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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帷幕尚未拉開,爭鬥已很激烈

  迷信選舉,這也是一種保守思想。

  在“文革”這場鬧劇中,陳阿大衝衝殺殺,打打鬧鬧,在上海,哪裏有武鬥,哪裏便有陳阿大。

  陳伯達對自己的寫作能力深信不疑,他相信可以獨自寫出政治報告。

  毛澤東總算給了陳伯達麵子,在中共九大上,他仍被選入政治局,依然坐在第四號椅子上。

  毛澤東一看,皺起了眉頭,圈去了那三個副詞――“天才地、創造性地、全麵地”。

  毛澤東那種自發的真誠的熱情逐漸走向一種儀式和形式。

  “迷信選舉”與“新鮮血液”:黨的“九大”

  中共八屆十二中全會過後,各地為黨的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的召開積極準備起來。自從1967年11月,毛澤東提出基層也要參與黨章的修改以來,全國各地幾千份修改黨章的意見飛往中央。

  另一項重要準備工作,是選舉中共九大的代表。可是當時,全國省、市、自治區黨委全都沒有“重建”,絕大多數黨員還沒有恢複組織生活。

  在這種情況下,九大代表是怎樣產生的呢?

  不是也不可能是黨員選舉出來的,因為“迷信選舉”在“文化大革命”中早就受到了批判。

  《紅旗》雜誌1968年4期發表社論《吸收無產階級的新鮮血液》,這樣說道:

  迷信選舉,這也是一種保守思想……

  毛主席最近指出:“我們的權力是誰給的?是工人階級給的,是貧下中農給的,是占人口90%以上的廣大勞動群眾給的……”毛主席這個極端重要的指示,深刻地指出了無產階級專政強大有力的群眾基礎,深刻地批判了迷信選舉的形式主義。

  在這篇社論中,還公布了毛澤東的“最高指示”:

  一個人有動脈,靜脈,通過心髒進行血液循環,還要通過肺部進行呼吸,呼出二氧化碳,吸進新鮮氧氣,這就是吐故納新。一個無產階級的黨也要吐故納新,才能朝氣蓬勃。不清除廢料,不吸收新鮮血液,黨就沒有朝氣。

  必須注意有步驟地吸收覺悟工人入黨,擴大黨組織的工人成分。

  中共八屆十二中全會討論通過的《九次代表大會代表產生的決定》中又規定以毛澤東1967年提出的“50字方針”為指導思想。

  這個方針在張春橋那裏進一步具體化:

  他明確提出:“九大代表要以九次路線鬥爭中表現突出的老造反作為主體。”何為“九次路線鬥爭”?

  按照毛澤東的說法,九次路線錯誤分別是:

  第一次“陳獨秀搞右傾機會主義”;

  第二次“瞿秋白犯路線錯誤”;

  第二次“瞿秋白犯路線錯誤”;

  第三次“李立三路線”;

  第三次“李立三路線”;

  第四次“羅章龍右派,另立中央,搞分裂”;

  第五次“王明路線壽命最長”;

  第六次“在長征路上,一、四方麵軍匯合以後,張國燾搞分裂,另立中央”;

  第七次“全國勝利以後,高崗、饒漱石結成反黨聯盟,想奪權,沒有成功”;

  第八次“1959年廬山會議,彭德懷裏通外國,想奪權”;

  第九次“劉少奇那一夥人,也是分裂黨的,他們也沒有得逞。”

  因此,“文化大革命”對“劉少奇路線”批判、戰鬥的造反派就應是響當當的代表了。

  可很多造反派卻不是中共黨員,不過那個混亂年代,這不成為問題。

  九大代表的產生,在全國各地往往都是由各級革命委員會同造反派頭頭協商內定,或是上邊直接指定的。

  於是出現了一些荒唐透頂、史無前例的事情:有的人先確定為九大代表,然後趕辦入黨手續;有的是在進京參加會議的火車上突擊入黨的,有的代表參加過九大以後,入黨誌願書卻還未交上來。

  陳阿大入黨當代表的軼聞趣事

  前麵說過的有的人參加完九大以後,入黨誌願書還未交上來,上海工總司的得力幹將――陳阿大就是這樣一個人。

  陳阿大是上海良工閥門廠的工人,“文革”開始後,成為一車間造反派的頭頭。他手下的“造反兵”,最初隻有幾個,後來十幾個、幾十個、一百個地發展,他成了上海灘的“老造反”之一,“工總司”開籌備會時,他就是七個籌委之一。

