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戒Q傳

第13章 學藝(9)

　　“既然你這樣說，那你能不能帶我去你們那兒看看呢？否則，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他試探著問道。

　　“不行！不行！萬萬不行！”小老鼠雙“手”連搖。

　　小八戒看到它把頭也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心裏便“咯噔”一下，暗想：糟了！人家不歡迎外人。轉而又想：它們為什麽如此封閉呢？難道有什麽不可示人的秘密？這樣一想，他愈發的想去了。不過，看來直接求小老鼠帶他去是不可能了。嗯！得想個辦法才行！嘿！有了――待會兒，等那老鼠回去，我就變隻小蒼蠅什麽的悄悄跟著它不就得了。

　　想到這兒，他便得意地笑了。然後，故作不屑道：“你那麽緊張幹什麽？我才不稀罕呢！什麽破三界，請我都不去！”說完，就大步流星地朝遠處走去。

　　小老鼠一直看著他遠去，直到望不見影子為止，才轉身往回走。

　　它不知道，一隻蒼蠅正緊緊地跟在它的P股後麵呢！

　　它走過了一片亂石堆，又穿過了兩個狹長的石洞，就來到了一個小山穀裏。

　　啊！這個山穀的風景可真美呀！穀裏開滿了花，紅的、紫的、白的、黃的……大大小小，不計其數，五彩繽紛，豔麗多姿。一群群的蜜蜂在花叢中忙碌著，到處彌漫著濃鬱的花香，整個山穀像盛著一池的香精。

　　小八戒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他看得如癡如醉，把跟蹤小老鼠的事兒給忘得一幹二淨了。等他回過神時，小老鼠早已不知去向了。

　　他連忙四處尋找，甚至連一個小窟窿都不放過，但是找了半天，連根老鼠毛也沒見著。

　　“該死的老鼠，鑽哪兒去了呢？難道這裏還不是因果三界？”他懊惱極了，實在想不出那隻老鼠會躲到哪裏去。怎麽辦？問誰去？還有誰知道因果三界在哪裏？

　　他呆呆地望著那些忙忙碌碌的蜜蜂癡癡地想。

　　哈！有辦法了，可以問問那些蜜蜂呀！他高興得跳了起來，並馬上變成了一隻金色的蜜蜂。

　　“喂！你好啊！”他落在一朵粉紅色的花兒上，並向正在這朵花上采蜜的一隻蜜蜂問好。

　　“哦！你也好呀！有什麽事嗎？”那隻蜜蜂抬起頭問道。

　　“剛才……剛才有一隻因果三界的巡邏鼠把一樣要緊的東西落到我這裏了。可我怎麽也找不著它……”話還沒說完，他就感到臉上發燙。他心裏說――我撒謊了。

　　“他也許回三界去了！”那隻蜜蜂說道。

　　“那我怎麽才能把東西還給它？”他裝出一副著急的樣子。

　　“你可以去找他。”

　　“我……我……我忘了怎麽走了。”他說這話時，臉都紅到脖子上了。

　　“我們天天都要走那條路，你怎麽可能忘記了呢？”那隻蜜蜂吃驚地看著他。

　　“我……我……”他一時想不出用什麽話來搪塞，急得額頭都冒汗了。

　　“我……剛才追得急，不小心撞到石壁上，頭昏眼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他支支吾吾道。

　　“哦？”那隻蜜蜂狐疑地看著他。

　　“你不相信？喏！你看，我……我頭上起了個包。”說著，他馬上在頭上變出了一個包，然後湊上前去讓對方看。

　　“喲！真的，你怎麽那麽不小心！”那隻蜜蜂同情道。然後，它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株花，說道：“喏！你看那邊，就是那一株七色花。你飛過去，吻一下最中間的那一朵花，也就是隻有三個花瓣的那一朵。那朵花就會慢慢變大，中間會露出一個洞，洞裏還會向外溢出淡淡的紫氣，非常香。這時，你就從這個洞鑽進去，一直往裏走，就是因果三界了。知道了嗎？”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謝謝你啦！我得趕快去找巡邏鼠，再見！”說著，他便迫不及待地朝不遠處的那株七色花飛去。

