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傳授秘法,不要錢但是要人家分紅,你這學生,哦,還不止他一個,教人不要分紅要學費,大家都覺得這樣更劃算,沒人去上你的課。我們大家的法子,都是這麽學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佛爾斯摸摸腦袋,繼續疑惑,“不過,那跟我有什麽關係?”
“南波萬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佛羅姆,你裝糊塗不講道理是不是?”這一次,連南波兔都忍不住了。
“可能……正是因為太清楚了,我才不明白的吧?好,你要講道理,咱們就說說道理!”佛爾斯煞有介事點點頭。
“當天晚上,我曾宣布,開班授課傳授秘術,不要學費。但以後憑此技藝賺到的錢,必須分我一成,我是不是這樣說的?”
南波萬、兔謹慎的想了想,然後環顧四下,得到了確定的答案,方才點點頭:“唔,似乎是這樣說的。”
“那不得了嗎?憑此技藝賺到的錢,必須分我一成,你們今時今日能站在這裏的,哪個不是用了我的法子,既然用了我的法子,給我一成學費,這道理,難道不是簡單明白麽?還需要你們那般費盡思量?”佛爾斯瞪眼吼道。
“你……你……”南波萬、兔一瞬間傻了眼,不光他們傻了眼,周圍的圍觀著也都傻了眼,情況……竟然是這樣的麽?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你明明說的是開班授課,然後……”南波兔畢竟能言善辯些。
“沒錯,我是說了開班授課,那是因為給所有人上課太麻煩,所以我先教一些人,然後你們跟他們學也可以,跟我學也可以,雖然是不同人教的,我的法子就是我的法子,難不成,你爺爺生了你爸爸,你爸爸又生了你,你就不是你爺爺的子孫了?”佛爾斯一番話,說的眾人啞口無言。
“我都跟你們說了,不要學費,不要學費,是你們自己偏要跑去跟那些要錢的家夥學的,這難道也關我的事?”
明白的人,早明白了,不明白的人,被佛爾斯這般連番轟炸下來,也都明白了……
原來不是人家蠢,也不是自己有多聰明,是人家早設好了套在這裏等著呢。
“佛羅姆,論耍嘴皮子你的確有一手,不過,不管你怎麽巧言令色,錢,我們是絕不會給你的!”麵皮數變,南波萬很是不爽的道,“隻是輕輕動動嘴皮子罷了,就想要我們十分之一的收入,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大家說,是不是?”
一呼百應,南波萬倒是頗有搞群眾運動的天分。
“動動嘴皮子?”佛爾斯冷笑,“法師公會的法師施法,那也是動動嘴皮子,一個禁咒下來,可以毀滅城池,那得值多少錢?不過跟你們要幾個金幣罷了,怎麽唧唧歪歪這麽多廢話!你們不給,那好,我自己拿!”
佛爾斯猱身而上,南波萬條件反射般的膽怯退步。
“刷拉!”南波萬身後兩排士兵盡數舉起了手裏火槍。
“你們竟然敢瞄我?”佛爾斯駐足,瞪目怒視。
“幹的漂亮!”躲進了槍陣當中,南波萬自覺丟臉,看看無人注意,既有些慶幸,又有些失落,“有什麽不敢?給我好好瞄著他。”
“那就別怪我了!”佛爾斯伸手上腰,瞬間火槍入手,以槍口對準了抬槍者。消除了火槍走火的可能性。
下一刻,他便猱身前撲,衝入隊列,一伸手,扼住了南波萬脖頸。
“哢嚓!哢嚓!”真的有人開槍,而且為數不少,不過大多被佛爾斯火槍槍口的磁力斥住,碓在槍膛裏根本沒有發射出來,隻有寥寥幾顆成功出鏜,也沒打中佛爾斯。
“撒手!”南波萬奮力掙脫,他也是鬥者,與佛爾斯品階一樣。
不過他這鬥者,比起佛爾斯來,成色就差的多了,佛爾斯掐脖把他往後推,他便奮力前抵,佛爾斯卡住他腿腳,變力往後一扯,他整個人便幾乎俯躺在了空中,然後被佛爾斯往後背上一拍,“吧唧”一聲,就狗吃屎一樣的拍地上了。
渾身上下生疼,五內俱焚更兼鼻血長流,好幾分鍾沒有動靜。
一招放倒了南波萬,佛爾斯向南波兔一齜牙:“你還有意見麽?”
“沒有!沒有了!”南波兔連連搖頭,他膽子本來就比較小。
“你們呢?”佛爾斯又看向士兵身後藏著的作坊主們。
“沒有!沒有!”一幫人同樣搖頭,撥浪鼓一樣。
“那就好,大家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順便通知下後勤部急救組,有人受傷。至於你們幾個……”佛爾斯指點著幾個開了槍的巡邏隊員,“你們等著倒黴吧,你們要倒黴了!”
