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克林頓訪華譜新曲！江澤民迎賓開紀元(22)
徐匡迪：洪先生你提了一個很好的問題，也是我們市政府在考慮城市交通方麵經常爭論的問題。因為上海是一個有1300萬人口的大城市，而且人口的密度也非常高，所以我們的基本政策是優先發展公共交通――例如地鐵，公共汽車，各類公共交通，但是我要糾正您一句，我們並不鼓勵市民購買私車，而隻是放鬆了限製個人購車的規定。過去幾年裏，有的市民買了公寓，也就開始買車。因為他們一般都住得較遠，需要買車。另外一些人在比較遠的地方購買了住宅，就是你們西方人居住的那種住宅，他們認為有自己的車更好。所以過去幾年，我們做的就是，好像一種拍賣，購買汽車牌照的費用相當高，幾乎和買車差不多。政府已經放寬了很多，可能是一萬輛吧。至於這會如何影響交通狀況，我們還需要……不論是什麽狀況，我們需要去滿足各種收入層次的居民的需要。
至於說環保方麵，我想，首先去年我們已經要求使用無鉛汽油，我認為上海不適合用含鉛汽油。到2000年，汽車都要裝淨化器和過濾器，使廢氣的排放符合標準。我們會用這些辦法控製環境狀況，因為現在我們有，我想，大概隻有70萬輛汽車，比北京要少，比東京和香港也要少。我們的道路也需要改善。
但最重要的是，我們需要設法……我們需要治理路況的“軟件”。我們需要知道如何才能更好地管理路況。例如單行道，我們需要有一些單行道，還需要一些不允許泊車或停車的道路，等等。這一類的措施能夠幫助我們改善交通狀況。
我很理解您的想法。作為市長，我也很擔心市區車輛過多的問題。謝謝您的提問。您還有其他問題嗎？
左安龍：盡管有總統先生在座，可是……有些人還是對向市長詢問有關這座城市的問題很感興趣，因為他們很有興趣，也很興奮。
克林頓：哦，他們應該這樣。我是說，這是很基本的。我想就他的問題評論一點。他的問題使我印象深刻，因為他擔心一旦每個人都有一輛私家車，空氣汙染將會惡化。在我看來，這是存在於世界各地的一個大問題。我曾經跟江主席說過，我說我最擔心中國走上與美國完全一樣的致富道路，而你們的人口比我們多四倍，這樣一來就難以呼吸了，因為空氣汙染將會很嚴重。
現在，你們應該知道的一點就是，汽車燃燒汽油時，汽油有80%的熱能都因為發動機的功效不足而耗散掉了。現在有人在開發新的發動機，叫做電噴燃油發動機，燃料直接進入發動機，效率可以提高四倍。我希望在數年內，美國、中國以至全世界所有發動機都可以大大減少汙染。而這對於中國人民的健康和世界環境的改善都是非常好的。
徐匡迪：非常正確。這樣做是很好。我們現在正在考慮采用天燃氣，用作汽車、出租車的能源……
克林頓：很好。
徐匡迪……以及公共汽車的燃料。同時，我們也正在考慮把私人摩托車改成燃氣式的或電動的。
左安龍：總統先生，剛才我們談到了汽車。您是不是認為，在發展汽車方麵，我們，包括中國和上海不應該犯美國曾經犯過的錯誤。我們應該符合中國的條件，符合汽車市場發展的需要。
克林頓：當然。我認為你們應該比我們更謹慎。
如果你們有良好的公共交通係統，那麽我想，應該容許人們自由買私家車，因為擁有私家車是一件樂事，但他們不需要經常駕車，所以你們就不會有汙染問題。
上海應樹立一個好榜樣。你們可以推廣電氣汽車、天然氣汽車。然後，就像我說的，在幾年之內，我相信大家都會開上汽車，就算是用汽油作燃料的汽車，效率也會大大地提高。因為，如果不這樣做，空氣汙染就會很嚴重，並且帶來公眾的健康問題。那樣的代價會比汽車帶來的好處要大得多。你們並不會希望那樣，你們應該避免這種情況，你們可以通過技術和良好的計劃，避免我們所犯的錯誤。
左安龍：時間過得很快。我真希望時間能夠慢下來。好了，讓我們來看看……這裏有一位唐女士，第三號。
唐女士：市長和總統先生，你們好。我是上海體育館的工作人員，我在1996年的時候有機會到美國去陪讀十個月，收獲很多。我感到美國是一個美麗、富有、相當開放的移民國家――尤其是當我到一些有美麗的花園這些地方去的時候，我覺得就像在家一樣，看到這些地方，我好像回憶起了東方。
