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門在經過聶鷹火焰灼燒之後,轉而消失不見,隨即出現的,是一如在冥水那邊見到的,一片虛無之狀,不同的是,在這片虛無上麵,流轉著一道淡淡的流光,顯的詭異的同時,讓聶鷹麵如興奮之色。
“柳姑娘,看來冥水真的沒有騙我們。”聶鷹笑著說道。
柳惜然道:“怎麽說?”
聶鷹轉過身子,含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麵守護的物品必定是黑暗森林一件至要寶物,而這件寶物共有四件,分別由四大統領守護著,因為它們要守護這件寶物,所以我們在森林中遊蕩這麽久,始終未曾見到四大統領來殺我們。”
見到柳惜然麵露懷疑,聶鷹接著道:“至於山穀冥水出現,我想是因為我們的舉動太大,以至於它們不得不派冥水出來教訓一下。沒有記錯的話,冥水剛出現的時候,並沒有殺我們的意思。”
柳惜然想了一會,確實,冥水那時隻是想要她手中的彎刀,要不是後來自己二人奮力抵抗,它也不會展露殺機。
“照你的意思,後來岑流趕到,就是因為我們在冥水宮殿中攻擊那道結界所引起的?”
聶鷹點點頭,沉聲道:“對應著這道結界,應該是這樣。而冥水讓我們來這裏,就是知道結界裏麵寶物太過重要,它也怕上麵的怪物降罪下來,所以不敢輕易與我做些什麽,正巧岑流重傷,所以才有以上的暗示。”
二人的猜測,其中多有真實性,但是他們沒有猜到的是,冥水讓他們來到東極森林,這裏麵確實是有一條離開黑暗森林的路,卻並不是這兒。冥水更沒有讓他們來岑流宮殿中,破壞這裏結界,觸動裏麵寶物的意思。
柳惜然冷聲道:“這道結界有著淡淡流光,看似堅不可催,以你剛才的反應來看,其實並不如冥水宮殿中的那道結界,如此,應該是岑流傷勢未好,不能將結界作用發揮到極至,那麽我們來等什麽?”
二人運氣確實好的可以,若非有岑流重傷,別說是這裏,就是宮殿大門外的那道護殿能量,在六怪守護下,他們都無法進的來。
雙手緊握彎刀,輕輕揮動,頓時間,尖銳的聲音快速地響起,一道強烈勁風順勢將圍繞在周圍的狂風擊散。
聶鷹連忙向旁邊一側,隻見柳惜然沒有移動腳步,身軀竟然直直地向前滑行,直至暗門前三米左右,猛然舉起彎刀,刀刃橫立向前,一片彩光迅速將這周圍映照的如同白天。
“給我破!”
某一刻,柳惜然全身氣勢臨進一個極點,奪目彩光瞬間莫入刀刃之中,淡藍色奧氣能量一湧而出,俯在刀身上,隨著手腕重重揮動,彎刀強勢而出,勇不可擋地劈在了結界之上。
霎那間,彎刀撞擊在結界之上,所傳出的低沉雷鳴般地聲音在狹小通道內不斷地蔓延著。此時的聲波已不亞於一道強悍的勁氣,讓聶鷹不得不運功在身體外布下了一道防護能量。
而那道恐怖的能量衝擊波,自碰撞處暴湧而出,竟是直接地讓通道倆旁的鋼鐵般牆壁硬生生地出現了一連片的凹凸狀態。
聶鷹緊注視著結界,在彎刀強勁的攻擊下,或許是由於岑流的緣故,結界上那撞擊中心處,隻見一道細微的裂縫緩緩地出現。但是隨著能量結束,裂縫居然又開始緩慢地縫合上。
柳惜然冷冷一哼,保持著姿勢不同,身體內奧氣能量快速湧動,經由各大經脈,飛速從掌心中湧出。還停留在結界上的彎刀驟然間再次暴湧出一道無堅不摧的勁氣,狠狠地砸了過去。
一聲爆炸過後,裂縫在二人的注視下,仿若蜘蛛網狀一般,速度略有增快地向外蔓延開去。連續倆次攻擊雖然強悍,也收到了一定的效果,不過結界實在過於恐怖,當一定速度過去後,裂縫蔓延的速度再一次地變緩,甚至有幾處已開始停留了下來。
聶鷹見狀,身子閃電般地上前,掌心緊緊地貼在那撞擊中心處,“柳姑娘,收回彎刀。”當柳惜然將七彩情刀移開之時,聶鷹大喝一聲,掌心中,一道灼熱火焰迅速出現,順著周圍眾多裂縫的痕跡,火焰一分為多數,悍然地逼向過去。
此刻火焰終於顯露出了作用,在有缺陷之下,赤紅火焰如入無人隻境,極力地焚燒著有裂痕的結界,很快地,那裂縫移動的速度,變得更加快捷。
在宮殿中某一處地方,一道影子盤腿而坐,身體周圍泛起濃厚的天地靈氣,隨著呼吸的平穩,靈氣有條不紊地從影子的各出肌膚上湧將進去。
如此這般許長時間之後,影子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已然可以認出他是誰。圍繞在周身的靈氣絲毫地不見弱下去,在影子法決牽引下,聚集而來的靈氣更增加了不少。看其臉龐上的表情,這一次修煉已然要接近尾聲。
