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徹溫潤地呼吸撲在我的耳邊,他保持了良久的沉默。
我用手肘撞撞他的胸膛,“老兄啊,我的意思是原諒你自作主張給我種了情殤煞耶!你給點反應,好不好啊?”
在屋頂上看著沐浴在晨光中的皇宮,在沉寂之中翻騰著洶湧的波濤。靠著他的胸膛,聆聽著他緩慢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好像要把時間就凝固在這一秒,不用糾纏於那些紛紛擾擾。
如果時間真的能停留或者放慢腳步就好了,多想就和你相擁到黃昏……
我們下了屋頂,玄徹執意要抱著我回家。既然有一個免費的勞動力,不用就白不用了,還省下了我的腳力。
他就這樣抱著我穿過了大半個皇宮,一路上,身旁匆匆經過的宮女太監們在一瞬間先投來了詫異的目光,隨後眼神千變萬化——
宮女們紛紛刺來嫉妒的眼神——“淳於第一美男子”居然親昵地抱著一名太監,難道這年頭人人都偏愛太監了。上次還有人看到太子和一個太監親密無間地踏入他的寢宮,現在連號稱尋覓於萬花叢中的玄徹王爺也變換了口味,傾向於太監。這下好了,太監揚眉吐氣,他們盼著有出頭之日了。
太監們死死地盯著我看,害得我挺不好意思的,我就轉頭鑽進鄴上戟的胸膛。太監心裏紛紛在盤算著,原來玄徹王爺喜歡這種細皮嫩肉調調的,我們也要好好改變形象。有的自認為無自己魅力十足,在玄徹麵前擺弄風姿,拋起媚眼來。
唉!我幹嘛吃飽了撐著沒事幹,讓這些太監一個個都不正常化了。
*** ***
玄徹把我放入了柔軟的被窩後,千叮嚀萬囑咐,命令我好好睡,沒有到中午時間不準出來。這個人何時開始變得這麽婆媽了?我拉上被子,把頭鑽進去,翻了個身,閉眼睡覺。
聽到門“哢吱”一聲被關上了,我匆匆從被窩裏鑽出來,把身上的太監服換下之後就直奔蕭子木的房間。
在蕭子木的房間門口停下之後,我管他醒了沒有,用腳踹著房門打節奏,嘴裏念著Rap,“蕭子木,你快起來開門,太陽都要曬你的P股了,P股雖然不示人,但是也要好好保養,不然得了什麽肛腸毛病,那就痛苦慘了。所以你要保護好自己的P股,就從保護P股的膚色開始……”我張嘴就說,都不知道自己嘰嘰歪歪在講些啥。
蕭子木實在是受不了我的連環炮彈密珠,揉著自己惺忪的眼睛,打開了們,滿臉倦意地說道:“雪兒啊,大清早的擾人清夢,你有事嗎?”
我不客氣地推開他,側身跨入了他的房間,不錯哦!他還知道已經大清早了,看來有點清醒了,“太陽都快日上三竿了,你再繼續睡下去就是在浪費時間,浪費時間就等於浪費生命,浪費生命不就是慢性自殺嘛。我叫你起床就是在節約你的時間,拯救你的生命,我現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態度好一點!”
蕭子木對我的言論充耳不聞,迷糊地眯著眼睛,鬆垮垮地走到了床邊,自顧自鑽進被窩,躺了下去就睡了起來。
瞧他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我真的不得不懷疑一下,推著蕭子木,八卦地問道:“蕭子木啊,昨晚幹啥去啦,老實交代!”
聽到“昨晚”兩個字,蕭子木倏地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坐了起來“昨晚?昨晚我能幹啥,睡覺唄!”明顯他的講話就顯得底氣不足了。
看他這麽大的反應,我心裏了然了,說道:“了解了解,一個人睡覺是和寂寞的。你都老大不小了,還是沒個老婆,難免有需求要緩解的嘛。對了!以後要是有需求了,照顧自家的生意哦!”
蕭子木低下了頭,看來是害羞了,“雪兒,你找我有事嗎?”
“有啊,我是來‘討債’的。”我手一攤,粉嫩的手心擺在他的眼皮底下。
蕭子木一頭霧水了,“討債?我欠你什麽了嗎?上次花燈節上你答對題的獎勵金不是如數給你了嗎?”
“此賬非彼賬!”我意味深長地說道:“你還真健忘!雖然我知曉你的真實身份是南淳王,但是王爺做事也應該一言九鼎吧!既然和我打賭賭輸了,那就要願賭服輸。李師師姑娘,你已經翹班幾天了啊?”
蕭子木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恨不得兩眼一翻,雙腿一蹬就這樣掛了算了,隨即轉變成一張迷人的笑臉,跟我撒嬌,“雪兒啊~~~我知道你人是最好的了。我們回裔都的沿途,我不都是在扮小妾來引人耳目嘛。我當了那麽久的女人了,再這麽當下去我會性別分裂的。”
“沒得商量!按找我們的賭約,隻要你高中狀元,就可以自由了啊!”我的語氣堅決,不容一點回旋的餘地。誰讓他好好的王爺不當,扮成窮酸書生來鬥我玩啊。還好我足夠的機智聰明,反過來玩了他,“鴇媽媽我是很有良心的,你不在的這陣子就不算你礦工了。但是!今晚你收拾收拾就要開工了。”
“雪兒啊,你何時變得如此冷血無情了?”蕭子木嬌媚的小臉蛋兒上麵寫滿了委屈。
“我想堂堂南淳王在青樓裏身著羅衫,手持紈扇賣藝,你說這樣的新聞會在裔都乃至全國會引起多大的轟動啊。你南淳的百姓聽到了這件事,你還有臉麵去見江東父老嗎?”
“你狠!”蕭子木用食指點著我,從牙齒縫裏擠出這兩個字後,兩眼一閉,向後麵倒下。
嗬嗬,手裏握著他的把柄就是好,他不得不對我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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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蕭子木一起搬離了王府,進駐暗香疏影閣。我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蕭翎正千方百計地從花蘿卜身上找到金蠱的下落。花蘿卜要對付他,救出天瑾帝,奪回皇權,找出烏斯,治好玄逸的病……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肩膀上,我不能成為他的包袱。暗香疏影閣這個風月場所不失為一個好的藏身和養胎場所。至於拉上蕭子木,一是怕自己無聊,沒有人被我耍。二是這裏比較安全,我不想讓他知道那些不堪的事實真相。三是因為他畢竟是蕭翎的親生兒子,或許會是留在手裏的一張很好的牌。
一回到湖邊小築,我睡意襲來,已有一天一夜沒睡覺了,我估計現在不是憔悴到人堪比黃花菜了。我顧不得身上的衣服,一倒下,就睡著了。