　　那株七色花不很大，但花開得不少，每朵花都顯得嬌豔欲滴。它們都有七個花瓣，而且每一片花瓣的顏色各不相同。在花簇中，有一朵花格外引人注目，它隻有三個金色的花瓣，與其他的花朵格格不入。

　　“真是奇怪？它為什麽會與眾不同呢？它怎麽還是一個世界的門戶呢？真不敢想象那因果三界會是什麽樣子的。”小八戒感慨道。然後，他靠上前去，上下左右細細地觀察了一番，口中不住地嘖嘖稱奇，同時感到疑惑不解。

　　“還是試試吧！也不知靈不靈。”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低頭吻了吻那朵花，然後退到一旁等著奇跡發生。

　　啊！那朵花真的逐漸變大，中間慢慢露出了一個洞，一縷香氣從裏麵飄了出來。

　　他猶豫了一下就鑽了進去。

　　他本以為裏麵會是一條隧道或是階梯什麽的，可是他的雙腳什麽也沒踩到，身子懸在空中，而且有一股力量把他往裏拽，眼前什麽也看不到，隻是一片渾濁。他心慌意亂，手腳在空中亂舞亂踢，驚叫道：“救命！救命啊！……”但周圍的空間似乎無限的大，他的叫聲立刻被無邊的穹宇吞噬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隻覺得眼前一亮，出現在了另一個世界裏。

　　這是一個夢幻般的世界：沒有高山，沒有土地，隻有無邊無際的空間。整個空間在不斷地變幻著色彩，時而是粉紅色，時而是橘黃色，時而是橙紫色，時而……變幻莫測，撲朔迷離。空中飄浮著一個個色彩豔麗，輕盈清澈的氣泡。它們有大有小，有的停在空中一動也不動，有的輕輕飄動，也有的在迅速前行，把別的氣泡撞得四散開去，甚至還有兩三個氣泡粘在一起……細看那氣泡，裏麵都有東西。當幾個氣泡從小八戒的眼前經過時，他定睛一看，不禁驚叫起來：“哎呀！怎麽裏麵都有一隻小動物呀？”細看那些東西，有的是一隻老鷹，有的是一隻螞蟻，有的是一隻臭蟲，有的是一條蛇……有的氣泡裏麵甚至有兩隻或三四隻的小動物。它們有的在吃東西，有的在嬉戲玩耍，有的在呼呼大睡，有的在孵卵，有的在洗澡，有的在挖洞，有的……。

　　小八戒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眼花繚亂，如癡如醉，已經忘了自己身處何地了。

　　“氣泡裏怎麽會有小動物呢？它們是怎麽進去的呢？它們怎麽變得那麽小了呢？剛才那隻小老鼠鑽到哪個氣泡裏麵了……”他滿腹疑問，實在想不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個氣泡飄到了他的跟前，他伸出雙手輕輕抓住了它。仔細一看，裏麵裝著一隻蜻蜓。氣泡表麵非常光滑柔軟，手掌在它表麵摩挲，有一種麻酥的感覺。他的五指往內收了收，氣泡也跟著收縮，並沒有破裂。

　　“嘿！真好玩！”他覺得有趣極了，索性使勁抓了下去，他以為這個氣泡肯定會破，最起碼待在裏頭的小動物會被壓痛，從裏麵逃出來。可是，那個氣泡並沒有破，隻是深深地陷了下去。更令他意料不到的是，隨著氣泡的縮小，那隻蜻蜓也跟著變小，甚至小得連肉眼都看不到了。當他把手鬆開時，氣泡隨即恢複原狀，那裏麵的蜻蜓也恢複了原來的大小，而且還在裏頭盡情地飛舞，像是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他又重複幾次，情況同樣如此。

　　“咦！怎麽會這樣？真是太有趣了！”他連連稱奇，並把眼睛貼近氣泡，津津有味地觀察起氣泡內部的情形。

　　“喂！你是誰？怎麽跑到這兒來了？”突然，一個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他嚇了一大跳，兩手一哆嗦，那個氣泡就飛了出去。

