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深夜,然則天空中的異況還是引起了皇城中眾多強者們的注意,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似乎老天爺真的發怒了。
銀蛇毫無顧忌地在天空中飛舞,伴隨著一道道驚天動地的霹靂聲響,仿佛要將這片天空震碎,那天空之中,激蕩著常人難以抵抗的氣勢,每一次的白光掠過,均能讓得虛空之中,青煙繚繞出現,甚是詭異。
一路狂奔而過,聶鷹猶如瘋子一般,衝進夏家大門。
“來人,快點準備熱水,通知家主!”
抱著夏瑾萱,聶鷹橫衝直撞,望前者閨房中奔去。
“小。。小姐這是怎麽了?”所有看到的下人門均是一片呆滯,那張絕色臉龐上,所展現出來的鮮紅色,如此妖嬈,如此心驚。
“快點,你們一個個都傻了不成?”在聶鷹第二遍的怒喝下,眾人才是反應過來,一人帶著聶鷹快速走向其中一處閣樓,其他人蜂擁而散。
將夏瑾萱抱進閣樓放到床榻上,聶鷹大喝:“熱水呢,熱水呢?”
“聶大哥?”
“你不要說話,安心地躺著。”此刻的聶鷹顯得無比的手足無措。他所認識的女子當中,心語,柳惜然,李輕初,甚至是清宜,那一個不是巾幗不讓須眉,然而今天的夏瑾萱,說是為了夏家,為了淩天皇朝,但是聶鷹怎麽都想不到,路還有很多條,不一定要這樣走,他始終都想不明白,為何夏瑾萱一定要這麽做,固然今天晚上,聶鷹是放棄了對明軒的任何舉動,可是在心頭,這份怒火更甚,他日的報複將更加激烈,難道夏瑾萱會想不到這一點?
“聶大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今天這麽做,雖然是有點私心在內,更多的卻是我想徹底去熄滅太子殿下心中對我的欲望,有些事情,實屬無可奈何。所以讓大哥心中有愧疚之感,對不起。隻是大哥身為紅塵中人,自也有無可奈何之事,希望大哥能明白我的意思。”
聶鷹如何不能明白,當初離開心語,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麵對高高在上的始神,即使他心比天高,也沒有絲毫的決斷。而今他理解夏瑾萱的做法,不過是在心頭始終有一個結存在,他很想問個清楚,看到夏瑾萱這般模樣,話到嘴邊,又是咽了回去。
“公子,水來了。”
聶鷹用毛巾沾著熱水,輕輕地擦著佳人臉龐上的血跡,這般近距離地看著,他方是發現,夏瑾萱的力度有多大,每一道傷痕,均是已入肉內三分,當血跡擦幹,那些痕跡仿佛不是剛剛刻上,而是與生俱來。
拂過每一道傷疤,聶鷹輕聲道:“對自己也下得了這麽重的手,瑾萱,我真不知道是該佩服還是為你惋惜。”世間上,多數人都說,我要的是一個心地善良,持家有道,在乎的是內在美,可如果真的是一個醜到不能說的女子,想必任何男人都會在第一眼看到時就跑掉吧?
正如很多女子說的,我以後的男人,隻要老實勤奮對我好就行,有沒有錢無所謂,在聶鷹看來,這些都是廢話。在水藍星上,見過太多分分合合,所謂也就一個字,錢!
所謂錢不是萬能,沒有錢是萬萬不能,鏡藍大陸上,實力不是萬能,可沒有實力你連基本生存的權利,都變得十分渺小。
“大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這些事情,到了適當的時機,我會像你解釋清楚。”夏瑾萱微笑地說著,笑容依然美麗,當然這也隻是聶鷹的內心的想法,落在旁人眼中,不禁是寒顫盡起。
“發生了什麽事,為何會弄成這樣?”夏仝大踏步地走進房間,臉色無比陰沉。一路走來,已聽見下人們的議論,此刻親眼見到,還是不免身軀有些站立不穩。
聶鷹起身,將事情重複完整地敘述一遍,最後沉聲道:“夏家主,你放心,我定會將瑾萱的傷勢複原,還你一個原來的夏瑾萱。”
“你真的有把握?”夏仝眼睛一亮,凝視夏瑾萱片刻鍾的目光馬上轉到聶鷹身上。
聶鷹微微失神,自夏仝進來之後,除了剛開始表現的憤怒與悲傷之外,在聽自己說些這件事情的時候,雖然也是一臉的憤怒,但是聶鷹可以看的出來,這種憤怒,並不是對明軒,對淩天皇朝,或者說不是對自己的憤怒,而是隱約有些在責怪夏瑾萱。
略一思索,他便是明白過來,在夏仝心中,應該是非常希望見到夏瑾萱嫁給明軒,這樣一來,他日明軒登基,夏瑾萱自然成為皇後,夏家在淩天皇朝的地位更加鞏固。
旋即淡淡一笑,聶鷹冷聲道:“事情因我而起,自然我會有所交代。隻不過,夏家主,你的情緒似乎很些奇怪?”