然後我就想，哦，這就是美國？我太高興了。但是也有感覺不好的時候。在我孩子讀書的那個學校裏，有很多的美國教師和朋友都以為廣東話是中國的國語――因為很多早期到美國的中國移民是廣東人。
我說，不是的，中國的國語是普通話。我們在中國一般都講這個話。我希望，不管是人民還是政府之間，我們應該多交流，多多增進了解，這樣才會關係越來越密切。所以我想問，總統先生和我們的市長先生，今後我們兩國人民有沒有更多的條件走近一步，或者有什麽新的打算來增進我們兩國人民之間的交往和溝通？
克林頓：首先，我非常同意您的看法，我認為這一點相當重要。這也是我來到中國的原因，以及很高興電視轉播了我和江主席的新聞發布會和昨天在北京大學的會談的原因。所以我今天會來電台與市民對話，我想我們需要更多這樣的交流。
像我剛才對一名聽眾說過的那樣，回國以後，我會考慮怎麽樣能讓更多的美國人到中國來，以及更多的中國人到美國去。因為越是這樣，我們就越能夠消除分歧和差異。共同開創我們的未來，另外，生活也會因此變得更有趣，更有意思。
唐女士：好，非常感謝市長先生，總統先生。
左安龍：好了。讓我們接聽一下第二號聽眾。您好，讓您等了這麽久，我感到很抱歉。
問：總統和市長先生，你們好，我從事科技方麵的工作，我很喜愛我的工作。我對你們今天所談論和所做的一切表示由衷的感謝。
我今天想問的問題是，現在我們正處在一個信息時代，一個知識時代，也是一個經濟時代，每個人都非常關心世界的經濟狀況及其發展。我想知道的是，您在擴大、深化中美兩國的科技合作方麵有什麽樣的計劃？
克林頓：多年以來我們有一個美中科學和技術論壇……（聲音模糊）其中一些研究已經幫助我們成功地預測了一些非常重要的天氣活動，幫助我們預測了地震。
科學研究還幫助我們發現了一種叫做先天性脊柱裂的疾病的病因，新生幼兒患這種病部分是因為母親體內的葉酸不足。這個發現幫助我們改善了兒童的健康狀況，兩年前，我妻子曾經與有這樣一個病兒的母親交談過，她的第二個孩子身體完全正常。這就是因為我們共同從事這項研究的成果。
江主席和我已經作出承諾，要看看在其他哪些領域我們可以進行更多的合作。您，還有正在收聽這個節目的聽眾，如果你們有什麽見解，不妨告訴電台或市長，他們會轉達給我的……我認為我們的確應該進行更多的科學研究。
問：好的。我們已經談了很多，自從總統先生的飛機在中國降落，我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不知道您是否已經注意到……我非常欽佩克林頓總統的勇氣，他這次訪華是遭到一些國會成員和議員的反對的。我們認為……我們稱他們為不合作或者想法不一致的人……但是總統還是來了，來訪問中國。
我今天想問，在這次訪問以後……當然，現在就是這次訪問的一部分……但是到此時此刻，到今天為止，您能否告訴我，您還有足夠的勇氣在回國後說服那些反對者您此行的正確性嗎？您有足夠的事實、材料和信息嗎？如果沒有，我可以為您提供一些。
克林頓：我相信，美國人民耳聞目睹的一切已經……我們的媒體已經向國內報道了我與江主席的會談，新聞發布會，昨天與學生的會談，來此之前我與市民的座談，以及今天的討論……這很明顯的表示，不論我們的製度存在什麽差異，不論我們在人權政策上存在什麽分歧，不論宗教自由的範圍應該有多大――盡管存在種種差別，我們仍然有很多共同的方麵，我們都認為通過努力我們也許已經開始懂得如何去解決這些分歧。我相信，曆史的力量會使我們的社會趨同共存，向前發展。
市長先生與我剛才探討過教育問題，以及我們最終要如何用同樣的技巧去教育年輕人。我相信，就像我重複過的，對信息時代的一個成功的社會來說，高水準的個人自由相當重要，因為必須讓人們自由地去開發，去表達思想，去探索他們自己的信念，去實現他們自己的夢想，這樣才會使社會的內涵更豐富，更穩定。這是我堅定不移的信念。
今天我們已經進行了一些對話。中國政府和人民非常開放。昨天，北京大學的學生向我提出了一些相當尖銳的、有難度的問題，他們也很開放。我認為所有這一切都很好，所以我相信在我回國以後，美國人民會認為我此行是正確的，是好的。我們能夠有一些工作的關係，這也是很好的。
