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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陶鑄“喬遷”中南海!兩軍對壘懷仁堂(17)

  他必須冷靜,因為他已經有所警惕,對方明顯是在尋釁,是成心要激化矛盾,這樣做的目的還不清楚嗎?這樣的氣氛不講話看來是不行,但在這樣的氣氛中講話最容易出漏子……

  陶鑄的手離開兩腮的胡子,向下壓一壓。聲浪降下來時,他不忙回答質問,一字一板地提出思考好的建議:

  “你們提出許多具體問題要我表態。我是即席講話,這種情況下難免有口誤,而且這個講話有傳出去的可能。為了慎重全麵準確地表達清楚意思,我提三點建議:一是不要搞錄音,會後雙方合作搞一份談話紀要;二是讓中南局書記李一清同誌參加;三是派代表提問,集中回答問題……”

  “不行!”人群裏響起吼聲:“非錄音不可!”

  一聲吼引來一片吼:

  “不行!堅決不允許李一清參加!”

  “他算什麽東西?他沒資格!”

  “我們都是代表,我們可以任意提問!”

  震耳的喧囂聲中,一個頭頭跳上前來,太陽穴和脖頸上暴突著青筋,手指幾乎戳住陶鑄的鼻子,大吼大叫:

  “陶鑄,你聽著!今天是我們勒令你回答問題,而不是你接見我們!對於我們提出的所有問題,你必須老實回答老實交待!”

  陶鑄眉峰高攢,手腕子上的汗毛森林般挺立起來,但隨即又倒伏下去。不是被動被動再被動嗎?他深深吸氣,緩緩吐出,臉上顯出青石一般隱忍的凝重氣色,放低聲音,卻更顯嚴正:“同學們今天對我采取這樣的方式是不恰當的,我是政治局常委,我堅持認為今天是接見會。”

  “胡說!你隻能接受我們的質問!”幾個喉嚨一齊喊。

  “你必須老老實實回答我們的一切問題!”又一夥人跳起來吼。

  “我拒絕接受質問。”陶鑄堅持尊嚴地守在“陣地”上,一步不讓:“我今天來這裏是參加接見會。”

  “你有什麽資格接見我們?”

  “你是中國最大的保皇派!”

  嚷叫聲中,早有人喊起口號:

  “陶鑄與群眾對抗絕無好下場!”

  “保皇派不投降就叫他滅亡!”

  陶鑄微低著頭,兩臂撐著桌麵,眉毛一點一點向上揚起,手腕子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直立,那是勃然大怒之前的來勢不妙的沉默。什麽奶子的被動被動再被動,原則問題上能這麽軟弱可欺嗎?一名戰士隻能是主動主動再主動!他心裏有千百麵鼙鼓同時擂響,千萬層巨浪翻湧連天……

  這種表情變化刺激著某些造反頭頭,他們更顯得亢奮激烈,一個接一個挑釁和汙蔑性的質問密不分點地朝陶鑄“砸”來,終於有三四個人成環形包圍了陶鑄,同時用手指住他的鼻子和眼睛,讓唾沫星子朝他臉上噴:

  “回答!”

  “你必須馬上回答革命群眾的質問!”

  “我們勒令你立刻回答!勒令!”

  陶鑄猛地昂起頭,直視那些扭屈僵硬的麵孔,那些奇形怪狀的嘴巴,聲若巨雷;

  “你們這樣強迫我,我們還有什麽商量的餘地?你們是人,我也是人,我以我個人的身份,向你們的這種做法提出抗議!”

  會場陡然一靜,最多隻持續了三秒鍾,便轟地一聲響,以新的更大的勢頭亂吼亂叫起來。那憤激的吼聲中分明跳蕩著一種驚喜,像終於獲得了朝思暮想的好結果:陶鑄落井了!落套了!

  “陶鑄抗議群眾就是抗議毛主席!”

  “陶鑄抗議紅衛兵的革命行動就是抗議毛主席的革命路線!”

  “陶鑄瘋狂反對文化大革命罪該萬死!”

