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才能讓大臣極力反對玄逸納我為妃,在這件事上和玄逸產生分歧對著幹。雞蛋上有了縫隙,我們這些蒼蠅才有可趁之機去叮。
我冥思苦想,頭低下,掃到了自己隆起的肚子,心生一計。
我輕柔的撫摸著肚子,臉上掛著溫潤的微笑,此刻的我肯定全身散發出母親神聖的光芒,扭捏地對玄逸說道:“病秧子啊,我能不能不要喝十三太保,太苦了。”
我的話像一粒小石子丟進入了平靜的湖水之中,泛起一波一波的漣漪。十三太保?他們一想到這裏,眼眸子不住地朝我的肚子掃來。
一位膘肥的官員三八地問道:“沐姑娘,幾個月了?”
我瞥了一眼他高聳的啤酒肚,不對,這裏還沒有啤酒。沒有啤酒的澆灌,肚子能膨脹到這種地步,還真有本事。我就隨口反問一句,“你的呢?幾個月大了。”
你聽聽,這對話多像兩名在體檢的孕婦,互問懷孕時間,交流懷孕心得,如果投緣的話還可以來個指腹為婚,定個娃娃親什麽的。
“恭喜太子,賀喜太子,應該快快納沐姑娘為妃才是。”那群老頭子瞎道賀一氣。
玄逸冷著一張被冰雪覆蓋的臉,好像飽受著不能言明的便秘之苦。
“恭喜個毛啊,孩子又不是他的。”我好爽快直的說道。
我的這句話不是石子激起、巨浪了,而是寧靜春夜裏一聲巨雷。震得他們紛紛瞪圓眼睛,長大嘴巴,展現出無比傻帽的表情。
玄逸不悅地瞪了我一眼,我眼神轉向別處,當作沒有瞧見。
“這個孩子是誰的?”某八卦問道
當然不能說是花蘿卜的,我現在可是淳於第一名 妓沐可星嘛,就瞎扯,“孩子他爹有可能是東大街第三個鋪子買鹿肉包子他家隔壁的二麻子家的表嬸的兒子買狗肉的那個瘸腿,也有可能是西大街那個獨眼打鐵的,還有可能是廟裏慧智小和尚的。”兜兜轉轉,都把他們給繞糊塗了。
小蘿卜頭:我爹有這麽多身份啊,何時發展的副業,我咋不曉得呢。
此時在監獄裏的玄徹悠閑自在地抱著美酒聽鄴上戟對最近狀況的回報,“阿嚏,阿嚏……”莫名其妙地連打了兩個噴嚏。
瞧瞧孩子他爹的品質,就知道我對恩科的要求有多低了。那群老頭子摸著胡子紛紛歎惋啊,一是感歎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插牛糞了,而是感慨早知道暗香疏影閣的花魁身價這麽低就早點進去快活快活了。
玄逸受不了,他估計在放任我胡鬧下去,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滿腔怒火突兀地爆發起來,“雪兒!夠了,不要胡鬧了!”
“我哪有胡鬧了。”我揚起下巴,直直地反抗他。我本來就沒有胡鬧啊,至多就停留在胡扯的階段。
“青樓女子怎麽會懷孕啊?”一個年輕尚輕的官員百思不得其解,就不恥下問了。
這位觀眾朋友問得好,那由我還回答您的問題好了,“你以為當暗香疏影閣的鎮樓花魁是那麽容易的嘛,每天要接那麽多的客人,哪天忘了喝藏紅藥,就留下了禍害了啊。”我說得瀟灑自如,大有一代俠女的豪情。
“太子如此放蕩的女子不能納為妃啊。”
“就是!肚子裏還有一個雜種!”
