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能力,短短一天的時間,玄逸太子保養蛇蠍美人的消息就傳遍了大江南北,吹遍了五湖四海。淳於的大街小巷每個人的臉上洋溢著八卦的笑,見麵第一句話就是:冤孽,冤孽。這傳播速度堪比衛星,連H1N1流感都自愧不如。
你以為冤孽好當啊,深不知其中的辛酸血淚。一大早起來化一個悚人的煙熏妝,有時自己陷入朦朧睡意中,還要擔當起一不小心被自己嚇死的風險。其次,一天到晚板著一張全世界都欠我錢的臉,動不動就發火暴怒。要知道笑一笑,十年少,我不就在無形當中減掉了十年的壽命了嗎?怒火傷肝,我可憐的小心肝會不會早衰,得什麽肝硬化什麽的啊。還有,麵對沉重的輿論壓力,小心髒飽受煎熬啊。最後讓我飽受折磨的是,玄逸來的更加殷勤了,有這麽一個流連於美女的昏君做道具,大大提升了我的冤孽級別。但是他的黏人程度好比強力膠,除了上茅房,橫不得隨時隨地把我安置在身邊。為了成為冤孽我容易嘛,都可以撰寫一本《冤孽成長的血淚史》了。
當我還在辛酸中歎氣徘徊的時候,“小姐,小姐……”流蘇興衝衝地跑了進來,緩緩口氣激動地說道:“小姐,小姐,今天的材料已經備好了,新鮮的人心,人肝,人腎和人頭……小姐你想吃什麽啊?”
流蘇自從跟了我,大腦開始突變,小腦漸漸重組,所以她的進化速度比數碼寶貝還快。前一刻還是見血就暈的柔弱小嬌娘,後一刻,她就成為對於鮮血淋漓的內髒免疫,越看越興奮的BT了。
明明讓她拿來的都是豬的內髒,每次回報都要說成人的,害得我的胃大肆反抗起來,一陣胃酸,一陣絞痛,不是吐就是嘔的。不會這就是傳說中孕期的妊娠反應吧,那我也太特殊了吧,人家是三四月份嘔的,我怎麽延遲到了八月份。難道說小蘿卜頭在我的肚子裏不安定了,要造反鬧革命,急著出來了。
每天找一張生麵孔來上演殺人挖心的戲碼我都膩了,提不上興致,揮揮手,“流蘇,今天就隨便找個人放碗血水吧!”
我心不在焉的原因主要還在於今天就是對玄徹行刺案的最終判決了,我現在顯得精神恍惚,渾渾噩噩的。
我上次在監獄裏耍了點小聰明,所以把洪水泛濫災民安置問題暫時穩定了下來。蕭翎急了,南淳的兵力找不到正大光明的借口進入裔都,就會有礙於他逼宮篡位。所以在壓製打壓玄徹上他絕不會有所懈怠,一旦行刺的罪名成立了,玄徹不光光是爵位不保,性命也堪憂啊。
唉——我應該怎麽做才能幫到玄徹呢?
吐得胃裏空空如也,饑餓感襲來。流蘇在茶幾上一直備放著幾碟糕點,我伸手隨便抓了一樣東西就往嘴裏塞——
“小姐!”流蘇又一驚一乍大叫起來,“你吃的是金牌。”
天瑾帝送我的金牌我把它當成了護身符,一直是不離身的。
我頷首看了一眼金牌,旋即起身,“流蘇,我們走!”
天瑾帝給我的不僅僅是一塊金牌,而是讓我擔負一種責任。我要竭盡全力幫助玄徹,雖然我手無縛雞之力,但是要和他共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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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玄逸知道我的不安分細胞最近跳躍不已,把我關在寢宮裏,以安胎為借口,不準我踏出房門半步。
我有了金牌的庇佑,當然一路暢通無阻啦。
畢竟兄弟相殘不算是什麽好事,玄逸和蕭翎壓了這個消息,並沒有流傳出去。如果淳於朝廷動蕩的消息被邊境的小國聽到了,他們一直受製於淳於之下,早就憤憤不平,肯定借此機會,蠢蠢欲動起來。到那時,內憂外患,蕭翎對於局勢就更加不好控製了。所以此刻對於玄徹的審問是秘密舉行的,有幾名朝廷元老重臣參與審判。這裏麵的元老不乏有天瑾帝安排給玄徹的心腹,所以一時間並沒有結案,成了玄徹和玄逸勢力的拉鋸戰。時間一長,消磨了蕭翎的耐心,說不定他會用更加心狠毒辣的卑劣招數了。
我一路忐忑不安地朝著前朝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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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代帝王上朝地方是太和殿,此刻已是到了下朝的時間,三三兩兩的官員從裏麵走了出來,三五成群的激烈地交談著。
我隨手抓了一個,“下朝了嗎?玄逸太子在裏麵?”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的穿著,好像我身上有瘟疫一樣,臉色頓時煞白,腳底抹油馬上溜走。
“在前朝哪有後宮女眷出入的,八成就是現在得寵上天的那個媚主貨君的狐狸精,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出入前朝。”
“看看她一身的騷樣,全身散發著狐臭味,真的是世風日下啊。”
“她現在可真的是無法無天了,聽說啊,隻要這個妖女看不順眼,立馬就殺人砍頭,太子居然就這個慣著她,弄得整個皇宮人心惶惶的。”
“我們千萬不能招惹到這個要妖女,快走吧。”
……
就這樣好像老鼠遇見了貓一樣,一眨眼的功夫,那些大臣像逃命一樣,溜地一幹二淨,望眼四周是雄偉的漢白玉雕飾,大氣的大理石鋪地,就是沒有一個人影。
自從宣布天瑾帝身體抱恙要臥床精心調理以來,一切國家大事都全權由玄逸處理。上朝則是在皇位旁邊設一個專座,處理一切問題。
太和殿此時大門緊閉,連窗戶都關了起來,守衛被遣退,好像裏麵要上演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反正沒有什麽人來阻礙我,撩起裙擺,大腳一踹,“吱卡——”
大門移開,一道亮白刺目的陽光射入昏暗的裏麵。
我仗著金牌在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裏麵的人分成兩派,空氣好像凝固了,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他們一個個大眼對小眼,就是僵持不下。突然,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紛紛對著朝門口望去,居然看到一個清秀俏皮的女子,要不是肚子隆起,還以為她是哪個不諳世事迷路的小宮女。
“嗬嗬……”看著一張張木楞的臉,我尷尬地笑笑,以示友好,“這裏好熱鬧啊,我是來打醬油的,你們忽視我,繼續,繼續。”
“雪兒,你怎麽來這裏了啊,我不是讓你好好躺著休息的嘛!”玄逸一看到我立即站了起來,殷勤地走過來,扶住我。
一旁傳來了一道冷鷙的光,我打了一個寒顫,迎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