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新時代

章三十二 又神妒了

依卓拉可是欠了佛爾斯一個天大的人情，哦，不，神情。



安魂曲的時候，她還能將大部分功勞歸結於米琪，佛爾斯隻得了一個教誨之功，這一次，佛爾斯可是直接在她耳邊唱響的，原創首唱，而且……歌本身的效果比上一首還好。



“這首歌我要！我要了！”不待佛爾斯唱完，依卓拉已經迫不及待說道。



“有什麽辦法，可以快速成神？”佛爾斯略微拿捏了一下。



依卓拉倒是並不生氣：“你會信我嗎？”



這個信，顯然並不是相信，而是信仰的意思。



“你若信我，以你的功績，我眷你為選民，死後入我神域，由聖靈累積至仆神，從神，這是成神最穩妥的一條路，而且，不求天賦，隻求虔誠。假若你不想如此，據我所知，帕維爾大陸雖大，每隔千年，或許有那麽一兩人，可以獨立成神……”



佛爾斯知道依卓拉說的是事實，信了主神，有人庇佑，隻要天賦差不多又肯努力，成神之路可謂一片坦途，最好的證據莫過於審判教廷，傳承至今六千餘年，曆任教皇成為審判之神仆神的，就有五六位之多。



不要小看這幾十分之一的可能性，相對帕維爾大陸幾十億人口，每隔千年才有那麽一兩位的成神幾率，這實在已太高太高了，甚至可以說……選民職位，就是一種變相的預備神位。



很大塊的蛋糕擺在麵前，不過……佛爾斯莫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這世界的確有神，不過就算是神，也不過是掌握了某種強大力量的人罷了，從方才那壯漢，從依卓拉，顯然可以看出此點，另個宇宙穿越而來的佛爾斯，根本不可能對這些平等的生命體，產生崇拜感。



他有崇拜，但是崇拜的對象是宇宙，是真相，是無人能明白的道理，絕非任何一個生命體，當然，他也可以偽裝，可是崇拜這種東西，涉及到神之所以區別於人的真相，絕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滿混過關的。



“就知道你不行，把好好一個機會，當成生意來談……”看出了佛爾斯的為難，依卓拉淺笑，“你這路子，倒是跟碧妮絲如出一轍，需不需要我介紹你過去？”



這般說著，依卓拉饒有興致的環視著四下，壯漢駭然而去，他所製造的奇異空間也就消失了，周圍一切都顯現出來，巨大的艦船，以及艦船甲板上，黑壓壓一片傾倒朝拜的人群。



依卓拉降臨之事，艦隊上也有流言，隻不過，小米琪天真爛漫，孩童習性，絲毫也看不出被神寵眷的樣子，所以眾人多是半信半疑。



這一刻，小米琪緩緩升上半空，神眷金光從九天之上灑落，稚幼的形體飛快的成熟豐滿，任誰也可看出，那流言的絕對真實來了……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女神對著指揮艙的方向到底說了些什麽，對話被屏蔽著，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虔心朝拜，無論本身是什麽信仰……



神，就是神，有神的尊嚴，神的威儀，哪怕你信仰的不是這尊，當她降臨，你也必須表現出足夠的尊崇來。



更何況，恐怖的無可想象的魔獸來襲，女神降臨，魔獸退避，怎麽看，都是依卓拉出手救了艦隊一行。



他們並不知道，曾經有一個半神出現過，更加不知道，女神的降臨並非為了他們，他們的小命隻是捎帶，總而言之，虔誠的謝聲遍布甲板。



當然，也有並不參拜的人在，高空裏，風元素望風遠遁，此時已在九霄雲外，遙遙望著金光閃閃的艦隊，如果有人眼睛夠銳利，完全可以看到，高空裏那片塊雲情不自禁的顫抖。



媽媽咪呀，誰說主物質麵富饒遼闊，民眾軟弱可欺，是我輩樂土來著？先是一個半神，緊接著又是真神化身降臨，兩相對峙差點掐起來，風暴位麵都不帶這麽驚險刺激的。



風元素額頭冷汗涔涔，源於魔獸的直覺，卻不是下方那些普通船員可比的。



地下便有朝拜者愕然仰頭，咦？天空就那麽幾片雲，怎麽突然下起雨來了，還是……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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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卓拉說的純是玩笑，美第奇家千年以降越發興盛，信的就是女神碧妮絲，哪裏需要她來介紹。



就算以她的麵子，請碧妮絲指定佛爾斯為選民，賜予信徒選民身份，是神靈處理俗事至關重要的手段，也絕不是她一兩句話就能決定的。



“要不然這樣吧，給我五次許願術的機會，假如再遇到諸如此類的危機，可以向你許願得到庇護。”佛爾斯猶豫片刻道。



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那好，我的願望就是，再得到五個願望……另個世界爛俗到爆的橋段，佛爾斯用的毫無心理陰影。



“五次？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呀！三次，最多三次。”依卓拉雖然神通廣大，顯然也不能深入佛爾斯思維，明白此人打的什麽念頭。



“好，三次就三次。”佛爾斯點點頭，“現在就用一次行不行？”