  “打倒陶鑄!”……

  有人拚命往上衝:“把錄音帶拿走,快拿走,那就是罪證。”

  陶鑄輕蔑地看著那幾個人衝上來把錄音帶取走了。

  會場已經亂成一片,小聲策劃的,大聲叫喊的,紛紛圍逼上來。

  中央警衛局一位同誌悄悄報告秘書張漢青:“他們有夥人正在下麵商量要把陶鑄抓走。”

  事情鬧大了!張漢青抽身往外擠,他知道陳毅和李富春同誌就在隔壁,剛接見過另一個單位的群眾。

  “陳老總,李副總理,那邊紅衛兵鬧起來了,要把陶鑄抓走!”張漢青匆匆介紹了一下情況。

  “我不走了!”陳毅更是烈性直腸,大巴掌火爆爆拍在扶手上:“我要保護陶鑄同誌。”李富春說:“我和老總守在這兒,不會讓他們帶走人。”

  這時間,陶鑄那邊的會場更亂了。

  警衛曾雲本來是站在禮堂邊,中央警衛局一位丁科長同他站立一處,見圍攻愈演愈烈,根本無法對話了,而且還動手動腳要抓走陶鑄,忙上前維護。按照警衛製度,警衛人員身上是帶著槍的,擁擠中,被紅衛兵摸出了腰際掛著槍,尖叫聲立刻響徹會場:

  “槍!他們帶著槍!”

  這一聲喊,不啻火上澆油,某些人更是喜大於驚,正好擴大事態,他們立刻鼓噪叫喊成一片:

  “他們拿槍來對付我們革命群眾了!”

  “陶鑄動用武力鎮壓革命群眾運動了!”

  “陶鑄拿槍對準了手無寸鐵的革命群眾!”

  中央警衛局的同誌火速跑去報告周恩來,周恩來趕緊向秘書周家鼎下令:“你馬上到會場去,幫助做工作。要保護好陶鑄同誌,不能讓紅衛兵帶走。”

  接著又指示警衛局同誌:“叫富春、陳毅、先念都不要走,在一起等候陶鑄,不要離開。”

  盡管有這麽多人做工作,陶鑄還是被圍攻了六個小時。幾位老同誌也守候了六個小時。

  “造反派”和紅衛兵在天亮前抱著“罪證”匆匆離開,天亮時已然趕印出大批傳單和小報。那題目一個比一個駭人:

  “陶鑄瘋狂反對毛主席革命路線”

  “陶鑄喪心病狂地向毛主席提抗議”

  “陶鑄昨夜拔槍鎮壓群眾”

  這些傳單小報再經人口頭一傳,就更可怕了。

  北京人傳的是:“陶鑄喪心病狂,朝毛主席拍桌子提抗議,手腕子都拍脫臼了!”

  傳到外地是:“陶鑄夜裏朝群眾開槍,製造了重大慘案,死人老鼻子了!”

  再傳到國外已是驚心動魄,血淋淋慘不忍睹……

  難怪一位哲人說:我做錯事時,人人都看得見;可是我撒謊時,卻並非如此。

  陶鑄對那些造謠報紙隻是嗤之以鼻。他相信謠言的腿長不了。

  但他忘記了一條:對於陰謀者來說,無須謠言腿長。有段時間,甚至有幾個小時能利用就已經足夠了……

  1967年1月4日,對於陶鑄來講是普通而繁忙的一天,也是“在高速運轉中戛然而止”的一天。

  這天,他還是扮演著“消防隊員”的角色。

  一早,他便驅車去工人體育場。三軍文藝造反派鬧得正凶,要求接見。

  陶鑄同周恩來、葉劍英一道去接見,向群眾做工作。

  參加接見的還有江青、陳伯達、康生等人。

  當陶鑄緊隨周恩來走入會場,走上講台時,他並不知道江青在他身後投來一種什麽樣的目光;那是從一雙由於古怪的微笑而眯細了的眼睛裏閃爍出的目光,帶了譏嘲的神色和狡詐的陰影,還藏了一絲酸溜溜的得意味道,在你的後腦後頸和後背飄過來、滑過去,似乎等待著什麽好戲就要開場一般。

