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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陶鑄“喬遷”中南海!兩軍對壘懷仁堂(12)

  這種心事重重的神態引起曾誌的關注。

  “出了什麽事了?”曾誌小聲問。

  陶鑄不吭聲,隻是一個勁踱步。

  “到底出什麽事了嘛?”曾誌忍不住提高一些聲音。

  “沒什麽!”陶鑄隻扔下這麽一句。

  曾誌被噎得憋住一口氣半天吐不出。她對丈夫最大的意見就在這裏,哪怕把她當做一名普通的同誌呢,也該交流一下思想,何況這一次是丈夫主動希望她留下來作“內助”呢。

  不過,曾誌很快就想通了,丈夫這種態度不能隻看作“大男子主義”,其實這正是組織紀律性強的表現。對於自己所主管的工作,決不對外人亂說,哪怕是對自己的妻子。

  曾誌開始留意觀察周圍的事物,很快便發現,康生的老婆曹軼歐已被派到陶鑄這裏來協助工作,而陳伯達的老婆也被分配到陶鑄所主管的工作部門中來。

  毫無疑問,陶鑄已經成為不可信任的人。他與中央文革已陷入很深的危機中。

  終於,陶鑄也有憋不住的一天。他在急促的踱步中,從齒縫間漏出四個字:“這個婆娘……”

  隻有四個字,卻足以使曾誌驚心動魂。隻有曾誌明白這四個字的分量和意義。因為在廣州,陶鑄便經常把江青稱為“婆娘”,而且聲音很大。隻要江青不在場,他從不忌諱其他人聽了會怎麽樣。

  他已經和江青對立起來,江青可不是當年去廣州“養病”的婆娘了,她已經被標上了“旗手”……

  陶鑄走進人民大會堂河北廳,一眼就看見了他最不願意看見的江青。

  不見是不可能的,這是中央文革碰頭會,他是文革小組的顧問。

  陶鑄的眉毛本能地抽縮了一下,他的弱點就是不善於掩飾感情,缺少城府。大概他也有自知之明,忙轉身關門,避開江青的目光,順勢右拐入座。

  可是,江青頤指氣使的尖聲已經追過來:“你們看報紙了嗎?這些照片發得是很有講究的,我找了半天也認不出哪個是我。”

  江青發難了,她被排得“邊遠”了。

  陶鑄坐下時,已然竭力克製了情緒。他平靜地望住周恩來,建議:“江青在黨政機關沒有正式職務,不如讓她擔任文化部副部長,聯係工作或是參加活動也有個名義。”

  “你們碰到鬼了!”江青叫起來,那聲音帶著穿透力直衝陶鑄耳膜。他忍住沒有回頭,但可以想象到江青盛怒的麵孔。他聽到江青拍了沙發扶手:“我怎麽能做這種事情!”

  廳裏有那麽片刻如啞了一般靜。

  陶鑄的建議無疑是在提醒江青自重,也是對國慶照片的人員排列作出回答,表明這裏存在著原則性。而江青的尖叫無疑表明陶鑄簡直是在汙辱她。她自認為主席夫人、文革小組副組長,憑這兩條就該列入國家領導人的行列了。

  碰頭會進門就來勢不妙,那結果便可想而知。剛宣布會議開始,江青便首先發難了。“陶鑄。”江青直呼其名,矜持得連二郎腿都不曾放下來,以此提醒陶鑄明白她是處於什麽地位。那完全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質問口氣:“你為什麽遲遲不去宣布吳傳啟為革命左派?”

