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怒,也停下了馬兒,怎麽問題扯著扯著就扯到自己的智商上來了呢:“你丫……他才腦袋有問題呢!”
“你若是一切正常,怎麽可能有這種荒謬的想法?”黎窮雁反問道。
“還不是因為你!”這是伊薇很想說的一句話,但終究沒有說出口,隻是顫顫地問道:“你確定他不是同性戀……不喜歡男人?”
黎窮雁看著伊薇,一字字強調道:“阿左,他,絕對沒有斷袖之癖!而我……”
伊薇一怔,問題被拋向最初嫌疑人了,耳朵隨即豎起來,瞳孔也瞬間放大,細聽黎窮雁續完剛才的話:“……我本來不知道我到底是喜歡男人多一點,還是喜歡女人多一點,但是當我把你從澡盆裏抱出來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很留戀那種感覺。”
伊薇滑下馬背尚未落地的時候,黎窮雁已經迅速出手,將她拎上了自己的馬背,兩隻手臂緊箍著她,讓驚魂未定的伊薇在自己懷裏繼續顫抖。
“你可不可以,不要嚇我。”伊薇哭喪著臉,盡管抱著自己的這位男子有著傾城的容顏,但是自己從未打算麵對他這麽赤 裸裸的……表白,不知道算不算,管它算不算,反正曖昧的話和曖昧的動作放在那裏,而他銷魂的琥珀眸子更似要吞了自己,伊薇顫聲問道,“你、你最好搞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麽感覺……也許、也許你把別人從澡盆裏抱出來時,也有同樣的感覺,不一定是我。”
“就是你!”黎窮雁卻已經韁繩一扯,載著伊薇騎馬慢慢往前跟上隊伍,薄唇裏繼續淌出放肆的話,“我尚不確定阿左對你是否和對先前兩位王妃一樣隻當是擺設,如果是,我就慫恿他休了你,如果不是,我也不計較和他爭一爭。”
伊薇一驚,隻覺得全身不適:“你、可不可以放我下去,我要騎自己的馬。”
“你的馬兒跑累了。”
“那、那我自己走!”
“不用,我栽你一程便是了。”
“嗬嗬嗬,不必麻煩了!”
“怎麽,你緊張啊?”黎窮雁俯睨伊薇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忽然手掌一緊,伊薇的細腰幾乎要被捏斷,“你半夜裏爬上我的床都理由十足,現在緊張什麽?”
這話讓伊薇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上一次是為了替烏邪拿到令牌,黎窮雁後來不會不知道,但卻一直沒有向自己索要回去,伊薇以為他淡然了,沒想到他記性好得很。
“你……你再胡說,我、我……”就在伊薇窘迫地不知如何是好時,卻見黎窮雁的狐疑的目光停駐在前方,仿若剛才的肉麻話已經煙消雲散,關注的焦點從來不曾在伊薇身上,此刻已經加快驅馬,趕上了突然停下來的送葬隊伍。
伊薇才知道前麵似乎發生了事情,等黎窮雁策馬過去時,卻見慕容倩攔下了送葬隊伍,正在詢問慕容將軍:“舅舅,究竟是誰死了?要您親自送喪?”
“我都說了,是個戰友。”慕容將軍臉色沉重地叱問道,“你怎麽會在南疆?這裏危險得很,趕快回雲都去!”
“我在找聚寶盆,我夫君楚家的傳家寶,也是上一代大將軍的寶物,舅舅應該有所耳聞吧?”慕容倩卻毫不掩飾地回道,“上一次在邊鎮名宅裏尋訪到這寶貝,可後來不小心被人奪走,沒想到今天讓我在前麵的林子裏找到寶貝的碎片……”
“這種淪喪人心的東西,你要了又有何用?”慕容將軍打斷道,大有怒其不爭的憤慨。
“那可是生財的聚寶盆呀!”慕容倩卻不以為然,辯解道,“舅舅,我必須找到殘餘的碎片,看這寶貝能不能發生奇跡重新聚合完整,算是為了我的夫君,他常年患病臥床不起,唯有這一個心願我必須替他完成,舅舅,你掌管屏城,也算是南疆的統治者了,能不能幫我查下可疑人物,幫我找到拿走剩餘碎片的人?”
“荒謬!”
“無恥!”
慕容將軍和伊薇同時道。
慕容倩沒有料到伊薇會突然出現,頓時也是難堪不已,慕容將軍卻已氣不過而又怒叱道:“你爹娘去得早,我竭力照顧你長大將你嫁入楚莊,是想讓你做個安分守已的賢妻良母,不是讓你拋家棄夫、為了一件索命的毒物淪喪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