就當影子他自己嘴角邊露出一股陰森的笑容時,突然間,身軀重重一震,那修煉竟是硬生生地被打斷,旋即,口中噴出一道黑色血箭。
“是誰在撼動結界?”盤坐的身影驟然間消失不見。
聶鷹二人周圍,凜冽狂風已被灼熱火焰驅趕了三米之外。整個結界,在火焰的焚燒之下,已是一張完整的蜘蛛大網,隻聽聶鷹再次大喝一聲,結界轟然倒塌。
二人急忙向裏看去,一處約有十多平方的一個小房間,視線稍微移動,便是停留在了房間正中間的石槽上。
掠進房間,那一塊巨大青玉石塊上,散發著一股陰森的氣息,令人二人如此修為,也忍不住有些忌憚,而最為恐怖的是,在石塊中間上方,有一處凹槽,裏麵擺放著一顆如同人體內的心一樣的物品。
這個心形物體,全身閃耀著黝黑的光芒,表麵處,呈現出一道道有規則的線條,隨著有節奏般地跳動,這些線條也是上下起伏不定,透射出一種莫名的規律,而且同時一股股濃烈的擾人心智的氣息隨即散布出來。
剛一接觸到這股氣息,聶鷹與柳惜然便是身軀猛地退後好幾步,直至結界之處,同時間,心中升起一道殘暴的衝動,雙眼頓時血紅一片,像是一隻沒有人性的野獸,全身血液如同是要倒流一般,身體內能量開始了瘋狂的暴湧,仿佛是不受控製地想要衝出身體之外。
“這是什麽東西?”聶鷹吃驚地問道,快速運動心法,數分鍾之後,才勉強地將體內暴動的真氣壓製下去,望向柳惜然時,後者同樣一臉蒼白,額頭上已是滲透出幾滴汗水。
柳惜然心有餘悸地道:“僅是一股氣息,便可以讓人陷入到混亂當中,情不自禁地湧現起強烈的殺戮之意,看來,這東西必是黑暗森林中的至寶不假。”
聶鷹深深地吸了口氣,聲音還略帶著顫抖:“難道這東西便是我們離開黑暗森林的鑰匙嗎?”二人退至房間外,那股攝人的氣息方是減弱了許多,在也不能影響到他們的心智。
聽著聶鷹說完這番話,柳惜然道:“這東西,我們連靠近都是如此的困難,更不用說能將它怎麽樣了?聶鷹,看來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方向。如果冥水所指的道路正是這裏,那麽它應該知道這東西的強大,以我們的實力很難動之分毫。”
聶鷹凝重地點點頭,望著那心形物體,腦子中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方才的一刹那時間,自己的心髒也不爭氣地開始劇烈顫抖,方才進入到瘋狂的情景,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麽我們趕快離開這裏,此番舉動肯定驚動了岑流,過去了這麽多天,他的傷勢應該好了,我們斷然不是對手。”聶鷹道著,不假思索地拉起柳惜然玉手邁步向外奔去。
忽然,前方湧現過來一道淩厲狂風,風中一道模糊身影即時顯現:“怎麽又是你們?嘿嘿,既然闖了進來,那也就不用離開這裏了。”
身軀一頓,聶鷹帶著柳惜然快速向後退去,前方狂風消散,露出了岑流的影子。
舉起左臂,聶鷹冷聲道:“岑流,你這麽有把握打敗我們嗎?不要忘了在南極森林的事情。”
提及醜事,岑流不怒反笑:“你們人類真不知天高地厚,來到我的宮殿,你們二人一怪齊上,也不會是本統領的對手。”見著二人鄙夷的眼神,岑流冷冷笑著:“要是不信的話,盡管上來試試。”眼瞳裏,望的方向卻是柳惜然手中的彎刀。
看對方有恃無恐的模樣,聶鷹二人也知道對手不在撒謊。從要毀了冥水宮殿與那條大河的聯係,他就明白,在這些統領所居住的地方,肯定會讓它們實力暴增。
聶鷹劍眉上揚,忽然邪笑道:“在冥水的地盤,它殺不了我們。在這裏,你同樣也做不到。”話音落下時,在對方驚訝的目光注視下,聶鷹腳掌猛踩地麵,身子閃電般地倒退著射向房間裏。
岑流一見,猛地大驚:“不要動那黑暗之心!”
“嘿嘿!”將心法提升到極至,強力壓製著心中的瘋狂之意,身子在劇烈震動中,掌心裹著一道火焰,快速地放在了心形物體上。
“不要,你有什麽條件,盡管說。”
岑流一陣大駭,那說話的聲音,都是忍不住地在發抖,想必就是讓他跪下,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