  陶鑄是烈性子,聽到直呼其名的聲音尖厲,口氣凶惡,說話蠻橫無禮,差點跳起來。隻因為及時接到一個信號才忍住了。那信號就是周恩來的目光。可是陶鑄還是以眼還眼地望住了江青。他的眼睛閃爍一下,迅即又變得漆黑,腮上突起了肉棱,微微作抖的身體預示著一觸即發。

  那一刻,整個河北廳都凝固了。挑戰者和應戰者劍拔弩張地對峙著。

  江青很賞識兩個人:教育部寫第一張大字報的盧正義和學部寫第一張大字報的吳傳啟,一再催促陶鑄去教育部和學部,封他們兩人為“革命左派”。

  陶鑄掌握了很多確鑿的事實和材料,證明這兩個人都是有重大曆史問題的心懷叵測的人。為此,他再三向江青說明事實情況,表示不能封他們為“革命左派”,可是江青哪裏肯聽?隻顧堅持催逼。

  後來,在盧正義問題上陶鑄做了些讓步。他去教育部講了一次話,對盧正義的大字報表示支持,但是對盧正義的曆史問題,仍然表示要放到運動後期處理,並且沒有按江青意圖封盧正義當什麽“左派”。

  至於吳傳啟,陶鑄始終堅持一步不讓。

  在周恩來的目光暗示下,陶鑄鬆開緊咬的牙齒,低頭喝了兩口茶水,算是主動緩和了氣氛,然後掀起眼簾,換上較溫和的目光重新望著江青,竭力用一種平和的語氣說:

  “吳傳啟的的確確是有問題的。他的材料你已經看過……”

  “我看過了!”江青自我感覺贏了一個回合,口氣更硬。

  陶鑄皺起眉頭問:“既然看過,我怎麽能去支持這樣一個人呢?”

  陶鑄的態度已經有所退讓。與過去相處比較,他對江青這樣講話已是很禮貌很客氣。但是人與人之間相處的感覺,從來不是靠語言,而是靠無所不在的直覺。直覺可以從眼睛的一瞥,肌肉的一顫體會到那微妙的所在。何況,陶鑄在炮打劉鄧還是保劉鄧的問題上,在派工作組和“文革”的搞法上,都與中央文革、與江青的觀點大相徑庭。江青不識大局,不識大體,隻憑個人好惡走極端。小肚雞腸又鼠目寸光;肚裏容不得人,眼裏放不下事。比如對陶鑄,感情好時,看他是男性十足的男人,說什麽都好接受。感情不好了,便看他是惡意十足的惡人,一無是處,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隻要是寫第一張大字報的,就必須承認他是革命左派,就必須支持他們!”江青完全是用教訓和命令的口氣講話。

  “不問動機目的,不問政治曆史背景?”陶鑄幾乎想質問:是不是蔣介石在台灣寫了第一張大字報的話,你江青也要支持也要封他為革命左派?但在這種會議上,陶鑄不會這樣說。他隻是搖搖頭:“我不能不問動機,不看曆史。”

  “至於曆史問題麽,那有什麽了不起!”江青嘴唇開咧成喇叭形,鼻子兩側出現挖苦的紋絡:“你不也是國民黨嗎?”

  現在說個國民黨似乎問題不太大,對外開放了。那時不得了,“文革”就是“共產黨與國民黨鬥爭的繼續”,你站哪一邊?

  陶鑄猛地瞪起眼,紅紅的,像打開了火山口。他本來嗓門大,這時的吼聲更加火山噴發一般隆隆震耳:

  “你知道我是什麽時候的國民黨員?我是第一次國共合作時期的國民黨員,是在國民黨軍隊集體參加國民黨的!那時毛主席也是國民黨!周總理也是國民黨!還是黃埔軍校政治部主任,國民黨第一軍的黨代表!他們都是我的頂頭上司,我隻是國民黨的一個小兵!還想怎麽著!你先讀讀曆史去!而吳傳啟是什麽性質的國民黨員?他的國民黨員能夠與我們的國民黨員混為一談嗎?”