  中午,接見結束。陶鑄在車上草草吃了點東西,充作午餐。汽車直接開到人民大會堂。陶鑄氣也沒喘一口便來到福建廳,與周恩來商量政治局會議議題。

  大約2點,江青、陳伯達、康生中途離開,說要到另一個廳去接見紅衛兵。

  當陶鑄與周恩來研究保護各省市第一書記的具體方案時,可惜牆壁隔音效果太好,來自隔壁廳裏的吼聲掌聲他們竟一絲兒也沒聽見。

  隔壁,江青、陳伯達、康生等人正在接見“專揪王任重造反隊”。

  江青特意趕到狂熱的滿頭是汗的“造反派”中間,擺出一副與群眾站在一起的姿態,用尖厲的聲音叫著:“王任重的後台是誰?是陶鑄!你們哪,先不要赴廣州,先在北京,先揪陶鑄!他是你們中南地區最大的走資派!為了挽救他,我不遺餘力,我對他很耐心,費了很大勁去幫助他,可他就是不肯改悔!他是劉鄧派的代表人物!他跟我,跟我——”

  也許是過於激動?也許是過於表演,她忽然喊岔了音,發出一種金屬磨擦似的刺耳的噪音,雖然咽口唾液,卻仍然未能把話講下去,眼裏竟擠出了淚!

  陳伯達連連作手勢,將話引過來,也將“造反派”的注意力引過來:“陶鑄這個人很壞!他到中央來,並沒有執行以毛主席為代表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實際上是劉鄧路線的堅決執行者,劉鄧路線的推行同他是有關係的。他是文革小組的顧問,但對文化革命問題從來未跟我們商量過……”

  “他獨斷專行——”江青按捺不住,嗓子剛緩過勁又尖叫著插上一句。但這一聲又喊岔了音,大約是心裏那團火把嗓子燒幹了,燒嘶啞了。她下意識地揪揪脖子,咳兩聲,不得不設法吮出些唾液先潤潤嗓子。

  陳伯達已經接著江青的叫聲往下講:“他獨斷專行!他不但背著文革小組,而且背著中央。你們到中南局去,你們了解了很多情況,的確是有後台的,這個後台老板就是陶鑄!他在中南海小禮堂接見你們那個態度是完全錯誤的……”

  江青似乎嗓子歇過勁來了,似乎嫌陳伯達那個福建腔表達不出應有的義憤和力量,連連張揚雙臂,搶過來話頭,繼續她沒有講完的話:“他獨斷專行,是中國最大的保皇派!我跟他,他跟我……不,是我跟他吵了多少架,每次我都幾乎昏過去!他鎮壓我,他還鎮壓中央文革!”江青又變得眼淚汪汪,仿佛她這個可憐的女人受了多少欺侮和委屈。她猛抽一口氣,雙手捏成拳頭,按在胸前劇烈地抖動著,從肺裏擠壓出全部的憤怒和怨恨:“他是特務!他——”

  江青第三次喊岔了音。

  “他是從蘇州反省院出來的,是1937年。”康生的聲音很大,他有一副自來響的大嗓門,“在裏頭呆了二年,是叛徒!”

  這位陰森森的駝背老人就是這樣,不知是糊塗還是裝糊塗,陶鑄在獄中四年多,他說二年,又將南京中央軍人監獄說成蘇州反省院。沒一條說對,但他敢給一名中央政治局常委下“叛徒”的結論。

  不過,江青還是受到康生的提醒:喊特務不如喊叛徒。她剛咽下一口搜集來的唾沫,馬上跟著喊一聲:“他是叛徒,我們有證據!”

  “他是叛徒!”康生先定調,再提要求:“希望同學們把材料收集起來,整理出來,有材料就勝利了,這是策略。”

  “對,我們希望同學們把材料搞到手!”江青曆來說後句不記前句,似乎她忘了說過“我們有證據”。她感激地瞟一眼康生,大聲疾呼:“請同學們幫我們搞出來。紅衛兵是我們的小太陽,相信你們不會讓我們失望!”

