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宋哲元將軍,還有這樣一個感人至深的故事:那是在喜峰口戰役時,大刀敢死隊臨戰前,宋哲元去作動員,他要求隊員要抱有必死的決心方可參加戰鬥。他的話剛一說完,侯萬山老班長站出隊列,向軍長陳述說:“我妻子在家中剛生下一對雙胞胎男孩,侯某在此次戰鬥中如有不測,望軍長多加照顧。”宋將軍聽了,不由得心頭一酸,他滿口答應了侯班長的要求。在後來的搶占喜峰口戰鬥中,侯班長表現得異常勇敢,哪兒有硬仗他總是在哪裏露臉。為了掩護司務長送飯,他被敵彈射中了臉膛。侯班長犧牲後,宋哲元很悲痛,他特地派人找到了侯班長的家屬,慰問、了解情況。原來侯班長共有7個孩子,老六和老七是一對雙胞胎男嬰,兄名福,弟名祿,家中生活並不寬裕。這了保證這兩個烈士的後代活下來,宋哲元除了讓有關部門撫恤侯班長的家屬外,又將兩個男孩抱回家中認為義子,取名紀峰、紀峪,以紀念喜峰口、羅文峪犧牲的烈士。
身經百戰的宋將軍,原來也是個感情豐富的人!
在這裏,我們不能不提及一個人:張克俠,29軍的參謀長,中國共產黨在29軍的地下工作者。
張克俠1900年出生在河北獻縣,1916年考入北平清河陸軍軍官預備學校,1922年進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學習,畢業後投奔了西北軍首領馮玉祥,任學兵團副團長,團長為張自忠。1927年他赴蘇聯學習,1929年7月加入中國共產黨,黨組織分配他回到西北軍工作,馮玉祥任命他為張自忠所在師的參謀長。29軍成立後,他調任軍副參謀長,仍兼任張自忠師參謀長。張克俠在29軍時與共產黨組織保持單線聯係,不與其他任何黨員發生聯係,包括29軍的另一個中共地下工作者何基灃。
1937年5月下旬,宋哲元顯然已經預感到形勢的緊迫,他不得不抓緊時間進行一項工作:研究抗日的對策。具體地說,他給各級指揮員提出了一問題:日軍如果真的要下手強占華北,我們從現在起應該做哪些事情?
宋哲元當然不是虛張聲勢地“製造敵情”,而是實打實要大家討論這個問題,而且要拿出具體措施來。
研究對策的會議很快就召開了,宋哲元親自主持會議。與會者各抒己見,討論得好不熱烈!軍參謀長蹦出了一個方案,怪出眾的。他建議:
“必要時我們可以撤出北平,保存勢力,以待全國抗戰。”
許多人不同意這個方案。什麽叫“以待全國抗戰”?如果大家都把腦袋縮回去,找僻靜的港灣去“保存實力”,誰去上前線?