“千萬不能因為這種女子玷汙了皇室的血統。”
……
他們的辱罵聲,紛紛向我砸來,好像久旱逢甘霖,我那個爽啊。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對啊,我就是這樣的女子,太子你行行好放我回去吧!把我關在這裏有辱你的聲望。”我朝著玄逸擠眉弄眼,洋洋得意。
玄逸居然不惱不怒,臉上掛著清風般溫柔的笑意,“本太子非卿不娶,萬聖寺的得道高僧說了,這個女子留在本太子的身邊,我的瘧疾才不會複發。所以嘛……我是不會放手的!”他的眼眸熾烈烈地放出陰戾的光芒,渾身散發出一股戾氣,讓人渾然一震。
沒想到玄逸不但身體素質變好了,人也變得聰明起來,居然學會了以牙還牙。我能瞎掰,那麽他就瞎掰得更離譜一些。看來他這不是簡簡單單殺毒,這分明重裝係統了,而且係統還升級了。可恨那個給他重裝係統的人——蕭翎。
“這樣啊?那就是這個女子必須待在太子爺的身邊了,那麽這個孩子不能留下。”不知是誰,出了這麽個餿主意。
我咋聽著覺得自己的作用像一道平安符啊,放在病秧子身邊保平安。居然還要打我的小蘿卜頭的注意,這立即激發了我潛在的母愛,“沒有這個孩子就沒有我!”我雙手緩緩地撫摸著我的肚子。
“將來這個孩子必須送出宮去。”大臣再次退讓。
“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的肉,我不能和他分開,要和這個孩子一起出宮!”堅決這個立場不動搖,就像黨堅持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
玄逸親密地摟緊我,“本太子不介意多一個幹兒子或許幹女兒,雪兒生的孩子肯定很……特別。”
很了半天還以為沒有下文了,居然冒出了“特別”這個形容詞。好牽強啊,難道說我的遺傳基因裏隻有特別是顯性的,聰明美麗可愛大方等等都是陰性基因。
“太子說得極是!那樣選個良辰吉日,舉行封妃大殿吧!”大臣們建議道。
玄徹的休書已經被我撕毀,又要和玄逸成婚,那我豈不是構成了重婚罪,萬萬不可,我可是建設社會主義的四有新人,不能做出違法犯罪的事情,對不起黨對不起廣大人民群眾。
“雪兒的肚子裏還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我的話會惹人非議,等把肚子裏的蛋產出來了再說吧。”
擺脫,肚子平了還是會招人非議的好不好。可憐的娃啊~~~我要怎麽做才能擺脫你的糾纏。
你說嫁就嫁,我豈不是很廉價。來談點條件,提升一下自己的身價,“要我嫁給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須做到,我叫你往東你不準往西,我讓你上吊,你不準下水。讓你站不準坐,讓你跳不準跑。一切事情都要以我為中心,絕對的服從我的命令,understand?”就簡單地列舉這麽多吧,不要把病秧子嚇壞了,舊病複發。
那群老古董在封建社會力飽受男尊女卑的熏陶,對於我驚世駭俗的言論,驚得額頭直冒大汗。
玄逸輕鬆地說道:“沒問題,我一切都聽雪兒的。”說著他在我的額頭親了一下,滿眼地柔情蜜意。
“真滴?”
玄逸堅定地朝我點點頭。
“那好!這個,這個,長得太對不起黨和國家人民了,罷了他們的官吧!回頭找幾個清秀一點的小白臉補上。”我指的那幾個官在牢房中沒有見到過,說明是玄逸一方的,我要為玄徹掃清點道路。
“好!”玄逸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掃都沒有掃一眼那幾名官員是誰。
玄逸語氣越是輕鬆,我心裏反而忐忑起來了。
無怨無故就丟了烏紗帽那幾名官員跪在地上求情。
我咋覺得自己現在的舉動有點像一代禍國殃民的典範——蘇妲己。她可是禍水中的佼佼者,我要像她多多學習才是。既然這樣的話,我指著流蘇的手,“她的手比我的漂亮,砍下來吧!”
流蘇嚇了一跳,臉色乍變,雙腿發軟地跪下,“小姐,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啊~”
我朝流蘇使了個眼色,她馬上心領神會,“小姐,手砍下來了,也不要浪費了,煮給你吃得了,聽說人肉可以美容養顏的。”
流蘇我跟你講過封神榜的故事,你沒有必要真的把我當成蘇妲己吧。一想到一隻煮熟了的人爪子端到我的麵前,我胃裏止不住的一陣翻滾,“嘔——”
白花花,黏糊糊的東西不偏不倚吐向某某人的錦袍上。我的瞄射永遠都是那麽精確,跟吐棗核釘的裘千尺有得一拚。
玄逸對於我的嘔吐物已經見外不怪了,沉重冷靜地對大臣們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那群飽受打擊的大臣,紛紛搖頭,嘴裏還嘀咕著:“冤孽啊,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