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兩眼一閉,賴在床上,隨你怎麽折騰。
一名高大魁梧的士兵上前,一手就把我拎起來了,毫不憐香惜玉地把我扔在了大雨中。
傾盆大雨劈裏啪啦地打在我的身上,嗖嗖的冷風直往骨子裏鑽。
我現在的可憐程度我好想高歌一曲:“小白菜啊,地裏黃啊,兩三歲啊,沒了娘啊……”再次烘托一下悲慘淒涼的氣氛。
我現在筋疲力盡,頭昏腦脹,不知道這招管不管用啊,在這麽自虐下去,我估計自己都快要死翹翹了。他再不來理我,我真有抹脖子的衝動了。
我閉上眼,輕薄的裘衣瞬時就完全被潤濕了,粘在了身上。濕淋淋的,好像我已經跌入了河中,河水漫過了鼻子,窒息的感覺襲來,呼吸越來越弱……
耳邊飄來一串若有似無的腳步聲,是他來了嗎?
我的心莫名的失落起來,懸乎在半空中,像風箏一樣在空中飄蕩,無所依賴。所以誰可以來給我依靠啊……
哪裏可以讓我安全……
*** ***
這一覺我睡得又沉又死,清醒之後,覺得除了全身乏力之外,很酸痛。這裏有被針紮的酸痛感,那裏有被火灼燒的痛感。
我從沉重的呼吸可以判斷出周圍有一大披人在周著我,我眯起眼睛,打量一下,看到朝思暮想的臉,如果我有力一定要狠狠地扇他一巴掌。
小樣兒,我就等著你來了。
我先裝作漫不經心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呢喃道:“這裏好臭啊,讓他滾啊,我不要見這位‘屎’哥!”
“雪兒,你不要鬧你!”玄徹帶著寵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他上前傾身推推我。
他特有味道,他溫暖的鼻息撲在我的耳邊,我的鼻子酸了起來,眼眶禁不住地就濕潤起來。說什麽要坦白,結果呢?還不是把我拋棄一邊,把我當成什麽了,揮之即來,呼之則去。老娘不吃這一套,不要以為我就是三歲小孩的智商,連你們玩什麽把戲都不知道。
“雪兒,好了,是我不要,你折磨我好了,不要再傷害你自己了,要多為肚子裏的小蘿卜頭考慮考慮。”玄徹的語氣放軟,一味地討好我。
我朝他氣呼呼地喊道:“原來你不是來承認錯誤的,而是你的心裏隻有小蘿卜頭。氣死我了,你去死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聲音傳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聲音哽咽起來了。
“對不起,我本以為這樣對你是最好的保護了,沒想到傷你這麽深。雪兒,原諒我啊,你是知道的,如果你受到任何傷害,我會愧疚一輩子。我已經做錯了一次,把金蠱種在你的體內,而蕭翎現在正千方百計從我的身上找到金蠱的下落,你會是他的重點目標。我想你和我劃清界限之後……”玄徹急切地向我解釋清這一切,其實我心裏早就了然了,這是等著這個他向我解釋的機會。
現在我不想聽他的解釋,因為這些太冠冕堂皇的理由隻是在給他自己找心安的借口,我翻過身去,直視他的眼睛,眼眸中有密布的血絲和我憔悴的臉頰,緩緩開口說道:“你認為一紙休書就可以這麽輕易地劃清我們之間的界限了嗎?你自以為是認為這樣就是在保護我,可是你知道被人拋棄的痛苦嗎?你知道好不容易把一個人根植在心裏,現在要活生生地拔去,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嗎?我還是不夠了解我,或許我們的心貼得不夠近……”
你知道我現在的無力感嗎?不是來自生理上的,而是心裏,現在的我們就像是跳華爾茲,他前進一步的時候,我心裏有對現代的牽掛,腳不自覺地就畏縮地後退了一步。當我勇敢地往前跨一步,想與他共同進退的時候,他卻推開了我,獨自去麵對危險。我們就是這樣在不停地前行,旋轉,轉圈……兩顆處於平行線上的心,似乎碰不到一起。
玄徹眼眸中閃過一絲蕩漾的水波,“雪兒,你比我想象中的堅強。”他的聲音好似一聲歎息。旋即頭湊近了我,灼熱柔軟的唇瓣落在我的幹裂的嘴唇上,好似清泉一般,霎時讓我覺得頭腦清醒起來。我聞道了他身上散逸出來的甘霖的味道,很熟悉,很安心……我的手攀上了他的背……
我主動地張開嘴巴,迎接他的靈蛇進入,或許無需有太多的言語來解釋了,行動就能告訴我們心裏的所想了……這樣兩顆互相牽掛的心,應該尋覓到自己的方向了……
“雪兒,以後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玄徹的諾言消弭在我們的唇齒之間。
