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賴的車走南池子,從勞動人民文化宮北麵沿護城河進故宮東門;班禪的車走南長街從中山公園北麵沿護城河進故宮西門,兩人的車幾乎同時到達天安門後的停車場。這時已有不少領導同誌陸續登上了天安門。達賴、班禪也拿出大紅燙金的請柬,並肩從天安門東側的樓梯登上天安門。
登上天安門,達賴、班禪眼前豁然開朗,憑欄遠望,北京城景色盡收眼底。向南看去,巍峨的前門箭樓、正陽門、崇文門、宣武門一個城樓連著一個城樓,再遠還能看到天壇祈年殿,構成北京古老皇都的獨特的建築特色。向東看,當時北京城最高的建築北京飯店拔地而起,在它的四周是一片灰色低矮,鱗次櫛比,灰瓦挑脊具有北京建築特色的四合院。向西望,遠遠地看見廣安門、西便門、複興門、阜城門、西直門等城樓和連成一線的古城牆,城牆內是一片被南北方向的馬路切割成一個個方塊的居民區,視線越過城牆,可以看見遠處的西山秀色。今天天氣晴好,山巒顯得格外清晰和貼近。再向北看,景色最為壯觀,故宮大小宮殿層層疊疊,金碧輝煌。金黃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耀眼的金光,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宮殿顯示出皇宮的莊重豪華和威嚴氣派。達賴暗自把拉薩的布達拉宮與北京的故宮比較了一下,覺得無論從建築藝術、布局、風格和氣勢上來比,故宮還是要勝一籌的。再向遠看,就是北京城內的最高點,景山萬春亭了。景山西側醒目地聳立著喇嘛教風格北海的白塔,下麵是北海、中南海的一汪秋水。天安門真是個觀賞北京景致的絕好地方!最後達賴、班禪的注意力還是回到天安門廣場上,廣場上數十萬人頭攢動,上千麵紅旗揮舞。天安門城樓上聚滿觀禮的人員,其中還有不少白皮膚,金發碧眼的外國客人。所有的人們都期待著慶祝活動早點開始,熱切盼望著毛主席早些到來。
10時整,廣場上的擴音器裏響起悠揚悅耳的樂曲聲。廣場上的人們沸騰了,一個個踮足翹首,跳躍著向天安門上眺望,用目光尋找著毛主席的身影。
城樓上的人們也一齊把目光投向西側的樓梯口。來了,毛主席同朱德副主席、劉少奇委員長、周恩來總理陪同各國貴賓走上檢閱台。
此時,天安門廣場成為一個歡樂的海洋,“毛主席萬歲!”的歡呼聲此伏彼起,響徹雲霄。毛主席來到檢閱台中央滿麵笑容地向群眾揮手致意。達賴、班禪在城樓一角看到萬眾歡騰、熱烈動人的場麵,感慨萬千。從未見過有哪一個民族和國家的人民對自己的領袖有如此真摯強烈的愛,也從未見過哪一個民族和國家的領袖對人民有這麽大的感召力。他倆作為宗教領袖,在西藏雖然也曾接受萬千僧眾的頂禮膜拜,說一句話也有很大影響,但那隻是借助神佛的威名,失去了神佛的力量,那麽一切就都沒有了。而毛主席不愧為一代偉人,每一個接觸他的人都會自覺不自覺地生出敬重感和崇拜欲,經過與毛主席幾次短暫的接觸,他們已對毛主席加深了了解,意識到他具有超凡的影響力和卓越的領導藝術以及豐富的學識,這樣一位偉大人物是中國建設萬萬不可缺少的。能在他的領導下從事西藏建設是幸運的。
北京市市長彭真主持慶祝大會,宣布慶祝大會開始。
廣場上龐大的軍樂隊奏起激越嘹亮的義勇軍進行曲,伴著國歌的節拍,數十門禮炮齊鳴,隆隆地炮聲響徹廣場上空,傳遍北京,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所有的人們都挺胸肅立,沉浸在莊嚴的氣氛中傾聽國歌的激越音符。
