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新時代

章五十 金色刀魚

安靜！四條船上四百多少人，盡皆驚懼的看著佛爾斯，尤以裏麵的法師為甚！



空氣裏的靈光波動，沒有人比他們這些法師感受的更清楚……



同時控製著四條船，而且對每條船進行著完全不同的施法，包含了水、風兩係……



雖然說，那水係魔法和風係魔法都是稀鬆平常的低階魔法，可是那魔法表現出來的威力，可不是低階魔法該有的呀！



而且，兩條船，四個魔法，幾乎同一時間，以不同方式向不同地點施出，這種場麵，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就算史詩傳說裏，都不曾有過記錄呀！！！



施法者們簡直都要瘋掉了，因為佛爾斯的表現，完全是對他們以往所知的一種顛覆。



施法者們這算是內行看門道的一種認知，其實都不需要如此，隻是看到兩艘大船，在佛爾斯一揮之下，登時全船一震，氣勢千鈞的往前奔，這樣的畫麵，已足令人咋舌了！



施法者們口角大張，口水一道道的流下來而不自知……



水手們因為驚愕，手中兵刃握持不住，劈裏啪啦掉了一地……



他們因為驚訝沒有抵抗，那些水裏麵跳出來的刀魚卻不會如此呀。



一瞬間的失神之後，船上的水手們終於意識到了情況嚴重，擦口水的擦口水，拾刀的拾刀，也好繼續抵抗，孰料恰在此時，一道璀璨的金芒，徒然從水中高高躍起！



那是一條刀魚，卻不是普通的刀魚。



普通的刀魚身長兩尺許，寬不足一厘米，就像一把鹹魚劍，而眼前這條刀魚，長卻有兩米，寬仍然一厘米，通體上下銀鱗已蛻變為金色，也不知是天生異種，還是進化到一定年紀，刀魚就會出現這樣的異變。



金色的刀魚，恍如一把稀世軟刀，高高的從水中躍起，脊背刀鋒彎出一道曼妙的曲線，蜿蜒遊弋著向佛爾斯斫下，其撞法與普通刀魚也迥然有異，不像普通刀魚那般直來直去，而是充滿了靈動與機變。



“小心！”四百來張嘴，發出驚天動地的齊齊一吼。



船舷邊的海盜因為方才那一片刻的失神，此時身前危機重重，沒有一個人能夠分出手來幫佛爾斯一把。



艾洛斯倒是完全有能力抽出手來，不過方才四船交錯的時候，他離開了狀況較好的尾船，去了更加危險的頭船，此時此刻雖是有心有力，卻是鞭長莫及啊！



所以，他們隻能喊。



那異口同聲的聲響，震的海裏邊的刀魚齊齊一停，震的半空裏的金刀魚動作一僵，可以想見那分貝。



隻可惜，稍稍一滯之後，金色刀魚仿佛舞女彩袖一般的刀鋒，依舊還是不可阻擋的向佛爾斯落了下去。



完了！所有人幾乎升起同樣的念頭……



普通人不知究裏，但是心裏也清楚，如佛爾斯這般正全力施展魔法的法師被近戰者近了身，結果通常隻有一個。



相比普通人，施法者就更加悲觀一些，因為他們清清楚楚可以看到，佛爾斯周身沒有絲毫靈光波動，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裸施，沒進行任何防禦性施法。



這本來是無關緊要的，他站的位置相當靠近甲板中心，普通刀魚根本沒有那種彈跳力，抵達他的位置，誰能想到，會有金色刀魚這樣的異種呢！



眾目睽睽之下，佛爾斯眉頭大皺…



難道……這般才華橫溢、勇猛絕倫、技藝超群的法師，就要在短暫的大放異彩之後，徹底消失了嗎？雖然結果還未出現，佛爾斯的神情變化，讓所有人心中情不自禁浮現了這樣的悲觀念頭。



不過……接下來的戰況發展，真的隻能急轉直下、世事難料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了！



佛爾斯眉頭大皺著，將一股無形鬥氣運上雙腿，輕輕一抬腳，刹那間左移兩米，避過了刀魚襲擊。



滿船人，沒有一個能看出佛爾斯躲避方式的，都是隻覺眼睛一花，佇立那處的法師，已經悄然變換了一個位置。



隻有艾洛斯看著佛爾斯的方向，若有所思，他同樣不是看出了什麽，隻是感覺到，佛爾斯的躲避方式，跟之前狐精靈的表演有異曲同工之妙。



顯露了這麽一手，佛爾斯的處境，卻沒有絲毫改變。



隨著他的移形換位，半空裏，金色刀魚柔韌的肚皮一股，一股疾風反向彈出，它薄如刀片的身體登時也橫移一個方位，同時轉換了一個角度，恍若金色閃電，橫著向佛爾斯依舊斬下。



刀魚在前進過程中並沒有特殊加速的手段，不過它薄的離譜的身體在橫向漂移的時候，卻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而且……