  在“文革”這場鬧劇中,陳阿大衝衝殺殺,打打鬧鬧,在上海,哪裏有武鬥,哪裏便有陳阿大。

  安亭事件中,他跳上了第一趟列車,直到南京才被截住;

  《解放日報》事件中也有他;

  1967年7月31日在泰安路抓“支聯站”的人群中,他的身影時隱時現;

  8月4日砸“聯司”,有他;

  10月圍攻上海青浦縣,還有他;

  ……

  陳阿大成為工總司的常委後,就更無法無天了。

  他指使一幫人,設立了名目繁多的刑罰,什麽“翻跟頭”、“倒著爬”、“吃耳光”、“打大板”、“挨皮鞭”,等等。他們先叫被打的人在一段十米長的煤渣路上翻跟頭,來回數十次,弄得人精疲力竭,再拖到房間裏用木棍打,皮鞭抽,一麵打,一麵還要被打的人自己計數,數錯了又從頭打起。有時還叫被害人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打輕了不行,打得聲音不響也不行,一定要打得又紅又腫,方才罷休。有時叫受害者相互對打,看誰打得重,好讓他們這一夥匪徒“開心開心”。更為惡劣的是,他們把馬路上的女青年任意拖來,剝去衣服,無恥地加以汙辱,殘酷毒打。陳阿大還對持不同意見的同誌進行階級報複。良工閥門廠有人寫了一張《謹防毒蛇出洞》的大字報,揭了陳阿大一夥的老底。陳阿大懷恨在心,捏造罪名,把這個人打成“反革命”,非法抄了他的家,並把他關進“良體司”,用棍棒輪番抽打,把被打者發出的慘叫聲,用錄音機錄下來,放給受害者的家屬聽,逼迫家屬要受害者承認他們所捏造的“罪名”。

  但就是這個流氓惡棍,卻因對主子的忠心耿耿,而頗得張春橋、王洪文的厚愛。

  陳阿大有句“名言”是:“王洪文跟牢張春橋,我們跟牢王洪文!”“啥人反對王洪文,我們就叫他嚐嚐味道!”

  在1968年4月上海群眾組織再次炮打張春橋時,陳阿大在“關鍵時刻”,“立場鮮明”,帶領一班人馬上街,高呼:“反對張春橋就是反革命!”

  對這樣的“忠臣”,張春橋自然不會忘記塞進九大去。他直截了當地對王洪文說:“像陳阿大,就可以當九大代表嘛!其他工總司的老造反的入黨工作,也必須抓緊。”

  張春橋還對王洪文循循善誘說:“中國共產黨是中國的執政黨。從一月革命開始,我們已經成為上海的執政者。我們必須迅速地吸收一批老造反入黨,加強我們在黨內的地位。要知道,在上海黨內,我們還沒有占據優勢。現在的上海的黨員,都是文革前入黨的,好多人是按照陳丕顯、曹荻秋的標準入黨的。我們要趁恢複黨的組織生活的良機,大批吸收老造反入黨。”

  為了讓陳阿大順利入黨,當上九大代表,張春橋、姚文元還親往良工閥門廠,發表指示。張春橋說:“良工閥門廠在上海的名氣很大,這倒不是因為你們的閥門出了名,是因為你們廠出了個陳阿大……吸收優秀的造反派入黨,已經成為現在最迫切、最重要的任務。有的同誌擔心,在九大以前是不是可以先發展新黨員?沒有新黨章,能發展新黨員嗎?我看,這些問題都可以展開討論。我可以告訴同誌們,中央把新黨章的起草工作交給了上海,我們上海在發展新黨員工作方麵,也應走在全國的最前麵……”

  姚文元接著搖頭晃腦地說:“我完全同意剛才春橋同誌的意見。春橋同誌已經把發展新黨員的標準說得很清楚,首先是吸收一批優秀的造反派入黨。這就是說,第一個條件,必須是造反派……第二個條件,是在造反派中挑選優秀的。也就是說,要首先考慮老造反,考慮造反派骨幹,考慮堅決擁護毛主席革命路線、擁護上海市革命委員會的造反派……”