其實,軍參謀長的這話一也點不陌生,南京政府早就有人這麽放風了。
張克俠站起來,直抒意見,他端出了一個早就想好的方案:
――將29軍30萬大軍編成幾個集團軍,分為天津、北平、察哈爾三個戰區,以保定地區為總預備隊集結地帶,首先消滅區內日寇分散部署的駐屯軍,然後相機出擊,一舉擊敗日軍在華北的兩萬兵力,最後集中全力挺進山海關收複關外領土。
宋哲元對這一方案極為讚賞,他對張說:你就按這個設想先做準備。
隨後,他又專門開會研究張克俠的方案。
張的意見全部被采納。
這時,日軍的軍事演習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這時,29軍的軍事演習也搞得緊張而有秩序。
1937年7月5日,北平的學生界派代表來宛平慰問29軍的指戰員。
指戰員們肅立,向學生行注目禮。
盧溝橋上的每頭獅子在唱。永定河裏的每滴浪花在唱。宛平城頭的一輪冷月在唱。
第六節 和戰不定入陷阱,三軍憤怒禦日寇(二)
三個“外交人員”神秘莫測進城慶“和平”
一木清直死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該容納他,一個罪惡的靈魂會汙染整個空間;然而,這個世界又少不了這樣的人,人們總是從反麵教員的身上吸取有用的東西,從而使生活顯得豐富多彩,使自己變得耳聰目明。
一木清直的死罪有應得。
他靜靜地躺在墳灘裏。
天空有幾隻禿鷹在盤旋。
與一木清直一起從地球上永遠消失的還有他指揮著進攻宛平城的那個中隊,它被中國的軍隊吃掉了。
這樣悲慘的結局日軍是不願看到的,也不會接受它。
談判。日軍又提出了談判。
這是他們惟一的退路。
也是他們慣用的緩兵之計。
牟田口站在了第一線。他沒有再寫信,而是以盧溝橋前線日軍的名義直接與北平市的首腦人物聯係。在他感到無路可走的時候,他會鬥膽地走出一條新路――與秦德純對話。
於是,在北平秦德純的私邸,中日再次舉行談判。
這是第幾次談判了?二次、三次……記不得了。其實,弄清它已經不重要了,沒有什麽實質性意義。
中方的代表除了秦德純外,還有29軍132師師長趙登禹、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張榮允。日軍代表除駐平副武官今井武夫外,還有鬆井久太郎、和知鷹二和寺平忠輔。
此次談判沒有了前幾次談判時的那種質問乃至爭吵的氣氛。當然也不可能是和氣、親熱的場麵。一場激戰把雙方都折騰疲乏了,誰也沒有足夠的精力和興趣去表現自己的強勝。
日方認為事出誤會,希望停戰。他們要求中國以保安隊接替29軍。
中方未提出異議,默認了日軍的要求。
與此同時,在天津,29軍第38師師長兼天津市市長張自忠和日軍橋本群參謀長也舉行了會談。
兩處都在談判,但是最後拍板算數的是鬆井和秦德純,他們達成了三點協議:
一、雙方立即停止射擊;
二、日軍撤退至豐台,中國軍隊撤退至盧溝橋以西;
三、宛平城內的防務,除城內原有的保安隊外,由冀北保安隊(即石友三部)派來一部協同擔任防務,人數限於300人。
三項協議達成後,落在了紙上,但是日方代表不願簽字。於是,這個停戰協議便成了以口頭形式出現。沒有留下任何文字的東西。
這是很費琢磨的一件事。他們主動提出談判,現在達成了協議,卻不願簽字。
隻能這樣理解:搞鬼。
問題不在於世上存在著鬼,而是確實有人給鬼提供了使其施展鬼才的舞台。
人家說談判,我們就停戰;
人家讓撤出宛平城,我們就拱手相讓;
人家不願簽字,我們就決不堅持……
按中日代表協定的撤軍時間是9日上午9時。由雙方派員監督。
日軍不是冰,而是失掉原形的水。
他們每刻都巴不得積聚天下所有的濁流,不僅僅是為了淹沒良田,而是給善良的人們創造滅頂的水患,災難。
首先破壞協議的是日軍旅團長河邊正三。
這不能不提到他8日晚下達的那個命令:
“旅團將兵力集結於盧溝橋車站附近,準備明天天亮時攻擊。”
“明天”,即今天,7月9日。
當時,即7月8日,河邊下令向盧溝橋運兵也許有一定道理。因為他不可能未卜先知次日他們會有一個悲慘的結局,以及由這個結局而帶來的一個“協議”。那麽,到了現在,中日雙方已經有了停戰協議,他就該履行協議的各條款項,撤兵。
不,河邊根本不按照協議的規定去撤兵。他仍然要執行他頭天晚上所下達的命令:增兵――第1聯隊主力集結於盧溝橋車站附近,所餘一部分兵力占據了沙崗。
河邊有他的理由:“監督中國軍隊是否履行協議。”
別人便無話可說了,因為協議上確實有“監督”這個內容。
世界上果真有那麽一些人臉皮厚得子彈也穿不透。明明是他放了火要燒別人的房子,可他咬著死理說自己是趕來滅火的。
河邊可以派兵監督中國是否撤兵。
那麽,誰去監督日軍呢?
