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新時代

章十五 頒獎

甲板上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潮，人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沒有本錢，沒有本錢不要緊，一些頭腦靈活的家夥，立刻開始在人堆裏攢動著試圖集資，雖然工資還沒有發下來，這幾日，可有不少人領到獎金了呢，再說，還有捕鯊這一筆的五十多銀呢，人人有份的。



沒有技術，沒有技術也沒關係，不是有人會麽？拉關係，走門路，拜師求藝，實在不行，賣身學藝去……



甲板上的嘈雜算是按捺不住了，就算本來每天最高潮的頒獎大會，在這股躁動下，也不得一拖再拖，直到今次頒獎大會的金額開始公布了，一班人才重新沉寂下來。



因為，今次頒獎的金額有點大，以往頒獎都是五十銅子一百銅子，今次卻是五十銀幣一百銀幣。



三等獎：戰鬥中中規中矩的操作了俱獸石與禁魔石的功能石操作組；屠鯊大戰中，所有開過炮與投射過一輪弩槍的火炮手；在處理凶暴鯊過程中，速度排名前三的拖鯊組、捆紮組、起重組、解剖組。



獎金：五十銀幣!



二等獎：表現優秀的捕鯊者；遭遇危險，及時發射的求救信號的家夥；被凶暴鯊圍攻，第一個駕駛快艇往回跑的家夥；屠鯊大戰中射了兩輪弩炮的炮手；處理凶暴鯊過程中，排名第一的拖鯊組、捆紮組、起重組、解剖組；貝格爾號上的巡邏隊；從頭至尾，算是中規中矩完成了任務的各部分領導，南波兄弟、菲舍爾、佛羅姆、原野蘭、米琪。



獎金：一個金幣!!



一等獎：俱獸石下，甲板上第一批反應過來的炮手。



獎金：兩個金幣!!!



詳情公布，全艦嘩然。



“老板，這獎金獎勵的未免有些多了吧？”大部分沒能得到表彰的人忿忿不平，“若是比照這個標準，那前兩日表現優秀的人，豈不是虧大了。”



數量相同，但是一銀幣一銅子，價值相差了千倍。



“怎麽會一樣？前兩日那是訓練，你們白吃我的白喝我的白用我的，昨天那卻是戰鬥，你們在幫我賺錢，怎能同日而語？”佛爾斯一句話，就將疑問壓了下來，而且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最鮮明的印象：在戰鬥中表現突出，好處勝過平日百倍。



也有人疑惑，那些表現好的家夥獎勵也就獎勵了罷？為什麽連第一個發射信號，第一個調轉了船頭往回跑的家夥，都得了二等獎？



對此，佛爾斯也自有一套說辭：“因為……我們不是軍隊，我們是公司，是商人。軍隊需要赴湯蹈火當仁不讓，而對商人來說，趨吉避凶方是本能，我們的任務不是打勝仗，而是賺錢！賺錢！”



“假如求救信號發射的晚了一點，或者因為沒有人領頭先跑，捕鯊隊陷在了凶暴鯊包圍圈中，所有快艇都被凶暴鯊撞毀撞爛，我們的損失會有多少？”



“他們的行為為我挽回了損失，所以必須受到表揚。唔，在這同時，還有懲罰要宣布，俱獸石效果影響下，所有直到效果撤銷，方才回到自己崗位的人，領取分紅將隻有正常一半！”



“我是公司老板，不是軍隊統帥，你們是我屬下的員工，不是士兵，所以，我不會像將軍命令士兵那樣，讓你們去送死，但是，在本沒有生命危險，應該能頂住的時候，你們卻沒有頂住，那就別怪我罰錢了！今次是第一次，所以隻罰一半，算是警戒，下次再有人掉鏈子，分紅便一分都沒有了！”



獎罰分明，恩威並施，從甲板上的氣氛可以看出來，佛爾斯的策略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果，人人臉上都掛著認同、欽服、向往、興奮諸如此類的神情，在這種氣氛下，佛爾斯所宣布的其他獎項，簡直都無人注意了。



其他獎項，都是雖然參加了戰鬥，卻沒什麽機會投入到戰鬥當中，所以也就沒機會領取大筆獎金的人，對於他們來說，昨日的戰鬥跟平常訓練也差不多，所以他們的獎金，也比照平日。



後勤上的廚師們，行政上的監察，審計部的宣傳答疑，工兵技術研究組，人魚合唱團全都在此行列。



除此外，還有特別獎，獎金也不少，不過由於被頒獎的幾人麵孔過於陌生，同樣沒引起什麽反響，隻有少數幾個老人，上前與他們搭訕了片刻，便是以太豪宅裏以丹澤爾為首的餓殍們。