　　扭頭一看，嗬！身後怎麽多了隻青蛙。

　　“你……你是問我嗎？你……你從哪兒冒出來的？”他吃驚地問道。

　　“當然是問你，難道這兒還有別的人嗎？”那隻青蛙麵無表情道，看不出是在生氣的樣子。

　　“嘻！你這隻青蛙脾氣倒不小，讓我摸摸。”小八戒嬉笑著，伸手去抓它。在家裏，他最愛抓青蛙玩了。

　　青蛙機靈地閃開了，並怒斥道：“請放尊重些！不要把我當玩具！”

　　小八戒卻置若罔聞。他扮了個鬼臉，張開十指，齜牙咧嘴，裝出一副惡鬼索命的模樣，嚇唬道：“你跑不了的！我要吃了你！”他以為那隻青蛙肯定會驚慌失措，大喊大叫，然後拚命逃跑。如果那樣，他就會在後麵追它、逗它，那才好玩呢！

　　誰知，那隻青蛙不但不跑，居然還“呱、呱、呱”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你不怕我抓住你，扒了你的皮？”小八戒頗感意外。

　　“你能抓得到我，任你處置！”那隻青蛙神態自若地說道，並把頭仰得高高的。

　　“你不是吃錯了藥吧！咱們之間隻有一步的距離，我隻要向前一跨，就能抓到你，你能跑得了？”小八戒驚疑道，他甚至懷疑了這隻青蛙的腦袋出了毛病。

　　“哈哈！不信你就試試！”青蛙詭秘地笑道。

　　“試就試！”小八戒心想，待會兒抓到你，看你還笑得出笑不出。他向前一步，伸手就去抓那隻青蛙，咦？怎麽夠不著？怎麽還是相差一步？他又試了幾次，結果還是一樣。

　　青蛙盯著他得意地笑著。

　　他又驚又氣，使勁地向前衝，兩條腿蹬得比風車還快，但始終在原地踏步，一直夠不著那隻青蛙。

　　他累得氣喘籲籲，汗流浹背。

　　青蛙捧著肚子笑得前俯後仰。

　　“豈有此理！”看見青蛙那個得意勁，他像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我非抓住你不可。等我抓住你，我要先撕爛你的嘴！”他惱怒道，然後心生一計。

　　隻見他意念一動，說了聲“變！”就變成了一隻凶惡的老鷹，拍著翅膀，伸出利爪，惡狠狠地撲向青蛙。

　　青蛙嚇了一跳，笑聲戛然而止。但是它沒有逃避，仍待在原處，隻是緊緊地盯著老鷹。

　　老鷹使勁地扇著翅膀往前飛，但它也在原地打轉，前進不了一步。

　　小八戒仍不死心，他搖身一變，又變成了一條龍，使出吃奶的勁往前竄，但還是沒有前進分毫。他氣急敗壞，又接二連三地變小鳥、兔子、老虎、獅子等等，但結果還是一樣。那隻青蛙抱著胸，悠然自得地站在那兒，像看把戲一樣津津有味地看著小八戒在它麵前折騰。

　　小八戒見這些辦法都無效，眉頭一皺，又生一計。

　　“我把身子變大，這樣總會伸到它身邊了吧！”想罷，他立刻就把身子變大。

　　可是，他發現無論自己把身子變得多大多長，兩隻手仍然夠不著那隻青蛙。

　　“氣死我了！”他縮回原樣。那隻青蛙仍舊好好地坐在他的麵前，而且閉上了雙眼，一副睡著了的樣子。

　　“王八蛋！我……我……我把你吸了！”他歇斯底裏地咆哮著，然後把頭顱變得無比的巨大，接著張開血盆大口對著那隻“該死”的青蛙拚命地吸氣。

　　但是那隻青蛙連眼皮都沒動一下，甚至還發出了鼾聲。

　　小八戒筋疲力盡，全身發軟，喘著粗氣直瞪眼。

　　“你知道為什麽你移動不了分毫嗎？那是因為你的邪念在作怪。在這裏，隻能心無雜念，坦坦蕩蕩，光明磊落，才能融入這個世界，才可以自由往來。否則，任你法力再高，也沒有用。”那隻青蛙睜開眼，一本正經地教訓起他。