……
中國軍隊開始履行撤兵協議,向盧溝橋以西撤退。
這時,河邊再一次下令炮轟宛平城。100餘發炮彈從日軍陣地上一會兒就發射出去了。
中國方麵責問日方:為何開炮?
日軍回答得慷慨激昂:掩護部隊撤退。
不對。掩護哪家部隊撤退?他的軍隊根本還未撤退,何談掩護?
中方抗議:你們違約!
日方這才不得不裝模作樣地向豐台撤軍。
中國按照協議派300名保安隊員到宛平城去接防。
接防的石友三這支保安隊在河北省乃至平津一帶很是有一點名氣,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全仰仗了石友三此人。
石友三太不一般了。概括他的特點主要有二:一是他從一個流落北平的閑散者混到軍營裏,先是因為身材矮小,不夠兵格,補為馬夫,後來竟當了馮玉祥的貼身護兵。接下來,就官運亨通,一路順風,連長、營長、團長、旅長以至軍長。真夠讓人對他刮目相看!二是這家夥做的壞事千車也載不完萬船也運不盡。他在升任旅長期間,駐軍包頭,廣結當地士紳地主、富豪大賈,每逢地主或商賈被搶遭劫時,他便派兵拘捕槍殺。所殺者多為平日不甘忍受剝削淩辱的具有反抗精神的長工、佃戶、苦力、夫役等。不到半年,被石殺害的百姓就有500人之多。
難怪當地老百姓稱他為“石閻王”,日寇入關後,石友三一頭栽到土肥原懷中做了幹兒子,土肥原則利用與石的關係,通過石勾結土匪在冀東、玉田縣一帶組織河北戰區保安隊,騷擾華北,充當日軍侵華的別動隊。眼下,石友三是冀北保安司令,收了土匪隊伍改編為四個步兵團,駐防清河、北宛、黃寺一帶……
將要到宛平接防的就是這樣一支隊伍,日本人先用它自然是很有眼力了。
自己的隊伍來了,日軍仍然不給開綠燈。他們刁難的是中國軍隊,決不是衝著石友三。
開往宛平城和盧溝橋的300名接防隊員。行至大井村時,受到日軍的突然襲擊,保安隊當場陣亡1名士兵,受傷者數名。整個隊伍被阻隔在這裏。
中方提出雙方監督撤兵委員前去交涉。
日方不表示同意,卻也不拒絕。擱置。拖延。
原來,保安隊進行到大井村時,日軍對他們進行搜身檢查,提出種種刁難:
不準攜帶重機槍入城;
每人帶子彈不得超過30顆。
按照日軍的這個“標準”,保安隊的全體成員幾乎都不夠入城條件。日軍把保安隊攔截在大井村,不讓進也不許退。
整整僵持了三個小時。
到了中午12點多。監督撤兵的中方委員周思靖、日方委員中島弟三郎才到了大井村,就保安隊接防問題與河邊交涉。胸有成竹的河邊當下就提出了三條:
一、城內中國軍隊隻留一個小隊,其餘全部撤到永定河西岸;
二、保安隊限定50名,隻能攜帶步槍和30發子彈;
三、為了監視中國軍隊撤退,由日軍旅團長到苑平城內巡視。
日軍又大踏步地向前進了一步。
中方則小心翼翼地向後退了兩步。
自然第三條沒有答應。目前任何人還沒有把河邊請進宛平城“巡視”的膽量。
這樣,所有攜帶機槍的保安隊員以及身上帶的子彈超過30顆的保安隊員,隻好回到北平去“輕裝”。
無理的、沒有邊際的糾纏,耗掉的不僅僅是寶貴的時間(不用說日軍贏得了時間),更可惡的是磨禿了官兵們的銳氣(不用說日軍受到的是莫大鼓舞)。直到下午6時,才有50名保安隊員疲憊不堪地離離拉拉地進了宛平城。
其他“輕裝”的隊員返回大井村,再到宛平城,已經是晚上7點多鍾了。不過,不是雙方協議規定的300人,也不是河邊提出的50人,而是不足200人。這大概是既給河邊留了點“麵子”,又給了他點“厲害”。
河邊是不會知足的。得寸進尺是他至死都不會改變的本質。就在中國保安隊在大井村受阻的時候,河邊的一道命令,將機械化部隊――第1聯隊第2大隊從通州調到豐台,接著又調到宛平東北郊的沙崗去駐防。這是明顯不過的企圖了:他們想乘中國軍隊與保安隊換防的機會,占領宛平。
陰謀未得逞。宛平畢竟不是他企盼的那麽容易到手。
河邊當然很惱火,但是他又有可以得到安慰的地方:中國在宛平隻有戰鬥力很弱、人數很少的保安隊駐防,以後奪取宛平的機會還能沒有嗎?
