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戒Q傳

第9章 學藝(5)

　　“昨天晚上，誰端送水果給小大王他們吃的？站到前麵來！”長老厲聲道。

　　猴群一陣騷動，又鬧了起來。

　　“咣！咣！咣！”小靈又用力敲了敲鑼，嗬斥道：“不許鬧！是誰送的都站出來！否則，對你們不客氣。”

　　群猴頓時靜了下來，有幾隻猴子垂著頭，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

　　“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們在水果裏摻了毒？啊――！從實說來，不許撒謊！”長胡子長老聲色俱厲道。

　　“沒有！沒有！我們沒有下毒，我們怎麽敢下毒呢？”那幾隻猴子嚇得臉色煞白，雙手連搖。

　　“那為什麽小大王他們吃了你們送的水果會中毒呢？不是你們下毒，難道是他們自己給自己下毒不成？快說！不然有你們苦頭吃！”禿頂長老瞪著眼睛衝著那幾隻猴子吼道。

　　“我們怎麽敢呢？我們跟小大王無冤無仇，怎麽會下毒害他呢？”那些猴子驚恐萬分，苦苦申辯。

　　“你們送的水果是從哪裏來的？有誰動過那些水果沒有？是誰讓你們送的？”矮個子長老追問道。

　　“是從儲物間拿的，沒見過什麽人動過那些水果。哦！是白肚猿讓我去拿的，他說儲物間裏有。”一隻猴子怯怯地說。

　　“白肚猿？”長老們互相看了看，“去！把他叫來。”

　　一隻猴子立刻跑去找白肚猿。

　　過了一會兒，他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報……報告……那……白肚……猿……正口吐白沫，在地上滾……來……滾去呢！”

　　“什麽？”長老們又吃了一驚，他們馬上跟著那隻猴子向白肚猿住處奔了過去。

　　白肚猿住在一個小石洞裏。此刻他正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而且口吐白沫，嘴裏發出痛苦的“嗷嗷”聲。

　　“你怎麽啦？”一個長老問他。

　　“我……我……昨晚……吃……吃了一點……他……他們吃剩的……果……果子，肚子……就……痛了……求求……你們……救救……我！”白肚猿痛苦得臉都歪了，話沒說完，就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長老們急忙讓幾隻圍觀的猴子將他抬出去，小靈也跟著幫忙。

　　“小靈，昨天你也跟他們一起去玩，回來後怎麽沒有跟他們一起用晚餐呢？”一個長老把目光移到小靈身上，狐疑道。

　　小靈嚇了一跳，大聲叫了起來：“您怎麽懷疑我呢？您也知道我從來不住在洞中，所以用餐也都在外麵。昨天晚上也同往常一樣，一回來就待在外麵吃晚飯，不曾進洞來！”

　　“哦――！是我多心了。”那個長老似乎明白了過來。

　　猴子們把白肚猿抬到溪邊，往他嘴裏塞了幾塊猴屎。

　　“哇啦！哇啦！”白肚猿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長老們又采了些解毒的草藥，搗爛了擠汁給他喝。

　　過了一陣子，他終於回過魂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你讓他們去拿的水果嗎？怎麽你也中毒了？不是你搗的鬼吧？”禿頭長老質問道。

　　“我……我怎麽會這樣做呢？我對……對小大王忠心不二，如果……我要害他們，又怎麽會自己吃那些水果呢？”

　　小靈盯著他冷冷道：“你不會在演苦肉計吧？”

