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那三字已經調整回來了……
唉,本來都已經被世人遺忘了,這一屏蔽,又死灰複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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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被酒色淘空了身子,事實上,塞克爾德是個魔法師。
而且……是個真正的魔法師,不是佛爾斯那種靠錢堆出來的。
同樣是富家子弟,修習魔法不缺金錢,一個荒淫無恥紙醉金迷,一個嚴於律己,除了魔法再無旁念,可是那結果……
由此可以看出天賦的重要!
無論如何,塞克爾德是個魔法師,而且,是有著一個領主爸爸的魔法師,他揮舞著法杖,口中吟唱著咒文,不需魔法釋放出來,僅僅法杖頂端絢爛奪目的紫瑪瑙的反光,就已能令人目眩神離神思不屬了。
從正式交手開始,時間其實僅僅過去了幾十秒。
太極推手防禦力的確驚人,愣是讓伍德和絲薇蒂以小孩子般的實力,擋住了四個大人的進攻。
不過,這已經是極限了,假如在平常時日,伍德很願意這樣的情況多持續一會兒,因為他感覺到了,危急關頭,體內鬥氣開始一絲絲向身體各部分延伸的進程。
那是即將突破鬥徒進入鬥者境的征兆,以傳授他功法的那個落魄傭兵的說法,這套爛大街的通用鬥技,產生這種征兆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可是……塞克爾德的吟唱,一聲聲猶如響在伍德心裏。
他募然爆吼一聲,覷準一個空擋,掄臂將絲薇蒂推出了四個人的包圍圈。
而他自己,則借這股反震之力,以硬挨兩拳一腳為代價,從包圍圈另一邊闖了出去——塞克爾德佇立的那邊。
“不要管我,你快走,回家去!”深徹骨髓的劇痛,伴著怒吼一起發泄出來,伍德兩足頓落,硬是在那般的沉重打擊下立住了身子,然後,他堅定的回過了身,發足狂奔。
塞克爾德距他隻有幾步之遙!
塞克爾德眼中露出了惶然之色,在修習魔法上,他的確資質上乘沒錯,可是麵臨實戰的時候,他就是軟腳蝦了,他做的,從來都是躲在別人身後放魔法,什麽時候正麵敵人過了……
驚慌失措中,他的咒語便念錯了幾個字,實際上,就是將咒文其中的一段,以單音符“啊……”來代替。
差不多凝聚成形的魔法光暈理所當然散了,由此而帶來的施法反噬,令塞克爾德大腦一陣混亂,尚算幸運的是,這種混亂讓男爵公子直接采取了眼下最適宜的戰鬥反應——撒開腳丫,轉身開跑。
塞克爾德跑的當然沒有伍德快,不過伍德也沒有銜尾追來的兩個護衛跑的快,三組人開始迅速接近……
這個時候,距離遠一些的另兩個護衛,已經很自然的轉身,向絲薇蒂拋飛的方向奔去,同時口道:“你們兩個管男的,我們兩個追那個女的!”
男爵公子眼見就要落入自己掌中,不過看護衛們反應,似乎並不擔心的樣子,伍德雖然距離塞克爾德越來越近,心卻漸漸沉下去,他本來希望能用這種方式,吸引住敵人注意,好讓絲薇蒂有時間逃離的。
伍德似乎算錯了一些事,不過……男爵府的護衛同樣也算錯了一些事。
以絲薇蒂和伍德間的感情,讓絲薇蒂拋下伍德一人逃生,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但是……四個護衛,兩個追向自己,兩個奔向伍德。
自己的逃離能幫伍德分擔壓力……駐足隻稍稍一瞥,絲薇蒂就毫不猶豫的撒開了腳丫。
艾蘭多的大街小巷,於她就仿佛自己家一樣。
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哪裏的哪道矮牆,自己的能力剛剛可以跨越過去,她同樣知道,越過矮牆之後,需要跨越幾步,能夠來到另一處矮牆……
絲薇蒂的跳躍高度僅有兩米,兩名護衛的跳躍極限在六米左右,可是這絲毫也無助於他們拉近和絲薇蒂的距離,反而因為總是跳的過高,轉折不易,浪費了距離浪費了時間。
也就眨眼之間,絲薇蒂拖著這兩人沒入艾蘭多的大街小巷就此不見。
而另一邊,伍德的手也終於搭上了塞克爾德的肩,然後……兩個人齊齊一個趔趄,翻滾著倒下,因為伍德的肩,也被身後追來的護衛搭住了。
奔跑速度過快,幾個人七暈八素一陣翻滾之後,兩個護衛終究還是被撇開了,性格堅毅的伍德揪住塞克爾德上臂的手仿佛生根了一樣,哪怕撞上地麵石板幾乎斷掉,也沒有絲毫放鬆。
隻不過……經過這一陣翻滾,伍德忽然覺得,塞克爾德的體型似乎變了,他的胳膊變的粗壯了,本來軟不拉嘰的肌肉,似乎變的結實了。
站起了身,伍德詫異的看著男爵公子胳膊,塞克爾德自己也看著那裏,胳膊還是原來的胳膊,似乎是……衣服有點不一樣了。
“我的法袍存儲著高等法師護甲魔法!”男爵公子恍然大悟,才記起來除了手裏的法杖,自己一身上下的裝備也都不便宜呢。
兩個護衛把伍德按倒在地。
失去了逥寰餘地,技巧就完全失去作用,伍德的力氣跟兩個護衛相比根本不成比例,雖然他一身鬥氣仍如他的意誌一樣,在不屈不撓的與束縛自己的力量抗爭,也無法擺脫被製服的命運。
“伍德,你是叫伍德吧?”塞克爾德蒼白的臉回複了血色,撣撣衣衫上的塵土,抹抹變形的頭發,趾高氣昂的伸法杖捅了捅伍德的臉,“伍德,伍德,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你難道不知道,阻礙公子我尋歡作樂,是多麽嚴重的罪嗎?男爵府地牢裏,你這樣的人關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不過,你跟他們還不一樣,你知道嗎?”塞克爾德蹲下了身,這次用手拍打著伍德的臉孔,“你把我嚇了一跳!”