河邊的臉上爬出了水波似的笑容。他對部屬交待道:
“請轉告王專員,我們要進城慰勞。”
“慰勞?”部屬不解。
“傻瓜。慰勞勞苦功高的石友三保安隊。慶賀‘和平’即將實現!”
部屬心領神會,立馬去聯係。
中方拒絕。
河邊不罷休,又吩咐部屬:
“買來最好的香檳酒,越快越好。”
香檳酒買來了。
他又派人將笠井、廣瀨以及通譯官愛澤找來,對他們說:
“你們帶著這些禮品,作為日方的外交人員前往宛平向中國方麵祝賀,具體說是向王專員祝賀。記住,是祝賀‘和平’即將實現!”
說著,他望了望那些已經包裝得講究華麗的香檳酒,詭秘地一笑,又說:
“也許這些禮物並不很重要,幾瓶香檳酒而已,但是不要忘了你們的身份是外交人員。”三個“外交人員”神鬼莫測地進城“祝賀和平”去了。
誰能掀開河邊書寫的這頁冗長繁瑣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曆史?
謝團長有一個連的“莊稼兵”
這兩個村子有著十分相似的名字。
一個叫幹楊樹村,另一個叫大楊樹村。
挺拔、蔥濃的白楊樹猶如一道綠牆圍村而立。
一條凸凹不平的鄉村土路把兩個相距不遠的村莊牽得緊緊,好像生怕跑了其中一個似的。
團部指揮所設在幹楊樹村,旅部指揮所設在大楊樹村。何基灃旅長下部隊很方便,一邁腳就到了指戰員們中間。
現在,他來到老謝的團部,屋裏空空無人。
謝團長正在教新戰士投彈,示範動作做得好棒,手榴彈出手就是50米開外,何旅長高興地喊著謝團長的外號:
“謝別子,悠著點勁,說不定馬上就要和鬼子再真刀真槍拚一回哩。不要到時候勁兒用完了,可就抓瞎了!”
老謝這才知道旅長來了,忙放下手中的教練彈,恭恭敬敬地給旅長敬了個禮,旅長還了禮,他才拿下舉著的手臂,和首長嘮嗑起來。
何旅長說:“從各方麵情況看,日軍沒有歇著,正在積極準備反攻。日本人像泥鰍一樣狡猾,我們必須多長個心眼,用它對待我們的政策製定我們對它的政策,以牙還牙對付它。”
謝團長說:“我到各個連隊都走了走,大家的警惕性很高。我們已經吃過日本人不少次虧了,總不能老吃虧吧!眼下最主要的是剛到部隊的這批新兵,要突擊抓抓他們的軍事訓練,上了戰場才能個頂個地幹呀!”