　　“誰會拿命來當兒戲？我有這個必要嗎？你們想想，我害死小大王他們有什麽目的？一點好處都沒有，誰會幹這種傻事？”白肚猿生氣地爭辯道。

　　“那小大王他們不會無緣無故中毒吧！肯定有人下毒！而且這個下毒的人就在我們這些猴群中！”小靈激動地說道。

　　猴子們都不做聲了，個個提心吊膽。

　　“這事一時半刻也查不出來，還是等大王回來再說吧！咱們趕緊回去看看小大王吧！”一個長老突然想起了小八戒。

　　“你們都別進去了，該幹什麽都去幹什麽！”長老們把猴群遣散，就進洞去了。

　　小八戒依舊一副鼾睡的樣子。長老們拿不出什麽好辦法，又不敢亂用藥，隻好輪流守著他，等孫悟空回來。

　　這一天，孫悟空終於回來了。群猴立刻圍了上去，歡呼雀躍。孫悟空沒有看到小八戒，心裏有些疑惑。

　　“孩兒們，別吵！別吵！我的侄兒呢？怎麽沒見他出來？”

　　群猴立刻安靜了下來，個個垂眉低眼，不敢做聲。

　　“怎麽都不出聲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大王，小……小八戒……他……他中毒……動不了啦！”還是小靈膽子大些，硬著頭皮回答。

　　“什麽！？中毒？！他怎麽會中毒？誰下的毒？他現在在哪裏？”孫悟空大吃一驚，一連聲地質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他……他……現在……在床上……躺著……”小靈見到孫悟空那駭人的目光，嚇得連氣都不敢出。

　　孫悟空二話沒說，抬腿就往洞內奔去。

　　長老們見到孫悟空，急忙起身施禮，並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

　　孫悟空走到床前仔細看了看小八戒的麵色，又摸了摸他的脈，啞然失笑。

　　長老們感到大惑不解。

　　“俺老孫倒是給忘了，俺侄兒已是百毒不侵之仙體，區區凡間毒物怎能傷他性命呢？這種藥雖劇毒無比，卻也隻能讓他昏睡而已。去！拿碗水來！”孫悟空既是自嘲又是在做解釋。

　　一隻猴將馬上端來一碗清水，他吸上一口，對著小八戒的臉噴去。

　　“啊――哧！”隻見小八戒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咦？你們都站在這兒幹嗎？啊！孫伯伯回來了，太好了！”小八戒看見孫悟空，高興極了，張開雙手就去抱他。

　　“哎喲！”沒想到他卻一骨碌滾到了床下，“啊！我的肚子怎麽脹得這麽大？”

　　“不礙事！不礙事！”孫悟空笑著說，“我現在就幫你把肚子裏的氣放掉！”說著，他變了一支細長的管子拿在手中。

　　“把褲子脫掉！”他命令小八戒。

　　“幹嗎？”小八戒看著他手中的管子，不解地問。

　　“放氣！把管子插到P股眼裏，把肚子裏的氣放掉。”孫悟空笑道。

　　小八戒大吃一驚，連忙用手護著P股，怯聲問道：“這……能……行嗎？”

　　“準行！趴下！”孫悟空見他還在猶豫的樣子，索性自己動手。

　　“別……不要……我……我……”小八戒正想躲閃，可是孫悟空已麻利地扒下了他的褲子，並把管子往他P股眼一插，捂著鼻子閃到了一邊。

　　“哧――”一股濁黃的氣體從管子裏噴了出來。

　　長老們猝不及防，一下子都淹沒在這黃色的氣霧中。

　　“哇！”“唔――唔――”“噢哇――，噢哇――……”他們頓時頭昏眼花，連嘔帶吐。

　　氣放完了，小八戒立刻跳了起來。

　　“現在感覺怎麽樣？”孫悟空問道。

　　“沒事了！沒事了！”他跳了跳，又耍了兩招。

　　“哼！我一定要查出那個投毒的人！”孫悟空憤恨道。

　　“投毒？難道有人投毒害我？”小八戒吃驚道。

　　“不錯！”

　　“他（她）為什麽要害我？”他激憤道。

　　“待我算上一算就知道了。”說著，孫悟空便閉上雙眼，運功掐算。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地張開眼，歎了口氣：“咳！老孫在這方麵的修行還不到家，隻能算出投毒之人是同類，而不能知曉他（她）是何人。”