夏仝一怔,頓時喝道:“聶公子,憑心而論,夏某待你不薄,整個大陸上,無數強者不想進入夏家,為夏家效力。自你入城之中,短短幾天內,你做了些什麽?今天還連累瑾萱遭受這麽大的罪,你良心過意的去嗎?”
“對瑾萱的愧疚,我自會用心去回報。可是夏家主你別忘了,聶鷹是聶鷹,不是來為你夏家效力的,你淩天夏家還沒有資格讓我為你效力。”
聶鷹凜然喝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有朝一日我幫瑾萱複原了臉龐之後,你也安分一點,千萬別做那強逼之事,不然的話,淩天能夠讓你卑躬屈膝,我會讓你們夏家從此不服存在。”
“聶大哥?”
“聶鷹,你放肆!”夏仝霍然起身,喝道:“騰老,給我拿下他。”
聶鷹冷冷一笑:“你不要逼我,更不要懷疑我的決心,騰越麽?一個身受重傷無法複原的巔峰強者,你認為會對我造成威脅嗎?”
“瑾萱,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在過來看你。”瞧著對方擔憂的神色,聶鷹柔和笑道:“放心,至少在你爹沒有出手前,我是不會動手的。”
說完,毫不在意夏仝的淩厲殺機,轉身走出閣樓。
“聶鷹,聊幾句,如何?”房間外,一身樸素裝扮的騰越淡淡的道著。
“也好,我也想看看,這夏家之內,會不會有人能夠將我拿下。”聲音非常之大,讓身後房間中的幾人都是聽得一清二楚。
騰越無奈笑笑,緩慢向外走去。聶鷹跟上,二人並肩走出院子,來到一處無人空地上。
“有什麽話,可以說了?”
騰越道:“方才聽你說可以治好瑾萱的傷,老夫想問的是,你有幾分把握,用的是什麽辦法?”瞧見對方臉色微變,騰越笑道:“你不用動怒,我與家主想法完全不同。”
“我也不相信你問這個問題會沒有半點私心?”聶鷹冷冷道:“表明實意,需要我幫你什麽?”
騰越笑笑,道:“那我也直話直說。二年多前,老夫在修煉時,突然有敵人侵犯夏家,那一戰,雖然將敵人擊退,但老夫也受了點輕傷,當然不以為然,那知愈演愈烈,以我本身奧氣,居然不能將盤踞在身體內的外來能量逼出,使它一直在身體裏麵肆虐。”
“繼續。”
沒有在意聶鷹的態度,騰越繼續道:“這倆年來,老夫借助夏家之力,靈藥丹藥內晶服用過不少,但也僅能將這股能量逼到一道經脈中,而不能將之完全揮散。剛聽聞到你可以醫治瑾萱傷勢,老夫鬥膽問一下,你可是煉丹師,能否幫老夫看一下。”
聶鷹轉過頭,望著騰越,淡淡笑道:“代價是?”
騰越正色道:“以你現在的實力,普通之物你已看不上眼,這麽多年來,老夫確實收集到不少的靈藥與內晶,這些你都可以拿去。而且,老夫向你保證,隻要你能將老夫的傷治好,從此後,沒有人可以逼瑾萱。”
“哦,騰老爺子,你很聰明,知道我現在最在意的是什麽。”聶鷹冷冷一笑,道:“你在夏家這麽多年,夏仝肯定拿你當寶,你們如此良好的關係,要我如何相信你呢?別說我現在還沒有把握將你傷治好,就算有把握,我為什麽要將說不定會成為敵人的人治好呢?”
不等騰越開口,聶鷹繼續道:“至於瑾萱,你能保得住她的自由,難道我便不能嗎?”
“這?”騰越無語,不可否認,聶鷹說的在情在理,他也見識過後者的出手,綠級四葉的吳子鋒,在他手上走不出三個回合,輕易地打敗穆羽,這份實力,夏仝有心恐怕也要出盡全力。
“告訴夏仝,讓他理智點,否則今晚我說過話一定會算數。”聶鷹森冷道著,身影晃動,閃電般地消失在原地。
“騰老爺子,如果你殺吳子鋒的弟弟真的因為他是十惡不赦之徒,那麽請你想好一個讓我幫你醫治傷勢的好理由。”
遠處傳來的聲音,讓得騰越微微一怔,旋即大喜。
天上明月高掛,眾生萬象,世事無常,這些都影響不到明月運行的軌跡。站在房屋頂上,望著皇宮方向,聶鷹臉龐無比猙獰。
一聲淩厲且蘊涵著強烈殺機的叫聲,驟然響徹在夏家上空之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