前一陣子我的頭腦渾渾噩噩的,此刻卻異樣的精神起來,腦子一轉,想到一個問題,手拍拍他的背,嬌羞地說道:“這裏有人啊!”剛剛我看到玄逸和流蘇焦灼地圍著我,被他們看到我隻有露骨的告白還有上演kiss秀,糗死了,我難為情地閉上了眼睛。
“他們都已經出去啦!”玄徹嘴巴緊貼著我的耳朵說道。細密的氣息撲在我敏感的耳朵上,有種說不出的麻酥感。玄徹好像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他的舌頭舔著我的耳蝸,一圈一圈繞著圈圈,我快癢地不行了。他當是我冰淇淋嗎?居然用舔的。
我怕自己意亂情迷,忙推推他,順口說道:“他們還是蠻識相的!嗬嗬……”朝他展露了一個超級二百五的笑臉。
“你說他們識相什麽啊?我們是不是應該不辜負他們的‘識相’呢?”玄徹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手緩緩伸進我的被子裏……
我暴跳如雷起來,雙手推開他,“花蘿卜!你正經一點好不好,還有兩個月就要當爹的人了。”
“如果我‘正經’了,我怎麽可能當爹啊?”玄徹臉上堆積著壞壞的笑。
我氣死了,朝著他的胸口踹了一腳,不能讓他看到我紅得像西紅柿的臉,所以我就一骨碌鑽進了被窩。
玄徹隻要接著向我討饒,的確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不然真的小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他扯扯我的被子,“好了,雪兒,不逗你玩了,我現在很正經的說,我們回家了……”
我在被子裏麵憋得難受死了,探出了腦袋,“回家?哪裏是我的家啊?”美女娘親和帥哥爹爹現在不知道在哪裏過他們倆的神仙眷侶般的二人世界呢!至於飛羽哥哥,典型的有異性,沒人性,大老遠去南淳追媳婦去了。所以現在裔都隻剩下我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我眼珠子一轉,冷冷地說道:“我好像記得前幾天某某人無情無義地給了我一封休書耶!”
“休書已經被某某人的纖纖玉手撕毀了,已經作廢!現在我們還是夫妻。”
這分明即使玄徹投機取巧的回答,我語調放緩,慢吞吞地說:“休書隻是一個形式上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我成為下堂妻的事情已經是街頭巷尾茶前飯後的笑料了,三人成虎知道不?現在不管我事實上是不是你的王妃,但別人的眼裏我就是已經下堂了。”
“雪兒,這個似乎很簡單就解決的啊。”玄徹端起熱在爐子上的燕窩粥,從後麵摟住了我,把我圈抱在懷裏,舀起一勺粥,吹冷,送到我的嘴邊,嘮叨道:“你已經好多天沒有吃東西了,先喝點墊墊肚子,不能餓壞了我們的小蘿卜頭。”
“燕子的口水,我能不能不喝啊?”
“那……你是不是想喝我的口水啊?”玄徹挑挑眉,奸佞地說道。
這招絕了,我怕了,不得不妥協,啄了一口,快色喝下,反正我現在餓得已經失去了味覺,什麽味道都嚐不出來了。
接著問他隻說一半的話,“你不是說很容易解決的嘛,那你要怎麽恢複我此刻尷尬的身份啊?”
“我再娶你一次嘍!反正第一次我們都沒有洞房,這次要一切程序都到位。”
我還以為他是山人有什麽精囊妙計呢,原來就這樣啊,堂堂蝶血門的門主智商就這點水平,實在是讓人忒失望了。我反駁他,“你知不知道二嫁的女人價值就打半折了,我不要自我貶值。而且你身為王爺帶頭搞複婚,你知道會造成多大的社會影響,讓人對婚姻沒有了責任感,我今天看你不順眼就休了,明天看你順眼了就和了。豈不都亂套了!”
“那怎麽辦啊?我一定要還你王妃的身份。”玄徹趁我說話的間隙,把吹涼的粥喂進我嘴裏。他做這個還是蠻在行的,沒有把粥倒在我的鼻子裏,看來以後小蘿卜頭的吃喝拉撒他可以全權包了。
我轉身朝他賊賊地笑笑,“花蘿卜啊,反正家花沒有野花來得香,不如我就當你心裏的那朵野花好了。”我纖細的手指戳戳他的胸膛。
哇塞~~~搞偷 情,玩地下戀,夠刺激!
玄徹眉頭皺成了一團,似乎在理清我這個高智商的提議。
“你覺得好不好啊?”我不滿地提高了嗓子。
玄徹捏了一下的鼻子,“雪兒,我發覺你現在越來越會玩嘍!”我的眼眸中逸滿的全是寵溺,此刻的我依靠著這個寬大的胸膛,心裏流淌著的幸福暖流,不管將來還要麵對什麽,至少現在的我是幸福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