“你想幹什麽？”依卓拉疑惑。



“能不能讓我……明白水的本質？得到控製水的能力？”對於魔法，佛爾斯已經甚是精通，但是經過這麽久鍛煉，迄今為止，他也不過掌握了兩種元素罷了，一種是空氣中最多的氣體成分，一種是生命元素。



風元素，用著還可以，至於生命元素，隻能控製自己，沒法幫助別人，用在武技上的前途，倒比魔法上便易的多，佛爾斯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麵對的擁有海洋神職的存在，假如可以這般取巧，和眼前之人交易無疑是既安全又快捷的方式。



“如你所願！”依卓拉遙遙向佛爾斯伸出了食指，纖指尖端一道水藍色光波沁出，精準無比的沒入了佛爾斯大腦。



絢爛璀璨的扁平星雲緩緩旋轉著，星雲的每一點，都是由朦朧細碎，或大或小的氣團組成，旋轉的離心力，與一種莫名生出的引力相抵，構建了並不固定，卻又相對穩定的識海結構。



水藍色的光波罩上佛爾斯頭顱，其實是直入他的識海……



無窮無盡的水的迷霧湧入了星雲，穩定的星雲結構，一瞬間幾乎被衝毀。



幸虧，這樣的事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佛爾斯定心凝神，念頭齊上，以驚人的控製力，操作星雲勉強沒有被迷霧衝散，但是……變化才剛剛開始呢。



迷霧散逸到了他識海的每一個角度，就仿佛一場滔天洪水，洪水過後，星雲潰散，滿地都是水漬留積。



佛爾斯心中明悟，這些水，就是水的本質，它已經在自己心中，但是……倘若這些水漬就那麽鋪陳於星雲下方……自己或許可以以之溝通魔網，釋放水係魔法，但是永遠不可能如氣係魔法一般，對這種元素如臂使指，做到無魔網釋放。



“起！起！給我起！”佛爾斯念頭澎湃，識海裏的積水，也隨著他的念頭而澎湃起伏，恍若沸騰。



但是……太難了？也不知是因為這些水的意念是他人強行灌注的，還是佛爾斯的控製力有問題，他的念頭，也就僅能讓水疑似沸騰而已了，憑空升起都做不到，哪怕他凝聚了全身的意誌。



不過，在這試探過程中，佛爾斯卻發現了令一件事……



“轉！轉！”經受了大水洗禮，緩緩恢複了原裝的識海星雲，依從佛爾斯的意誌加速旋轉起來，最開始的旋轉，幾十秒一圈，被佛爾斯催穀起來之後，十秒一圈，三秒一圈，一秒一圈，一秒三圈……



瘋狂的旋轉，徹底破壞了星雲的穩定，無數零散念識被先旋轉出去，星雲愈來愈小。



不過在那同時，從星雲的底部，似乎一股莫名的吸引力開始出現，隨著星雲的旋轉，下方的水平麵，也開始有旋渦出現，而且，不是想下的漩渦，而是向上。



水體倒卷，扶搖上升，恍若水的龍卷。



“壓縮！凝聚！”水龍卷距離星雲中心越來越近，可是星雲本體，消散的也越來越強烈，或許……還沒得水龍卷進入那中心，星雲自己就消散無蹤了。



絕不能讓那種情況發生，佛爾斯咬緊牙關，動用了許久不曾用過的技巧——識海壓縮。



恍若時間暫停，一股大力之下，識海徒然收縮，星雲瞬息凝聚，亮度比方才上了一個台階，數量也比方才多了許多，吸引力自也不必說。



那種收縮，對水體效果不大，但對於星雲，卻是立竿見影。



星雲一陣閃爍穩定了許多，在它下方，水龍卷也瞬間躥升了一截……不過，很快就凝在那處，呈現一種膠著狀態——星雲的吸引力不夠。



而且，隨著時間的持續，星雲再度消散，水龍卷反而又緩緩落回去了。



不行？那就再壓！再壓！



佛爾斯發了狠，識海壓縮一次又一次，倘若有人能夠看到，他的識海，此時此刻就跟個壽命將到的燈泡一樣，一會兒亮，一會兒暗。



就在這明滅之間，水龍卷一分一分，一寸一寸逼近了漩渦中心，終於……第一縷水流成功抵達了漩渦處。



“轟！”強大的旋轉之力，一瞬間把水流楊散出去，灑遍了星雲各處，水流變成了永恒的水霧，與氣霧團交相輝映，一起裝點著識海。



星雲瞬息慢了下來，因為……水流的牽滯力，遠遠超過氣團，雖然速度慢了，其吸引力絲毫沒有減少，反而大大增加了。



而且，這種吸引力不光針對識海魔力，甚至穿透了識海……



佛爾斯現在的知覺敏銳無比，他就感覺，自己一身上下血氣，同時也被星雲牽引，仿佛吹動了行軍的號角，源源不斷的向識海裏湧去。



他的頭發，飛快的開始變白，皮膚皴裂出褶皺……他似乎，又一次神妒了！



“第二次請求，把我的身體修複至完好……”張開眼睛，佛爾斯毫不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