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將那批賞賜的金銀絹帛全部拿出來,細細清點了一下,然後再折算成銅錢,剛好五萬三千貫。
看著這些錢,張允文知道,還差得遠。
除去買房子的五萬貫,還要除去裝修用的費用,還有酒館營業的費用,最後還有保持現今宅子開支的費用。那五萬三千貫哪裏夠用。
要不找人借錢?遍觀張允文熟悉的朝臣武將,他們現在也是靠賞賜和俸祿維持生活的,就算有閑錢,也不好意思找他們借!畢竟一個才入長安沒多久的遊擊將軍,這般快的買房置地,實在說不過去。
忽然張允文靈機一動,要不找長孫氏去,讓她往裏麵投些錢,對外就說是調查院總部的產業。
想到這裏,張允文便興衝衝的來到秦王府,見了長孫氏,把這事一說,那長孫氏一雙眼睛頓時笑成彎月:“嗬嗬,允文倒是會想!不過你那酒館到底能不能賺到錢呢?比之那醉雲樓又如何?”
張允文頓時拍拍胸脯:“娘娘放心,微臣開的這家酒館定能賺錢!那醉雲樓,不出三月便可讓它倒閉!”
長孫氏道:“允文啦,可那醉雲樓也是秦王府的產業誒!”
張允文一滯:“呃,那算了,不讓它倒閉!”
長孫氏掩嘴笑道:“允文真是有趣!你說不讓它倒閉就不讓它倒閉,難道允文真有這般大的本事?”
張允文見長孫氏置疑,頓時道:“請娘娘給我一個月時間,微臣定讓娘娘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酒!”
回到家中,張允文便考慮起製作蒸餾酒。
現今大唐的美酒,多為曲酒,酒質混濁,味道甘甜,度數很低,到有些像是醪糟。而蒸餾酒則是晶瑩如水,酒香醇厚,度數較高,喝在嘴中,猶如烈火。在這關中地區,這種蒸餾酒應該好賣吧!
張允文前世所在部隊,便有自己的酒坊。那個時候允許軍隊興辦產業,駐紮在廣西地區幾個月,便是釀酒無數,而張允文也有幸參與釀造過程,學了一套製酒方法。
先是花了近十天的時間,在周鐵匠處打造了一套酒具,然後再蒸煮糧食,拌勻酒曲,密封好,等待發酵。每日查看酒糟溫度,時時關注酒糟情況。終於過了數日,那酒糟吃起來略帶甜味,便又將酒糟蒸煮。一根鐵皮管子在鍋蓋頂上接通,蒸出來的蒸汽便順著鐵管子到冷卻罐中,在冷卻罐中冷卻之後,便化作美酒汩汩流出。
一百斤多斤糧食最終化為八十多斤酒。而這八十多斤酒多半進了劉氏兄弟和楊常的肚子,張允文隻帶著一甕十斤的酒去見長孫氏。
長孫氏看著張允文解開酒甕上的封泥,問道飄散出來的酒香:“咦,這味道,好香啊!”
接著,張允文輕輕的倒下一碗酒出來。看著透明如水的酒,長孫氏不由吃驚的問道:“這,這是酒?”看見張允文點點頭,長孫氏小心的端起酒碗,輕輕的抿了一口,但覺口中全是火辣辣的感覺。當下道:“允文,你這酒可不適合女子喝啊!”
張允文拱手道:“娘娘說得對,這酒味道濃烈,的確不適合女子喝!不過那酒館開張,前來喝酒的多是男子,可以符合他們的口味!”
長孫氏點點頭:“好吧,本宮便代王爺做主,出資五萬貫。一切操作盡由允文進行,到年底之時,分出一半利潤便是!”
張允文算了一下,這十萬貫除了買下那棟樓之外,裝修等其他費用也綽綽有餘。另外,看那酒樓夠大,可直接在後麵生產酒,供應前麵的銷售。
當下張允文找到王屈,以五萬貫的價格買下原來是多間商鋪的整整一棟樓,然後請來木匠,大刀闊斧的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裝修。
先是最下麵的底層,張允文講原先隔成幾間店鋪的牆統統打掉,連成一間非常寬闊的大廳。如同醉雲樓那樣,這大廳是供應三教九流前來喝酒和買酒的。二樓則是張允文附庸風雅所作。從二樓的門口一直往裏走,隻見一間間裝飾豪華的包廂,門口懸掛著一副燈謎或半句詩詞,隻有猜出燈謎或是對上詩詞,才能進入包廂。當然,包廂提供的酒可比大堂裏的酒要好得多。而最上麵的三樓,張允文大筆一揮,直接撥給劉氏兄弟和楊常居住。
自從三人看到張允文籌錢釀酒,便知道這酒館是開起來了,於是死皮賴臉的要到酒樓裏去住,說是每日聞些酒味,也比呆在家裏強。於是張允文隻好讓他們去酒樓居住。
然而,麵對空蕩蕩的宅子,張允文不由有些鬱悶了,這宅子夠大,可隻有自己一個人住,實在是孤單啦!
從準備到最後完工,足足花了三個月時間。當然,這三個月裏,張允文在酒樓後麵建起了一個小型的酒坊,每日可產酒近兩百斤。這些酒肯定不夠賣的,於是張允文一麵籌劃在長安城外建一個大型酒坊,一名利用調查院的網絡四處尋找酒源。山西杏花村便是他盯上的一個。
雖然忙於自己的酒樓建設,然而醉雲樓那裏和城外莊園還是會抽空去一趟,這畢竟是他的本職。在一次提著蒸餾酒去之後,許辰鬆苦著臉對張允文道:“院長,你做其他生意行不?你開酒樓,不出三月,我們醉雲樓便要關門啦!”
而那些偵察營士卒嚐了一遍這種酒之後,全都圍在張允文身邊,七嘴八舌的想要他再多帶一點酒過來!張允文道:“要不等到我開張的那一天,你們幾個長安的地頭蛇都過來慶祝慶祝再給兄弟們帶點酒回去?”
於是,劉誠、吳鵬之類的長安遊俠兒頓時大喜,恨不得抱起張允文親上兩口,而那些不是長安本地的士卒,則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張允文。看得張允文毛骨悚然。
張允文酒樓開業的日子便定在六月二十二這天。
這一天,曆書上記載:“宜開業伐木沐浴,忌嫁娶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