  陶鑄吼罷,山搖地動地啐了口痰。

  “文革”期間,政治局會議,文革碰頭會以及中央處理各省市自治區問題的接見會,都發生過不少爭吵,甚至是驚心動魄的“大吵大鬧”。比如後來發生的所謂“二月逆流”;比如處理青海、雲南等省的問題。但是跟江青真刀真槍麵對麵地大吼大叫,許多工作人員都說,陶鑄是第一個。

  他沒朝劉鄧開頭炮,卻朝江青開了頭炮。

  江青最初被吼懵了;臉色煞白,兩頰的肌膚都鬆鬆地垂下去,嘴唇開咧著微微顫抖。她當上“第一夫人”後,哪裏遇到過敢如此“放肆”吼她的共產黨幹部?轉瞬間,她的嘴唇繃緊,一股血衝上頭來,臉孔甚至頭發根都漲得紫紅。她眼裏冒出火,那是狹隘刻毒女人常會冒出的怨憤之火;她嘴角兩側朝下氣勢洶洶地延伸出兩道深紋,你若聽聽現在工作人員的形容立刻可以想到後來江青受審時的一幅照片,就是那照片上的形象。但她那時不是依在被告席的鐵欄上,而是坐在人民大會堂河北廳的沙發裏,並且奮力拍打一下沙發扶手,銳利地叫喊道:

  “你給我去,到學部去,去支持吳傳啟,你非去不可!”

  “我就不去!”江青的手還沒從沙發扶手上縮回,陶鑄的大巴掌已經緊追其後拍在了茶幾上,並且跳起身。他一輩子英雄主義,也從沒遇過敢這樣喝斥命令他的人。於是腦袋像穿甲彈,硬梆梆地挺出去:“你也幹涉得太多了,管得太寬了……”

  他感覺有人拉他,但盛怒之下哪裏肯退讓?怒目圓睜地繼續吼:“這是共產黨的組織,你什麽事情都要幹涉……”

  陶鑄被拉著坐下,那邊的江青卻癡癡地睜著眼,不知所措;上下牙床拉開距離,半晌合不攏。

  突然,她哭了。

  不少文章都寫過江青哭,一寫就是“大哭大叫”,其實簡單化了。

  她的哭很複雜。最初是從積滿怨毒之氣的胸腔裏迸出一股短促的氣流,像是憋不住而衝突出來,馬上被哽住。這短促突兀的怨氣直衝鼻腔,多數從鼻孔裏衝出,極少數從嘴裏溢出,將嘴唇激得“啵”一聲抖;隻這一聲,眼裏便濺出淚來。沒有淚水充溢眼圈再決堤而出的過程;淚水是被怨毒之氣驅趕著從淚腺直接濺出眼眶,落在眼瞼下兩滴,像掉落下的兩顆雨點。

  然後,眼圈才開始循著規律充血變紅,大量的淚水才滔滔不絕地湧出。可也沒有馬上吼叫,而是先掏手絹。

  康生無動於衷地坐著,甚至眼睛也眯起來,目光從眼縫裏閃出,輪替在江青和陶鑄身上稍觸即離,頻觸頻離。張春橋也坐著不動,冷冷盯緊陶鑄,目光陰森,一邊用手輕觸江青的手臂。陳伯達和姚文元早已跳將起來,本能地靠近江青,保駕一般。一邊指著陶鑄吼叫,一邊對江青俯耳勸說。

  隻是到了這時,江青才開始口頭出聲,喊出聲,並且像某些色厲內荏的孩童一樣,越勸越起勁,越勸越聲大,成為真正的大哭大叫:

  “我這一輩子還沒受過這麽大氣!你陶鑄想幹什麽?想壓迫我?你給我說明白……啊,你欺侮我,你鎮壓我,你算什麽東西?你到底想幹什麽……”

  事情鬧到這步田地,周恩來明智地宣布散會。陶鑄起身就走,身後還響著江青的哭叫。

  唉,躲了今天躲不過明天。陶鑄臉色陰沉地登上汽車。據警衛曾雲同誌回憶:

  “從文革碰頭會出來,他心情沉重,眼裏潮濕,上車時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讓她這麽個搞法,以後怎麽得了?當時我知道江青他們中央文革那幫人鬧得凶,打倒幹部太多。每次碰頭會都是在河北廳,他們在裏麵吵,我們一大幫警衛在廳外等候,聊天。我們不談政治,這條大家心裏都有數,隻談地方特色和生活。那天陶鑄是第一個出來,走得很快,一路無語,隻到上車才自言自語地說了那麽一句……”