王先生：我是農場局的職工。關於中國加入世貿組織的談判已經進行了好多年，我相信美國的態度在這個談判當中是舉足輕重的。因此，我很希望美國能夠采取更加積極的態度，使中國能夠早日加入世貿組織。請克林頓總統談談對這個問題的看法。謝謝。
克林頓：首先，我當然覺得讓中國成為世貿組織成員是很重要的，因為中國是一個經濟大國，並且隻會隨著時間推移逐漸變得更大。其次，很明顯的是，我們在美國想支持中國的經濟增長。畢竟，我們迄今是中國出口產品的最大買家。在購買出口產品的百分比方麵，沒有任何國家可以跟我們美國相比。因此我們支持你們的增長。
但是，我們相信當中國成為世貿一員，中國就必須按照在商業上合理的條件來行事。即是說，你們必須允許不僅美國商品而且其他國家的商品進入你們的市場，並且應該有某些公開的投資機會。當然，這一切都應該在明白到中國經濟仍處於一個崛起中這一情況下進行，因此你們在這方麵將獲得某些更長的時間表，以及某些程序上的幫助。
因此，美國所要做的，其實就是說，中國應進入世貿組織。但是中國獲得成員資格時，需要有一係列在商業上可行的妥協，而我們則會在你們經濟發生變化時，給予你們一個合理的過渡期。我認為我們不久可以達成一個協議。
徐匡迪：我們非常希望總統先生剛才講的這個話，能夠結出一個成果出來，我們但願有這麽一天，我們盼望著這一天。
左安龍：總統先生您已經看到了，我們上麵很多人還在等著要跟您談話，時間顯然是不夠了。有人問您中美建設性戰略夥伴關係對促進世界和平有什麽意義？也有的人談到，亞洲金融危機，美國還可以采取什麽辦法啊等等，還有好多問題要問。後麵還有，那麽，我想因為時間關係，以後可能還會有機會，我想可能將來也許還有機會。剛才我跟總統交談的時候，總統先生說，通過這種方式和群眾保持聯係，好像在美國本土之外還從來沒有過先例。那我非常想了解，總統先生對這第一次在外國的熱線談話節目感受如何？
克林頓：首先，我對首次在美國以外直接跟聽眾接觸感到很高興。我要感謝所有打電話來的聽眾，並告訴你們，我對不能回答更多問題感到抱歉。但這種場合總是如此。各國的人民都想與他們的領導人對話。因此我感謝各位的提問。這些提問都很好。有些問題不能一一回答，我表示歉意。這是一個曆史性的場合。也許，當我到其他國家訪問時，我會請問他們是不是可以進行這樣的對話。這是一個很好的主意。
左安龍：謝謝。徐市長，相信您剛才已經發現，在我們這個節目當中，有許多聽眾也希望您會回到我們的節目中來，他們很想與您交流。
徐匡迪：好的，好的。隻要你們安排，我會來的。與市民保持緊密的聯係，這應該是我自己，作為市長的工作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
左安龍：所以，在與總統先生做完這個節目後，您認為……有趣嗎？您感覺好嗎？
徐匡迪：當然，非常好，非常好。我很喜歡總統先生回答許多問題的方式，他的思想深遠，眼光也看得很遠。我從他這裏學到了不少東西。
左安龍：時間過得太快了。差不多快到結束的時間了。但是，我們永遠會記得這一段時光的。我們希望中美兩國之間的友誼能夠長存，就像克林頓總統說過的那樣。我們希望它會像長城一樣長。
現在，我想代表上海人民廣播電台，代表這個節目，衷心地向總統和市長先生表示感謝，感謝你們參加這個節目，也非常感謝所有的聽眾，再見。
克林頓：再見，謝謝。
克林頓總統在上海市市長歡迎儀式上的致詞
1998年6月30日晚上6時40分，克林頓總統在上海博物館的上海市市長歡迎儀式上致詞：
非常感謝你們，市長先生，徐夫人，博物館的馬主任，以及先生和女士們。今晚，我，我的夫人和家人，美國議會的六名成員，內閣的許多成員和其他一些美國人來到上海，實在是榮幸之至。
這個博物館正好恰如其分地象征了我最近幾天在中國的所見所聞――悠久的曆史及光輝的未來。