出鏜的子彈兩顆打在了艙壁上,還有兩顆,則波及了圍觀的人群,約略十個人受到震傷,其中兩個受傷較重。
“不要能打就這麽囂張?你能打,打的過那些穿越而來的魔獸麽!”幾個巡邏者猶自不服,撂下狠話,“那些魔獸,還不是被火槍火炮打的屍骨無存麽?你等著!”
“怎麽回事?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原野蘭帶著監察組,按照預定姍姍來遲。
片刻之後,又有後勤部急救組的人趕到,將傷者稍作包紮,然後抬去了遊泳池。
他們隻管拉,治病求人的是人魚,靠唱歌。
“行政部長,是這樣的,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周圍人七嘴八舌,把事情講給原野蘭聽了。
不得不說,人都有些陰暗心理,自從公司組建以來,大家相親相愛相互扶持,像眼前涉及層麵如此之高,而且大打出手幾乎出了人命的衝突,有史以來第二次,一眾人說的那是眉飛色舞,興高采烈。
“原來是這樣……這件事,我卻沒法自行決定,得上報老板知道。”聽完了陳述,原野蘭裝模作樣說道,“你們所有人都呆在這裏不要亂動,一會兒老板來了,還要問你們話呢!”
“是。”眾人齊道。
南波兔一邊的人聽了原野蘭的話,向著佛爾斯擠眉弄眼,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了。
佛爾斯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這些人神態,暗暗搖頭。
片刻之後,原野蘭回轉,隻一個人,不過手裏握著一塊共鳴石:“老板有事,脫不開身,這裏的情況他已經用魔法了解了……有話對你們說。”
原野蘭舉起了石頭,佛爾斯的聲音傳出來:“公司條例,第一款第七章第五條,舉凡公司之兵器,乃為捕殺獵物以得利潤,保護員工以避險難而存在,皆為公有,不得以其互指內訌!”
“方才曾經舉槍的,一律罰俸一月,降職一級,若無職可降,改為見習編製,以觀後效。舉了槍而且開了火的,傷人者立時擊斃,未傷人者,逐出艦隊永不敘用!”
隨著佛爾斯一字一句說完,甲板上人聲靜默,落針可聞……
巡邏隊人人麵色如土,周圍圍觀者也自駭然,完全沒想到處罰會這麽重。
“拿下!”原野蘭卻不管這些,一揮手,監察隊的人虎狼一樣撲上。
“不公平!這不公平!”被判了死刑的人當然不甘心坐以待斃,舉了槍還欲反抗。
原野蘭冷眼旁觀多時,早已做好準備,見這些人欲行最後的掙紮,信手一抖,兩道電弧飛向傷人的兩個家夥,瞬間把他們電的渾身抽搐無力反抗。
經過佛爾斯這段時間的有意**,狐精靈已基本掌握了佐帝的閃電鬥氣,而且一腳踏進了鬥爵級門檻。
在那同時,佛爾斯兩手兩腳並行於地,就如獅豹撲倒了另兩個舉槍的家夥。
“哦?不公平?我願意跟人講道理,你且說說,到底哪裏不公平了?”通過共鳴石,佛爾斯說道。
“打人的又不光我們,他也動手了!憑什麽隻罰我們,不罰他?”監察組與佛爾斯掌下,四個人掙紮扭動,十分的不服。
“你們是聽不懂我的話還是怎的?沒有規定不許打人,你們的錯不在打人,而在於用了槍。槍是我的,隻是借給你們用罷了!哪怕你們衝突內訌,見血出紅,不是人家對手都要被打死了,也不許用槍!隻要不是受了我的命令,你們擅自舉槍對準自己人,就立刻給我滾蛋!”說到後來,佛爾斯已是聲色俱厲,讓眾人明白到,此間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
“……”南波萬按捺不住,就欲挺身而出。
這些人都是他的屬下,而且可以說,是受了他的命令才落到現今這步田地的,他若不出頭,這段時間辛辛苦苦聚起的人心就散了。
結果,他身體剛一動,就被南波兔拉住了,他這位曾經的朋友,後來的上級,現如今平起平坐既相互合作又明爭暗鬥的同事微不可見的搖著頭。
“殺了!”就在這一愣神間,佛爾斯命令已下,佛羅姆雙臂粗壯如水桶,拎了被電暈的兩人一前一後飛上天空。
“舉槍!射擊!”監察隊忠實奉命,數槍齊鳴,大海的上空,瞬間兩朵血花爆開。
絢爛的血花,轟然的槍響,讓戰艦上的人恍惚明白,這世間,沒有什麽是絕對美好的,陽光下總隱藏著暗影,光鮮的外表常常有另一層醜惡。
開槍的人被處死後,兩個沒開槍的家夥緊接著也被一前一後丟下水,狼狽不堪的遊爬上岸。
兩個心若死灰的家夥卻並不曉得,他們這逃過一劫,隻是個表麵形式罷了。
“召集人手,把那兩人幹掉,動作快,不留痕跡。”
“好的!”接通佛爾斯的心靈連線,丹澤爾點頭應道,點出幾個餓殍,一邊出發一邊尋思:殺人滅口顯然在防止情報走漏,但是……為什麽呢?
為了地精帝國可能而來的追索?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