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新時代

章五十七 酒館裏的蘿莉

“旋風腿！”海盜一腿幻出虛影，便有狂暴的旋風從那腿影間飆出，而海盜本身，借著這股強風的反衝之力，於虛空中疾如勁箭般向對麵衝去。



隨著衝擊，他另一腿屈膝向前，強烈的風係鬥氣在最堅固的膝蓋處含而不露：“升龍擊！”



別說運招每下，此人都十分拉風的把招名喊出來了，就算他不喊，位於前方的對手這數日間，與他對戰不知多少次，也早把此人這點道行摸的門清了。



“金剛臂！”此人雙臂一橫，粗壯的胳膊筋肉虯結，而在筋肉之外，又有一層土蒙蒙鬥氣沁出，在他肌膚之外，額外形成了一層防護。



“轟！”前者舉膝相撞，後者架臂阻擋，隻一刹那，蓄勢的兩端便對撞到了一處。



“嘶~~~”旋風腿抽著冷氣倒飛出去，半空裏一聲怪叫，“你們土係這防禦也太變態了，還讓不讓人活了？”他無可奈何的翻身落下，未及海平麵，完好的腿的略一比劃，一股風力排出，托住了他的身體，而他則抱著甚是疼痛的另腿揉搓起來。



土係鬥者蹬踏著海麵，借著海水反衝之力維持不落，甕聲甕氣道：“你們一個個都能飛了，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他雙臂依舊虯結，完好無損，連點痕跡都沒有，隻是土蒙蒙的鬥芒不見了，不過隨著他雙臂一圈一架，某個姿勢古怪的手印一結，鬥芒瞬時重又浮現。



依舊是赤道海域。



艾洛斯轄下的海盜船，還在不緊不慢的往影卷傳送地航行著……



此時是1月6號，已經是艦隊拔錨啟航的第五天了。



前麵風係鬥者與土係鬥者的戰鬥，就發生在海盜艦隊左近，而且，僅僅是艦隊前後左右對練者們的一個縮影罷了。



就在此時此刻，海盜船外圍，除了那些不得不呆在崗位工作的家夥，其它閑雜人等，幾乎全都如這二人一般，在艦隊附近海域捉對廝打演練新技。



其實又何止是他們，艾洛斯、佛爾斯、原野蘭，也都在做同樣的事。



“旋風腿！”狐精靈長腿一彈，如箭矢般衝前。



“寒冰槍！”粗逾大腿的冰槍自狐精靈掌中飛快延伸出去，和著狐精靈前衝之勢，絕對勢大力沉，若被撞中，立時就是個筋斷骨折下場。



不過……“爆裂掌！”狐精靈纖手一揮，粗大的冰槍在她身前，一瞬間碎裂成千萬塊，就如過節的煙花，爆裂碎射出去。



“嘖！”狐精靈略帶不滿的翻身落船，最後的爆裂掌仍舊沒辦法有效的控製爆裂掌溫度，以至於許多冰渣在爆炸的一瞬間融化成水，消解了不少威力。



她心存不滿，一旁裏的艾洛斯看的確是情不自禁的流口水，當然不是為狐精靈美色所迷，而是……



“嗤……”對著船外某個方向，艾洛斯遙遙一指點出，雪白的冰封鬥氣帶著尖嘯消失在遠方，僅在海平麵上，留下了薄薄一道冰斑。



“唉！”艾洛斯歎息，“佛爾斯兄弟，你說冰就是風，風就是火，我怎麽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呢？”



艾洛斯歎息的可不是自己冰風鬥氣威力不足，而是羨慕於原野蘭，竟然可以輕而易舉的風係、火係、冰係之間轉換鬥氣屬性。



假如自己也能做到，那從此以後，自己可就不僅僅是冰王了呀，同時還是風王、火王……假如真有那麽一天，相信就算鬥聖來了，自己怎麽也有一拚之力了吧？就算打不過，跑總也跑得掉，艾洛斯的夢倒是做的美美的，隻可惜，現實不像他的夢那般美妙。



無論如何他也體會不到佛爾斯所說的，冰、風、火同屬一係的奧義。



“噌棱！”旁地裏，佛爾斯收刀入鞘，不緊不慢的道，“你做不到，還是因為你不信罷了。”



“誰說我不信的？隻要兄弟你說的話，我都絕對相信，一定信！”艾洛斯斬釘截鐵的道。



“還是了……你信的是我的話，是‘我’說的，卻不是話的本意。想要做到，你得相信那就是對的，是事實，是真理，毋須實驗，不用證明。仔細回想一下你領悟寒冷真諦的瞬間，你嚐試了嗎？你證明了嗎？不是直接一下就做到了嗎？”



“這件事也是一樣的，放手去做就是。假如你始終想著，怎樣一步一步去印證，去嚐試，那就意味著，你仍在猶豫，並不是真信，那你就永遠都突破不了。”