  經過張春橋、姚文元這麽一點撥,誰的心裏都清清楚楚:在良工閥門廠第一個要發展入黨的,當然是陳阿大。

  然而,陳阿大卻遲遲沒有交入黨申請書。

  於是,市革委會一位常委出麵,找陳阿大“聊天”。

  原來,這位造反派英雄壓根不知道入黨要寫申請書。經常委一番點撥,陳阿大才恍然大悟,趕緊找人代寫了一份申請書,交了上去。

  幾天之後,良工閥門廠的中共核心小組召開黨支部大會,討論陳阿大入黨問題。市革會的常委王秀珍、黃濤還親自出席這個小小的支部會議。

  黨支部宣讀了關於陳阿大的調查資料,稱讚陳阿大“進廠後一貫突出政治、與階級敵人進行鬥爭”,“保持工人階級本色”、“堅持活學活用毛澤東思想,堅持執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線,勇於承擔最困難最艱巨的任務”。

  陳阿大就這樣突擊入黨,順利地上了上海九大代表內定的名單。

  但在九大代表資格審查時,才發覺陳阿大竟然未填寫過入黨誌願書!

  按照中共黨章規定,寫入黨申請報告和填寫入黨誌願書,都是入黨必不可缺的手續。

  於是,陳阿大又找人捉刀,他自己抄了另兩份。

  但直到“文革”結束後,陳阿大被逮捕入獄,公安人員從他的抽屜裏查出了這三份入黨誌願書。原來,陳阿大居然沒有交給黨組織。

  九大代表的組織不純,以及組織工作的混亂,由此可見一斑。

  內訌:發生在陳伯達與江青之間

  九大召開前夕,還有一場鬥爭鮮為人知。

  那就是為爭奪中共九大政治報告起草權而引起的。

  陳伯達擔任毛澤東政治秘書多年,又是黨內“大理論家”、“大手筆”,一係列中共重要文件曾出自他的筆下。

  在“文革”初期,陳伯達是中央文革小組組長,後來爬到中央政治局常委第4號人物的位置上。但擔任過毛澤東多年秘書的陳伯達,對江青剛愎自用、心狠手辣的品性應是很了解的,他知道他領導不了副組長江青,後來中央文革的實權一直被江青把握著。

  在中央文革裏,陳伯達頗不得意。尤其是在打倒王力、關鋒、戚本禹後,陳伯達在中央文革小組裏更顯孤單:康生是江青的“軍師”,張春橋、姚文元是江青的“親信”。

  而陳伯達是一個素喜爭權奪利之人,他有野心而無原則,雖是筆杆子,卻組織能力欠缺,因而總是附庸於別人。他開始尋求新的政治夥伴。

  起草九大政治報告的名單是毛澤東定的,他指定由陳伯達、江青、姚文元三人起草,而陳伯達卻一心一意想獨立抓到起草權,因為張春橋、姚文元已搶到了修改黨章之權。

  據葉永烈對陳伯達的采訪,陳伯達如此回憶道:

  九大前,原來決定要我和張春橋、姚文元共同起草政治報告稿。我不願同張、姚合作。起草人名,是我列在前麵。我就自己動手,並組織幾個人幫助搞材料。在我起草的稿子上,我寫過關於“劉鄧路線”的話。毛主席看過,說了一個重要指示:“鄧小平同誌打過仗,同劉少奇不一樣,報告上不要提他。”記得,毛主席的話,我向周恩來同誌報告過。張春橋幾次打電話要我到釣魚台去,和他們一同搞。我說,你們可以搞你們的。結果,他們就以康生帶頭的名義,搞出一稿子。

  陳伯達對自己的寫作能力深信不疑,他相信可以獨自寫出政治報告。

  於是,他埋頭於米糧庫胡同的家裏,向中央請假一個月,全力以赴起草政治報告。

  他起草的報告題目是《為把我國建成強大的社會主義國家而奮鬥!》,全文分十個部分,他把報告第一部分和寫作大綱送給毛澤東審閱,毛澤東談了些意見,但陳伯達卻未向康生、張春橋、姚文元傳達,這激怒了江青,說陳伯達“封鎖毛主席的聲音”。