丹澤爾和佛爾斯設下的線人拿了二等獎，其餘人都拿了三等獎，公司內部積分也給他們算了不少，不過……這些人恐怕得段時間才能弄明白，除了物質獎勵以外，其他獎勵具體代表了什麽意思。



這個晚上熱鬧了！



因為通宵作業，所有人都睡了一白天，頒獎大會開完，正是他們吃飽了喝足了活蹦亂跳的時候……



就算不是睡了一白天，在佛爾斯那番話的誘惑下，這些人也不可能睡著，必然通宵達旦討論的都是講話內容。



這不，剛剛走出船長休息室，佛爾斯便被密密麻麻的人叢包圍了，前方甲板上，數十上百人簇擁在門口，皆拿亮晶晶的眼神望著佛爾斯——



“總艦長，入我們的夥吧！”

“總艦長，加入我們吧，投資一個金幣，等賺了錢，返利兩個！”

“才兩個，你們也太小氣了，總艦長是什麽人呀！我們夥，兩個半！”

“辣塊媽媽的，才多半個，也敢叫囂？我們夥，三個！”

“…………”



房門近處，沸反盈天，還有一些人，正在奮力從外圈擠進來，一邊擠還一邊大聲抱怨：“這樣不公平啊！這不公平！旗艦從艦分配都是隨意的，憑什麽我們現在要拉人入夥，就得爬幾條船翻幾道索啊？”



但凡有點生意頭腦的，大多也都是明白人啊，這世界上什麽最賺錢，不在於你從事什麽行業，也不在於你頭腦精明與否，想要賺大錢，就四個字——官商勾結！



表麵上，這些人都是衝著佛羅姆手裏較別人為多的分紅獎金，其實際用意誰都明白，他是官，艦隊總艦長，公司現如今的六巨頭之一。



貝格爾號指揮艙前，人群摩肩接踵，與此處類似的，還有公司其他高層的房門前，假如佛爾斯在，造成的轟動勢必比這還過分，隻不過，佛爾斯這張皮出現的時間已越來越少，神龍見首不見尾，就算員工們想找，也不知哪裏去尋啊！



“你們打算做什麽？”地精房門窄小，是以最近處隻左右擠了兩個人，佛爾斯先問左手邊的人道。



“我們？”左手邊的人指指自己鼻子，先是一愣，方才欣然，“我們已經請到了五位一等獎得主，還包括榮膺兩個二等獎的法蘭克先生入股，現有資金已經超過了三十個金幣……”



“我是問，你們打算做什麽生意……”佛爾斯打斷了對方的匯報。



“哦，我們當中有人會鞣製皮革。”皮革，通常有兩種處理方式，一是鞣製以做裝備，二是發製以做皮卷，相對而言，鞣製賺的更多一點，不過……製作周期太長了，越好的皮革，製備時間越長，短則幾個月，長的甚至要好幾年，收回投資得多長時間啊。



佛爾斯搖搖頭，問右手邊的：“你們打算做什麽？”



“我們這裏有經驗豐富的製墨師傅……”同樣是慢工出細活的典範，佛爾斯搖搖頭把此人撇了，“下一個，你。”他指著後邊的一個人。



“我……我想租用戰艦下四層裏的設備。”被問到的人含混不清的道。



下四層，也就是底艙上麵那一層，放置著幾台大型設備，雖然原理不同，不過基本上，那就是幾台衝、銑、刨車床，倘若出現了普通的零件磨損或者缺失，把黑鐵礦投入大型冶煉爐冶出鐵水，灌模加工，基本上可以做出任何符合要求的零部件來，現如今船員們所持的比地精明顯大了一號的餐盤，就是打此處出來的。



“租用下四層的設備？你們打算做什麽？”佛爾斯好奇問道。



說話者側視左右，似乎不想大庭廣眾的說出口，左右人皆鄙視之，不過還是讓出幾步，讓此人能夠湊到佛爾斯麵前說話。



“租下那幾台設備以後，我打算把剩下的錢全部用來買黑鐵礦……”除了鯊魚一身上下的部件之外，地精艦隊上，的確還存儲著海量的其它物資，尤其是火魔核、磺土、魔燼、海膠泥、黑鐵礦，那都是地精壓榨剝削整島之民的結果。



若不是此人提起佛爾斯幾乎要忘了，船上這樣的存貨不少，地精基地那邊諸如此類的物資更加是堆積如山，地精人去樓空之後，全都變成了無主之物。



原本戰艦上是裝不下這麽多東西的，不過有了尼古拉斯這個大後方，那些玩意，卻須全部換個地方了！



佛爾斯這般轉念的同時，此人就繼續說道：“……然後加工成一些小玩意賣賣。”



“你叫什麽名字來著？”佛爾斯正視起了此人，隱隱約約記得，此人是轄下工兵技術研究組的一員。



“阿曼德·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