接著,盛大的閱兵式開始了。國防部長彭德懷在閱兵總指揮、華北軍區副司令楊成武的陪同下,乘敞篷汽車從天安門下出發,檢閱排列在天安門廣場上的各受閱部隊,然後登上天安門檢閱台向全軍官兵發布命令。
軍樂隊奏出威武雄壯,節奏鮮明的進行曲。盛大的分列式開始了。首先排著整齊方隊走來受閱的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最高學府――軍事學院的隊伍,學員們邁著整齊的步伐精神抖擻地走來了,數百雙皮鞋同時擊打地麵,發出鏗鏘有力地一聲聲巨響,那勇往直前,無堅不摧的氣勢,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緊隨其後走來的是步兵學校、炮兵學校、工兵學校、坦克兵學校、航空兵學校、海軍學校的學員隊伍。這一支支由各兵種組成的方隊向全世界表明,中國人民解放軍已由單一的步兵向合成軍方向發展。這一支支方隊顯示出人民軍隊的強大力量。達賴、班禪看到這威武壯觀的場麵又驚又喜,驚的是以前隻是耳聞人民解放軍有多麽厲害,真是耳聞不如眼見,今日親眼目睹,才知人民解放軍如此強大;喜的是西藏作為祖國西南邊疆,有這麽一支強大的軍隊作後盾,可以高枕無憂,安心建設。
朱德、彭德懷、賀龍、陳毅等軍隊高級將領身穿軍服,頭戴大蓋帽,滿心歡喜地看著曾在他們親自領導下,經曆過無數次戰鬥考驗的光榮部隊,向受閱部隊莊嚴致禮。
馬蹄“得、得”,軍刀閃亮,由數百匹紅馬、白馬組成的騎兵方隊走過來了。戰士們手持軍刀威武無比,馬匹也被調教得十分聽指揮,馬隊橫豎都是一條線。騎兵方隊過後,遠處傳來低沉的馬達聲,由數十輛卡車組成的摩托化步兵方隊開過來了。接著傘兵方隊也開過來了,卡車準確地保持一定的距離和速度,戰士們站在車上雕塑般紋絲不動,頭上的墨綠色鋼盔閃著寒光。
天安門城樓上,各國貴賓被盛大的閱兵式深深地吸引住了。赫魯曉夫不住地咧嘴笑著,頻頻向戰士們揮手致敬。布爾加寧身穿海藍色的元帥禮服,胸前掛滿金光閃閃的各式勳章,以老軍人特有的莊重向戰士們行軍禮,直至一個方隊走過才放下手臂。
達賴正看得出神,班禪卻偷閑向城樓一側的觀禮台觀望,他想找找家人和西藏國慶參觀團的代表在哪裏。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尋覓著。啊,找到了,班禪一眼就從人群裏找到了裝束特殊的西藏參觀團的人員。隻見參觀團的人們正看得如醉如癡,議論紛紛,根本沒看見班禪正注視著他們。一會兒,一個藏族代表偶一抬頭,看見天安門上班禪正看著他們,馬上興奮地轉告其他藏族代表。雖因離得遠,班禪聽不見他們說的什麽,但從表情上也可以猜出他是在說看見他了。這時觀禮台上的藏族同胞都不看閱兵了,返身朝著天安門上的班禪歡呼。引得四周的各族各界代表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紛紛向這邊看。班禪忙叫過達賴來,兩人一齊向藏胞揮手致意,西藏參觀團的人們見到兩位佛爺上了天安門,和國家領導人一同檢閱遊行隊伍,感到非常自豪和高興,一個個跳呀,叫呀,笑個不停。藏族同胞在觀禮台上的歡快情景不但引起達賴、班禪的注意,也吸引了毛主席的目光。毛主席見是觀禮台上的一些藏族同胞,便高興地向他們揮手致意。眼尖的一個藏族青年叫起來:“快看,毛主席向我們招手了。”“在哪兒,真的嗎?”“那不是,毛主席還在招手哪。”藏胞們定睛一看,真的,是真的,毛主席是向我們招手呢。他們萬分高興,今天見到了毛主席和達賴、班禪兩位佛爺,他們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他們熱情地向毛主席揮手致敬,直到隆隆的炮兵方陣開過來才轉移了視線。