　　小八戒傻了，在這之前，他認為隻有天宮和西方極樂世界才是最怪異離奇的地方，可是那些地方雖然怪異，但隻要你成仙成佛就能往來自由。但是在這裏，任你法力再高，若不照這兒的規矩行事，就寸步難行，從這點上來講，它確實與天宮、西天極樂世界截然不同。

　　想到這裏，他才心悅誠服，同時對那隻青蛙肅然起敬。“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隻是想進來看稀奇，不會幹壞事的，真的！我保證，如果我幹壞事，我就是小狗、烏龜王八蛋！”

　　“好！好！我相信你。既然你是無意中闖進來，而且沒有惡意，那我就帶你到我的三界樂園看看吧！”青蛙和藹地說道。

　　“什麽三界樂園？”小八戒一臉茫然。

　　“哦！就是這些泡泡。它們是我們的樂園，我們的安樂窩！”青蛙指了指那些氣泡回答到。

　　“那……那麽小的氣泡怎麽鑽進去？就算能鑽進去，住在裏麵不憋氣嗎？”

　　“現在我不多說，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青蛙笑眯眯地說道，並招了招“手”，一個氣泡立刻飛了過來。

　　“進去！”青蛙對他說道。

　　“怎麽進？沒有門呀！”他疑惑地看著青蛙。

　　“喏！氣泡的底部有個眼，隻要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觸，並說聲‘三界開門’，它就會立刻把你吸進去！”青蛙指著氣泡底部說。

　　小八戒低頭一看，嘿！真的有一隻眼，像人眼一樣，眼珠子烏黑發亮，還一眨一眨的。

　　“咦！剛才怎麽沒發現？”他驚奇地嚷道。

　　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碰了碰那隻眼睛，並說了聲：“三界開門”，隻聽“吱！”的一聲，他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吸力猛地把自己拽了上去。他還來不及叫出聲來，人已經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裏。

　　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幅美麗的風景：山巒起伏，層林疊翠，百鳥爭鳴，瓜果飄香。一條小溪從山的深處蜿蜒而出，“嘩嘩”作響。溪水明亮清澈，水中魚兒成群，兩岸樹木茂密，鮮花盛開。一群群的蜜蜂和蝴蝶在花叢中飛舞，幾朵白雲點綴著瓦藍的天空，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花香，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小八戒癡癡地看著，口中不斷地讚歎：“太美了！太美了！實在太美了……”

　　“怎麽樣？現在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不知什麽時候，青蛙站到了他身旁。他看見小八戒那副如癡如醉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八戒才回過神來，忙扭頭去找青蛙。

　　“我在這兒！”青蛙從一片果樹林裏走了出來，笑眯眯地招呼他，“你過來，嚐嚐我這兒的水果吧！”

　　他樂顛顛地跑了過去。

　　在一顆高大的果樹下，有一塊碧綠的草地，那兒已擺上了一小堆的水果。人還未靠近，一股誘人的香氣便撲鼻而來，沁人心脾，讓人垂涎欲滴。那些水果，不但個大，味香，汁甜，而且品種很多。小八戒一邊大嚼大吃，嘴裏流汁，一邊還不住地向青蛙問這問那。

　　“你也吃水果嗎？我記得青蛙是不吃水果的。”“不錯！我不吃水果，我吃樹上的蟲子。”“你爬得上去嗎？”“我不用爬，隻要閉眼一想，就會飄上去。”

　　“什麽？飄上去？”小八戒吃了一驚，不禁張大了嘴。

　　“是的。在這裏，隻要你心存正念，做什麽都能心想事成。”

　　“那……那……這裏的水果給誰吃？”

　　“這不用愁，森林裏的小動物可多啦！他們都可以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