隨著中國領導穩定亞洲經濟危機，領導朝鮮半島的和平，以及和我們共同幫助處理由印度和巴基斯坦的核試驗引起的難題，我看到一個國家在世界上的地位不斷上升。
我看到數百萬的中國人民擺脫了貧困；數百萬的或更多的人們選擇了自己喜歡的工作，獲得了更多的受教育的機會，在他們當地的事務上有了更多的發言權。
在市長和我今天早晨主持聽眾來電節目時我看到了大量的例子。尤其使我印象深刻的是，一個人打進電話來說：“我不想跟總統先生談話，我想跟市長談談交通問題。”（笑聲）
上海真正是個東西方相會的地方。在過去的150年到200年內，西方從來沒有成為上海最好的夥伴，但現在我們有了很好的夥伴關係。
我尤其感到高興的是美國公司RTKL將在這兒設計新的科學園區博物館。我希望這是我們會在將來一起做些積極有益的事的象征。
我還想對你們的市長表示特別的感謝。市長先生，我聽說――這可能不是個真實的故事，但如果不是，請別告訴我。（笑聲）我聽說多年以前當您的前任，朱？基，邀請您前往上海城市中心規劃委員會任職時，您告訴他說您討厭整個中心規劃。然後朱？基回答，你正是我需要的做這個工作的人。
現在我們看到您將這個城市的巨大潛力釋放出來，減少繁文縟節，抵製腐敗，保護環境，鼓勵藝術競爭。您正在使上海成為一個世界矚目的商業、文化和不同行業的人們生活在一起的興旺發達的城市。
市長先生，在1996年，當我要求美國人民讓我繼任總統時，我的競選主題是建起一座通往21世紀的橋梁。在上海，你也正在建設通往21世紀的橋梁，我們希望和您一起建這座橋。
非常感謝，謝謝你們。（掌聲）
克林頓總統對美國及上海商界領袖的講話
1998年7月1日上午9時37分，克林頓先生在上海波特曼？裏茨？卡爾頓飯店大廳對美國與上海商界領袖發表了演講：
非常感謝，各位先生和女士們，謝謝你們的熱烈歡迎，首先讓我感謝查理斯？吳今天邀請我到此。十分榮幸的是同我一起前來的還有商務部長戴利，國務卿奧爾布賴特，貿易代表巴爾舍夫斯基，以及尊貴的參議院代表，還有我們的好大使尚慕傑。
上海的美國商業議事廳是在亞洲發展最快的，這是個事實。在過去的24個小時裏，我有機會看到一些表現了在此生活工作的人們的創造力和能量的典型事例――從建築、文化到人。
昨天，我主持了一場有一係列學術、法律、媒體、文化和非政府組織的領導人參加的討論，所有人都認為應該創造一個更敏銳，更開放，權力更分散的社會。並且也是在昨天你們有些人也許聽到在電台上我和市長共同主持的聽眾來電節目。它和美國的聽眾熱線節目很類似。人們就最近的問題發表意見。我最喜歡的來電者說他不想和總統先生談話，他要和市長談談交通問題。（笑聲）
在過去的50年裏，美國最偉大的政治家之一，白宮發言人提普？奧尼爾，曾對白宮的所有民主黨人士說，所有的政治都是地方政治。這在很長一段時期內是我聽到的最極端的表達，我很喜歡這種說法。
過一會兒我將有機會和幾個新興的企業家和一些最近第一次搬入屬於自己的房屋的人們進行會談。所有這些對我來說都是非常非常鼓舞人心的。你們中的許多人都為上海的成功作出過貢獻，同時也為中國持續地逐漸地發展成一個更開放、更穩定、更繁榮的社會作出了貢獻。你們在上海的出現對將來的中國、美國和其他國家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當然，中國一直是我們最大的貿易夥伴之一。這些貿易夥伴為美國人民帶來了更多的工作，更好的報酬，更多的發展，更大的繁榮。在21世紀我們在外國市場上的競爭能力將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多地成為我們國內的繁榮富強的重要來源。我們美國畢竟隻占有世界人口的4%，但創造了世界上20%的財富。很顯然我們應該為這個小小星球上的另外96%的人做點什麽，為了保持我們今天的生活水平和我們在世界上維護自己的利益的能力。
我們尤其必須重視發展中國家，在以後的20年裏他們的經濟增長率計劃將會是發達國家的三倍，當然也包括世界上最大的國家――中國。