十輛卡車拖著高揚粗大頎長炮管的火炮威武地開過來,一個炮種一個方陣,有榴彈炮、加農炮、火箭炮和高射炮,這些威力強大的火炮把達賴、班禪都看呆了。沒等他倆緩過神來,坦克和自行火炮的方陣又開過來了,這些具有強大攻防能力和機動性的活動堡壘,轟轟隆隆地震得地都動了,威武的火炮和高射機槍直指蒼穹,履帶碾壓在馬路上留下一道道深痕,給人們留下極為強烈的印象和威懾感覺。
“飛機!飛機來了!”城樓上不知誰喊了一聲,一下子又把人們的注意力吸引到藍天上去,達賴、班禪順著人們的目光和手指的方向朝天空望去。隻見天邊先是出現一些小黑點,轉眼間已飛到廣場上空。先是兩架飛機護衛一架領航機飛在前邊,接著是一隊隊轟炸機、殲擊機排列成整齊的箭形編隊從廣場上空呼嘯而過。這時,閱兵式達到高潮,地上是威武的坦克、自行火炮,天上是矯健的銀鷹。達賴、班禪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忘卻了時間和疲勞。1小時35分鍾的閱兵式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觀禮過程中,不斷有應邀前來參加國慶觀禮活動的外國元首和貴賓邀請達賴、班禪合影留念。達賴、班禪也有求必應,愉快地和他們合影。
11時40分,盛大的群眾遊行開始了。首先是1400名鐵路職工組成的儀仗隊,這些健壯的年輕工人抬著巨大的國徽和“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5周年”的字標,意氣風發、動作一致地走過來,顯示出中國工人堅強的組織性和紀律性。
隨後的幾個方隊抬著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陳雲的巨幅畫像,還抬著孫中山和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巨幅畫像,昂首闊步通過廣場,接受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檢閱。
顯示祖國經濟建設發展成就的方隊以巨大逼真的新式煉鋼爐,堅井采煤井架、新式農具機械等模型一個個地通過廣場。
達賴、班禪有生以來從未見過如此浩蕩盛大的慶祝活動。對這麽盛大的慶祝活動組織得井井有條暗暗稱奇,感歎不已,內地真是有能人呀!
班禪當選為全國政協副主席
1954年12月21日,達賴、班禪出席在北京政協禮堂召開的全國政協第二屆第一次會議。
當達賴、班禪走下汽車步入會場時,他們發現政協委員要比人大代表的年紀大許多,而且委員們都是黨政軍首長、民主黨派負責人、人民團體的領導和無黨派的知名人士,再者就是科學家、學者、文藝界知名人士等,在社會上都有較高的地位和知名度。自己躋身其中更顯得年輕。達賴、班禪為自己既有幸參加全國人大會議又榮幸地參加全國政協會議而高興。置身於眾多委員之中,他們有一種無拘無束的感覺,在這裏,許多身居高位的領導者都以普通委員身份出現,大家平起平坐。達賴、班禪也就沒有了淩駕於眾僧之上的佛爺感覺,相反,感到這裏的氣氛和諧愉快。
會議開始,毛主席、周總裏、李濟深、沈鈞儒、郭沫若、陳叔通等政協領導人都來了。會場再次出現人代會上熱烈歡迎的場麵。這一點給達賴、班禪留下極深刻的印象。如果說人代會有許多工農兵普通代表,是共產黨、毛主席把他們從水深火熱的舊中國解放出來,過上新中國的幸福生活,從報恩報德的角度講,他們當然對恩人毛主席和共產黨感激不盡,衷心擁護。但政協委員則另當別論,他們都是資深望眾,見過世麵的人,有的還是原國民黨政府的要員,但他們見到毛主席等領導人也完全是由衷地激動與興奮,沒有絲毫的掩飾與虛偽。達賴、班禪由此悟出一個道理,共產黨獲得人民的擁護與崇拜,是完全有別於宗教崇拜的。他不是依附其他神奇的力量,而完完全全靠自己的努力,靠為全中國大多數人謀利益而贏得群眾的擁護與愛戴。
