋，那兩隻石獅居然飛到了半空中，好一會兒才“砰！”的一聲落回地麵，在地麵上砸出兩個二尺多深的大坑。

　　那幾個賴皮見狀，便一掃剛才灰頭土臉的模樣，神氣活現地叫囂道：“金太歲天下無敵！天下無敵！”

　　小八戒不屑地瞥了金太歲一眼，譏笑道：“就這麽點本事？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回家抱小孩差不多。”

　　金太歲一聽，勃然大怒，立刻張牙舞爪撲了上來，欲置小八戒於死地。

　　“別急！”小八戒喝住他，“我決不跑，我就站在這裏，如果你能把我拉動分毫，任你處置。”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金太歲怒吼一聲：“找死！”，右掌夾著“呼呼”風聲迅速拍到。

　　“砰！”“啊――！”

　　金太歲倒退了十幾步，右掌鮮血淋漓，疼得他直咧嘴，臉都歪了半邊。那幾個賴皮都怔住了，他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八戒譏諷道：“你該不是怕死裝熊樣吧！”金太歲被說得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突然，他大吼一聲，轉過身把陷在地下的一隻石獅拔出來，高高地舉起，然後猛地朝小八戒頭上砸去。

　　“啊――！”躲在街角看熱鬧的那幾個人一齊驚叫了起來。

　　“砰！”，“嘩――”

　　隻見碎石飛濺，那隻石獅子瞬間就“粉身碎骨”了，小八戒卻毫發未損。他眯著眼，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石屑。

　　“真是活見鬼了。”金太歲有些害怕了，兩條腿微微發抖。

　　“現在該輪到我出手了。”小八戒嚷道。隻見他抖了抖身體，說了聲：“長！”，身軀立刻暴漲幾百倍，猶如一座山峰。

　　“啊――！我的媽呀！”金太歲驚叫一聲，一P股跌坐在地上，嘴巴張得比臉盆還大。

　　小八戒抬起一隻腳朝他踏下。

　　“哎喲！”他全身一顫，急忙連滾帶爬地逃開。

　　“看你往哪跑！”小八戒一步追上，抬起腳狠狠踏下。“砰！”的一聲巨響，這一腳正好落在他的身邊，濺起的泥石把他撞出了好幾丈遠。當小八戒把腳抬起時，地上出現了一個大坑，像個大池塘。

　　金太歲摔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還沒等他爬起來，小八戒的腳掌又落了下來。他嚇得魂不附體，一個懶驢打滾朝旁邊滾去。不巧的是，一條腿被幾根亂繩纏住了，沒能滾遠。

　　眼看著那隻沉重的巨腳就落了下來，他厲號一聲，兩眼上翻，屎尿齊下，靈魂出竅――被活活嚇死了。

　　那幾個無賴早已逃得無影無蹤。

　　小八戒恢複了原形。

　　躲在街角和樓房裏看到剛才一幕的人們紛紛跑了出來，一齊朝小八戒跪拜。

　　“哎喲！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天神下凡，為我們除惡，剛才多有冒犯，請神仙爺爺恕罪……”帶頭的一名老者不停地磕頭，其他的人也一齊跟著搗頭如蒜。

　　小八戒從來沒見過這種情形，看著跪倒在地的一大幫人，他顯得手足無措。

　　“請問神仙爺爺，您老人家可是奉玉帝之命下凡除惡的？”老者恭敬的問道。

　　小八戒總算找到了解釋的機會，他靠前幾步，說道：“我不是什麽神仙，我隻是有些法術而已，看見這裏有壞人，就……就……打上了。”

　　“哦――！原來是個道長。瞧你剛才的身手一定是個高人了。”一個小眼睛的胖子自作聰明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真是俠義風範啊！”那老者由衷地稱讚。“是啊！是啊！真是個大英雄哪！”其他的人一起附和道。

　　小八戒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心裏卻很舒服。

　　“神仙爺爺，噢！不，大俠，你可得為老漢做主啊！”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人群裏傳了來。接著，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白發蒼蒼的老乞丐拄著一根木棍跌跌撞撞地撲到了他的跟前。

　　“大俠，我冤哪！請大俠為我做主啊！”老乞丐一邊哀號，一邊不斷地磕頭。

　　“你起來！你起來！不要這樣嘛！”小八戒連忙去拉他。

　　“你還是站起來跟大俠說說吧！不然，你這樣子人家怎麽問話？”原先的那個老者提醒他。老乞丐便吃力地爬了起來――原來他斷了一條腿。

　　他把滿腹的冤屈都倒了出來。

　　原來在幾年前，這個乞丐並不像現在這樣落魄。那時，他在鎮上經營著一家小酒店，生活雖算不上富裕，卻也康寧。不料，鎮東頭的王員外看上了他的那個店麵，非要強買。由於購價太低，他不肯賣。於是，那王員外就設計誘他的兒子賭錢，讓他輸個精光，並欠下一大筆債。然後，王員外就帶著一幫打手上門逼債。他老婆上前與那些人理論，沒想到沒說兩句話，就被他們當頭一棒，當場斃命。他自己也被打斷了一條腿，扔到了街上。兒子被他們追殺，走投無路，便跳河自盡。為此，他到官府那兒喊了無數次的冤，告了數不清的狀，但是毫無結果，因為縣太爺是向著有錢人的。