美國，如商務部長戴利所說，在過去的五年半中非常幸運。我十分感激能有機會當任，我非常感謝聽眾中的國會成員的支持，更重要的是，我要感謝美國人民為我們國家的恢複、團結和進步所做的努力。
非常重要的是我們應該注意到商務部長戴利所提到的這些人員大部分是在外國市場上日益壯大起來的充滿生氣的美國人，他們的工作占所提供的1600萬個新工作的30%，自1969年來第一次稅收與財政預算達到了平衡，日益發展的國際貿易中開始出現了貿易順差。這是我們必須堅持做到的一個工作。
至於說環保方麵，我想，首先去年我們已經要求使用無鉛汽油，我認為上海不適合用含鉛汽油。到2000年，汽車都要裝淨化器和過濾器，使廢氣的排放符合標準。我們會用這些辦法控製環境狀況，因為現在我們有，我想，大概隻有70萬輛汽車，比北京要少，比東京和香港也要少。我們的道路也需要改善。
但最重要的是，我們需要設法……我們需要治理路況的“軟件”。我們需要知道如何才能更好地管理路況。例如單行道，我們需要有一些單行道，還需要一些不允許泊車或停車的道路，等等。這一類的措施能夠幫助我們改善交通狀況。
我很理解您的想法。作為市長，我也很擔心市區車輛過多的問題。謝謝您的提問。您還有其他問題嗎？
左安龍：盡管有總統先生在座，可是……有些人還是對向市長詢問有關這座城市的問題很感興趣，因為他們很有興趣，也很興奮。
克林頓：哦，他們應該這樣。我是說，這是很基本的。我想就他的問題評論一點。他的問題使我印象深刻，因為他擔心一旦每個人都有一輛私家車，空氣汙染將會惡化。在我看來，這是存在於世界各地的一個大問題。我曾經跟江主席說過，我說我最擔心中國走上與美國完全一樣的致富道路，而你們的人口比我們多四倍，這樣一來就難以呼吸了，因為空氣汙染將會很嚴重。
現在，你們應該知道的一點就是，汽車燃燒汽油時，汽油有80%的熱能都因為發動機的功效不足而耗散掉了。現在有人在開發新的發動機，叫做電噴燃油發動機，燃料直接進入發動機，效率可以提高四倍。我希望在數年內，美國、中國以至全世界所有發動機都可以大大減少汙染。而這對於中國人民的健康和世界環境的改善都是非常好的。
徐匡迪：非常正確。這樣做是很好。我們現在正在考慮采用天燃氣，用作汽車、出租車的能源……
克林頓：很好。
徐匡迪……以及公共汽車的燃料。同時，我們也正在考慮把私人摩托車改成燃氣式的或電動的。
左安龍：總統先生，剛才我們談到了汽車。您是不是認為，在發展汽車方麵，我們，包括中國和上海不應該犯美國曾經犯過的錯誤。我們應該符合中國的條件，符合汽車市場發展的需要。
克林頓：當然。我認為你們應該比我們更謹慎。
如果你們有良好的公共交通係統，那麽我想，應該容許人們自由買私家車，因為擁有私家車是一件樂事，但他們不需要經常駕車，所以你們就不會有汙染問題。
上海應樹立一個好榜樣。你們可以推廣電氣汽車、天然氣汽車。然後，就像我說的，在幾年之內，我相信大家都會開上汽車，就算是用汽油作燃料的汽車，效率也會大大地提高。因為，如果不這樣做，空氣汙染就會很嚴重，並且帶來公眾的健康問題。那樣的代價會比汽車帶來的好處要大得多。你們並不會希望那樣，你們應該避免這種情況，你們可以通過技術和良好的計劃，避免我們所犯的錯誤。
左安龍：時間過得很快。我真希望時間能夠慢下來。好了，讓我們來看看……這裏有一位唐女士，第三號。
唐女士：市長和總統先生，你們好。我是上海體育館的工作人員，我在1996年的時候有機會到美國去陪讀十個月，收獲很多。我感到美國是一個美麗、富有、相當開放的移民國家――尤其是當我到一些有美麗的花園這些地方去的時候，我覺得就像在家一樣，看到這些地方，我好像回憶起了東方。
然後我就想，哦，這就是美國？我太高興了。但是也有感覺不好的時候。在我孩子讀書的那個學校裏，有很多的美國教師和朋友都以為廣東話是中國的國語――因為很多早期到美國的中國移民是廣東人。
我說，不是的，中國的國語是普通話。我們在中國一般都講這個話。我希望，不管是人民還是政府之間，我們應該多交流，多多增進了解，這樣才會關係越來越密切。所以我想問，總統先生和我們的市長先生，今後我們兩國人民有沒有更多的條件走近一步，或者有什麽新的打算來增進我們兩國人民之間的交往和溝通？