毛主席主持了大會,陳叔通做政協工作報告,章伯鈞委員做政協章程(草案)的說明,周恩來做了政府報告。
22日、23日,達賴、班禪分別在大會做了發言。
25日,政協會議選舉第二屆全國政協主席和副主席,當班禪再一次拿起筆準備在選票上選舉自己同意的人選時,他看到選票上赫然印著自己的名字,心中湧起一股熱流。自己小小的年紀,還未對國家做出什麽貢獻,國家就給予這麽高的榮譽待遇,又是當人大常委,又提名當政協副主席,如果真當上政協副主席,一定要努力工作,不辜負人民的期望,全心全意為西藏和全國人民辦事。
選舉結束,當大會宣布毛澤東當選為政協名譽主席,周恩來當選為政協主席時,達賴、班禪和全體委員一齊起立鼓掌慶賀。班禪認為周總理當政協主席是最合適的人選了。從1951年第一次見到周總理,到這次來北京和周總理的幾次接觸,周總理給班禪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他不但具有超卓的組織領導藝術和崇高的威望,更令人欽佩的是他居功不自傲、位尊但善解人意的平易近人,親切隨和的處世為人。班禪心中暗想,如果自己有幸當選為政協副主席,一定要好好向周總理學習,在他的領導下努力工作。因此,當大會宣布副主席當選名單時,班禪心情十分緊張,生怕因選不上副主席而失去一次向周總理學習,為西藏人民和全國人民效力的機會。
“宋慶齡、董必武、李濟深……”每當大會主持人念到一位當選副主席的名字時,全體委員就爆發出一陣熱烈掌聲表示慶賀。班禪一邊鼓掌一邊猜測著,自己還年輕,政協絕大多數委員對我並不了解,他們會選我嗎?他全神貫注地聽著主持人念到的每一個名字,生怕因自己的疏忽而漏掉了一個字。
“……張瀾、郭沫若、彭真、沈鈞儒、黃炎培、何香凝、李維漢、李四光、陳叔通……”聽到這裏班禪可真有點緊張了,都念了十幾個名字了,怎麽還沒有我,莫非真的沒選上?
“章伯鈞、陳嘉庚、班禪額爾德尼?羅桑慈勒倫珠卻吉堅讚……”聽到自己長長的名字後,班禪籲了一口氣,此時他覺得委員們為他慶賀的掌聲特別熱烈,時間格外長久。身旁的幾位委員都熱情友好地向他伸出手來祝賀。班禪特別興奮,忙不迭地和委員們握手,以至於後麵公布的包爾漢副主席的名字都未曾聽見,還是後來別的委員告訴他的。
這次政協會議一共選出16位副主席,班禪為第15位,達賴也當選為政協委員。從此,班禪身邊的工作人員也一齊改口稱他為“副主席”了。“大師”的稱呼已成為過去,那是對佛教界領袖的尊稱,從今以後班禪就是堂而皇之的全國政協副主席了,享受國家領導人的待遇。會後不久,班禪和達賴一道以國家領導人的身份到祖國內地參觀巡視。事實同他們想象的一樣,所到之處都受到各地黨、政、軍領導及各界群眾的熱烈歡迎,食、宿、行和安全保衛均享受國家領導人的待遇,旅途非常愉快。
這一天還有一個喜訊傳來。康藏公路和青藏公路經全體築路大軍艱苦卓絕的奮戰同時通車,改變了西藏與內地無公路相通的隔絕情況,從此在拉薩和北京之間建起了一座“金橋”,各種援藏物資可以源源不斷地從公路運進西藏。回想幾個月前從拉薩到北京一路所經曆的艱難險阻,達賴、班禪更認識到這兩條公路如同生命線一般重要。當政協委員們聞聽這一喜訊紛紛向他們祝賀時,他倆格外激動,連聲說要感謝毛主席、感謝政府、感謝築路的解放軍,沒有他們,西藏能通公路是想都不敢想的。
