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壓倒性優勢,戰鬥進行的仍然非常慘烈!
聯盟先遣隊實力不錯,裝備精良,困獸之鬥足足剿殺了千餘樹人,包括幾個黑王級高手,也被都打落黑王實力直線下降。
至於聯盟先遣隊本身,死了一百多,重傷二百多,剩下二百多不算重傷,不過也傷痕累累,剩不下多少戰鬥力了。
可以說,樹人的伏擊雖然漂亮,被伏擊者表現也相當不錯,打出了風格,打出了水平。
戰鬥結束,樹人後援源源不斷的湧現,開始打掃戰場。
死了的海盜也不知被收拾到了哪裏去,活著的海盜盡數被藤人以自己的身體綁縛在相對高大的樹人上麵,高大的樹人則好像活的刑架一樣,勒著傷者強迫行去。
海盜們的鮮血染紅了樹人的枝葉,樹人毫不在乎,壓著這些人飛快的湊到了一處。
海盜們謾罵不服的聲音此起彼伏,就算有不罵的,也是因為沒了力氣罵不出來而不是不想罵。
當他們湊到了一處,三三兩兩的,也開始相互打起了招呼——
“嘿,你也來了?”
“是啊,來了。”
“沒跑了?”
“可不是,不光我,你看看,隊長也在那呢?”
“沒想到,這些綠油油的家夥還真紮手!”
“是啊,沒辦法,一看到這些戴著綠帽子的家夥就眼暈心慌……”樹人下半截是褐色的樹幹,上半截是綠色的枝葉,看起來的確像戴了綠帽子,而且奇大無比。
海盜貼切的隱喻惹來一陣哄笑,有人歎息:“唉,隻是可惜,這些貨長的都太頹了,讓人提不起絲毫xing致呀!”
“是啊,這霸者試練還真是挺難的。”
…………
海盜們心中不慌嗎?肯定是慌的,但是他們更加知道,越是落到眼下的境地,就越不能慌。
說說笑笑的保持自己的節奏,打亂敵人的節奏,才是保命之道。
最好的例子就是他們現在追捕的對象,前些日子從法師公會越獄歸來的那幫家夥,對付刑訊,實在沒有比他們更在行的了。
雖然這些人多被現如今的遺棄島徒看不起,可是他們在法師公會中過的怎樣日子,又是如何應對的,還是點點滴滴透露出來,變成酒館公會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就算不想聽,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些熏陶。
何況,他們還有遺棄島專屬的保密手段,實在是針對刑訊無往不利的法寶。
伍德有些鬱悶,不,不是有些,是很鬱悶!
他帶領樹人搞伏擊,想要對付的是公司海盜團,那些幾乎每一個都叫得出名姓的家夥,可不是這些看著隻是臉熟,與他的計劃毫無關聯的存在。
不過伍德鬱悶,樹人們卻是欣喜無比。
因為就在昨日,他們的神使剛剛經曆了一次信任危機……
信任危機自己信仰的對象,其實是一件很糾結的事,樹人大軍全體上下整整一天,都處在這種糾結當中。
神使雖然是他們的神使,畢竟不是他們同類,這難免讓他們有所擔心有所疑惑,不過現在好了,伍德已經用自己的行動,用最有力的方式,證明了自己的立場。
樹人們才不關心抓住的到底是那股海盜呢,隻要是海盜,是這幫閑著沒事前來搗亂的家夥就行了,事實上,他們不太知道,海盜也分成了幾股,還是會互相攻擊互相針對的。
伍德正在沉思,幾百號海盜,卻已經注意到了他這個混在樹人群中,異常顯眼的存在,頓時議論紛紛——
“嘿,那不是曾經碼頭上的雜役嗎?記得……記得好像叫佐德什麽的……”遺棄島本島實在不大,而這些入不了霸者海盜團,又不屑於在外島廝混的家夥,整天在島上亂轉,會認出伍德這麽個雜役並不奇怪。
“聽說他跟著酒館裏那個大魔導師,叫做五月魔女的法師公會的通緝犯一起加入了公司海盜團……在這裏出現不奇怪。”
“不過……難道……公司海盜團是投到了樹人一方?”
“是了!該是那樣沒錯!怪不得呢?後邊傳來消息,全城大搜捕也找不到公司海盜團一根diao毛,感情躲到了這邊啊!”認出了伍德,一幹人飛快的做出了應有的聯想
應有的,卻並不正確的聯想!而且很快,他們又順應自己的聯想,做出了應有的反應。
“我告訴你們哈……”聯盟海盜們開始煞有介事的提醒樹人們,“你們可不要輕易相信他們這幫人,他們來這裏的目的,跟我們是一樣一樣的,都是摘你們的詛咒之果,采你們的祖樹之葉……”
到了此時此刻,海盜聯盟的人還並不很清楚,所謂的詛咒之果、祖樹之葉,到底是種什麽樣的存在。
“如果你們相信了他們的投靠,就等著家裏被搜刮幹淨吧!”