克林頓：首先，我非常同意您的看法，我認為這一點相當重要。這也是我來到中國的原因，以及很高興電視轉播了我和江主席的新聞發布會和昨天在北京大學的會談的原因。所以我今天會來電台與市民對話，我想我們需要更多這樣的交流。
像我剛才對一名聽眾說過的那樣，回國以後，我會考慮怎麽樣能讓更多的美國人到中國來，以及更多的中國人到美國去。因為越是這樣，我們就越能夠消除分歧和差異。共同開創我們的未來，另外，生活也會因此變得更有趣，更有意思。
唐女士：好，非常感謝市長先生，總統先生。
左安龍：好了。讓我們接聽一下第二號聽眾。您好，讓您等了這麽久，我感到很抱歉。
問：總統和市長先生，你們好，我從事科技方麵的工作，我很喜愛我的工作。我對你們今天所談論和所做的一切表示由衷的感謝。
我今天想問的問題是，現在我們正處在一個信息時代，一個知識時代，也是一個經濟時代，每個人都非常關心世界的經濟狀況及其發展。我想知道的是，您在擴大、深化中美兩國的科技合作方麵有什麽樣的計劃？
克林頓：多年以來我們有一個美中科學和技術論壇……（聲音模糊）其中一些研究已經幫助我們成功地預測了一些非常重要的天氣活動，幫助我們預測了地震。
科學研究還幫助我們發現了一種叫做先天性脊柱裂的疾病的病因，新生幼兒患這種病部分是因為母親體內的葉酸不足。這個發現幫助我們改善了兒童的健康狀況，兩年前，我妻子曾經與有這樣一個病兒的母親交談過，她的第二個孩子身體完全正常。這就是因為我們共同從事這項研究的成果。
江主席和我已經作出承諾，要看看在其他哪些領域我們可以進行更多的合作。您，還有正在收聽這個節目的聽眾，如果你們有什麽見解，不妨告訴電台或市長，他們會轉達給我的……我認為我們的確應該進行更多的科學研究。
問：好的。我們已經談了很多，自從總統先生的飛機在中國降落，我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不知道您是否已經注意到……我非常欽佩克林頓總統的勇氣，他這次訪華是遭到一些國會成員和議員的反對的。我們認為……我們稱他們為不合作或者想法不一致的人……但是總統還是來了，來訪問中國。
我今天想問，在這次訪問以後……當然，現在就是這次訪問的一部分……但是到此時此刻，到今天為止，您能否告訴我，您還有足夠的勇氣在回國後說服那些反對者您此行的正確性嗎？您有足夠的事實、材料和信息嗎？如果沒有，我可以為您提供一些。
克林頓：我相信，美國人民耳聞目睹的一切已經……我們的媒體已經向國內報道了我與江主席的會談，新聞發布會，昨天與學生的會談，來此之前我與市民的座談，以及今天的討論……這很明顯的表示，不論我們的製度存在什麽差異，不論我們在人權政策上存在什麽分歧，不論宗教自由的範圍應該有多大――盡管存在種種差別，我們仍然有很多共同的方麵，我們都認為通過努力我們也許已經開始懂得如何去解決這些分歧。我相信，曆史的力量會使我們的社會趨同共存，向前發展。
市長先生與我剛才探討過教育問題，以及我們最終要如何用同樣的技巧去教育年輕人。我相信，就像我重複過的，對信息時代的一個成功的社會來說，高水準的個人自由相當重要，因為必須讓人們自由地去開發，去表達思想，去探索他們自己的信念，去實現他們自己的夢想，這樣才會使社會的內涵更豐富，更穩定。這是我堅定不移的信念。
今天我們已經進行了一些對話。中國政府和人民非常開放。昨天，北京大學的學生向我提出了一些相當尖銳的、有難度的問題，他們也很開放。我認為所有這一切都很好，所以我相信在我回國以後，美國人民會認為我此行是正確的，是好的。我們能夠有一些工作的關係，這也是很好的。
王先生：我是農場局的職工。關於中國加入世貿組織的談判已經進行了好多年，我相信美國的態度在這個談判當中是舉足輕重的。因此，我很希望美國能夠采取更加積極的態度，使中國能夠早日加入世貿組織。請克林頓總統談談對這個問題的看法。謝謝。