  第二天,陶鑄又接到通知,參加文革碰頭會。汽車駛向人民大會堂時,陶鑄仰靠座椅,以手加額:剛吵過,今天還怎麽碰頭啊……

  “保劉鄧,我是對的”

  天安門廣場西側的人民大會堂,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開會的地方,也是國家和人民群眾的政治活動場所。黃綠相間的琉璃屋簷,正門頂上鑲嵌著國徽,迎麵12根25米高的淺灰色大理石門柱,使任何從它旁邊走過的人都不得不生出莊嚴和肅穆之感。何況,背後就是用1.7萬多塊花崗石和漢白玉砌成的人民英雄紀念碑,大須彌座束腰部嵌有從虎門銷煙到百萬雄師過大江為主題的八塊巨石浮雕。這時,你邁步向前,心裏怎能不激蕩起那雄渾的旋律:腳踏著祖國的大地,背負著人民的期望……

  陶鑄每次就是以這樣的情感走進人民大會堂。

  然而,當他臨近大會堂內的河北廳,想到中央文革小組裏那些永遠不想見到的嘴臉,想到碰頭會上避不開也不能避的爭吵,再聽見從門縫飛出的江青那頤指氣使的尖聲,他的腳步伴隨著心跳一道越來越沉重。

  他在門口停下步,深呼兩口氣,算是平靜一下心,也算是做好憋氣準備,然後推開門。

  就是這麽背興,第一眼看到的又是江青。他心裏響一聲:這個婆娘。

  江青可不像陶鑄,笑得一臉燦然,好像什麽事也不曾發生過,好像不愉快早已忘掉,以致於陶鑄生出疑惑:莫非反倒是自己氣量太小,心胸狹窄了?他不大自然地也朝江青笑笑,並點頭。

  就在這刹那,江青尖細的聲音響起來:

  “喂,陶鑄,你現在很精神麽?”

  陶鑄站在那裏一時不明白所以然。但他的心已經開始抽縮,江青的聲音有些來勢不妙,她的眼睛在陶鑄身上瞟來瞟去,對著王力、戚本禹們努嘴巴,叫你渾身不自在。

  “我說,你又不是解放軍,你有什麽資格穿軍裝?”江青像演員一樣作出譏笑的表情:“啊,你穿的哪門子軍裝?”

  陶鑄沉下臉,陰沉沉道:“我怎麽不是?我是廣州軍區第一政委!為什麽沒資格穿?”他的目光在沙發上坐著的文革小組成員身上銳利地一掃:“你們也穿軍裝,你們又是什麽解放軍?”

  姚文元紅了臉,尖刻地說:“解放軍是毛主席締造的,站在毛主席革命路線一邊才有資格穿軍裝。”

  陶鑄鼻子裏哼一聲,立刻回敬道:“我參加南昌起義,跟毛主席幹革命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裏當‘人之初’呢!”

  這話回答得太精彩,姚文元一時語塞,他後悔自己怎麽忘記了陶鑄也是能武更能文。“平穀縣的‘大民主試點’調查報告,我已經批過,‘此材料很好’。你為什麽扣壓下來?”江青開始質問。

  “《十六條》明文規定農村和城市中的企業不搞四大,不進行串聯。違背《十六條》的東西怎麽可以拿出去抗議?”

  “革命就是要不斷打破各種條條框框!”

  “毛主席說,政策和策略是黨的生命。《十六條》是在總理主持下搞的關於文化大革命的政策性文件,你們想不要政策?”陶鑄嚴肅地說出心裏話:“如果生產被破壞了,再搞成糧庫裏粒米不存,文化革命還怎麽搞?”

  “壓製群眾,不讓群眾革命的是你,大搞經濟主義的也是你!”江青激烈地嚷道:“你的目的就是一個,把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打下去!”