  在一片歡呼聲、口號聲和掌聲中,江青、陳伯達、康生等人退出會場。幾句話的工夫,他們又魚貫而入福建廳。

  陶鑄和周恩來等領導同誌仍在研究工作,抬頭望時,康生還是一副不死不活的陰沉沉的樣子,進來便大聲咳痰,仿佛恨不能把整個肺尖都咳出去。陳伯達用手絹擦著頭皮上的汗粒,照老習慣向所有的與會者點頭送笑,肩膀跟著一沉一揚的。江青腳步輕快,一臉粲然,難得有這麽好的神情。

  周恩來望一眼江青,欲言又止,神情陰沉得蹊蹺。他曾出去解手一次,回來神色便有些異樣,但是陶鑄沉浸在所研究的工作,全然未覺。

  “唉,我們是幫陶鑄同誌擦P股哪。”江青朝陶鑄走來,“總算是說服這些小將先把王任重放一放,人家正鬧病麽。”

  第一節 陶鑄一躍排第四觸怒林江做冤魂(14)

  陶鑄雖然大感意外,但聽說勸住了紅衛兵不去揪王任重,還是真誠而感激地笑了,並且不無歉意地說:“那天我激動了些,一句話沒講好,惹那麽大麻煩。”

  江青已經坐到陶鑄身邊,笑著問:“還研究出巡的事呢?”

  陶鑄點頭:“剛研究完。”

  “擇好日子了嗎?”江青不減笑意地揚揚下頦。

  陶鑄說:“就這一二天吧。”

  “噢,天氣冷了。”江青不再笑,認真關照一句:“出門要帶好衣服。”

  福建廳的門外。康生的警衛,一位姓聶的同誌幾乎是和江青同時講的話。

  “哎,那邊點了陶鑄的名了。”他捅一捅陶鑄的警衛曾雲。

  “不會吧?”曾雲吃一驚,“他還要代表中央下去……”

  “點了。”聶同誌附耳小聲說:“中國最大的保皇派。”

  曾雲目瞪口呆。

  他始終沒敢告訴陶鑄。廳內散會後,他看到陶鑄仍是精神勃勃地走出來,簡直以為聶同誌是在開玩笑。

  “馬上趕去國務院小禮堂。”陶鑄看一眼表,吩咐司機,“那邊大概等急了。”

  10分鍾後,陶鑄已經出現在安徽來京的學生和紅衛兵之中……

  中南局書記處書記李一清,汗淋淋跑進中南海西廳,跑到字廊陶鑄的家。

  “老陶呢?”進門他就慌慌張張問,“老陶在嗎?”

  “不在。”曾誌迎過來,“有事嗎?”

  “不是有事,是出事了!”李一清神色全變,拍著腿著急:“今天下午文革小組在人民大會堂接見了‘專揪王任重造反隊’,學生們回來後揚言陶鑄要揪出來了!”

  “這不可能。”1926年入黨的曾誌,雖然早做好了最壞的思想準備,卻決不會相信李一清的話。一名政治局常委未經任何會議怎麽可能被拋出去呢?就算陶鑄早晚要被打倒,至少也得像對劉、鄧一樣開個會,走個形式呀。她搖頭說:“秘書剛來過電話,陶鑄去小禮堂接見紅衛兵去了,5分鍾還不到呢。”

  “真的?”李一清不由得鬆口氣,“這些學生……唉,不知還要亂到哪一份上呢!”

  按照黨章和黨的傳統思考問題的人,都不大容易相信這種事。然而,沒過2個小時,中南海西門外的高音喇叭忽然吼響了:

  “揪出沒有劉鄧的劉鄧路線代理人陶鑄!”

  “打倒中國最大的保皇派陶鑄!”

  口號聲中,又有男高音和女高聲“激情澎湃”地宣讀了文革小組接見“專揪王任重造反隊”的講話內容,而傳單也像雪片一樣撒遍了北京城!

