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新時代

章二十七 拔錨啟航

自誕生之日起，摩托車就吸引了整個艦隊的目光。



幾萬號爺們，摩拳擦掌，排著長隊，隻為了能騎摩托車轉兩圈，兜兜風。



哪怕騎行幾圈的費用都快抵上一天工資了……



當然，在船員們口中，摩托車就不叫摩托車了，而被他們親切的稱為——飛鵠！



飛鵠據說是這個世界上飛行速度最快的魔獸。



當然，風元素來來對這個稱呼很有意見，那玩意，就應該叫做風元素，或者直接稱作來來嗎！



笨重沉實的飛鵠看起來普通，卻輕而易舉能跑上兩百公裏每小時的速度，而且，還是在沒有像樣道路的情況下，如果有了與之匹配的跑道，估計……可以與佛爾斯的迅捷飛行術並駕齊驅，也的確能與風元素拚拚速度了。



這種誇張的性能若搬到另個世界，絕對能叫那個世界的摩托車設計師羞憤到死。



如果說，果汁機的誕生隻是讓公司的人對地精科技產生了一種認知與興趣，那麽摩托車的誕生，則是讓船上的人，對地精科技產生了徹底的狂熱與追捧。



沒錯，是地精科技！



船上的人至今都有些搞不明白，原創與借鑒的區別，潛意識裏就把飛鵠歸結為了地精的創造。



就算它是佛爾斯做出來的，也是照著地精已有圖紙設計出來的，誰讓這玩意的風格，看起來和地精戰艦那麽的如出一轍呢……



一堆看起來死氣沉沉的破鐵塊，隨便組合一下，就能變成所向無敵的戰艦，變成這般神奇的飛鵠，這是一種什麽技術？



神乎其神？不可思議？反正，這是連魔法也做不到的事！



普通人，從中看到的是地精科技的神秘叵測，而富有商業頭腦的人，從中看到的，卻是這件事帶來的商機……



當然不是在艦隊甲板上賣車票了，經過阿曼德點醒，他們隱隱約約也意識到了公司一直以來用意，話題一邊圍繞著飛鵠，一邊圍繞著回到彼大陸該怎麽賣。



“按我說，咱們應該先拿一輛進獻皇室，隻要皇室用著好了，要買的人那肯定是蜂擁而至呀！”



“進獻？咱們且先不說造價……”造價的確也沒什麽好說的，十公斤海膠泥，百公斤黑鐵，僅此而已，成本不足……十個銀幣，“咱們就說產量，就算三條生產線全力開動，一天頂多也就造出四五輛，而且，別的什麽都不能造了。”



“就算四五輛，四五輛也不少了，咱們走上層路線，專賣給那些王孫公子，賣出一輛，就是好大一筆呢！”



“你想賣，得看人家想不想買啊？王孫公子們看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多了，有魔法裝備可以飛，旅遊靠傳送，會看上這玩意？或許能賣出去，但肯定不是想的那麽容易。按我說，還不如集中銷售榨汁機呢。”



“這玩意一天能產幾十台，榨出來的果汁味道鮮美，絕對是能在貴族間普及開的，咱們把機器鑲了金貼了銀，弄幾顆寶石裝點一下，一台也別賣太貴，千兒八百金幣的，那些貴族老爺也根本不會在乎，到時候，全帕維爾的貴族家一家一台，那得賣出多少去？”



“唔，這個方案似乎可行……”



“確實有點道理，不過，賣飛鵠也並非全無辦法可想的……你們仔細琢磨一下，飛鵠產量如此之低，不是正應該了一句商家哲言麽，物以稀為貴呀！賣榨汁機，咱們可以向貴族上層推銷，賣飛鵠，咱們可以上拍賣行啊。”



“拍賣行？你別搞笑了……”經過初步商戰，艦隊裏的優秀商人們，已經奠定了某種自信，可是，把自己的產品推銷進拍賣行？這種念頭，他們卻還不敢有。



拍賣行是什麽地方，奇珍異寶，珍稀魔獸，禁法卷軸流通的地方，東西價值動輒數十上百萬金幣，甚至……上千萬上億的出價都是存在的，自己這飛鵠，熱場用還差不多……



“怎麽不能進拍賣行？飛鵠的速度，在陸行魔獸裏，幾乎沒有能與之相比的吧？而且操縱靈便，不需要魔法晶石催動……我們完全可以說，這是一件偉大的煉金製品啊！一件魔法飛毯動輒能賣數萬金，咱們這飛鵠，速度比飛毯可快的多了，而且造型拉風，不需魔晶，怎麽也得賣到百萬金幣的檔次吧？”