　　“那不是讓他（她）逍遙法外？”小八戒恨聲道。

　　“遲早會查出來的。”孫悟空安慰他，“咱們得慢慢來。”

　　“哼！真是便宜了他（她）！”小八戒咬牙揮著拳頭怒道。

　　“想不到老孫出門才幾天，竟然就出了事！這是為何呢？”孫悟空氣惱道。

　　“您這次去天上，老君有沒有揪住您不放？”小八戒馬上關心起他此次出門的情況來。

　　“沒事！老孫已經請人把他的丹爐修好了，還到天山口取了些丹石與他，他也就不再怎麽糾纏著老孫不放了。”

　　“真是太好了！”小八戒懸著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

　　“從明天開始，老孫正式教你本事。”孫悟空把授藝的決定告訴了他。

　　“真的！太好了！”他樂得一蹦三尺高，在地上一連翻了幾個跟鬥，剛才的不快之情立刻煙消雲散，化為烏有。

　　六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小八戒就迫不及待地從床上蹦起來，直奔孫悟空的臥室，把他從床上拽了起來。

　　吃過早飯，孫悟空便帶著小八戒朝山上走去。他要找一個清靜無人的地方授藝。

　　一路上，小八戒蹦蹦跳跳，興奮不已。

　　路旁開滿了野花，一群群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一排排樹木青翠蔥鬱。重重疊疊的樹葉在陽光的照耀下，流動著暗綠的光。湛藍的天空，幾片浮雲如輕紗般飄飄悠悠，流向天際。紫色的太陽像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巨大的天幕上，把金色的光芒撒向世間的每一個角落，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美麗、可愛。

　　小八戒時而縱情高呼，時而攀岩爬樹，盡情地宣泄著心中的暢快。

　　“嗬嗬！還沒教你本事呢，就把你美的！”孫悟空笑吟吟道。

　　“孫伯伯，您今天要教我什麽？”小八戒跳過去搖著他的手急不可耐道。

　　孫悟空撓撓腮，思考了片刻，笑道：“還是先教你變化的本領吧！”

　　“真好！真好！”小八戒的臉上樂開了花，“您要教我變什麽？”

　　“你喜歡變什麽？”

　　“我……嗯！我想變小鳥！還有老鷹，還有！還有老虎、獅子、大象，我都想。”

　　“好好好！今天就先教你變動物吧！”說著，他們便來到了林中一塊空曠的草地上。

　　“坐下來！老孫先把口訣傳授給你。這動物分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裏遊的，土裏鑽的，種類繁多，口訣也不大一樣，你須記牢！”孫悟空鄭重地叮囑他。

　　小八戒連連點頭。

　　孫悟空決定先傳他變化飛禽的本領。他讓小八戒坐好，摒棄雜念，把口訣逐句說給他聽。小八戒全神貫注地聽著、記著，口中也小聲地跟著念念有詞。

　　孫悟空一口氣教給他十五個口訣。他不停地念叨，一遍又一遍，孫悟空在一旁不時地提醒、糾正。

　　過了一頓飯工夫，孫悟空站了起來：“好了！你再把口訣從頭到尾都念一遍給老孫聽聽。”小八戒就一口氣把十五個口訣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不錯！一字不差。”孫悟空讚許道。

　　“是不是每個人念念口訣就可以變化了？”

　　“哪有那麽簡單！要是這樣能成，誰還當凡人？”孫悟空伸了伸腿站了起來，“最重要的是要有足夠的功力，否則，光會口訣是沒有一點用處的！”

　　“哦！”小八戒不無擔憂道，“那我……”

　　“你？你現在的功力已超過了一萬年，可以輕鬆駕馭這些法術了。好了，接下來老孫就變個樣子讓你瞧。”說著，他就抖擻精神，運氣定神，一邊示範一邊解說：“先運口氣，把元丹提到心口，攥緊拳頭，默念口訣，雙臂運足勁一振，立刻就變。老孫現在就變隻老鷹給你看看。”話音剛落，隻見眼前人影一晃，不見了他的身影，地麵上卻多了一隻大老鷹。