　　“這群烏龜王八蛋！”聽著聽著，小八戒不禁義憤填膺，破口大罵。

　　老乞丐還未說完，後麵又擠上來一些人，他們也是來訴冤的。他們有的告東街的鄭財主霸占了他們的田地；有的告張舉人搶走了他的妻子，強奸了他的妹妹；有的告開錢莊的李善人追債把他們一家老小逼上絕路；有的……

　　訴冤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遭遇越來越駭人聽聞。

　　小八戒實在忍無可忍了，他咬著牙揮著拳頭吼道：“我要讓他們血債血還！。”

　　“滾開！滾開！你們這幫不知死活的刁民，膽敢在這裏聚眾鬧事。”幾聲暴喝從人群後傳來。接著，就聽見鞭子的抽打聲和人們的慘叫聲，大家紛紛躲避。

　　幾個凶神惡煞般的衙役出現在小八戒的眼前。

　　“住手！”小八戒看見他們還在往人群裏揮鞭子，便怒斥道：“你們這幫畜生！”

　　“什麽？你說什麽？小兔崽子！”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惡狠狠地瞪了小八戒一眼，一鞭子抽了過來。

　　小八戒大怒，他指著那夥人，咬牙切齒道：“讓狼扒了你們的皮，吃了你們的心！”。說著，把手朝前一伸，攤開手掌，隻見從他的手上跳下了十幾隻的狼。那些狼一落地，便立刻長到小牛犢那麽大，鋒利的獠牙泛著白光，眼裏閃著駭人的綠光。它們低嗥一聲，便閃電般撲向那幾個衙役。

　　衙役們嚇得魂飛魄散，拔腿就跑。人們也都驚叫著紛紛躲避。那十幾頭大狼不費吹灰之力便把那幾個衙役撲倒在地，並大口地撕咬著。

　　“啊――！”“嗷――！”“救命啊――！”……

　　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讓人毛骨悚然。躲在遠處的人們聽著這慘叫聲，不禁渾身顫抖，冷汗直出。

　　不一會兒，那幾個衙役都被撕了皮，挖了肚，斷了手足，隻剩下一堆爛肉和碎皮。

　　小八戒這才收回了法術。

　　有幾個膽大的戰戰兢兢地靠上前來看究竟。

　　“哎呀！我的媽呀！太可怕了！”“嚇死人了！嚇死人了！連個臉麵都沒留……”“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當然，也有人不但不害怕，還對著碎屍唾罵：“呸！你們這些王八蛋，平時仗勢欺人，為非作歹，想不到也有今天……”……

　　其他的人也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大俠真是法力高強，神通廣大！您……您就是我們的活菩薩。”原先的那個老者戰戰兢兢地地說道並跪拜在地。

　　“活菩薩，活菩薩……”人們紛紛磕頭。“請菩薩為小民做主啊！”又有人乞求道。

　　看到那麽多人把自己當成大英雄、活菩薩頂禮膜拜，小八戒頓生豪壯之情。

　　“好！今天我一定為民除害，把那些貪官汙吏，鄉紳惡霸統統送去見閻王！”

　　“噢――！噢――！”人們一齊歡呼。然後，小八戒就在他們的前呼後擁之下去找那些鄉紳惡霸算賬了。

　　可想而知，在眾人的極力慫恿之下，小八戒殺人的手段是多麽的駭人聽聞：他一腳把縣太爺踢到了雲端，讓他從半空中摔下來，摔成一塊肉餅；把王員外從深牆大院裏揪出來，讓憤怒的人群把他揍得稀巴爛；他變出一群餓狗，把鄭財主追得走投無路，從絕壁上跳了下去；他還變出幾百條的毒蛇，把張舉人扔到蛇堆裏……。不到半天工夫，那些為非作歹幾年、幾十年而又一直逍遙法外的惡霸土豪們都統統地去見閻王了。

　　人們歡呼雀躍，拍手稱快。他們把小八戒托起來，一次又一次的拋向天空。無疑，他們把他當成了無所不能的大英雄、救世主。為此，他們決定推舉他為這個城市的首領，還商議要為他塑造金身，供奉在廟裏，讓全城百姓天天頂禮膜拜……。

　　小八戒開心極了，他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最快樂、最幸福的時刻。

　　正當全城的百姓在熱烈慶祝的時候，突然，天地間刮起了一陣陰風，空中黑雲翻滾，遮天蔽日。不一會兒，天地一片昏暗。接著，從雲裏露出兩個巨大而猙獰的麵孔，伸著長長的舌頭，燈籠般大小的暴突眼綠光亂閃。

　　“下麵的人聽著，是誰殺了城裏的那些富人，馬上站出來！”一個陰冷尖銳的聲音從雲端上飄落下來，每一個人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不禁打了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