  盡管吼聲震耳,震得心肺欲烈,曾誌仍存著一絲疑慮。畢竟,這種作法是建黨以來所不曾有過的。如果說過去一直沒有給“法”以應有的權威與尊嚴,人們習慣於“無法無天”,但黨的組織原則和黨內的生活準則呢?這可是幾十年來所一直強調的啊!她請警衛要來一張傳單。

  傳單上的通欄大標題是:打倒中國最大的保皇派陶鑄。

  曾誌的目光匆匆地掃過字裏行間,讀罷之後,終於相信了這件無法相信的事實。她心裏一陣陣絞痛,不單是為陶鑄,更為黨內民主生活所受到的踐踏。她拖著兩腿走到西門口,那裏就像中國政治鬥爭的一個小窗口,任何大的事件發生都會在那裏有所反映。她看到了黑壓壓的人群,“打倒陶鑄”的亢奮的喧囂聲動地驚天,恨不能立時傳遍全國的每一個角落。

  但曾誌還不肯絕望。她來到陳毅家,來到在井岡山一道吃過“紅米飯、南瓜湯”的陳老總身邊:“老總,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嘛?”

  “大姐,你放心。”陳毅高門大嗓地勸慰,“他們這樣搞,老陶也打不倒。前幾天主席還保了他呢!”

  西門外的吼聲可以清楚地聽到,曾誌默默無語,陳毅的自信忽然動搖了,聲音一落千丈地喃喃:“除非,除非主席又改變了主意……”

  “老總,我回去了。”曾誌覺得已經無話好說。

  “大姐,要放寬心。老陶就是一時被打倒,將來還會爬起來,曆史不就是一直這樣證明著嗎……”陳毅一直把曾誌送出院門外。

  深夜12點多,陶鑄才回到家裏,一邊扯著大嗓門問:“西門外那些人喊什麽號子呀?深更半夜鬧鬼叫!”

  “文革小組公開點你名了。”曾誌盡量使自己顯得鎮定些。幾十年大風大浪過來了,最初的打擊過去之後,她已迅速恢複平靜,向陶鑄簡要講了情況。

  “不可能麽!”正派豪邁又過於天真的陶鑄連連搖頭:“今天我跟他們一起去工人體育場接見三軍文藝造反派,下午開會還說說笑笑,沒見什麽異常麽!中央文革接見‘專揪王任重造反隊’,就在我隔壁,怎麽我一點都不知道呢?江青回來還問我幾時出巡……”

  大概是西門外的吼聲不止不息,陶鑄的自信心忽然一陣動搖,立即去給周恩來掛電話。周恩來的回話沉重含蓄:“我正在與群眾代表談判,待處理完後再打電話給你。”

  陶鑄的臉色變了,不祥的預感已經襲遍全身……

  挨鬥

  淩晨2點多,電話鈴響了。

  陶鑄抓起話筒:“我是陶鑄。”

  傳來周恩來的聲音:“陶鑄同誌,你現在就到我這裏來一下吧。”

  陶鑄帶了警衛曾雲,一道趕到西花廳。曾雲留在接待室,陶鑄獨自進了總理辦公室。“江青他們的講話我也是才知道。”周恩來第一句話便這樣說。略停一下,又說:“下午研究工作時,我去給陳鬱同誌打電話,回來見他們接見紅衛兵,站下來聽了一會兒。陳伯達、江青、康生他們話已講過了,我沒聽到。”

  陶鑄悵然若失地望著周恩來。忽然,他眼裏閃過一道亮光,急切地問:“主席是否知道?”

  “不清楚。”周恩來聲音降低一些:“不過,昨天我去主席那裏,主席曾問我,江青說陶鑄鎮壓群眾,這是怎麽回事?我向主席匯報了那天事情的經過。我說不是鎮壓群眾,是陶鑄態度有些不好。主席說:哦,是態度不太好。以後也就再沒講什麽了。”

  陶鑄的眼神黯淡了。他明白,那天接見會上的爭論,江青等人已經去告了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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