“閉嘴!閉嘴!”樹人們連聲嗬斥。
海盜們自以為窺破了公司海盜團的手段,很是執著,哪怕被鞭打,被折磨,不改初衷:“嘿,好心好意提醒你們吧,你們還不信!真是榆木腦袋不開竅,哦,還真是忘了,你們的腦袋真就是木頭做的,難怪呢……”
海盜們不屈不撓,滿不在乎的態度,讓樹人們很受傷,原本興高采烈的態度為之一變,更加大聲的訓斥鞭撻起這些俘虜來。
不少海盜眼睛一閉,也不知是生是死,不過每個眼睛能睜的家夥,仍舊執著不休自己的“發現”。
如果把這些人都放了,真的是一股對付公司海盜團的強大助力呀!看著這幫人不屈不撓試圖拖“公司海盜團”後腿的家夥,伍德真的很想放了他們,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呀,可是……
想想這一日一夜間自己所遭遇的信任危機,想想樹人們看向自己的疑惑、戒備的眼神,想想每一個下達的命令都被質疑被斟酌的情形,伍德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為了對付公司海盜團,自己可以將這些人當成朋友,這些人能不能把自己當成朋友可說不定,而樹人不能把這些人當朋友卻是一定的……
“若在往常,應該怎麽處置他們?”既然決心放手,伍德也就不去煩惱了,扭頭詢問身邊的樹人。
“全都殺了,埋在赤候之山,當花肥。”殺意凜然的一句話,被樹人說的理所當然,波瀾不驚。
“那就這麽辦吧。”伍德歎息點頭。
“什嗎?當花肥?”有些耳朵尖的海盜聽聞了這廂裏的計議,當即掙紮起來,“小子,你們真敢這麽做,整個遺棄島上的人都饒不了你們的!”
拿遺棄島威脅自己?可笑!伍德搖頭哂笑,轉身離去。
得了確然的命令,樹人們大是振奮,獰笑著開始了屠戮。
樹人的屠戮方式和人類可不一樣,雖然五花八門,都是挑著自己當刑具上的海盜動手,旁樹隻能在邊上呐喊助威不能上前,似乎是樹人特有的行刑風俗。
有的樹人,從海盜背後生出一截樹樁來,一點一點往海盜身體裏麵刺去,所選的位置各種各樣,背脊、手腳、下腹甚至是……gang門。
也有的樹人伸展開了身軀,竭盡全力的讓自己與海盜綁縛在一起的五肢向外生長出去(五肢包括腦袋,想歪的罰站),生長的力量是巨大的,這種生長的力量,帶動海盜的手腳與頭顱無法抗拒的伸張起來,在另一個宇宙的曆史當中,有一種類似的刑罰叫做五馬分屍,不過在這個宇宙的這個位麵,樹人一個就能夠施展出來。
當然還有的刑具架上,負責行刑的不是樹人,而是糾纏在上麵的藤人,藤人不斷收縮自己的身軀,將海盜勒的麵皮紫漲眼睛翻白,直到口吐白沫咽氣死去……
也怪不得打掃戰場的時候,樹人們會爭先恐後給海盜們當坐騎,卻原來還有這樣的好處。
眨眼之間,俘虜場變成了修羅地獄,海盜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仿佛爭搶誰是最慘第一名的遊戲。
四百人同時行刑呀,那場麵真的是蔚為大觀,而一旦開了口子,海盜們的嘶嚎簡直能把森林掃平……
海盜們後悔呀,他們真的悔了!
在前後左右皆有同伴從掙紮到掙紮不動,從嘶嚎到嘶嚎不動的情況下,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麵臨了怎樣的情況——
這裏不是法師公會,這裏的樹人,對於他們遺棄島的秘密,對於他們口中的情報,並沒有絲毫興趣。
它們真的隻是痛恨己方,想要殺掉己方而已,對於其他,並無任何興趣。
就仿佛從噩夢中驚醒,巨大的情感落差一瞬間擊潰了海盜們的心防:“不要殺我們!不要殺我們!我們投降!我們投降!你們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吧,我們什麽都說!什麽都說!”
可惜呀,雖然醒了,等待他們的,卻是更加恐怖的噩夢……
聽了海盜呼喊,還有樹人停下了行刑,看向了伍德方向,詢問是否問完了再殺。
伍德轉過身來,義正詞嚴的叱聲響徹叢林:“殺了!全殺了!你們這些可惡的,可惡的遺棄島徒,當你們在東海海岸燒殺搶掠,當東海的漁民、商戶,平民百姓對著你們搖頭乞憐的時候,你們可曾心軟,你們可曾想過饒過他們一命?”
“今天這不是殺戮,而是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