克林頓：首先，我當然覺得讓中國成為世貿組織成員是很重要的，因為中國是一個經濟大國，並且隻會隨著時間推移逐漸變得更大。其次，很明顯的是，我們在美國想支持中國的經濟增長。畢竟，我們迄今是中國出口產品的最大買家。在購買出口產品的百分比方麵，沒有任何國家可以跟我們美國相比。因此我們支持你們的增長。
但是，我們相信當中國成為世貿一員，中國就必須按照在商業上合理的條件來行事。即是說，你們必須允許不僅美國商品而且其他國家的商品進入你們的市場，並且應該有某些公開的投資機會。當然，這一切都應該在明白到中國經濟仍處於一個崛起中這一情況下進行，因此你們在這方麵將獲得某些更長的時間表，以及某些程序上的幫助。
因此，美國所要做的，其實就是說，中國應進入世貿組織。但是中國獲得成員資格時，需要有一係列在商業上可行的妥協，而我們則會在你們經濟發生變化時，給予你們一個合理的過渡期。我認為我們不久可以達成一個協議。
徐匡迪：我們非常希望總統先生剛才講的這個話，能夠結出一個成果出來，我們但願有這麽一天，我們盼望著這一天。
左安龍：總統先生您已經看到了，我們上麵很多人還在等著要跟您談話，時間顯然是不夠了。有人問您中美建設性戰略夥伴關係對促進世界和平有什麽意義？也有的人談到，亞洲金融危機，美國還可以采取什麽辦法啊等等，還有好多問題要問。後麵還有，那麽，我想因為時間關係，以後可能還會有機會，我想可能將來也許還有機會。剛才我跟總統交談的時候，總統先生說，通過這種方式和群眾保持聯係，好像在美國本土之外還從來沒有過先例。那我非常想了解，總統先生對這第一次在外國的熱線談話節目感受如何？
克林頓：首先，我對首次在美國以外直接跟聽眾接觸感到很高興。我要感謝所有打電話來的聽眾，並告訴你們，我對不能回答更多問題感到抱歉。但這種場合總是如此。各國的人民都想與他們的領導人對話。因此我感謝各位的提問。這些提問都很好。有些問題不能一一回答，我表示歉意。這是一個曆史性的場合。也許，當我到其他國家訪問時，我會請問他們是不是可以進行這樣的對話。這是一個很好的主意。
左安龍：謝謝。徐市長，相信您剛才已經發現，在我們這個節目當中，有許多聽眾也希望您會回到我們的節目中來，他們很想與您交流。
徐匡迪：好的，好的。隻要你們安排，我會來的。與市民保持緊密的聯係，這應該是我自己，作為市長的工作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
左安龍：所以，在與總統先生做完這個節目後，您認為……有趣嗎？您感覺好嗎？
徐匡迪：當然，非常好，非常好。我很喜歡總統先生回答許多問題的方式，他的思想深遠，眼光也看得很遠。我從他這裏學到了不少東西。
左安龍：時間過得太快了。差不多快到結束的時間了。但是，我們永遠會記得這一段時光的。我們希望中美兩國之間的友誼能夠長存，就像克林頓總統說過的那樣。我們希望它會像長城一樣長。
現在，我想代表上海人民廣播電台，代表這個節目，衷心地向總統和市長先生表示感謝，感謝你們參加這個節目，也非常感謝所有的聽眾，再見。
克林頓：再見，謝謝。
克林頓總統在上海市市長歡迎儀式上的致詞
1998年6月30日晚上6時40分，克林頓總統在上海博物館的上海市市長歡迎儀式上致詞：
非常感謝你們，市長先生，徐夫人，博物館的馬主任，以及先生和女士們。今晚，我，我的夫人和家人，美國議會的六名成員，內閣的許多成員和其他一些美國人來到上海，實在是榮幸之至。
這個博物館正好恰如其分地象征了我最近幾天在中國的所見所聞――悠久的曆史及光輝的未來。
隨著中國領導穩定亞洲經濟危機，領導朝鮮半島的和平，以及和我們共同幫助處理由印度和巴基斯坦的核試驗引起的難題，我看到一個國家在世界上的地位不斷上升。
我看到數百萬的中國人民擺脫了貧困；數百萬的或更多的人們選擇了自己喜歡的工作，獲得了更多的受教育的機會，在他們當地的事務上有了更多的發言權。
在市長和我今天早晨主持聽眾來電節目時我看到了大量的例子。尤其使我印象深刻的是，一個人打進電話來說：“我不想跟總統先生談話，我想跟市長談談交通問題。”（笑聲）
上海真正是個東西方相會的地方。在過去的150年到200年內，西方從來沒有成為上海最好的夥伴，但現在我們有了很好的夥伴關係。