的確，一眾商人隻想著把這些東西當作奢侈品來推銷，卻從來沒有想過，在前頭冠上魔法裝備的名頭，那般一來，價格大幅飆升倒也是順理成章的。



不過……在座之人心裏都明白，那玩意其實不是魔法裝備，如此推銷雖然有搞頭，卻已經接近詐騙了。



商人們的討論熱火朝天，其中不乏真知灼見，顯示出了這段時間公司商人養成計劃的卓有成效，隻不過……邊上一直忙碌著的佛爾斯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們這些爭執，當作習題，開拓眼界增加積累則可，不要太認真了……榨汁機和摩……飛鵠，都是造出來讓你們開開眼界的，要讓你們賣的東西並不是這些，不過……肯定比這幾樣還要賺錢就是了！”



“不是這些？還要賺錢？那是什麽？”一幫商人疑惑。



佛爾斯含笑不語，轉了一個話題：“在賺錢之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有做，你們不覺得嗎？”



“什麽事？”



“回家啊……”



是的，回家！



一轉眼12月15了，距離佛爾斯抵達遠望島鏈，已過去足足一個月，距離公司組建也二十天以上了。



這二十多天來，人們忙忙碌碌，一邊賺自己的錢，一邊目不暇給接受著各種各樣的新鮮事物，口袋充實心靈也充實，但是不可避免的，回家的念頭也越來越強盛。



富貴不能還鄉，無異是錦衣夜行……



有人期盼，有人疑惑，甚至有人心生怨望，在這種情況下，12月18日，公司艦隊，終於離了地精軍港，拔錨啟航。



戰艦上的庫房空間，被占用的滿滿——



其中有遠望島鏈的各種土特產，裝動物的籠箱，栽種著植物成株或者幼苗的盆栽，以及許許多多的種子和堆積如山的瓜果菜蔬，大部分是帕維爾大陸所無；



有地精數年間的搜集，包括幾十噸黑鐵礦，海膠泥，數噸魔燼、磺土以及大大小小的火係魔核十餘萬顆；



理所當然，還有五級魔獸之核一千幾百顆，七級魔獸之核數顆，堆積成山的獸骨，以及經過了初加工的皮革、皮卷、血墨，哦，對了，還有尚未處理過的數千噸鯊肉……



艦隊本身所攜帶的庫房根本已經盛放不下，最近數日，源源不斷的物資都是通過佛爾斯所開的傳送門，運送到了另一片神秘的空間，那片空間，比之前的以太豪宅還要大了百十倍，而且有各種不同的法陣維持。



比如說，超低溫的冰凍法陣方便儲存肉類；低溫延時的法陣可以儲存新鮮水果蔬菜以及種子作物；幹燥驅濕的法陣可以儲存礦物；奧術活化陣可以儲放魔法類物品令其不隨時間流逝而降階；還有神秘空間用來關押人犯……



理所當然，所有這一切，都是尼古拉斯老頭和他的幾個學生在操辦。



當日，尼古拉斯老頭魯莽上門，進了地精艦隊序列，不光魔法塔倒掉的帳沒能算成，還與佛爾斯簽下了當時看來簡直是喪國辱權的協議。



尼古拉斯老頭回去之後，一些機密不能透露，可以透露的部分稍一敘說，導致了他的幾個學生的強烈不忿，當即聯袂穿越位麵，來到了地精艦隊。



理所當然，禁魔石當頭罩下，數千把火槍一圍，幾個人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一個個無可奈何皆布了導師後塵。



按道理說，空間法師是最有底氣對抗契約神術的，無論麵臨怎樣的契約懲罰，隻要事先做足了準備，哪怕違約激活懲罰，隻要一瞬間逃到異位麵去，通常也可安然無恙。



可是佛爾斯輸入這端的契約懲罰，讓他們完全不敢那麽做——因為，佛爾斯的輸入根本不是普通魔法，而是……一顆禁魔石，隻要對方違約，禁魔石就會一瞬間出現在對方識海，連尼古拉斯老頭的實力都得被壓製在魔導師之下，他的這些實力剛到魔導師的學生，其狀況可想而知。



七顆禁魔石，換得了一樁隱患的消除，還有位於異位麵空間一個超大型的貨倉，甚至如果不出意外，更將成為公司大本營所在，這樁買賣，劃算極了。



12月18日，公司艦隊拔錨啟航，二十艘戰艦一會兒排成個人字，一會兒排成個一字，沿著遠望島鏈向西北，一路迤邐而行，航速兩節半。



這個星球的周長半徑，是另個宇宙地球的十餘倍，按照海裏所製定的航速單位，便也因此而大了十倍，所以，兩節半其實就是二十五節，每小時四十多公裏。



節這個單位，是帕維爾語翻譯的地精航海單位，每行駛一段距離，根據地精牽星術，測定船隻位置經緯度偏移的方式計量得出的，這個時候，帕維爾大陸的船隻還在使用最傳統的船速計量方式呢——將一定長度的浮繩丟到海裏，隨著船的行進，繩就被漸漸拉開，當繩被完全拉直，根據繩的長度與經過時間，估算船的航速。



完全不同的測算方式，顯示了兩個不同文明，在航海術上的巨大差異，也難怪向來隻有地精往帕維爾，從沒有帕維爾人，遠渡重洋到地精王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