  陶鑄明白江青所指內容,正色道:“你們動員中學教員和各地文藝戲劇人員來京上訪告狀,中央三令五申通知他們不要來,可你們說是革命行動,他們還是大批大批地來,一來就向我要吃要住要生活費。我是做具體工作的,我管不管?不管是壓製群眾,管了你們又反過來指責我搞經濟主義。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無論什麽人,無論過去有多大的功績,如果堅持錯誤路線,他們同黨同人民的矛盾性質就會起變化!”陳伯達撇開具體問題,用似乎威脅的語氣警告:“非對抗性矛盾可以變成對抗性矛盾,那時他們就會滑到反黨反社會主義的道路上去!”

  陶鑄冷冷投去一瞥,從鼻孔裏哼一聲:“還有毛主席健在呢!”

  陶鑄明白,這些人說到底是讓他站在中央文革一邊,站過去就什麽麻煩事情都沒了。但他恰恰無法站過去。信念這個東西是無法勉強的。一般人勉強不得,高壓之下也隻能是口服心不服。像陶鑄這樣奮鬥大半生的人,就連“口服”也是難勉強的。

  陶鑄也有一份自信。他每隔三四天,總要陪周恩來總理一道去向毛澤東作一次情況匯報。他並不知道毛澤東聽取匯報還有中央文革另一條線,他隻相信自己講的話毛澤東都聽進去了,他認為自己是深得毛澤東的信任和保護,並不將中央文革那幫人放在眼裏。

  當然,他也不能和那幫人徹底鬧翻,任何稍懂政治的人都不難意識到這一點。那幫人總是冷嘲熱諷,找碴子,出難題,給他穿小鞋,陶鑄不得不使用最大的忍耐力,日子過得窩心、憋氣、艱難。

  10月18日,他跟隨毛澤東第五次接見紅衛兵大軍,接見時照例要和絕大多數人保持一致,穿上軍裝。接見之後,某一天又去參加中央文革碰頭會,為減少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他特意脫下軍裝,換上便服。

  可是,當他著便服走入河北廳時,遇到的又是難以忍受的場麵。

  中央文革那幫人故意上下打量陶鑄,而且是斜著眼,交頭接耳,而且那目光在你身上稍觸即離,頻觸頻離還伴以吃吃竊笑。叫你莫測深淺,叫你感覺孤立,叫你知道背後是人議論的中心,叫你渾身爬了虱子一樣地難受。

  這是精神折磨的惡劣手段。

  這是那種心態陰險的小人所常喜歡玩弄的低俗下流的把戲。

  可是這一套把戲現在搬入了人民大會堂,搬上了嚴肅的政治舞台,並且毫不猶豫地用到了陶鑄身上。

  “哎呀,陶鑄怎麽不當解放軍了?”

  “喂,陶鑄,你什麽時候又成老百姓了?”

  評頭品足的奚落便這樣開始了。這就是中央文革碰頭會上的開場白。這一點恐怕那些響當當的“造反派”也是沒想到的。

  一年後,陶鑄向他的妻子曾誌傾訴:“唉,誰個會相信我陶鑄能受到如此的淩辱!那時我不得不顧全大局,若是過去,說什麽也容不得他們如此猖狂!”

  陶鑄說的“過去”,當然是“文革”以前。那時若遭到這種情況,以他的烈性子,為維護尊嚴是不惜動拳頭的。

  現在,陶鑄不但要忍受,而且還得聽質問:“你為什麽鎮壓中組部群眾的革命行動?”“林彪同誌在中央工作會議上已經明確點了劉、鄧的名,這次文化大革命運動的錯誤路線主要是劉、鄧發起的。你為什麽壓製群眾,不許他們喊口號,不許他們貼劉、鄧的大字報?”

  1966年10月9日,毛澤東在北京主持召開中央工作會議,主要是為了排除“文化大革命”的“阻力”。會議已經開了十多天,至今尚未結束。

  毛澤東在會議講話中指出,運動來得猛,有抵觸,是可以理解的。他主張“亂它幾個月”,“大字報要上街”,“工農兵不要幹涉學生的文化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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