我尤其感到高興的是美國公司RTKL將在這兒設計新的科學園區博物館。我希望這是我們會在將來一起做些積極有益的事的象征。
我還想對你們的市長表示特別的感謝。市長先生，我聽說――這可能不是個真實的故事，但如果不是，請別告訴我。（笑聲）我聽說多年以前當您的前任，朱？基，邀請您前往上海城市中心規劃委員會任職時，您告訴他說您討厭整個中心規劃。然後朱？基回答，你正是我需要的做這個工作的人。
現在我們看到您將這個城市的巨大潛力釋放出來，減少繁文縟節，抵製腐敗，保護環境，鼓勵藝術競爭。您正在使上海成為一個世界矚目的商業、文化和不同行業的人們生活在一起的興旺發達的城市。
市長先生，在1996年，當我要求美國人民讓我繼任總統時，我的競選主題是建起一座通往21世紀的橋梁。在上海，你也正在建設通往21世紀的橋梁，我們希望和您一起建這座橋。
非常感謝，謝謝你們。（掌聲）
克林頓總統對美國及上海商界領袖的講話
1998年7月1日上午9時37分，克林頓先生在上海波特曼？裏茨？卡爾頓飯店大廳對美國與上海商界領袖發表了演講：
非常感謝，各位先生和女士們，謝謝你們的熱烈歡迎，首先讓我感謝查理斯？吳今天邀請我到此。十分榮幸的是同我一起前來的還有商務部長戴利，國務卿奧爾布賴特，貿易代表巴爾舍夫斯基，以及尊貴的參議院代表，還有我們的好大使尚慕傑。
上海的美國商業議事廳是在亞洲發展最快的，這是個事實。在過去的24個小時裏，我有機會看到一些表現了在此生活工作的人們的創造力和能量的典型事例――從建築、文化到人。
昨天，我主持了一場有一係列學術、法律、媒體、文化和非政府組織的領導人參加的討論，所有人都認為應該創造一個更敏銳，更開放，權力更分散的社會。並且也是在昨天你們有些人也許聽到在電台上我和市長共同主持的聽眾來電節目。它和美國的聽眾熱線節目很類似。人們就最近的問題發表意見。我最喜歡的來電者說他不想和總統先生談話，他要和市長談談交通問題。（笑聲）
在過去的50年裏，美國最偉大的政治家之一，白宮發言人提普？奧尼爾，曾對白宮的所有民主黨人士說，所有的政治都是地方政治。這在很長一段時期內是我聽到的最極端的表達，我很喜歡這種說法。
過一會兒我將有機會和幾個新興的企業家和一些最近第一次搬入屬於自己的房屋的人們進行會談。所有這些對我來說都是非常非常鼓舞人心的。你們中的許多人都為上海的成功作出過貢獻，同時也為中國持續地逐漸地發展成一個更開放、更穩定、更繁榮的社會作出了貢獻。你們在上海的出現對將來的中國、美國和其他國家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當然，中國一直是我們最大的貿易夥伴之一。這些貿易夥伴為美國人民帶來了更多的工作，更好的報酬，更多的發展，更大的繁榮。在21世紀我們在外國市場上的競爭能力將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多地成為我們國內的繁榮富強的重要來源。我們美國畢竟隻占有世界人口的4%，但創造了世界上20%的財富。很顯然我們應該為這個小小星球上的另外96%的人做點什麽，為了保持我們今天的生活水平和我們在世界上維護自己的利益的能力。
我們尤其必須重視發展中國家，在以後的20年裏他們的經濟增長率計劃將會是發達國家的三倍，當然也包括世界上最大的國家――中國。
美國，如商務部長戴利所說，在過去的五年半中非常幸運。我十分感激能有機會當任，我非常感謝聽眾中的國會成員的支持，更重要的是，我要感謝美國人民為我們國家的恢複、團結和進步所做的努力。
非常重要的是我們應該注意到商務部長戴利所提到的這些人員大部分是在外國市場上日益壯大起來的充滿生氣的美國人，他們的工作占所提供的1600萬個新工作的30%，自1969年來第一次稅收與財政預算達到了平衡，日益發展的國際貿易中開始出現了貿易順差。這是我們必須堅持做到的一個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