這樣說的時候，佛爾斯下意識的看了原野蘭一眼，這般回想起來，狐精靈初練魔武技的時候，冰、風、火三係轉換一蹴而就，倒也不是那般輕易的啊……



艾洛斯聽佛爾斯繞口令聽的糊塗，張大了嘴巴呆愣半晌，搖搖頭：“算了算了，既然練不成，先就不練了。”



“這種態度是對的。”佛爾斯點頭認同，“重點不是在練，而是先弄明白，先相信。”



“有道理……”艾洛斯應付的點頭，“佛爾斯兄弟，現如今，魔武技也教下去了，你的刀鞘也做好了，刀也練完了，你是不是該好好聽聽遺棄島的情況了？遺棄島可不是那麽簡單的！”



“好吧，既然你那麽想說，就說說吧，我聽著……”佛爾斯出神的欣賞著刀鞘的紋飾與質地，漫不經心說道。



這個兄弟什麽都好，就是聽不進別人話去！艾洛斯心中腹誹，不過還是耐著性子，組織言辭，將自己所知一一道出。



海盜船緩緩航行在海麵上，海麵風平浪靜，航程一帆風順，此時此刻，距離遺棄島還有兩天！



****



“柚子，端酒！”

“柚子，倒茶！”

“柚子，掃地！”

“柚子，收拾桌子！”

“柚子，給客人倒水！”

“柚子，把這些垃圾倒到後巷裏去。”

“柚子，給這位客人上紅船訂個包間。”

“柚子，廚房裏火沒了，添把柴去。”

“柚子，看不到這位爺吐了嗎？拿盆子去！”

“柚子，……”

“柚子，……”

“柚子，……”

“…………”



殘破爛舊的酒館裏，顧客坐滿盈堂，負責招待的服務員卻僅有那麽幾個。



在這當中，一隻瘦瘦小小的蘿莉，無論誰似乎都可以呼喝指使幾聲，直把一隻小蘿莉，使喚的跟個陀螺一般團團轉著，沒有半絲歇氣的功夫。



小蘿莉是一隻青麵獠牙的獸人混血，雖然瘦瘦小小，羸弱可憐，長的卻著實不怎麽可愛，這大概也是她被如此指使的最大原因罷。



“行了行了，你們就別為難這孩子了！柚子，你過來……”酒館當中，一個座上的客人向小蘿莉招招手道，“給我唱首歌吧，唱的好給你小費！”



這同是一隻獸人混血，長的比柚子更加難看的多了，他伸出粗大傷疤累累的手，手心裏一枚銀幣被彈上天空，又落回掌中。



有客人招呼，必須應著……小蘿莉抿著嘴走到混血獸人身前。



銀幣在酒吧的燈光下，閃爍著耀眼迷離的光暈，讓她唱歌，小丫頭便不必被指使的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還有小費拿，小丫頭應該感激的說不出話來吧，混血獸人心中想到。



但完全不如他的預期，小丫頭不僅說話了，而且說出來的話，更是出乎他的意料，小家夥板著臉就說了兩個字：“不會！”



說話同時，掩藏在她眼中的冷漠、不屈、傲然……總而言之，那種遺棄島民很難理解的情緒，更是讓人萬分之不爽。



“當啷！”混血獸人銀幣不知不覺掉到了地上。



周圍立時一圈幸災樂禍的哄笑：“看看，吃癟了吧？”有混血獸人同桌的，也有其他桌的。



“行了行了，小丫頭就這樣，不知好歹，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看著兀自呆呆的獸人，一個同桌勸道。



另一個人則擠眉弄眼的道：“倫巴，不會是……你看上了這小丫頭了吧？”



混血獸人悵悵的回過了頭，沒有說話。



他的幾個同桌對視幾眼，同聲怪叫：“不會吧，你的眼光不是挺高的麽，紅船上的娘們都經常不入你的眼，怎麽會看上這麽個小東西？！”



“你們不明白……”獸人搖頭，“按我們的眼光，這小丫頭其實挺漂亮的……如果沒有第六誡……”甚至，挺漂亮都不足以形容，說是天姿國色都不為過，獸人情不自禁又回看了一眼小蘿莉。



結果，正遇上小蘿莉投向自己的目光，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混血獸人竟然從中看到了死亡，看到了凍結一切的殺意，他情不自禁打一個寒戰，避開了小蘿莉視線：“來，來，喝酒，大家喝酒！這次咱們糧食兄弟聯盟又大賺了一票，好不容易回到島上，說什麽也要狂歡幾日以示慶祝。來，幹杯，為了糧食兄弟聯盟！”



“不，為了克勞斯船長！”



“對，為了克勞斯船長，幹杯！”



裝著朗姆酒的杯子狠狠撞在一起，酒花四濺，不光混血獸人的桌子，酒吧裏八成的顧客，都隨著他們同飲了一杯。



“柚子，倒酒！”（×N）



甚囂塵上的喧鬧聲中，沒有人注意，小小蘿莉正與她身邊人高馬大的一名苦力快速低聲的做著交流：“查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