鬥宗級！金色刀魚不起眼的肚皮一鼓，曝露了它的真實實力。



隻有鬥宗級，才能在這不經意的一扭身間，擊出音爆，讓身體出現這等出乎想象的轉變——一個橫向偏移，不僅沒有減速，反而比剛才快了不少。



刹那之間，金色刀光已來到佛爾斯麵前。



這蒼茫大海，果然是藏龍臥虎，不曉得什麽時候，就能遇見個狠角色呀！佛爾斯心裏歎息著，踏足墊步，再度一閃，這一次卻繞了半個圈，躲到了臉盆粗細的鐵木桅杆之後。



刀魚平向偏移有優勢，隻那麽一次，佛爾斯就看出來了，所以這次，他沒有垂直刀勢去躲，而是順著刀勢向後退去。



“噌棱！”依稀間有這麽輕微一聲響，桅杆後麵的佛爾斯，看到金色刀光勢頭不變撲麵而來……



然後，刀光之後的桅杆，一瞬間倒飛出去。



堅逾精鋼的鐵木桅杆在刀魚衝擊之下，竟然無聲無息的斷開，假如周圍無風無浪，這桅杆說不定會緩緩的滑移錯開或者根本佇立那裏不動，就跟沒被切斷一樣，但現在被強化造風術大力鼓動著，所以一瞬間倒飛出去。



桅杆上帆布依舊漲的鼓鼓，仿佛一隻滑翔翼。



就在帆布拖著桅杆從自己頭頂掠過的一刹那，佛爾斯低首縮身，避過了金色刀魚切削，然後在下一擊來臨的時候，徒然伸手抓住了正從頭頂掠過的桅杆，然後在四船人驚駭莫名的目光中，迅捷如猿猱般爬了上去。



帆布拖著長長的桅杆仍在飛行，佛爾斯綴在粗長的桅杆上，上躥下跳，猶如猿猴，而且是一隻戰鬥等級不低的猿猴，普通猿猴絕沒有他那般靈便。



嘩……一船人雞動了，震精了！



如果說，佛爾斯頭兩次的躲避身法還叫人有點疑惑的話，此時此刻他的攀援，卻將他的方式曝露無疑——那絕不是魔法的方式，隻能是鬥技！



哪怕魔法裏也有飛簷走壁、如履平地、跳躍術、疾行術……依靠魔法力量的運動方式，跟眼前的方式那絕不是一回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更何況……船上還有那麽多施法者呢，他們可是清清楚楚看的到，佛爾斯周身上下依舊沒有靈光波動，那就是純粹肉體與鬥氣運作的結果。



“那確實不是魔法吧？”有不敢確定的人詢問。



“嗯，不是！”所有施法者異口同聲作證。



“所以……那是……魔武雙修？！”甲板上的人麵麵相覷，得出了這個雖然荒謬，卻是無法辯駁的結論。



就這麽短短的一分神間，漫天刀魚登時再度逼近，讓這些人手忙腳亂了一陣，依稀間也有水手船員慘叫的聲音，卻沒有多少人理會，滿船上下的人，都正沉浸在這個不可思議的結論中呢！



哪怕自己麵前刀魚如蚊蠅，糾纏不休，這些人仍會忍不住的偏移了目光，去看那半空中的霍霍刀光。



“噌棱！噌棱！噌棱！”佛爾斯的身軀在桅杆上上躥下跳，刀魚便也同樣騰躍空中，切來切去。



簡直就好像切蔥一樣，就這麽刹那之間，桅杆下半已經變成一截一截木墩或者布條消失不見了，三十多米高的桅杆加帆，現在隻剩下十五米高，而且仍在不斷的消失中……



甲板上人看的過癮，佛爾斯躲的卻是萬般無奈。



他可不是在故意顯擺，他的主念殘念，現在全部用在維持海盜船高速奔馳上了，根本分不出多餘念頭來施展魔法擺脫刀魚。



他所在的第三艘船因為後帆被斷，速度放緩，就在這頃刻之間，便又有不少人受傷，他實在無法取消了魔法來保護自己，畢竟，眼前的刀魚自己可以應付，雖然……



佛爾斯正覺無計可施的時候，艾洛斯終於姍姍來遲，理所當然，來遲的理由除了距離之外，不可避免也有過分震精的關係。



來到淩空切蔥表演的旁側，鬥王將手一揮，瑩白的鬥氣鋪天蓋地向那金色刀魚湧去，寒意徹骨，周遭空氣仿佛都為之一凝。



“唰！”金色刀魚扭腰變向，勢頭不變依舊向佛爾斯落去。



“嘿！”佛爾斯暴喝一聲，火係鬥氣運轉，抵消了艾洛斯溫度驟降帶來的行動遲緩，再度躲、避過去。



如果不是接下來發生的事，他幾乎以為，艾洛斯是來幫著刀魚對付自己的……



鬥王鬥氣果然不是那麽簡單的，已經離開身體的鬥氣，在十幾米外的地方，竟然隨著刀魚的躲避生出變化，如影隨形的追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