塞克爾德聲色俱厲:“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恐嚇呢!你以為,你還能像其他那些人一樣,安然無事的呆在男爵府地牢裏嗎!沒可能了……我要好好的折磨你!”
“讓我想一想……好好想一想,要怎麽折磨你呢?讓你變成無法離開毒品的癮君子?或者……幹脆讓你變成白癡?不,不,那都太仁慈了,我要一點一點的玩弄你,一點一點的……”
“咱們這樣開始好了,嗯吡噢啊嘶嘰咦嗯啼唉嘍咿啊咦嘸唉嗯嘀咿啊!”塞克爾德的法杖飛出一道柔和的黃光,就仿佛聖光治療一樣,落到了伍德身上。
伍德的臉皮抽搐了幾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凜然而又不屈的看著男爵公子。
“中了我的柔和提醒,竟然一聲都不吭,佩服佩服!”塞克爾德虛情假意的鼓起了掌,“那再試試這個吧,呲呦啊唉嘶咿噢唉嘸啼誒嗤咿劈呦啼啊唉嘀誒嗤呦唉嘶咳咿!”
骷髏狀的隱約可見暗淡靈光,繞著伍德的腦袋旋轉了幾圈,猛然衝進了他的眼睛!
塞克爾德瞪眼看著伍德,伍德也寸步不讓的瞪眼看著塞克爾德,
一秒鍾,兩秒鍾,三秒鍾……
連壓倒伍德的兩個護衛都覺出了情況不對,塞克爾德簡直氣急敗壞了:“潰爛幻術竟然對你不生效,我就不信了!就讓你嚐嚐,真正皮肉枯萎的滋味吧,唉嘶啊唉喂……”
“那個滋味,還是你自己嚐嚐好了!”冷冰冰的聲音,突如其來的在場中響起。
還未看到任何征兆,塞克爾德隻覺眼睛一花身子一暈,已經天旋地轉的摔倒在了地上。
“什麽人……”兩個鬥者階的護衛,也隻來得及說出這三個字,同樣一聲慘叫,鴉雀無聲。
然後,“噗通!噗通!”隨著兩聲肉體落地的聲音,天旋地轉的塞克爾德和兩名護衛聞聲扭頭,就看到追擊絲薇蒂那二人鼻青臉腫跌在自己身旁。
五大三粗的肌肉男們圍成了一個圈,以壓倒性的力量虎視眈眈著五個人,一邊上,絲薇蒂已經攙扶起了伍德,心疼的幫他拍去身上的塵土,伍德似乎費盡唇舌跟絲薇蒂解釋,自己真的沒事。
“我認得你們,你們是菲爾普斯傭兵團的……”一個護衛募然高叫起來,經他提醒,另外四人也都察覺了,登時愕然。
“沒錯!”為首的肌肉男坦然承認,“我叫阿帕西,菲爾普斯傭兵團二隊鬥者隊長……”阿帕西攥了攥拳頭,連串的骨節爆響好像放鞭炮一樣。
“以前沒說是覺得沒有必要,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似乎……還是得提醒你們一聲!”阿帕西像拎小雞一樣拎著塞克爾德倒豎起來。
“從今往後,不許欺負美第奇家別墅中的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否則……”鎖環甲戰士一手輕搖著手指,另一手逐漸加力,壓迫力超過了法師的承受極限,法師鎧甲自動浮現。
然後,最巔峰的鬥師力量輕而易舉捏破了三級魔法的靈光,“苛察”一聲,塞克爾德腿脛骨登時細了一圈。
不理會塞克爾德歇斯底裏的哀嚎,阿帕西隨意的把他擲到地上:“否則……他就是你們的榜樣,好了,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