　　“呼――”，老鷹振翅衝上雲霄，在樹林上空盤旋了一圈，又落回地麵。

　　“好呀！好呀！”小八戒高興得直拍手。

　　“該你了。記住！要運足氣，把元丹提到心口！”孫悟空又交代了一遍。

　　小八戒既緊張又激動，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放鬆點！先運氣，再念口訣。”孫悟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點了點頭，吸了口氣去運那從沒見過的元丹。

　　“啊！這是什麽東西？”他突然看見自己肚子裏有一顆紅色的珠子在飄動，不禁嚇了一跳。

　　“這就是元丹。不要緊張，接著做！”孫悟空催促道。

　　他定了定神，就用意念控製著那珠子在體內緩緩移動。

　　“嘿！它很聽話咧！”他見自己能隨心所欲地控製那珠子，便興奮不已，就控製著它在體內飛來飛去，把接下來去該做的事給忘了。

　　“你還想不想學？”孫悟空喝道。

　　“唔――！我差點忘了。”他吐了吐舌頭，然後開始默念變老鷹的口訣。念完口訣，他發現自己還是老樣子，感到非常的不解：“咦？怎麽不會變？”

　　孫悟空敲了敲他的腦門批評道：“你的元丹跑到哪兒去了？這樣還能變那才叫怪呢！再來一遍，要集中精神，聽到了沒有？”

　　“是！”他紅著臉應道。

　　於是，他照剛才的樣子又重複了一遍。當他剛把口訣念完，身體立刻就消失了，地上果然出現了一隻老鷹。

　　“哈哈！我會變老鷹啦！”他欣喜若狂地喊道。

　　“哈哈哈！”孫悟空也跟著大笑，還指著他的翅膀嘲笑道：“你看你變成個什麽樣子了！”

　　他連忙瞧自己。

　　“啊！翅膀怎麽沒長毛？這怎麽能飛？怎麽會這樣？”他羞得無地自容。

　　“你的兩隻手臂沒有運勁抬起，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收回法身，再來一次。”孫悟空訓斥道。

　　他念念收身咒語，把元氣一收，就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然後，集中精神，又照著孫悟空所教的方法再變老鷹。

　　這一次，他成功了。

　　他喜不自禁，撲撲翅膀，“呼！”的一聲就飛上了天空。

　　兩隻黃雀站在樹梢上指著他的身影嘰嘰喳喳地評頭品足。

　　他悄悄地繞到它們的背後，想聽聽它們是不是在稱讚自己。

　　一隻黃雀說道：“這隻老鷹飛行的姿勢太難看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麽笨的老鷹！”

　　“可不是嗎？你看它那尾巴，簡直像支破掃帚！”另一隻跟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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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聽越火，不禁惡從心起：“你們這兩個該死的家夥，專門在背後說人家壞話，今天我非教訓你們一頓不可！”

　　接著，他就“呼！”的一聲撲了上去，同時怒喝道：“閉上你們的烏鴉嘴！”

　　那兩隻黃雀被這突如其來的喝聲一嚇，同時打了個哆嗦，一隻立腳不穩，從樹上掉了下去；另一隻則成了癡呆，站在那兒瞪著雙眼傻笑。

　　“沒出息，真掃興！”小八戒一見它們這個樣子，便不再跟它們計較，轉身飛回了原地。

　　接著，孫悟空又教會他變喜鵲、烏鴉、孔雀、燕子、畫眉……

　　練了大半天，他累壞了，孫悟空便招呼他坐下來休息，順便吃點東西。

　　他拿著一個桃子，邊吃邊問：“孫伯伯，如果把兩種口訣混起來念或者各取一部分湊合起來念，那會是什麽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