何基灃很讚賞謝團長抓這項工作,帶著表揚的口氣說:
“老謝,你又走到前麵去了,好嘛!關於你抓新兵軍事訓練的工作,你再想想都有些什麽立竿見效的做法以及還需要注意的問題,咱們細談一次,我好在其他團裏去講講。”
謝團長很謙虛,經驗沒說,存在的問題倒列舉了好幾條。何旅長一一記在了本子上。末了,他再三叮囑謝團長說:
“隨時注視日軍的動靜,做好應戰準備!”
謝團長一連說了兩個“請旅長放心”,何基灃才又驅車到另一個部隊去了。
老謝本來就是個很精細的指揮員,現在經旅長這麽一點撥,他的警惕性就更高了。他盤算著該怎樣和日本鬼子周旋,才能把他們的動向隨時掌握在手,好尋機痛痛快快地收拾他們一頓。
他把自己的幾個“軍師”召到一堆,琢磨著辦法……
“好,高招!”當他們決策出一個好套套時,謝別子高興得一擊大腿直叫絕。
……
老謝的新招是:他派一個連隊的人馬到距鐵路橋不遠處的觀音廟住下來。之後,讓一部分士兵換上老百姓的衣服進到田裏去鋤地,隨時觀察日軍的動靜。槍支就放在莊稼棵中間,有了情況馬上就能投入戰鬥。
也許是這些不尋常的“老百姓”引起了日軍的多心,留意;也許有人告了密……
這天,一股日軍突然向田野裏的那些“老百姓”進行襲擊,隨後包圍了觀音廟。很明顯,鬼子想把“老百姓”吃掉。
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另一塊地裏幹活的“老百姓”這時立即拿起刀、槍,衝了上去,給日軍來了個“反包圍”。鬼子很像堵在風箱裏的老鼠,兩麵受氣。中國守軍裏應外合,猶如夾餡餅一樣,把這股敵人砍成了肉泥。
王冷齋舌戰櫻井
王冷齋是在日方的“外交人員”進城以後,才得到日軍的機械化部隊駐進沙崗的消息。馬上,一股冷氣直衝他的脊梁。
協議誕生才幾個小時,日軍已經第二次違約了。
王冷齋有一種上了當的後悔莫及的感覺。
“祝賀”的代表說了些什麽,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他在想一個問題:日軍壓根兒就沒有商談停戰的誠意,他們隻不過在玩弄陰謀、拖延時間。如果說在這之前他對這個問題隻是隱隱約約的有一種感覺的話,那麽現在他看清楚了。河邊的麵目、談判的日方每一個代表的麵目,他都比過去任何時候看得更清楚了。
狼有一副凶殘的惡相,這是誰都知道的。但是,有時候烏雲遮住了陽光,狼給了你一個背影,你看時它很像一隻獵犬。仰首是天,低頭是地,平視才能洞察站在麵前的惡人。我們必須這樣。
當夜,日軍又一次向宛平城進行襲擊。
槍聲、炮聲攪和在一起,從城牆上飛過,飛到遠處,那飛子突然尖叫一聲,好像鑽上了高天。
夜深沉。
槍聲急。
槍彈把夜幕穿透,血流如注……
王冷齋當即找到尚留在城裏監視撤兵的日方人員中島弟三郎,問:
“請你解釋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又打炮又開槍?”
中島弟三郎顯得很精神,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放聲一笑,說:
“王專員你又神經質啦,不是一切都很正常嗎?”
他在打岔,想溜過去。王冷齋一本正經地提醒他:
“日軍確實在炮轟宛平城,我要你回答這是為什麽?”
中島弟三郎兩手一攤,說:
“不知道,確實不知道!”
“那麽就請你與軍旅團司令部聯係,正式回答我們的問題。”
中島弟三郎隻好去聯係。
少時,他回來了,回答王冷齋:
“雙方哨兵因誤會開槍,日軍絕無攻城的意圖。”
王冷齋反駁:“明明在開槍打炮,為什麽還要說誤會?”
中島弟三郎不作正麵回答,隻是反複說一句話:一切正常。一切正常!
之後,日軍停止了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