  江青、康生於是出謀劃策,在人民大會堂東大廳召開一個鬥爭會。

  江青要陳伯達作檢討,她同康生二人“你唱我和”,陳伯達剛說一句話即被打斷,江青說:“陳伯達不做檢討不讓他說了。”她也不讓參加會議的其他人發言。

  江青提出要摘陳伯達衣帽上的帽徽領章,陳伯達大喊一聲:“大字報上街。”陳伯達之意是說,讚成打倒他的大字報上街。

  陳伯達與江青們這次是徹底鬧崩了,雖然遭到批鬥,但陳伯達不服氣,繼續寫著他的那份政治報告,不願跟康生、張春橋、姚文元合作。

  陳伯達希望毛澤東能欣賞他起草的報告,這樣才能改變他每況愈下的地位。

  毛澤東現在麵臨兩份報告,他必須做出選擇:或者用陳的,或者用康生、張春橋、姚文元的。

  在這件事,江青再一次顯示出她的力量。由康生、張春橋、姚文元起草的政治報告,在九大預備會議上討論,而陳伯達的稿子卻被冷落在一旁。

  在一次討論會上,陳伯達抓住張春橋們的稿子提出了意見,張春橋與他吵了起來。

  據葉永烈轉述的陳伯達的話,是這樣的:

  衝突的一次集中的表現,是在九大預備期間。我在中央會議上,對康生、張春橋、姚文元等所擬的九大政治報告稿(即林彪在九大會上念的)提出了這樣的意見:“還是應當搞好生產,發展生產,提高勞動生產率。盡搞運動,運動,就像伯恩斯坦所說的‘運動就是一切,而目的是沒有的’。”

  張春橋反駁說:“你說的是‘惟生產力論’!世界上勞動生產率最高的,是一些小國,如盧森堡、比利時等國;你舉的現在中國的例子,也是中小城市……”

  毛主席聽了以後,進衛生間。出來後,毛主席說:“考慮在報告上添進陳伯達的意見。”

  但是,這麽一來,使江青、康生、張春橋、姚文元異常激怒。

  過了兩天,開一個會,對我進行了一個從來沒有的、言詞極其激烈的斥責和批評。

  在我倒後,“四人幫”接連不斷地打擊所謂“惟生產力論”,並反過來對我加封一個所謂“伯恩斯坦”的名義。

  陳伯達至此還不罷休,他非要爭這口氣不可。他一遍又一遍地修改政治報告,總算寫出來了。

  他態度誠懇地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並將改好的政治報告,派人送給毛澤東。

  很快有了回音。

  他派人送去的那個牛皮紙口袋,從中南海退了回來。

  可是,陳伯達發現毛澤東根本就沒有拆開,就這樣原封不動給退了回去。隻有毛澤東在信袋上寫的這幾個字:

  退伯達同誌

  毛澤東

  十幾年後,陳伯達對前去采訪他的葉永烈說:“我當場就哭了,哭得很厲害,很厲害。我一輩子都沒有那樣哭過!我很傷心,很傷心……”

  不過,毛澤東總算給了他麵子,在中共九大上,他仍被選入政治局,依然坐在第四號椅子上。

  但經過這一場爭鬥,陳伯達不得不另找新的夥伴。很快,他便與林彪勾肩搭背起來,但也很快因之而被打翻在地。

  毛澤東圈去了三個副詞

  在中共九大召開前,由張春橋、姚文元負責起草的《中國共產黨章程》送上了毛澤東的桌案上。

  黨章的《總綱》中,照抄了一段林彪的“名言”,那是林彪為《毛主席語錄》寫的《再版前言》中的幾句話:

  “毛澤東同誌天才地、創造性地、全麵地繼承、捍衛和發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把馬克思列寧主義提高到一個嶄新的階段。”

  毛澤東一看,皺起了眉頭,圈去了那三個副詞――“天才地、創造性地、全麵地”。

  毛澤東清醒地說:“我不是天才。我讀了六年孔夫子的書,又讀了七年資本主義的書,到1918年才讀馬列主義,怎麽是天才?那幾個副詞,是我圈過幾次的嘛。”

  然而此時,對毛澤東的個人崇拜已增長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毛澤東的著作以前所未有的數量出版發行。毛澤東的畫像、塑像、胸像無論是在尺寸還是在數量上都急劇擴大。

  1969年4月1日,也就是中共九大開幕那一天,上海《文匯報》頭版在《總結經驗奮勇前進滿懷豪情迎接九大》的通欄標題下,頭條登載了《毛主席寶書寶像在本市大量印刷出版》一文。文中說:

  從1966年開始到1968年底,3年中共印了《毛澤東選集》普及本二千四百七十萬部,相當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前16年總印數的十點五倍;三十二開精裝《毛澤東選集》四卷合訂本六十二萬冊,相當於過去16年總印數的三點七倍。毛主席寶像三億七千六百萬張,為過去十六年總印數的二點七倍。此外,過去十六年中從未印製過的《毛主席語錄》,3年中共印了一千九百八十五萬冊(其中袖珍本六百三十九萬冊);袖珍精裝《毛澤東選集》四卷合訂本印了一百七十八萬冊;毛主席攝影像印了七億五千五百萬張;毛主席語錄片(張貼語錄)印了八千九百三十萬張。同時還印了大量的毛主席著作單篇本、匯編本、選讀本以及《毛主席詩詞》和各種外文版的毛主席著作。毛主席的光輝著作“老三篇”,僅在1968年1年中就印刷了一千九百萬冊。

  要知道,這僅是上海一個市的數量。看來,當時是毛澤東的書和像印得越多越革命,在這篇文章中還敘述了為印刷和發行毛澤東著作的幾個典型事例,不妨摘錄如下,以窺當時之氣氛:

  現在,上海各印刷廠都承擔了印製毛主席著作的光榮任務,廣大革命職工對此無不歡欣鼓舞,“心懷‘忠’印紅寶書,保證張張質量好。”工人們把傳播毛澤東思想看成是“時代賦予的最崇高、最光榮的任務”,是“最大的政治,革命的第一需要”。他們站在機器旁,胸懷祖國,放眼世界,積極地投入到印製毛主席的寶書、寶像的戰鬥中去。他們的誓言是:“覺可以少睡,飯可以不吃,毛主席的寶書、寶像不能少印。”印製《毛主席去安源》畫像時,廣大印刷工人懷著對毛主席的無限忠誠,夜以繼日地連續戰鬥,美術印刷廠有兩個被照顧上半天班的老工人,互相勸說對方回去休息,結果誰也不肯離開,於是一起留下來日夜奮戰。廣大革命印刷工人以“隻爭朝夕”的精神,在四十八小時完成了《毛主席去安源》一百九十一萬對開張的光榮任務,創上海膠印速度最高紀錄。紅旗印刷廠的工人,為了多印毛主席的畫像,自動放棄廠休,堅持早上班,晚下班,去年提前六十三天完成了全年計劃。群眾印刷廠充分發動群眾,把印製毛主席著作的裝版時間由二十四小時縮短到十小時,機台班產量從七千印張增加到一萬印張,今年頭七天就完成了十八萬冊《毛澤東選集》普及本的光榮任務,實現了“開門紅”。印刷出版戰線上的廣大無產階級革命派遵照毛主席關於“人民戰爭”的教導,發揚共產主義大協作精神,組織了幾家印刷廠共同印製毛主席畫像,又組織了十餘家街道工廠參加裝訂毛主席著作,這對加速印製毛主席著作、畫像起了很大的作用。

  印刷部門如此“革命”,發行部門呢?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以來,上海毛主席著作、畫像發行量比過去十七年來增加了十一倍。發行部門的廣大革命群眾,批臭了“利潤掛帥”等修正主義黑貨,積極增設發行網點,為廣大工農兵群眾服務,並經常組織人力深入工廠、農村、部隊去流動服務,主動送毛主席的寶書、寶像上門。有一次,一艘貨輪已啟航,要幾個月才能回來,書店的同誌就坐汽艇追上去,為他們及時供應了寶書,輪船上的同誌深受感動,不斷振臂高呼:毛主席萬歲!毛主席萬萬歲!

  我們可以感覺到,文化大革命初期,對毛澤東那種自發的真誠的熱情逐漸走向一種儀式和形式。

  在日常生活中,人們可以看到,家庭裏常常建有毛澤東思想的“忠字台”,全家人圍坐在台邊獻忠心。學校的孩子們不再以“早上好”而代之以“敬祝毛主席萬壽無疆”來開始一天的活動。

  對毛澤東是否忠誠的標準,也從看實際行動,轉向背誦毛主席語錄的多少,掛在家裏的毛主席像大不大來判定。

  一個外國評論家這樣寫道:

  1966年,對毛澤東的崇拜鼓動了人們去破除迷信;1968年,對毛澤東的崇拜卻產生了各種各樣的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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