經委員們提議,全國政協向修築康藏、青藏公路的全體解放軍,工程人員和民工發去慰問電。達賴、班禪也由中央人民廣播電台錄製了熱情洋溢的講話,於當天18時、20時分別向全國播出。這一天對於達賴、班禪來說是雙喜臨門的一天。
達賴、班禪從1954年9月4日到北京,到次年3月14日離開去外地參觀訪問。在這短短半年左右的時間裏,在一係列政治及其他活動中與中共中央和中央人民政府的領導人,以及全國人大、全國政協的領導人進行了廣泛的接觸,這些領導人包括毛澤東、朱德、劉少奇、周恩來、宋慶齡、鄧小平、陳毅、賀龍等同誌。而在這些領導同誌中,達賴、班禪又對毛澤東、周恩來的印象最為深刻。毛澤東、周恩來對達賴、班禪本人及西藏的關心、幫助和支持以及寄予的厚望是達賴、班禪不能忘懷的。
達賴、班禪與毛主席的初次會麵
毛澤東,這個傳奇式的偉大人物,達賴在未到北京之前就聽過許多關於他的傳聞。他締造的中國共產黨、創建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創造了令世人矚目的奇跡,這一切,都是和毛澤東這個神奇偉大的名字連在一起的。對於這麽一位天才的,具有超凡智慧和勇氣以及卓越領導才能的領袖,達賴早盼著親自謁見,一睹他的風采,領略他的謀才,這次到北京其中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要親自謁見毛主席。
班禪也和達賴一樣急切地盼望早日見到毛主席。雖然他早在1951年到北京時就受到過毛主席的親切接見,但一別三年,他多想再次見到毛主席,有多少心裏話要對毛主席說,又多麽盼望聽取毛主席關於西藏建設方麵的意見和指示。
這一天終於盼來了。9月11日,達賴、班禪接到通知,今天下午毛主席等黨和國家領導人將在中南海接見他們。
消息傳來,達賴、班禪欣喜異常,馬上叫隨從給他們換上新衣服,把送給毛主席的禮物禮單準備好,把獻給毛主席的哈達也精心準備好,就像過節一樣興奮忙碌。
下午,中南海勤政殿,一輛接一輛的高級轎車駛到門口,從車上下來宋慶齡、李濟深、郭沫若等人,他們都是陪同毛主席接見達賴、班禪的國家領導人。
勤政殿門口,除了警衛和工作人員外,有兩個人最為忙碌,一個是公安部長羅瑞卿,另一個是陪同達賴到北京的西藏軍區聯絡部長徐淡廬。今天毛主席接見達賴、班禪,由他倆負責安全工作,羅瑞卿早已把警力布置完畢,但總覺放心不下,隨著領導人的到來和接見時間的臨近,他的一顆心越來越緊張,高大瘦長的身影總在四處走動,生怕有一點紕漏。
他轉了一圈又走到徐淡廬身邊說:“老徐呀,毛主席的安全可非同小可,你可得給我保駕呀。”
徐淡廬說:“羅部長,這方麵你有經驗,主要靠你了,你說有什麽事讓我幹就行了。”羅瑞卿不無擔心地問:“今天來的這些人你有把握嗎?我是說除了達賴、班禪,他們的隨從你有把握嗎?”
徐淡廬知道羅瑞卿的擔心不無道理。根據掌握的情況,達賴、班禪的隨從情況比較複雜。雖然他們人隨達賴、班禪到北京來了,但政治態度卻不同,這些人作為達賴、班禪的主要隨從,出於禮儀也一起參加接見,羅瑞卿擔心和戒備的就是這些人。
徐淡廬迅速考慮了一下,根據自己在西藏幾年來掌握的情況,估計不會出什麽問題,便對羅瑞卿說:“羅部長放心吧,不會出什麽問題的,呆會兒他們到的時候我再側麵摸摸情況。”
不一會兒,參加接見的領導同誌都到齊了,又等了幾分鍾。達賴、班禪的吉斯車一前一後到達勤政殿。車門開了,達賴、班禪精神煥發地走下來,達賴在前等了一下兒班禪,兩人並肩走進接見廳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